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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第一百四十四章 雨夜缱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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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凛尘身形不动,只是微微的眯了眯眼,像极了危险的野兽,“朕现在已经输无可输,还有什么可怕的?怎么?你是怕被人看到朕在这里,会连累你这个公主么?”

    “苍凛尘,我还一直以为你精明有余,没想到,如此简单的陷阱你也看不出来,我敢保证,不出半柱香的时间,这里,就会被重兵重重包围。”吟欢来不及再多作解释,拉着苍凛尘就往偏殿走去,经过佛堂时,她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墙上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明艳动人,像极了会随时走出来的仙子般,柔柔的看着她。

    心里微微一酸,她跪在地上,对着画像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母后,对不起。”便起身上前将画像扯了下来,用力一推像后那堵墙,便露出一个地道来,像是有些怨恨似的瞪了一眼苍凛尘,拖着他便朝着地道地下去。

    没过多久,已经能见到点点的星光,如宝石般缀于夜幕之上,发出晶莹的光芒。印在她清冷的眸子里,更添一份娇美,她转头看着苍凛尘,“我现在没有时间给你解释,我唯一能说的,你若是再不走,我和你,都会死在这里。”

    雨后的空气清新幽香,星辰已现,可是,两人之间的气息,犹如浮出的泥土腥味,怪异不堪,吟欢不敢与苍凛尘直视,有些强硬的撇开头,看向一边。

    突然,一股狂傲霸道的气息将她紧紧的裹住,四唇相接,她先是微微的睁大了眸子,最后,有些厌恶的想要推开他的怀抱,这个带着惩罚的吻让她喘不过气来,可是,那股熟悉的龙涎香,若有似无的传入鼻息之间,又让她深深的陶醉着。

    突然,往事一幕幕的涌入脑子里,包括,那道明黄色的催命符,将她身体所出的警报全都熄灭掉,用力的抬腿,朝着他的胯下狠狠踢了一脚。苍凛尘虽已全力避开,但仍是慢了一些,这一脚,让他脸色大变,汗如雨下。

    “你个狠毒的女人,是想要了朕的命么?”

    “废其后位,毁其容,送回赢国。”吟欢看着盛怒之下的苍凛尘,轻启樱唇,一字一字的说出那道催命符。她转头看向一边,冷声笑道:“虽然你我二人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但是,毕竟我进宫也已近两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心知肚明。为了保命,我甚至可以出卖自己。我夏吟欢就是这么恶毒的人,睚眦之怨必定当涌泉相报。我与那些靠身体争夺权势的女人不同,至少,我还付出了一分良心。”

    “好一句付出了一分良心。你真当朕是个昏君么?我们夫妻两年,朕在你心里,莫非就真的是一个只听片面之辞,便会胡乱定罪的庸才么?”苍凛尘眸色痛苦的瞪着吟欢,身体的痛楚,也不比现在心里的哀恸,“那道圣旨,虽是朕的亲笔,却无朕的印鉴啊!聪明如你,却也会有这等的失误?”

    吟欢身子一征。

    “朕虽然不知道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也知道,你再次卷入风头浪尖,夜行欢说得没错,朕身为一国之君,连一个真心待朕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何以谈保卫擎国?但是,你却没给朕机会,对朕,连仅存的一点信任也已经没了,所以,如此大的一个纰漏你也没有发现。”苍凛尘的神色有些哀伤,“所以,你便会亲手摧毁曾经誓要与朕一起守护的国土。可恨的是,朕居然对你毫无怪罪之心。”

    他隐忍着自己的痛,恨恨的看着吟欢。吟欢的鼻尖酸涩,珠泪欲下,她哽着声音,强迫自己冷视着苍凛尘,“说了多少句谎?在我这里,挖了多少的伤?”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这样的你,配得到我的信任么?你配吗?”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喊出来的,重重的一拳打在苍凛尘的身上,“我已经将自己的心都掏给你了,你看不到,你还要用如此恶毒的方式来伤害我,你何不干脆将我伤到底,伤到死?”

    她的最后一个音符,被狂乱的吻堵住,眼泪终于崩溃而下,在苍凛尘的喉咙间,尝到了一丝苦涩,心里犹如雷击般,重重的痛了一下,夜行欢曾经说过,杀了他,吟欢也未必能治心里的伤。她的伤,无药可治,她的病,无人能医。夜行欢还说,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像是没了喜怒哀乐的木偶。

    吟欢猛的咬了下去,苍凛尘仍然抱着她,亲着她,唇角有血滑落,吟欢尝到血腥味,更是加重了自己的力气,恨不得将他咬烂,咬碎。睁开眼,恨意充斥着眼眸,他的指腹轻轻的划过她的眼角,替她拭去泪痕,“对不起。”三个字,轻轻的,如同叹息的声音,可是,却让她最后一丝防线,也彻底的断成数片。

    她像野兽嚎叫般的哭了出来,惊天动地,用力的打着苍凛尘,他从来没看过如此失态的她,完全没了平时的温柔、狡黠、活泼、惠质兰心。可是,这样狼狈的她,居然比以往的任何一种,更能让他心动,心痛。只怕她会弄伤自己,他不避不闪,任由她的厮咬抓打。“我恨你,我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可是,我更恨我自己,为了救你,却要撕毁母后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那个画中人,是她的母后,这个世了,对她最好的人,血浓于水,纵然灵魂已换作他人,但是,拥有夏吟欢全部记忆的她,抛开那些凌乱的碎片,这个长乐宫里,有她儿时所有最快乐的记忆,让她感同身受。

