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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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他身侧,秀青有满肚子话想问,但看着他眉眼,却找不到起头话语。

    “说吧,话闷在肚子里容易内伤,受内伤会长不高。”他没看她,继续往前。

    “不管内不内伤,我都长不高了行不行!?”闷闷地,她跟得有点累。

    之禹瞥她,秀青居然没生气,细细的柳眉皱得很可爱。

    微笑,这个女人算厉害,才半个工作天的训练,已训练出处变不惊的气度。

    “问吧,你一定有很多疑问。”

    他都说了,她何必客气?“你是个老板?”

    “对,”他实话实说,不想对她隐瞒。

    “你从事服饰业?”

    “不只,还有观光、电子、食品、宠物你可以说它是大杂烩。”

    “你是很多家商店的老板?”

    “到目前为止,我旗下有三百七十四家店,但大部分在美东,眼前台湾只有十二家。”

    “只有”十二家?他真谦虚。

    “你怎么忙得来?”

    “我有一群专业员工。”

    这回他带二十三个高阶员工回来,由他们负责训练在台湾招考的新进人员,他之所以工作轻松,没有别的秘诀,知人善任而已。

    “既然事业有成,为什么还要到黎荣当个小小的实习老师?”

    “那是我家人的愿望,他们希望我成为老师。”又说实话,没有虚伪矫饰的交谈,还真让人不习惯。

    “为了家人,你硬著头皮进黎荣?”

    “我以为试教时会被刷下来,哪知道评审老师对我诸多包容。”叹气,这个包容让他日子难过,往后他的体力得够好,才能应付蜡烛两头烧。

    “你的话很过分,有多少人为一分饮恨,你居然嫌评审老师太包容。”睨他一眼,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坏男生。

    “不是嫌,是万分感激,感激他们的宽容让我得天天加班加到三更半夜,累死没话说,谁叫我有工作狂热,但员工受不了,他们跟我抱怨,他们会得慢性肝病,死于过劳。”口里说累,他眼里流露的是骄傲与自信。

    “你喜欢当商人?”

    “我从很小就迷上赚钱。”

    “迷上赚钱?怎么迷?”

    “暑假我没报夏令营,拿著父母亲给的学费去做生意,我卖过冰、卖过文具,也在菜市场里卖茶叶蛋和糖果,大约在我念国小时期。”

    “你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小学生。”秀青肃然起敬。

    “由于我的努力赚钱,让我父母亲在接到成绩单时欲哭无泪,他们眼见我考上师大的机会一天比一天更渺茫,于是全家厉行节约计画,把我送到美国念书。”

    “很辛苦吗?适应不同文化。”

    “不,我如鱼得水,第一次尝到自由空气,赚钱不用偷偷摸摸。成功了,胜利掌声迷人;失败了,摸摸鼻子,奋力爬起,我在那里学习到人生。”美国是他人生转捩点。

    “为什么不和家人沟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质兴趣,你在你的专业领域里自在得意,何必将就别人的希望,成为你不想当的教师?”

    “我的家人全是老师,他们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作育英才,是流传千古的高尚职业。”

    家风逼得他不得不同意,职业还是高尚的好。

    “职业哪有高尚低贱之分?在资本主义的现代社会中,不管什么行业都是某种商业行为。”秀青说。

    她的话引起之禹大大兴趣,有人同意自己行径,感觉不坏。

    “继续说。”他鼓吹她的言论。

    “商人贩卖商品,教师贩卖知识,服务生贩卖服务,政治人物”

    “贩卖权力。”

    他们异口同声,话说完,两人开口大笑。

    “这叫作英雄所见略同。”

    拍拍她的肩,大手横过她肩膀,她实在太小只,拿来当拐杖会垮,只能用来作装饰,意思意思小靠一下。

    “我是真心认为当老师能赚大钱的。”

    秀青推开他的手,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不可能,当老师只能确保你吃得饱、穿得暖,离吃好、穿好有一大段。”

    当一辈子教师子女,对这点,他有深刻体认。

    “我们家隔壁的补习老师,自从成为学校里专教菁英班的首席老师后,上门求助的学生一大堆,我们替他算算,一星期从周一到周日,他天天不休息,一个月至少可以净赚五十万。”

    “菁英班首席老师是你的努力目标?”

