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帝本色 > 第五十一章 风骚大神

第五十一章 风骚大神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helenr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景横波皱起眉头。

    这女人说的话,真,假?

    这一手下毒法子倒挺巧妙,而且对宫胤还挺有效。宫胤被她醋,或者也想醋她,或者想麻痹葛莲,才接纳了那些舞女,满殿舞女十八个,挥挥衣袖摇摇小手,宫胤总是要看一看留一留的,真要因此中了道儿,倒也有可能。

    她心里有些不安,虽说依旧觉得葛莲放不倒宫胤,但世上总有个万一,这万一他自大了,疏忽了,或者对方手段特别精妙了……

    所谓关心则乱。来到异世以后磨折太多,她渐渐也觉得凡事不可过于自信,过于自信的后果往往是阴沟里翻船。

    只是此刻将左丘默这直肠子留在这里……

    她想了想,对霏霏做了几个手势,小怪兽眨眨眼睛。

    随即景横波将霏霏留下,自己闪回了另一处暗影里的左丘默身边,左丘默还在等她,只是脸色惨白,额头微汗,看那模样,她再不回来,左丘默便要自己冲出去了。

    景横波低声将那边葛氏姐妹的把戏告诉了她,又道:“左丘府你别担心,我已经安排人保护,最起码能救出你家老爷子。我有急事去去就来,已经安排了对付葛氏姐妹的法子,短期之内她们应该不会对大牢下手,你千万藏好,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再做决定。”

    左丘默默默地望着她,眼神乌黑,景横波知道她历经背叛欺骗,对人的信任度已经受到摧残,这时候出现这种情况,她还能几分信心难说。但此时也只好鼓励地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放心,身子一闪不见。

    她这边一走,那边霏霏就开始行动,猛地蹿出树丛,一晃不见。

    正有士兵往葛莲方向赶来,看见这黑影,大惊道:“有敌!”

    葛莲也一惊,急忙往人群中躲避,眼神闪烁四处张望,道:“搜!”

    军士们开始搜捕,葛芍看看天色,低声道:“外头的人继续搜,咱们进去办事如何?耽误了时辰,只怕夜长梦多。”

    葛莲也有此意,只是刚走一步,忽觉头顶一凉,似乎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掠过,随即什么冰凉的东西垂落在脸上,差点戳到她眼睛,她大惊,伸手一摸,却是自己发髻上的琉璃钗,不知何时被拔起,挂在了她脸上。

    葛芍也看见这一幕,倒吸一口冷气,放开葛莲,四处张望,惊恐地护住了自己的头脸。

    葛莲经此惊吓,忽然想起女王陛下传说中的神出鬼没。不禁有些不安。

    她先前发现了地上一点晃动的影子,那时没风,她便怀疑有人在树后,故意说了那一番话。但那番话的效果如何,着实把握不准,就许她故布疑阵,不许别人虚虚实实?

    想到女王很可能真在附近,以她的手段,想要杀自己易如反掌,这时候贸然行动,怕要带来杀身之祸。

    爱耍阴谋的人都特别惜命,她犹豫一下,便道:“再稍等等,待寻到刺客再说。”带着葛芍再次躲入车中。

    ……

    景横波回奔的速度很快。

    她知道夜长梦多,她知道以葛莲的多疑谨慎,会因为霏霏的干扰而暂时不动,但也就是暂时不动而已,这点把戏,瞒不了那个阴沉多智的女人。

    而左丘默那性子和她的处境,能忍受和等待的时间,也不会多久。

    她得速去速回。看一眼宫胤平安就好。

    她在黑暗中忽闪忽现,一边行走一边召唤自己留在宫外的横戟军精锐护卫,为表尊重,四千护卫留在了外城,内城裴枢则安排了一百人住在靠近王宫的地方。

    落云部入夜宵禁,街上空荡荡的没人,景横波放心召唤,幽暗的大街小巷里,不断冒出横戟护卫来。

    景横波准备安排那些护卫去接应左丘默,原本她亲自跟着,无需这许多人打草惊蛇,如今她离开左丘默,还是得给她安排帮手,最起码出事了,得有个退路。

    黑暗中街道上,人影不断跳跃,流光闪电。

    前方街角,忽然歪歪斜斜射出一道灯光。灯光里隐约映射马车的影子,似乎有车队到来。

    景横波一皱眉,没想到这半夜三更,街上居然还有车马行走,而且看起来人数还不少,要知道这宵禁,是包括王公贵族和群臣在内都禁的,葛氏姐妹若非王令,也出不来。

    这会是谁?

