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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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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黎儇沿著复兴北路直直走,然后转向南京东路,在上面来来回回找,找到这家有著厚重金色垂帘的咖啡厅。坐下来,他跟服务员询问,那个扎著短辫子,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线的女孩,他们告诉他,女孩只在星期日来这里打工,其他时候在学校上课。

    点一份抹茶蛋糕,和一杯焦焦的咖啡。就如她所说,蛋糕好吃得引人食指大动,吃掉了鲜奶油、蓝莓和绿绿的蛋糕,他再点一份相同的抹茶蛋糕。

    打开刚从诚品买来的古典小说,他读到绘蓝说的那一段,好个反叛的女人,却不能不教人为她的特矣诶行鼓掌叫好。

    他也花了两个小时和作者心灵交会,抬起头,他才想起来自己延若了一个商务会议,秦秘书一定急得跳脚。

    打电话,取消会议,他把焦味咖啡轻啜两口,她大概也是这样喝了两口,就走出咖啡店门口。一股兴起他也想写封信给她。

    打开手提电脑,他在萤幕上打下了几个字,模仿起她的格式。

    如果冬天说:“春天在我心里。”

    还有谁会相信冬天?

    如果我说:“你不在我心里,连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亲爱的绘蓝:今天我走过

    黎儇忽地僵下动作,她已经在他心里了?这个想法在他的脑里钻探,想探出自己的真心情,秋绘蓝已经在他心里扎根?会吗?不会吧

    每天还没起床,他就在心里想着她,猜测她会不会穿那套他送的紫色洋装,送来热腾腾的早餐,然后一跃身,用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已,下楼,在庭园里藉著浇花等待她的小小红色奥斯汀。

    中午,十一点半一到,他身上的生理时钟就频频催著他看向门边,预测下一个开门的会不会是她?

    他习惯在书桌上留下一叠纸,让她在为他收拾房间后,写下片刻心情,他习惯把她的信一张张抚平叠起,在空闲的时候,拿出来复习一遍,他习惯在她送回洗净的西装上嗅嗅闻闻,在上面找寻她的味道。

    他爱上午休时间,话匣子一开,东拉西扯,两个人说个没完,他爱上和她讨论设计稿的时光,两个人争得面河邡赤,争得她一脸艳红,暂时摆脱苍白。

    他的习惯因她成形,他的感觉因她而不同,她加入了他的生活,再也退不了位。

    她进驻他心上了?不知不觉中,他们从对立走到相同阵线,他们已经是最要好的朋友。至于,有没有比好朋友更好一些?他不敢多想,再想下去,他会愧对季昀、愧对已逝好友。

    按下delete,把打出来的五行字消掉。

    绘蓝:我走了一趟你说的咖啡厅,可惜没有看到那位满面春风的女孩,他们说她只有星期日才上班,下回,我们一起来吧!来看看不识人间烦恼的女孩长什么模样。

    抹茶蛋糕好吃,我连著吃掉两份,咖啡的确过焦,我猜你也是喝了两口就没喝了,是不是?

    找来你说的那本“愿作鸳鸯不羡仙”花了两个小时看完。印象最深的是陶辅的“心坚金石传”你相信两个相爱却不能结合的男女,火化之后会在心脏中央找到一块如金如玉的情人雕像吗?我不相信,但我感动,爱情精诚至此,能不让人一掬同情?

    你设计的披萨大王在市面上很获好评,我想你在这上面是有天分的,想不想正式加八旭暲,成为我们的一员?

    停下手,想法在心中成形,这样一来,他们就能朝夕相处,往后,他们不只是好朋友还是工作夥伴,好点子,这个提议连他自己都欣赏。把信存档,他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当面告诉她。

    走出咖啡厅,灿烂阳光照映著他的心。

    他没想过这个决定是否会影响他们三个人未来的关系,只是直觉想要她留在自己身边,催动油门,他一路赶回“家”:那个他将近一年没踏进过的家。

    打开门,她不在,乾净的房子整理得纤尘不染,振奋的心被浇熄,她去哪里?是了,这个时候她在季昀那里做晚餐,真槌!

    打开cd匣,里面没有添上新东西,冰箱也和他自己住时一样,除了矿泉水什么也没有,他在房子里寻找她住饼的痕迹。

    厨房里有几瓶增添的调味料和新米,衣柜中,她的衣服占去一半,浴室中几瓶没见过面的保养品放在玻璃柜,再来就是客厅里那张放大的结婚照。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

    接上列表机,他把信列印出来,放在枕头边,但愿她一回家,就能看到。

    星期日,绘蓝来到季昀家门口,她和扬扬约定要带他去看电影。

    按下铃,来开门的是黎儇,目光扫过她的衣服,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夏天快到了。”脸上净是不悦神色。

    她看看自已身上衣服,找不到错误处。“我穿得不对?”

