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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棋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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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与小说最大的出入,其实就是主角运气这四个字。

    我一直以为我是自己心中世界的主角,可现实却告诉了我,姓易的,你他吗就是一配角。

    “真热闹。”海东青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游客,无奈的神色难得一见的出现在了他脸上,只见他摇了摇头,默默的坐在一旁的石台阶上,靠着石壁微微闭着眼睛养神,懒洋洋的样子很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快睡着了。

    “饿们运气太差咧,抹油(没有)找到位置啊。”胖叔坐在一旁摇头苦叹,手里拿着罗经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能在周围人群疑惑的目光中,把罗经放回了背包里,嘴里解释了一句:“饿不四(不是)神棍!看撒(啥)呢!”

    说出这话之前,周围人只是疑惑的看着他。

    说出这话之后,周围人开始用看神棍的目光看着他。

    三个字足以概括胖叔此时的心理活动:“饿想四(死)!”

    我们此时所在的地方正是棋盘山中,四周没有我们所想的荒山野岭,也没有我们所期待的努尔哈赤假陵,只有....人山人海......

    胖叔跟我都没来过沈阳,自然不知道这里是风景区,而海东青则完全表现出了他傻逼的一面。

    在三小时前,我们就已经对海东青失望了。

    “这里人怎么这么多呢?”海东青当时一脸淡定的站在景区大门外,好奇的左看右看,似乎是想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更想不明白传说中有宝贝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个写着“亲近大自然,感知棋盘山”十个大字的牌匾挂在外面。

    买了门票,我们一行“盗墓贼”就挨个的逛了一遍棋盘山的主要景点,基本上都没怎么好好欣赏风景,就是去那些地方让胖叔拿罗经看看,让他琢磨一下哪儿是墓地所在。

    经过三小时的“科研考察”,结果很是“喜人”,我们的工作有了飞快的进展。

    “藏风纳水,地气颇盛,那墓不在这儿。”胖叔在棋盘山点将台遗址看了最后一次罗经,闷闷的把罗经塞进了包里,从兜里掏出烟自己点上一支,随即又递给了我一支,意思是咱们先抽根烟冷静一下,急了肯定找不着那墓。

    “胖叔,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海东青没听懂那些专业术语,坐在一边无聊的看着我们,懒洋洋的问道。

    一提到专业问题,胖叔的普通话比我都标准,只听他摇头苦笑的说:“在我学的门道里,大地说是大道所生,如果有人为破开大地,特别是开山造墓,那么地气肯定会有一个明显的破口,这破口在我所学之中,名为“齾破。”(齾,ya,第四声,缺口的意思。)

    齾破,又名齾破地气,这是胖叔所学的门道里一个专业术语。

    普通的开山采矿,或者是建造人工湖,那不算是齾破,只能算是一个不足轻重的破口。

    所谓的齾破,就是指开山造墓,修建人工湖,万人坑,或者是以某些特殊的术法破开地气,所形成的破口才名为齾破。

    破口跟齾破,普通的风水先生很难辨认,哪怕是胖叔也得一处处的琢磨了,才敢下出结论。

    在棋盘山风景区,胖叔发现的明显破口一共就一个,其余的小破口则就不说了,破地气的程度太小,压根不可能是假陵所在。

    那破口自然就是棋盘山水库,秀湖。

    “其余的小破口不是公路就是其他的风景区,都确定了。”胖叔叹了口气,把烟头吐到了地上用脚踩灭,如此令人侧目且没有素质的行为,我怎么会去做呢?

    “胖叔,假陵又不是埋人的,那也算是齾破?”我问了一句,把烟头扔到了地上踩灭,很有素质的捡起扔到了垃圾桶里。

    “算,如果规模小点也可不算,但是......”胖叔龇着牙花子左右看着,压低了嗓子说:“那墓地可是努尔哈赤建造的假陵,这么一个藏宝贝的地方,它能规模小了?更何况里面可是死了好一些民国的前辈,这些前辈的死气足以改变那里的破口程度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只见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五点三十六,也就是说,今天咱们浪费了一天的时间,不光浪费了时间,还背着背包拿着旅行箱锻炼了一天的体力。

    为什么我现在想骂人呢?

    “在附近找个地方歇歇,晚上再继续活动。”海东青站了起来,拖着他装着装备的旅行箱往点将台外走去,胖叔嘴角抽了一下,应该是想说“再休息一会儿呗!”,但话到嘴边没来得及说,海东青已经没影了。

    最终,胖叔无奈的摇了摇头,吃力的站起了身子,被我扶着跟上了人群外的海东青。

    “胖叔,你的陕西话呢?”我好奇的问道,先前他说的可都是标准普通话,难道他的语言模式还能自动切换?他是传说中的双喉结双语言系统?!