    此时要避已经来不及,百多人呢,此时散开怕会引起追捕,景横波不想节外生枝。

    暗骂一声运气不好,她只得站定看着对方,伸手掏出一方绢帕,遮住了半边脸。

    对面,华丽的马车内,刚刚半夜出宫的落云部王世子葛蘅,正眯起眼,注视着前方影影绰绰,诧然道:“半夜三更,哪来这么多人?必有不轨企图,来人,查——”

    “查”字还没说完,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人,那一阵醉人的香风,证明那是个女子。

    女子忽然出现在他车中,毫不客气推开他膝上舞女,挤坐在他身边,对他嫣然一笑。

    葛蘅大惊,正要大叫护卫,对上那笑容,不禁一怔,随即眼神便有些迷离。

    趁他迷离这当儿,景横波已经将整座马车和他的衣饰都打量了一遍,确定这是王族,且地位不低。

    葛蘅紧紧盯着景横波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游遍花丛的老手,仅凭这双明珠为神秋水为魄,盈盈一闪便无限风情的眸子,便可判断,这必然是少见的美人。

    何况美人还在对他毫无敌意地微笑。

    葛蘅立即放低了音量,笑道:“这位小娘子……”

    “这位公子哥,”景横波一臂撑在他肩头,笑吟吟摸了摸他的脸,“既然这么亲热地叫着小娘子,就别再伸手到座位后面扳机关了。对我这样的美人,不觉得太煞风景吗?”

    她笑,五指有意无意搁在葛蘅颈侧,指间寒光微露。

    葛蘅不敢动了。

    马车外头,王世子的护卫长大声禀报,“殿下!那群黑衣人散入街巷,方向似乎往王宫而去,咱们是否要追?或者通知五城兵马司?”

    “唰。”一下车帘一掀,护卫长目瞪口呆地看见一张陌生的女人脸,那脸笑吟吟探出来,曼声道:“不用管不用管,走你。”

    护卫长看一眼葛蘅,葛蘅姿态有点僵硬,勉强笑着挥挥手。

    护卫长只得退下,不去追逐,却又飞快指挥人将马车团团包围,布置好后,安排了高手猛然冲入。

    然而帘子一掀,依旧只是葛蘅,僵硬地坐着,姿态不自然,眼珠子却转动得骨碌碌。如果不是侍候他的女子倒在车内,惊吓得还没爬起来,护卫长真会以为自己刚才看见了女鬼。

    众人面面相觑中,葛蘅猛地坐直身子,满脸兴奋地道:“追!追那个女人!她是神出鬼没的江洋大盗,一定往王宫去了!捍卫王宫,世子有责!”

    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护卫长低声道:“殿下,今晚已经回去得太晚,王妃娘娘那里……”

    葛蘅面色猛然一变,众人都低头。

    王世子妃,是浮水部地位尊崇的大公主,和落云和浮水两族交好的重要代表,她嫁给葛蘅,其间还有落云和浮水一些不宜为外人道的重要交易。王妃其人性子彪悍泼辣,妒性极高。葛蘅一半是因为她的身份,一半因为她的性格,玩都只是在外玩,东宫里对她很给三分面子。

    犹豫了好一会,葛蘅忽然冷声道:“那群人确实往王宫去了,本宫作为王世子,如何能视而不见,不必多说!”

    众人想着这理由也算说得过去,都默然准备转头。

    忽然前方一阵马蹄疾驰声,护卫长急忙迎上去,片刻后脸色青白过来禀报;“禀殿下,不好了,斩灰大供奉,刚才被人刺杀了?”