    “没错,但早上那堂课,让我有深深感触。”

    “怎么说?”

    “在学生的眼光中,我看到学习的喜悦,看到他们从不懂到恍然大悟的过程,这带给我很大的成就,这份成就,比金钱更吸引我。”

    “如果学校每个月付你五十万,你会不会更有成就?”他提到实际面。

    很讨厌吧?理想和现实不能划上等号,但如果能划上等号,谁会排斥?

    “说实话,不要用老师的道貌岸然敷衍我。”停下脚步,他矗到她面前。

    “我会。”非要逼她现实?讨人厌的家伙!

    “所以**鞯某删兔嬗泻芏啵你遣豢苫蛉钡哪且幌睢!?br />

    “是,伟大的商人。”推开他,她继续往前走。

    “可不可以帮个忙?”拉住她的手,他强迫她回头。

    “什么忙?”

    “这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

    “怕我传,何必让我知道?”她反问。

    问得好,何必让她知道?

    视线往下方四十五度处调转,之禹专心思考她的话,秀青是对的,他大可不说话,何必对她坦白?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他瞒亲人、瞒朋友也瞒员工,为什么独独让她知道自己的心路历程,为什么把一个老老实实、不虚伪作假的贺之禹摊在她眼前?

    抛开问题,他不想伤脑筋。换上商人思绪,他找到致胜秘诀。“我相信你不会说。”

    “那么笃定?”

    “别忘记,我们是同进退的搭档,如果我因心有旁骛被刷掉,你也成不了菁英班首席,到时你的月入五十万大梦飞了”

    这一解释,解释出一捆超黏胶带,将秀青的嘴封得死死。

    “你很坏。”

    “别生气,对了,我们还没有提到赔偿问题,如果你答应当我的模特儿,除了先前谈好的签约金外,我奉送你一部全新摩托车,当然,不超过五十cc,我怕你牵不动。”先是恐吓再加上利诱,不屈服的能有几个?

    “放心,小人专爱骑大车。”

    “是吗?下班我载你去挑车。”

    揉揉她的头,乱乱的发丝在她脸上交错,他的动作很轻视人,仿佛她是宠物狗,可以随手揉捏。

    扯开他的手,秀青把头发拨正,挺直背跨进办公大楼,请记得,她不是“小妹妹”

    两人走进办公室,发现教务主任正坐在之禹的座位上,笑盈盈地看着他们俩。

    “主任好。”他们向主任,也是贺之禹的妈打招呼。“你们没有去餐厅用餐,所以”

    之禹抢过主任的话。

    “主任,我们想讨论一下早上那堂课的缺失,怕干扰到其他老师用餐,所以到学校对面吃午饭。”

    睁眼说瞎话,秀青总算见识到商人嘴,可怕!

    “这样啊,很好很好,看你们这么用心,我会把这件事报告给校长。”

    她的意思是——儿子,我会把你的用心传达给爸爸。

    但不晓得他们中间关系的萧秀青,接收到的讯息是——我会把你们的谎言往上传。

    不要啊、不要!说谎不干她的事,不要用连坐法来对待他们!

    她吓得双脚无力,工作第一天,秀青尝尽人间艰辛,让她不得不说一句很俗的老话——长大,真的很差劲。

    心脏无力,她想喘气。

    这时,他的大手覆上她摆在身后的小手,有点像士林夜市的大饼包小饼,牢牢地,他包起她不安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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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公平,所有事情都是她在做!

    她改习作、她上课、她研究教材、她替学生解答疑问,好像她天生劳碌命,好像她前辈子欠下他八百万。

    也许你要问,贺之禹在学校做什么?

    很简单啊,他在拓展人际关系。

    校长褒扬,他去;教务主任夸奖,他聆听;同事请教教学经验,他不吝惜指导;其他的还有打电脑、打手机,联络他那些多得吓死人的名品商店。

    秀青想尖叫,她默默耕耘,他欢呼收获。她做的一切一切是希望自己一路走向首席老师,可眼前长官看重的是他,同事夸奖的是他,连学生爱戴的人也是他!

