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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真真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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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琬穿一件宽大的白衬衣,领口敞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谢宁从后给她戴项链。一根细长泛着银色光泽的铂金锁骨链,中间吊着圆形的类似铭牌的东西,上面刻着两个缩写字母xw。谢宁亲亲她的脸颊:“喜欢么?”

    卫琬很惊喜,她说喜欢,谢宁顺势拿出一枚同款素色银环,一声不吭地给她套上了。“这是同款的,也是一套。”卫琬还没反应过来,按字面意思理解谢宁的话,伸出手指看,别说他的眼光很准,戴在无名指上,朴素、简洁,但就是无言的好看。

    衬得她的手指又长又白。谢宁抬手看看手表,道时间不早了,起身拿了风衣往她身上裹,不知从哪里搞出一条菱格纹的蓝色丝巾,替她绑在低马尾上。

    卫琬任他摆弄着,镜子的女人很法式、很有味道,特别是眼睛很甜嘴角很香。“今天不上班了?都这个点了。”“上啊怎么不上,好多事,但是早上我们可以偷个懒。”

    坐上谢宁的黑色奥迪,卫琬心情异常地轻松,工作狂人竟然翘班带她去兜风,想想就挺有意思,直到了市政前空旷的停车场,瞅见“xxx区民政局”几个金色铜板大字,卫琬浑身一震,再是哆嗦。

    在那里自欺自人地问:“跟民政局的领导有约?”谢宁替她解开安全带:“是啊有约,而且是特事特办。”卫琬心存侥幸,心里跟打了五味瓶一样乱糟糟地,酸甜苦辣皆有。最主要的还是“辣”

    他也太过分了,带她来这里是存心让她误会么?回头想想,不屑地撇撇嘴,连证件都没带,登个什么记?论他八仙过海也搞不定嘛!直进了大厅,往右去就是婚姻登记处。

    他们卡的点很好,那边的窗口人影绰绰,刚拿着保温杯抵达工位。谢宁让她稍等,背对着她跟窗口人员交涉。

    陆续有人进来,都是揣着证件打扮精神的男女,一对对地都往窗口边去。眨眼就堆了十几对。卫琬看得着急,胸口上更是提着一口气,血液咕噜咕噜地沸反盈天谢宁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放大镜给放大无数倍。

    是她想的那样吧?不是那样吧?是那样吧?后面急着做婚姻登记的男男女女都开始抱怨了,谢宁笑容满面地道了一声对不起,踱步回来,皮鞋在光滑铮亮的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正如敲在她的心坎上。谢宁道:“我们去那边。”

    他指了一个方向,率先挪步过去,卫琬恋恋不舍地回头,望那处婚姻登记的桌子。心里恶狠狠道,该死的!进了拐角处一间小型会议室,做卫生的阿姨刚刚离开,民政局长匆匆地过来了。跟谢宁握手,余光瞥了卫琬一眼:“谢厅,你好早啊。”

    谢宁让卫琬在外面等等,他先跟局长说点事。卫琬面对着关闭的朱红色门板发呆,一股郁气蹭蹭地往上涨。局长拉开门,对着她嘿嘿地笑了笑,也没说话,把头一点就走开了,不一会儿来了一个穿制服的女性工作人员,进去了。

    谢宁出来:“愣着干嘛,叫你好几句都没应。”谢宁压着她的肩膀坐下,桌上一迭证书文件,也不知他是怎么拿到她的证件和户口本。刺人眼球和心脏的,是一份白纸黑字的婚姻登记申明书。

    “谢宁”两个大字潇洒坚定地落在末尾,黑色字迹还未干。卫琬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滚,其实较她而言,总在关键时候,惊吓和恐惧远多于惊喜。

    往日埋藏在心底的晦暗甚至黑暗,尖利呼啸而来,她不能跟任何人说,爸爸发生车祸时,作为长女的她是多么的恐惧和无助,妈妈尖利绝望的哭泣,两具浑身插满管子命在旦夕的血亲,父亲的葬礼,阿江从健康的孩子变成残疾,妈从一百二十斤的丰腴几天内瘦成了人干所有人都垮了她也不能垮。

    徐怀的追求成功何尝不是因为他在阿江的治疗是给予的帮助,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为你鞠躬尽瘁、所有细节上无微不至照顾你的人,在人生重大抉择上,还是会给你狠狠的一击,难道有人是可以依靠的么。

    她那时已经不相信了。男人的手指温柔地刮去她的眼泪,模糊的视线后是谢宁那张温和温情的面颊。卫琬握住他的手指,哽咽:“一开始我是不信的。”她说的是他们的开始。她不信会有瓜熟蒂落的一天。谢宁点头:“我都知道。”

    “宝宝,为了让你相信我,今天我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只为让了你安心。”他把水性笔塞到她的手心里:“你在这里签字,你老公从头到尾,从今天到生命的结束,每一天都是全须全尾地属于你。”卫琬笑中带泪:“说的那么好听。”

    谢宁抿开嘴柔柔的笑:“就看你要不要我了。”卫琬点头:“要,怎么不要!”深吸一口气,大笔一挥,卫琬两个字正式坐落在婚姻登记申请书上。工作人员也是紧张兮兮地,等她签了字才放松下来,起身给二位握手:“恭喜你们!二位出门右转。

    那边照像,你们可是今天第一对新人,手续会很快。”面对镜头,咔嚓咔嚓两声,俊男靓女由衷的笑容就被历史性地定格下来。

    回到小房间等待,谢宁打出电话,一位西装革履精英式的男人敲门进来,从公文包里取出一迭文件。谢宁搂着卫琬耳语:“为了防止有人骂我骗婚,这些文件你务必签一下。”

    卫琬的脑子里装的全是蜜,晃一晃能发酵出一桶大白兔奶糖。律师在那边讲,这些是男方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成州两处房产,京城一处,再是托人代理的股票、基金等,家中购买的古董字画若干。

    账面资产净值已打五六千万。只要她签字,谢宁所有的财产无偿赠与她,没有任何附带条件,即使离婚,也属于她的私人财产。谢宁还在那里激将:“你敢签吗?”

    卫琬昂起下巴:“你人都是我的,这些自然也是我的。”走出民政局,耀眼的眼光从指缝中倾斜下来。谢宁旁若无人地搂着卫琬上车,一上车,门锁咚地一声锁死。男人倾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刚一扣上。

    他的吻跟着铺天盖地,湿漉漉的舌头互相卷着,吻得太透彻、太用力,空气都要被他吸干了。卫琬按着他胸口,意识到原来谢宁一样的紧张。

    半晌后,两人额头相抵,谢宁额上湿湿的:“谢太,要不我们今天旷工吧。”到底还是没有旷工,谢宁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是省中心医院那边的住院部竣工剪彩,请他过去。

    两人换了座位,卫琬开车把他送过去,远远的看见剪彩现场,谢宁的身影融入进去。“谢太太,你已经太太了。”卫琬吻一下自己的戒指,摘下来,挂到项链上。

    然后塞进领口去。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卫琬刚上车给妈打电话,准备立刻驱车过去。谢宁的电话随后进来:“你别着急,这事儿该我来。”他想办?那就让他去办吧,她也乐得躲在压力之后看他笑话。

    谁料汽车刚驶入星月温泉山庄的大门,遥遥地,耿真真一身玫红色旗袍便扭在前头跟他们招手。赖长虹跟管家婆似的,要给她把羊绒披肩披上,真真嫌他烦,不知道在念叨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