    他明明是来向她兴师问罪的,怎么现在自己倒成了是罪魁祸首?有些哭笑不得的抓着吟欢的手,再次将她拥进怀里,轻声的说道:“若是你真恨朕,答应朕,好好的活着,朕的命,留着由你亲取,其他人,不配。”再次伸手拭去她的泪,一滴滴上了他的手背,居然如同有着滚烫的温度,灼痛了他的心,咬咬牙,转身快速的消失于夜色之中。

    吟欢重重的抹去眼角的珠泪,整个身子还在不由自主的轻颤,也有一种放空后的疲惫,转身朝着秘道走了出去。

    内殿

    有人在尖声怒斥,也有人在恶语相向,正了正神情,她朝着外面走了出去,而所有的声音在见到她的时候,顿时消停。抬眉,看着走在人前的那个男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威,五官俊美如同神谪,此刻,正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怒吼道:“孤王收到密报,有奸细闯入长乐宫,外面吵了这么久,你这个长乐宫的主人去了哪里?”

    “父皇,你这话问得好生稀奇,长乐宫里面有些什么东西,你莫非还不知道么?这里一眼便可见底。而从内殿进去,便只有母后生前所建的佛堂,为她清心淡欲之地,儿臣从内殿出来,必然是去了佛堂。”

    夏楚雄眼底有丝异色闪过,但是,吟欢眼睛残留着哭过后的痕迹,倒也与她所说的相符,随即,冷漠了下来,“来人,进去佛堂搜。”

    “谁敢?”吟欢声音清冷,往内殿门口一站,气势不输在场所有人,“父皇可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母后,这里,是属于她的,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容她之地,现在,她人已经不在了,父皇便要失信于母后了么?”

    “你……”夏楚雄手一挥,“你们全都给朕退下。”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他才沉声说道:“你以为,朕真的会相信你所说的那些鬼话么?你的心,你的人,早就已经背叛了赢国,成为了苍凛尘的左臂右膀,整个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你回来之时告诉孤王,让孤王坐收渔人之利,孤王才想起,你还有一些利用价值。而宫里的密探亲眼看到苍凛尘潜入了长乐宫,证据确凿。他现在在哪里?你说出来,孤王还可免你一死。”

    “死?”吟欢轻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煞白的轻笑,猛地转身,将衣服拉了下来,露出背上清晰可见的陈旧伤痕,穿好,转身,“死是什么?是你把我送给苍凛尘的时候,我不是早就已经注定了要死的么?一个灭了你国家的君王,却得你送去一个痴傻的公主。纵然有着倾国倾城之美,却有让所有人在背后嘲讽的愚蠢。这个时候你给我说死,你认为,我怕么?我在大擎的皇宫,为了博取苍凛尘的信任,一次又一次的艰难行走于生死边缘。

    没有利用价值,便立刻废了我这个皇后,朝令夕改,也有天下人一起作证。你的密探看到苍凛尘进来,父皇你已经火速带兵赶了过来,将长乐殿重重包围,连苍蝇也飞不出去一只。在寻人无果之时,又来逼问我这个可怜的女儿,还要硬闯母后的佛堂……呵呵,你的冷血无情,便是害死我母后的利器。”

    吟欢泣血的指控,让夏楚雄脚下一个轻微的趔趄。吟欢的心里却暗一讽刺,他在母后死后还故作深情,也不过只是为了母后于朝廷中的势力。虽然如今赢国看似无翻身之日,但是其内部枝节盘根错乱。夏楚雄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要复国之心,看来,一切都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

    还有幽冥宫,和夏楚雄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肯帮他把自己抓进宫?还要故布疑阵,引苍凛尘进局?一个连擎国朝廷也会尽量避免与他们正面交锋的幽冥宫,到底是收了谁的钱敢将两个国家玩弄于股掌之间?

    夏楚雄,真的以为自己在这次的较量之中占尽了上风,那么,她只能更替自己的母后叫屈,一个不外如是的男人,心里除了权势,一无所有。

    “也幸得好,有我母后对你的爱在这里撑着,让我还记得你始终是我夏吟欢的父皇。赢国,是我夏吟欢的根之所在,无论你信与不信,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定可以替你不费一兵一卒取下擎国和苍凛尘的头。”

    狭长的眸子轻轻一挑,露出藏于其中的清华。

    “孤王凭什么要信你?你如今,还是苍凛尘的女人。”夏楚雄的心思已动,是啊,让他去相信一个外人,还要等着他们无定期的消息交换,如果,吟欢真的能为自己所用,以天下人对她聪明才智的传闻,若是不假,确实可以是一颗有用的棋子。

    “你有选择的权利么?”吟欢嘲讽的勾唇一笑。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明黄色的云绸,交到了夏楚雄的手上,“我用这个,来换我在宫里的自由,和我身为一个三公主该有的身份、地位、权利,你敢么?”

    夏楚雄打开,刚刚只是扫了一眼,便被吟欢抢了过来,他怒极一扫,却见吟欢轻笑道:“父皇,这个可是永宁的保命符,留下来,尚有用的。苍凛尘的笔迹,相信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一些吧?他不仅要再废我后位,还要毁我容颜,新人换旧颜而已,却是想要我死,也不肯保我周全,我比你更想要他的命。而他,若是真的出现在这里,也不过是为了取我这个背叛了他的女人性格而已,我为何要再护他?”

    夏楚雄紧紧的盯了吟欢一瞬,最后,突然笑道:“好,好,好,真不愧是我夏楚雄的公主,果然机智过人。好,孤王就允你所奏,不过,也要提醒你一句,若是你敢戏弄孤王,你长乐宫上下,都要替你陪葬,君无戏言。”说完,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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