    秀青心里不是滋味,不发作的原因只有一个——她的个性,她接下事情,非做到一百分的超完美性格。

    所以,再不爽,她还是拼死拼活埋头苦干,她流血流汗,假装别人对他的赞美与她无关。

    瞧!他又在做公关,受不了的烂男人!

    “这是我朋友从百货公司下柜的存货,我用极便宜的价格把它们买下,如果不嫌弃,请大家带回去。”

    他手里一堆香水,办公室里人人分,连男老师也分到,他的交际手腕好得让人咋舌。

    “谢谢你,这正是我需要的,过几天我女朋友生日。”一个男实习老师说。

    “希望她喜欢。”

    不管是男人女性,他的人脉需要无限延伸,在他眼底,人脉是商业资产中的一环。

    “贺老师,这个牌子的香水不便宜,你大失血了。”

    实习老师汪玫靠到他身边,打从进同一个办公室时起,她就以贺之禹为对象。

    他俊朗帅气的外型是原因,他从国外研究所毕业也是原因,最重要的是,他价值不菲的穿著、雍容气度的谈吐,一看就知道是好家庭出身的子弟,他出来当实习老师只是生活历练,祥龙不会一辈子在池渊里。

    这年头,当老师没啥了不起,赚一辈子顶多赚出一间像样公寓,如果嫁进好家庭呵呵,当少奶奶的日子随之降临,何必留在这里跟一群讨人厌的小鬼磨脾气?于是,汪玫镇定目标,一心一意。

    “大家喜欢就好。”

    交过无数女友,经验丰富的贺之禹怎看不清楚汪玫心态?稍稍离她一小步,他不希望被误解,更不希望秀青看见。

    为什么不让秀青看见?没道理啊!他和她又没什么。可他就是不想教她看见,原因原因原因快点找到像话原因。

    啊!有了,他在保护青少年身心不受污染,秀青只有二十岁,还没有过投票经验,这种小朋友需要费点心力保护,办公室恋情太火辣,有碍身心灵发展,她的“身灵”发展得有点糟糕,要是“心灵”也坏掉,人生岂非太过不幸?

    他是个有同情心、有爱心的新时代男人,岂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汪玫再度向他靠近时,他迅速转身,转到“青少年”身边。

    “小不点儿,要不要去吃饭?”他凑近她耳朵边说话。

    喊她小不点儿!?她深吸气、深吐气,瞠开大眼,盯住他狠瞧。

    “你在生气?因为我没送香水给你?别气,我只不过觉得你比较适合痱子粉,或者明星花露水、”他装傻。

    隐射她的矮?过分!

    她憋气,眼睛一贯的大颗,自然腮红泛起哦,他爱上她另一号表情。

    “了解,你生气我请大家喝饮料,没请你喝对不对?不是故意的,我买不到牛奶,才没买你的份。”

    意思是她只能喝“会长高”的牛奶?腮红加深颜色,黑眼睛冒出红光。

    忍忍忍,忍耐一直是她的最大能耐,没想到这个男人一挑再挑,非要挑出她的极限点。

    “不气,我请你吃?h烤,起司有丰富的钙质,可以帮助你长高。”

    胸部迅速起伏,这种起伏不见得是坏事,至少“起伏”让他终于发现——她有胸部。

    “你再多讲一句,我、我”

    “把我从窗户扔出去?你可以试试看,多运动对你有助益。”

    终于,她气到不行。起身、拍桌子、爬到椅子上去,三个动作一气呵成,人小有人小的好处,起码动作比大个子伶俐。

    “贺之禹,你不要太过分!我矮是我家的事,和你有何干系?”

    她的大喊声暂停了办公室里所有老师的动作,他们转头看她,慢慢聚向他们俩。

    一向乖巧听话、认真勤奋,安静得让人忽略的萧秀青,居然做出这等行径,匪夷所思。

    “我只是关心你,关心同事没错吧?”他装无辜。

    很好很好,发飙出来比闷在心里好一千倍,至少不会搞得内伤长不高。咦?又想到身高?看来玩她变成他的潜意识之一。

    “谢谢你的关心,太闲的话,请你去关心关心你的学生家人,别把心放在我身上,ok?”