    “谁杀的!”

    “莲公主说,斩灰先生是在护她们下马车时,忽然被一兽抓住肩头吸引了注意力,然后后心中刀。刺客来去如鬼魅,无法捕捉行迹,只看见是一个女子。”

    所有人都一怔,刚才那女子,岂不也是鬼魅般的行踪?

    葛蘅一呆,脸上表情不知是惊是怒,随即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就是她!居然敢杀我大供奉!这下无论如何放不得,来人,调我东宫护卫队,追!”

    一大队人马匆匆追往王宫,几名世子麾下高手也被派出,追踪景横波踪迹,黑暗里大袖如蝠翼凌空,一闪而逝。

    王世子马车队伍刚走不久。

    又是一辆华丽马车,匆匆行在这条满是王公贵族豪宅的大道上。深红雕花的车身,金色王族纹饰,垂挂的八角日月祥云宫灯,显示这辆车的主人,是王族女子。

    那马车停在凄冷的街口,一阵脆铃声响过,帘子猛地被人掀开,一个宫装女子探头出来,气急败坏地嚷:“人呢!王世子人呢!不是说已经出宫了吗?本宫亲自来接,他这是跑哪去了!”

    先前给王世子这边报信的葛莲使者还没走,急忙上前将事情说了一遍,王妃娘娘不愧是女人,立刻透过现象,看见了本质。

    “什么追刺客,分明就是追女人!这半夜三更还往宫里跑什么?本宫倒要瞧瞧什么狐媚子,能勾得他到了家门口还狗一样往回撵。给我也追!”

    ……

    景横波甩脱了那个拦路犬,直奔王宫。

    远远地看见宫胤住的宫室,果然别处都灯暗光收,唯独他那里,灯火辉煌,老远就听见丝竹之声。

    景横波笑吟吟的唇角有点发垮,呵呵呵呵笑了几声,笑声内容听来很丰富,大抵恼怒不满不甘恶毒兼而有之。

    她出现在殿顶上,往下一看,又是呵呵恶毒地笑了一声。

    底下果然丝竹悠扬,却不见舞影蹁跹,殿中院子里躺椅上半躺着宫胤,面对着殿内,手边一方白玉小几,上面紫巍巍的葡萄凝着冰珠,梨子镀着灯光黄里透粉,枇杷金黄光润如玉琢成,还有这个季节很稀罕的甜瓜,用白玉一般的瓷盘盛了,绿盈盈薄皮红艳艳瓜瓤,鲜亮如一幅画。

    而他身边,左边一内侍打扇,右边一内侍端着一个小盘,随时等着接他吐出的瓜皮果壳。

    乐曲声自大殿袅袅而出,庭前的光影隐约可见女子窈窕身影投射,可见殿内正歌舞,献于殿外院中的那位贵客。

    而贵客也十分会享受,躺在月朗星稀的夜空下,雪白的手指随意拈起一枚葡萄,内侍立即殷勤地要帮忙剥皮,贵客摇手拒绝,眼睛犹自盯着殿内歌舞,内侍又赶紧端上玉盘,等着那一点葡萄籽落下,清脆有声。

    景横波蹲在殿顶,目瞪口呆地瞧着。

    这还是大神?

    这还是冰雪之身,清心寡欲,不重享受的宫国师?

    他不是只有在宝座上处理朝政,以及在书桌前处理朝政两种造型吗?

    她努力回忆自己和他在一起时的种种,宫胤有没有这样半躺过?有没有?

    没有!

    更重要的是……

    景横波盯着宫胤的衣裳,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这货今儿这衣裳,穿得可真风骚啊……

    那万年不解、高高扣起的标志性领口,不知何时竟然散开了,而且散得很纵深,景横波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那一线散开往下探索,就着星月朦胧,隐约见一线肌肤玉白,两捺锁骨平直,而胸膛肌理似闪冰雪微光……

    女王陛下觉得喉间有点干燥。她有点微微发怔,想着这样自如享受的场景,别说宫胤之前没有,连她自己也没有吧?穿越以来,各种风波便接踵而来,一刻不休,她似一只狗般疲于奔命,站着就不能倒,倒下就睡如死猪,印象中有欣赏过美男歌舞吗?