    “瓜皮,饿咋这么烦你捏?”胖叔的模式又给切换了回去,听见他拿这话骂我,我顿时哭笑不得。

    在海东青的“安排下”,我们坐上了一辆黑面的,直奔三公里外祝家沟的某农户家。

    那农户貌似是搞农家乐的,我们前脚刚出棋盘山风景区的大门,后脚就被拉上车了.....

    第一个被拉上车的就是满脸不耐的海东青,他被拉上车后对我们招了招手:“走吧,住那儿。”

    嗯,这也可以说是海东青特殊的安排,虽然起头的是那面包车司机。

    “我们家的农家乐可是相当的牛逼,空调房,你们住着绝对舒坦!”这司机看样子也很健谈,年纪不大,就比我跟海东青大上一点,估计三十左右的样儿,操着一口纯正的东北口音,那给人的感觉甭提多豪爽了:“我们那旮旯也有烧烤,你们要吗?”

    “多少钱?”胖叔眉头一挑,问了句。

    “光是入住一天一人四百,其他的另算。”司机笑着道。

    闻言,胖叔转头跟我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价位不错,毕竟这儿都是风景区附近,比市里的宾馆价格高上一些我们还是能够接受的,反正又不是常住,就给人个机会黑点咱们的钱呗。

    而且这地方离棋盘山近,晚上要是我们有了“活动”,到时候来回也较为方便。

    见我们点头答应了下来,这司机笑得更美了,不停的跟我们唠着嗑,一开始我们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他,但聊到后来,我们忽然发现他嘴里说的,好像有点“东西”了。

    “我小妹儿也是倒霉,前些日子去北边荒山跟同学烧烤,结果一回来就傻愣了,天天站在家门口看荒山,怎么喊都喊不回来。”司机说到这里言语也有些无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们,苦笑道:“我知道就我们沟里的农家乐不值那价,但是现在缺钱儿啊,我小妹儿撞邪了,送进医院花了七八千票子都没看好,现在只能请祝家沟的先生来帮忙看看,但请人来也得花钱不是.......”

    “撞邪?”我皱了皱眉头:“怎么说?”

    “一回家我小妹儿就昏迷了一宿,结果第二天醒了,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就站在家门口望着那荒山。”司机眼睛有点发红,只见他揉了揉眼睛,咳咳嗽嗽的说:“我家就我跟我小妹儿,爹妈早就去世了,现在又整个这.......真他吗操的.....”

    我安慰的拍了拍他肩膀,接着往下问道:“那先生来帮你妹看了吗?”

    “看了,说是被黄皮子窜了身子,要让它呆在家里修养,好酒好肉的供养它一段时间,这狗草的畜生才从我小妹儿身体里滚出去。”司机重重的拍了拍桌方向盘,一阵喇叭声顿时响了起来,随即,司机摇了摇头:“那先生姓杨,前些年来的祝家沟,是个有本事的人,这次他说收我六千六就能把事儿办好,家里积蓄不多了,所以我这几天都在捞钱呢。”

    说到这里,司机又有点脸红了,从后视镜里面看了看我们,尴尬的挠着头不再说话。

    胖叔瞟了我一眼,好奇的问了句:“真的?”

    “蛋,假的。”我回答道。

    那姓杨的绝对是个神棍,从这司机的话里就能听出来,不光是个贪钱的神棍,还他吗瞎编乱造。

    黄皮子就是黄鼠狼,这玩意儿窜了身子,会是那种天天呆着望荒山的反应?

    张庆海就是被黄皮子冲的身,那家伙有多猛,各位应该清楚。

    被黄鼠狼窜身的人反应都异常激烈,上至指天骂地,下至自夸吹牛,不光要贡品,说不准还得整你一道,压根就不可能有那种司机妹妹安静的表现。

    “大哥,我们大概得在您那儿住个五天,这钱您先拿着吧,给您妹妹治病要紧。”我把钱包拿了出来,从里面抽出了六千人民币递给了他,司机愣了愣没接,连连摆手说:“您们还没去看我家的环境条件呢!”

    “拿着吧。”我趁着司机双手把着方向盘,直截了当的把钱塞进了他腰间别着的包里,帮他把腰包的拉链拉好,我心里默默的添了一句:“等把你妹妹治好了,这钱少说得还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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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上在医院输液,是个小护士给我插的针。

    那护士年方二八,貌美如花,插针的技术更是妙手仁心,我挨了五针才进了输液模式,这技术含量真是略高了。

    回到家,我极其忧伤的吃了顿夜宵,心中百感交集。

    大年十五没过就生病了,这他妈是不是有点不吉利?

    我想到这里,又低头看了一下手臂上的五个针眼,脑海里回忆着小护士的妙手仁心。

    吗的,真有点不吉利,明儿得换个护士给我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