    双手擦腰,由上往下看人,还真爽。

    站著站著,她竟然不想跳回地面,她想一直一直让他仰头看自己,想视线望过去看见每个人的头顶,稀疏的、浓密的,样样不同。

    原来高人一等的滋味此等美妙,难怪他敢骄傲嚣张。

    “我一向关心周遭人,你是我的拍档,自然对你多一份心你!?br />

    之禹拿来波霸奶茶,坐在办公桌上,吸一口,圆圆qq的口感像她粉粉双颊。

    “把你的心收回去,我一点都不要!”

    “你伤了我的心。”捣住胸口,他表演得夸张,惹得整个办公室的人全都大笑。

    成为众人笑柄,萧秀青气得更凶,她欠他啊!?替他做牛做马算了,还要让他当众羞辱,活了二十年,从没人敢拿她的“小”来取笑,偏偏碰到这种痞子,她倒八辈子楣。

    站在椅子,面对大家的笑声,她找不到退路,上也不是、下也错,嘟著嘴,黑黝黝的眼珠子泡进一潭清水。

    “萧老师,你爬那么高做什么?”总务主任从窗外经过,看见秀青站到椅子上,一脸笑意问。

    你看你看,连个没关系的第三人等都来取笑她,咬唇,她气到说不出话。

    “主任,上面的灯泡坏掉,萧老师想上去修修看。”贺之禹跳出来替她解围。

    “这种事交给工友伯伯就行。”

    “工友伯伯太忙,萧老师不好意思麻烦她。”

    “要是所有老师都像萧老师这么替人著想,总务处就不会忙成这样了。不过,我要说你们没绅士风度,这种事,应该由男老师亲自上,怎么让女老师动手?”总务主任说。

    “我完全赞成主任说法,萧老师,请你给我们表现机会好吗?”

    说著,之禹两只大手掌扶住秀青的腰,轻轻松松把她带回地球表面,然后,自己站到椅子,三两下扭扭灯泡,对最靠近开关的老师说:“江老师,麻烦打开开关,试试看好了没。”

    开关打开,本来就没坏掉的灯泡亮了起来,总务主任微微一笑,走出办公室,老师们跟著一哄而散。

    瞪他三秒钟,秀青的解决方式是——吞口气,忍掉。

    她收收包包,把未改的考试卷抱在怀中,带回去加班。

    “我请你吃饭。”

    他叫,她不理。

    “我请你看电影。”

    他跟,她假装没看到。

    “我送你”他一路追一路说话。

    秀青头摆高高,骄傲不是高个子的专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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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真的打算一路气回家?”之禹在教师车库前拦下她。

    “不行?”

    “可以啊,只是生气没有太大帮助。”

    帮助?他好意思提这两个字?

    他有没有想过这一路是谁帮谁?他事业忙,得利用上课时间工作,没关系,她来教,反正课程她上得还算得心应手。

    他没空看学生作业考卷,没关系,她闲得很,她来做。

    她没把他职业泄露出去,她努力和他维持和平,她一路帮他,换到的是什么?居然是让他当众取笑!可不可恶?世界上再也没男人比他更恶劣。

    “不要生气,气坏身体没人替。”

    他的苦口婆心让秀青更火大,她不气他,她气的是自己,怎么她就不能扭头,永远把他当个屁。

    “要我不生气?行!离我五公尺距离。”

    她站定,脸色潮红。

    “你忘记我们是生命共同体,我存你存,我亡,你也别想安然脱身。”

    “你在恐吓我?”她咬牙切齿,拳头在裙边缩紧。

    “我没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

    “对不起,我玩笑开过分了,如果你生气的话,请发泄出来,不要憋在心底。”

    他的道歉让秀青错愕,一时不知反应,她站在原地,看他。

    “怎么这样子看我?我说真的,不开心,发泄出来会让自己比较愉快。”

    她瞪他,再瞪他,最后决定依从他的建议。

    “把你的手伸出来。”

    “什么?”之禹没听清楚她的话。

    “把你的手伸出来。”她提高声调再喊一次。

    “做什么?”