    没有!

    有和他一起闲适躺在躺椅上,一起吃水果拉家常欣赏歌舞吗?

    没!有!

    忽然就愤怒起来。

    她在这彻夜狂奔累得死去活来,他在这水果躺椅听歌舞?

    她蹲在屋顶上吹凉风,他躺在椅上吃葡萄?

    还散着领口!

    散!散!散你妹啊散!

    之前那么多次叫他散,别扭得像要被强奸一样各种不肯,现在倒闲适了,自在了,散散散散给谁看啊?殿里的那些美女吗?

    本来想看一眼就走,此刻又想跳下去打人,但随即她便悻悻笑一声,心想此时可不是吃醋的时候,左丘默那边像个火药桶,随时可能爆炸呢。

    只是要这么走也不放心。

    他不进殿,看样子不会中毒,但谁知道他会不会等下进殿?

    正犹豫着,忽见宫胤起身,对那殿中指指点点,似乎有要进殿的意思。她眉头一皱。

    还是一劳永逸吧。

    身影一闪,已经进了后殿,透过连绵的屏风,能看见前方殿中灯火辉煌,一群舞女正在殿中逐对作舞。

    她正在思考怎么做合适,忽见前面舞女歌舞阵型一变,分散开来,在殿中蹁跹,其中有两对,转到了这靠近后殿的屏风之侧。

    景横波急忙躲在幔帐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正看见那两对舞女转入半个身子在屏风内,都戴着半边银面具,只露一双双妆容精致的眼眸。

    几个女子一边舞一边对看一眼,其中一人悄声道:“姐妹们,客人始终不上殿,你我待如何?”

    另一人一边舞一边道:“客人不来,我们便去。”

    “如何去?”

    “自然是换舞。前阵子编的那散花舞,占用场地大,姐姐你是领舞,等会我们托着你,舞至阶下,手中花篮轻轻一扬,也便够了。”

    那领舞女子“嗯”了一声。

    另一对先舞了出去。这一对中的一个也舞了出去。只剩下这领舞女子,转入屏风,去取挂在屏风后面的花篮。

    忽然一只手,先她一步,将花篮拿在了手中。

    那女子一惊,刚要叫喊,就觉得眼前一黑。

    景横波低头看看脚下舞女,撇撇嘴,咕哝道:“便宜你。”

    她翻翻那女子,果然发现衣领、手环、脚铃、腰带之中都有玄机,所谓挥挥小手便有毒,倒也不虚。

    将这些东西都去掉,自然就安全了,随后便是那花篮,一时倒看不出玄机,她屏住呼吸翻了翻,耳听得外头乐声越发急促,靠近屏风的舞女频频转头看,知道自己花费的时间太多,只怕要引起怀疑,只得先匆匆穿戴。

    怕宫胤认出来,胸束平,腰多裹了几层,她知道女子曲线最明显的特征就在这两处,一旦改变,再戴了面具,一时之间很难发现。

    然后她拎着花篮,转了出去。

    她的舞姿,那是多年修炼,经得起最挑剔目光的审视,刚转出去,那些有些焦灼的舞女便松了口气,只有一两人稍稍疑惑,觉得她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同,舞姿却好像更美了些。

    景横波不想被宫胤认出来,一出去,趁势就改了舞姿,由原先的缓慢转舞,变成了激烈的转舞,她的金色舞裙上镶着绯色丝带,上半截勾连如莲花,下半截飘逸散开,这一激烈飞旋,顿时满殿似日光浮沉,霞色彩映,满殿都是她裙带上的霓虹,淡黄的灯光点染一抹抹胭脂色,灿烂地泼溅入人的视野中。

