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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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闻非执妈妈的眼里,我就是一个靠孩子上位,想要嫁入豪门的拜金女。为了嫁入闻家不择手段,用孩子束缚闻非执。反正那个时候我已经跟闻非执妈妈的关系降到冰点,谁也不待见谁。她怎么说我,我也无所谓了。

    “阿姨,非执他真的要……”

    就在我转身那一刹那,秦夜歌楚楚可怜询问我和闻非执的过往种种。秦夜歌是个小歌手,声音软绵绵,挺好听的。我以前还听过她的歌,有一种空灵的感觉,天知道我当时的手机里面还下载了她的歌。

    “孩子都有了,我们闻家的孩子自然不能不要。她运气好,只是……”

    只是之后,我就听到闻非执的妈妈一声冷笑了。当时我已经怀孕六个月了,挺着大肚子,就一个人待在闻家。至于闻非执呢?他是一个奇葩,也是一个学霸,除了物理就是物理,他从北大回来,就直接入学台大,继续他的物理学研究了。一个周回来一次,看看我。其他时间我根本就看不到他。

    其实有段时间,我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人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明明这个孩子不是爱的结晶,可是随着他在你肚子里面慢慢长大的时候,第一次感觉到胎动的时候,是那么的神奇,生命是如此的伟大。我曾经一度走进医院,想要打掉孩子。可是当我抚摸肚子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勇气了,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至于我为什么那么讨厌闻非执,这也是有原因的。就算现在回忆起来,我是不讨厌闻非执的妈妈的,至少在我产子的那段时间,她是一个称职的婆婆。她甚至为我训斥了闻非执。

    “你有乙肝携带,为什么不早点说,你,你……”

    那一次闻非执陪我一起去产检,医生就跟我说了一些乙肝携带的事情,为了避免传染给宝宝,我要做哪些措施。

    对,我是乙肝病毒携带者,在中国有一亿人携带乙肝病毒,当初我跟魏一鸣表白的时候,我就亲自跟他说了。当时的他,只是微微一笑,将我拥在怀里,说了一句:“石头,没关系的,你是病人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瞧啊,多么好的男人,我的眼光一直很不错的,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人,天妒英才,他得了胃癌,离我而去。而当时站在我面前的闻非执,在得知我是乙肝病毒携带者的时候,用的是那种眼光看着我。

    对,就是歧视,这种赤/裸/裸的歧视。那种眼神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忘记。

    “是啊,我是乙肝病毒携带了,怎么了?害怕我传染给你是不是?迟了,当初你睡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怕?”我这个人性子很倔,嘴巴很毒。见到当时闻非执那个样子,我立马就呛声了。

    “你,你,你……”

    当时的闻非执就那样将我一个人丢在医院里面,当时我已经怀孕八个月了,眼看着就要生产了,他就那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是啊,闻非执就将我这样一个八个月的孕妇丢在医院,开走了他的车。

    那个时候我很伤心,到不是因为闻非执埋怨我不告诉他,也不是因为他歧视我,而是因为他将我一个人丢在台大医院,我在台湾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当时我身无分文,也没有带手机。没办法,为了我的宝宝可以健健康康的出生,我从不带手机在身上,防辐射。

    我不知道在医院待了多久,来接我的竟然是我一直很讨厌的闻非执的妈妈,后来我称呼她为孟阿姨。孟阿姨领着人来看我,就见我一个人坐在医院的大厅里面,一副茫然无助的表情。

    “吃了没有?”

    她依然没有称呼我的姓名,而是让身边的菲佣将鸡汤送到了我的身边:“先吃点汤吧,吃饭。这件事情非执做的不对,我替他跟你说对不起。你既然已经是我们闻家的媳妇了,是他的太太,不管你有什么病,他都不应该嫌弃你。”

    这就是孟阿姨的态度,她看我的时候依然是不屑,可是相比较闻非执对我,她已经算是好的了。

    “你这个病我已经查过了,没多大事情,母婴阻隔技术已经很成熟了。非执我也让他去查了一下,他有打疫苗没事的了。”孟阿姨絮絮叨叨的跟我说了很多的话,后来想想,她当时竟然在安慰我。现在想想,孟阿姨也没有那么讨厌。

    “师父,师父……”

    我还在回忆以前,就听到大块头的敲门的时间,立马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额?”

    我走出了宿舍,就见大块头急匆匆来,还大口的喘气,十分着急。

    “师父,你快点去,聂神发现了新线索,他有事情要问你!”

    我一听,立马就跟上大块头去找聂神。

    一路上非常的顺利,也十分的安静。

    嘉城中学果然是国家级重点中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照样上自习,一点儿都不耽误。这也是中国式教育的表现,尤其是那些高三党,一个个非常的辛苦。

    我来到了西五区教研室,这是嘉城中学为我们特案组特意安排办公地方。就见聂其琛和闻非执两人正在讨论着什么。夜十三则是一个人一直都在看他的笔记本,宋毅书则是还在翻看卷宗。

    “聂神,我师父来了。”

    此时此刻我才发现,原来他们都没有去休息,也就是说就我一个人去睡大觉了,因此我还真的有些自责。

    “我来了。”

    我走到了聂其琛的面前,他这才抬起头来,“石头,那些尸体移动过吗?”