    没得到答案,他合作,把手臂伸到她面前,

    抓住他的手,她用誓死眼神看他,深吸气,狠狠往他的手臂咬下去。我没写错,你没看错,她是咬他了。

    小小的贝齿让他的臂肌往下陷入零点五公分,他没喊痛,跆拳道黑带高手,对于痛觉的忍受度比一般人高。

    她一直想做这件事。

    从小到大,在她气得快爆发时,她逼弟弟伸手给她咬,三个弟弟都受过欺凌,直到他们一个个念到小学中高年级,个头高过她,再没人肯接受这种非人道对待。

    三分钟后,她气平。

    吐出嘴里肥肉,她看他,眼里没有抱歉痕迹,只有一脸“是你欠我的”倨傲表情。

    “这是你发泄怒气的方式?”

    他低头检视伤口,她下口有留余地,两排齿印清晰,但没有瘀青。

    “怕的话,以后少惹我。”背过他,她说话。

    “不是怕,是很特殊,没见过这种怒气发泄方式,咬人很过瘾吗?我来试试。”

    说著,翻过她的身体,没征询她的意见,他抓起她的手,放进嘴巴里面,

    当双唇触上她的手,定格动作出现。

    他不动,她也不动,两个食人族在与肉肉亲密相接时触电,麻痒感爬上她全身,仿佛中了唐门剧毒,连头皮也跟著发麻。

    救命,是什么感觉啊?

    妈妈没教过,课本没提过,她这个一百分资优生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处理下一波行动。

    他像在测试什么似地,拉开她的手五公分,看五秒,凑近,含进嘴巴,再拉开五公分,看五秒,三度摆进嘴里,最后还是放弃。

    用高级西装擦擦她的手臂,他把手臂还给人家。

    “你的手太白,我咬不下去。”

    白白嫩嫩的手要是多了两排齿印,一定难看得紧。

    “我不跟你说话,我要回家,以后少惹我!”

    拿出钥匙,她再不理他,将包包摆进行李箱,把车子牵出车库,扭转钥匙发动车子。

    “今天送我一程好不好?我的车子进厂修理。”

    他厚颜无耻,大大的两条腿往人家身后跨过去,从未承受大重量的后轮胎扁了三分之一。

    他总是有本事勉强她,有本事把她惹得鸡飞狗跳,害她牙龈蠢蠢欲动,咬人欲望炽热。

    他的大手环上她的腰。

    秀青低眉,瞧见他手上咬痕,罪恶感浮起,叹气,没转头,她说:“你坐好,手抓住后面,不准碰我。”

    他照做,偷偷的笑意在她的后脑勺出现,她没看见,

    “你家住哪里?”她问。

    “你家电话是不是265xxxxx?”他没给她答案。

    “你先回答我。”秀青坚持。

    不管号码对不对,先拨再说,之禹接通电话。

    “你好,是萧伯母吗?我是秀青的同事,今晚我们有一个教学计画要讨论,秀青可能要晚点回家对对,不会太晚,请放心,我会送她回家,萧妈妈,谢谢,再见。”他斯文有礼,完全是面对长官时的谦恭。

    “走吧,我们去一家?h烤店,听说菜做得不错。”

    “不要。”

    “三餐正常,才能长得高。”

    贺之禹有因为刚刚的事件学乖吗?从他的话得知,没有,他一样可恶、一样恶劣,一样让秀青想咬人。

    “我回家吃。”

    她逼自己不在意他的奚落,他想引她发飙,她偏偏要冷静,让他的诡计不得逞。

    “你妈妈不会准备你的晚餐。”

    “我吃泡面。”

    “吃泡面会掉头发。”

    “我的头发很多不怕掉。”

    “吃泡面会营养不良。”

    “谢谢关心。”他丢一句,她堵一句。

    他霸气,她也不简单,没办法,对这种人忍气吞声,只会吞下一肚子气,吞不出完美结局。

    “你的听话习性呢?”

    “不用在你身上。”

    “好,我喜欢你在我身上使用真性情,不用委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生气就生气。”

    “我想不跟你吃饭?”她挑衅。

    “没问题,不吃饭,我们吃火锅。”他不介意。

    “贺之禹!”她提气大喊。

    “我在。”他嬉皮笑脸,不以为意。

    半晌,她吐口大气,算了,咬都咬过,她还能怎样?她又妥协一次。

    “那家店在哪里?”

    “我告诉你在哪里。”赢了,手指远方,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