    而她银色半面面具露出的眸子,摸不清具体轮廓,只令人觉得乌黑至深邃,璀璨至辉煌,飞扬的眼角媚色天生,这一夜的星与月,都不过是一场过于单薄的点缀。

    绝妙的舞者能带动所有人的兴奋,舞女也不由自主飞快旋转配合她的步调,乐声则在步步上扬,一层层更加明脆,高昂,亮彻,丰神迥绝婉若清扬,声声急弦。

    院子中,打扇的忘记打扇,切水果的忘记切水果,拈了颗葡萄要进嘴的宫胤,手指停在半空。

    满殿光影如艳虹,她自虹中来。

    景横波越舞越急,不知怎的她心中微微焦躁,隐约也似乎听见有声音在迅速接近,不禁想在不知道左丘那边怎么样了,忽然舞女都飞旋舞来,将她聚在中间,托起。

    景横波一怔,随即醒悟这是下毒前奏了,握紧了手中的花篮。

    居高临下,正对着宫胤目光,隔着殿门玉阶,感觉到他的目光好像是落在自己……胸部?

    她呆一呆,百忙中还低头望了一眼,胸已经尽量束平,但低胸的舞衣还是露一大片雪白肌肤。

    我勒个去,他在看胸?

    他在看舞女的胸?

    不可思议的感觉从景横波心中升起,还没想清楚,身子猛然腾空,已经被舞女们托举着飞起。

    院内宫胤和内侍们不由自主仰头。

    星月浮光,天幕湛蓝,富丽宫殿与辉煌灯火翩翩丽影为一幕绮艳背景,而她如飞天,深青螺黛,心字罗衣,衣带当风舞如凤凰尾羽,自云霓深处降生。

    而此时。

    殿宇院子外。

    匆匆行走在宫道上,入宫寻找景横波无果,看见这边灯火辉煌下意识找来的王世子葛蘅,无意识一抬头,就看见这一幕乱花霓虹飞天舞。

    他呆住,以为自己这一刻看见仙人落世。

    再更远一些,气喘吁吁追进来的王妃娘娘,好容易看见丈夫背影,正要呼喊,也猛然看见那繁花富盛、艳绝人寰的一幕。

    她自然也怔住,然而她是女子,对于女子美的感受力,自然没男子们震撼。何况她还是妒妇。

    所以她立刻转开目光,正好看见自己丈夫瞬间失魂的模样。

    王妃娘娘心间的怒火,蹭蹭燃烧,灼烈的目光再次转回景横波身上,那目光若可化实质,定可幻飞刀千柄,砍景横波碎尸万段。

    只是一霎。

    留在人心间影像,与后果却是深远。

    景横波已经落了下来。

    按照她的推算,她大概落在宫胤身前三尺处,这个距离原本是给她投花篮的。当然她不会投,她会操起那块西瓜,砸在宫胤脑门上,再把他掳走,随便扔在哪个垃圾堆里。让他好好尝尝从软玉温香享受天堂,堕入臭气熏天地狱的滋味。

    她斜斜落下。

    身子却忽然一斜,似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一拉,不由自主竟然落在宫胤躺椅身侧。

    而不知何时,那两个内侍已经不见。

    宫胤偏头望过来,眸子里集聚了这一夜的星光月色湛蓝天幕,还有一个华丽丽的她。

    景横波反应也快,就势盈盈一笑,倚靠在他躺椅扶手上,顺手拈起一只葡萄,昵声道:“公子吃葡萄……”

    那一把娇声娇气的嗓子,她险些被自己恶心着。

    宫胤似乎一点都不恶心,当真微微偏头张嘴,等她来喂。

    景横波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她改变主意了。

    这么会逢场作戏,吃毛的葡萄,吃泥巴!

    手指一弹,掌心已经多了一团泥巴,替换了葡萄,她笑盈盈地、搔首弄姿地、半个身子都靠在宫胤身上,把“葡萄”送往他口中。

    忽然手腕一紧,泥巴落地,身子猛然翻起,下一瞬“砰”一声,撞上柔软却又坚实的胸膛。

    她低下头,目光正撞进他蓦然变深的眸中。

    ------题外话------

    ……

    端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