    “没有!”

    我在尸检的时候,仔细查看过,尸体没有经过移动了,而且确实是坠楼死的,但是是被人推下来致死的。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十个孩子不是一起死的,是陆续死的,死亡时间有差别,我测了肛温,这十位死者死亡时间大约最多的可以相差一个小时。如果不是团伙作案的话,也就是说一个人要在一个小时之内将这十个人给杀了。目测难度比较大,是不是可以考虑到团伙作案?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具体的还是要看你们怎么看了?”

    聂其琛听了我的话之后,就频频点头,随后扬了扬手中的纸张,示意闻非执走了过去。

    “闻大,你看看,这是不是一道几何题?”

    闻非执已经朝我们这边走来,他的手中也握着笔和演算纸,这是他的看家吃饭的东西,闻非执是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会带着这些东西。从这一点来看,闻非执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化。

    然后我也站在聂其琛的身边,就看到他在纸上画着什么,我仔细一看,竟然是那十个死者的具体位置,现在都被聂其琛给描绘出来了,并且用字母给标出来了,其中有一名死者并不是高坠而死,而是死在教室之中。另外九名死者的具体问题已经被标出来。

    其中abc三个联系在一起,就是一个锐角三角形,这我是看出来了,然后聂其琛又在上面画出了圆来,我数学不好,看不太懂了。闻非执已经走到了这边,看到了聂其琛的图形之后。

    “这需要测量,得出精确值,目前我只可以看出来ab>ac,假设Γ是它的外接圆,h是它的垂心,f是由顶点a处所引高的垂足.m是边bc的中点.q是Γ上一点,如果∠hqa=90°,k是Γ上一点,那么这个角度看起来∠hkq=90,其中a,b,c,k,q互不相同,且按此顺序排列在Γ上。你的意思这是一道几何证明题?想要证明?三角形kqh的外接圆和三角形fkm的外接圆相切?”[1]闻非执询问聂其琛道。聂其琛点了点头。

    “我看了资料,坠楼的九个人之中,都是嘉城中学数学高手,而且都是奥数集中营的。其中林素还是奥数国家队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是一场谋杀,且经过了精密的计算,你刚才不是已经计算过,假如真的是高坠的话……”

    随后聂其琛就领着众人去测量去了,而我跟大块头则是再次被留下来,我的尸检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在等化验报告了。至于聂其琛等人办的事情,我也无法插手。

    “师父,聂神太厉害了,他是怎么联想到的?这,这也太难了?”

    大块头现在是越发的崇拜聂其琛了,是啊,就连我也不得不佩服起聂其琛来,他是怎么想到的,一个丝毫没有头绪的案子,如今被他这么一分析,一下子就有头绪了。

    如果真的是一道几何证明题的话,那么嫉妒杀人很可能成立了。我工作这么多年了,嫉妒杀人实在是太多了,其中不乏诡异。只是破案过程比较难。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想得出来和看得出来。我无法想象,聂其琛是怎么从那么多图片之中,看出来的,这样的联想能力,非我这种人所能及的了。

    而其他人比如宋毅书,已经在开始想了,宋毅书在犯罪心理学方面研究的很深,我知道,他肯定又在角色扮演,在想罪犯的心理了。而我则是走出去透了透气。

    “师父,你没事吧。”

    大块头见我走了出来,他也跟了出来。我现在为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徒弟而感到开心,今晚的月色还不错。

    “我能有什么事情,你师父我强着呢。”

    “师父,你好像不开心。是不是跟闻专家有关?”

    大块头再次试探的问道。我想了想,站起身子来,望着远方。

    我恨闻非执吗?不,我不恨他。事实上闻非执对我还算不错了,那一次我孟阿姨带回家之后,也不知道闻非执是被她教训了,还是因为其他方面受到了刺激,他突然就对我好起来。

    “石头,你生病了,怀孕,肝脏负担重,那天是我对不起你,我,我,我不知道……”

    闻非执当时还跟我解释了半天,请求我的原谅。

    “没有什么,你一个正常的人,我确实也没有告诉你,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

    事实上,一般正常人碰到一个乙肝携带的,不明真相,选择离开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我确实是没有告诉闻非执,也没有资格去怪他。可是那天他将我一个人留在台大医院那段时间的时候,我的心已经彻底的冷。没有爱情的婚姻让我感到窒息,哪怕我跟闻非执已经有了孩子。

    “恩,后来我就生下了大宝,大宝很可爱,闻非执给他起了名字,叫闻一淼。我叫宁穿石,挺不错的名字吧。”

    我笑了笑,就想起大宝的脸来,小家伙肉呼呼的,生下来足足有八斤呢,母婴阻隔的十分成功,他没有乙肝携带,是一个很健康的宝宝。

    “师父那你后来怎么跟闻专家离婚了?”

    “我们没有离婚!”

    就在我还要继续回答的时候,闻非执突然就站了出来,十分严肃的对钱存说道。钱存则是一愣,回头一看,就见闻非执和聂其琛两人已经站到了我们两个人的身后了,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闻大,你太太就是石头?”

    聂其琛指了指我跟闻非执再次问道。我高昂了头:“不是,我不是他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