    “你不喜欢我送你那套紫色洋装?”他没答反问。

    “谁说,我好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我觉得你的眼光是最顶级的。”

    “喜欢为什么不穿?那是春装,再不穿,夏天就到了。”

    “舍不得啊!那么漂亮的衣服没有重要场合,我才不肯拿出来秀。”

    这句话贴上他心底,唇边拉起一道笑意。他说:“别舍不得,穿旧了我再买套新的给你。”

    “无功不受禄,我常拿你的东洗,以后会手短嘴也软。”

    “反正你的手本来就不长,再短一点也无妨。”拍拍她的头。他笑说。

    “你不能欺负我们短腿族。”她也笑着闪开他的魔掌。

    “上回我跟你提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想起他提的事,想起他回给她的信,她笑得好甜。他终于回覆她的信在她写过三百二十七封信给他之后。

    那夜她抱著信一读再读,脑中不停画出假设。有没有可能,他对她,比友谊多出一点点?有没有可能,他的心中除了季昀,又添了她的身影?有没有可能,他总算被她的专心感动,想要回馈她一些?

    “不说话,你傻了?”黎儇推推她,把她从幻想中推入现实。

    “我”是傻了,为著他的“一分分反应”“我想想,还是不要去,我害怕被老板管,不过我可以当你们的特约人员,在家里画设计稿。”她喜欢为他做饭,喜欢看他吃饭时的幸福表情,固定了上下班,她必须牺牲午休。

    “好吧尊重你。”他有些失望,但是他把失望隐藏得很好。

    “姨,我准备好了!”扬扬推开客厅门往外探,见是绘蓝,马上穿上鞋子跑出来。

    “对不起,我要带扬扬去看电影,回头再聊。”

    “你们要去看电影?扬扬,妈咪呢?”他蹲下来将扬扬抱起。

    “妈咪在赶设计图,要我“别去吵她。”

    “那你们等等,我去跟季昀说一声,然后陪你们去。”

    他要陪他们一起出去?望着他的背影,绘蓝呆呆的笑了,从他手中接过扬扬,她忘情地在他脸上重重亲了好大一下。

    除了吃饭、除了公事,他给她写了信,他还要陪她出去玩。他们同时朝对方迈进一大步,只要再走过几步,他们就会触到对方的手,碰到对方的心了,是不?

    喜悦在她脸上勾勒成形,她的未来再度光明。

    黑黑的电影院中,扬扬的两颗眼珠子盯著萤幕上的卡通,一瞬也不瞬,谁跟他说话,他全听不见。

    他在电影院外吵著要买的爆米花,忘记要吃,于是,那个方形盒在黎儇和绘蓝手中交互传递。

    每个接手,她就碰到了他的指尖,微温从他手中传向她,她看不见电影演些什么,一颗心兀自用它的方式,不规则律动

    “爹地,我看不到。”对身旁两个大人视若无睹的扬扬发出求救讯号,不知几时,他的前面位置坐了个大小孩。

    “我跟你换位置。”黎儇移到扬扬的位置,把小孩抱到自己的座位上,和绘蓝并肩而坐。

    位置换过,她更真切地感受到他的体温,盯住萤幕,她不敢挪动身子,即使她知道,来自他身上的两道眼光正炽烈地燃著她。

    “我受不了,卡通实在太无趣。”怨叹声在她耳畔轻轻响起。

    她终于鼓起勇气转头迎向他,一个不经意动作,他的唇刷上她的,濡湿的唇带著诱人魅惑,悸动在她胸间漫开。一个不算吻的碰触,碰出她奔腾的情潮:“你的唇很甜。”他又凑近她耳边。

    “轻薄朋友是不道德的。”黑暗隐去羞涩,她在他耳边轻轻回话。

    “可是我想吻你。”绘蓝的声音僵硬不自然,作弄她的想法油然升起。

    “不好。”她一口拒绝,她想他的吻、想他的拥抱,但不是在这种轻慢随意的情况下。

    “为什么?”他刻意再凑近她,两个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

    “我感冒好久,还没好。”推推身边的庞然大物,没推开他,手反而被箝制住。

    “有没有看医生。”他坐直身,握她的肩膀问。

    “看了。”可是发烧断断续续,时好时差,连她自己也被弄得烦透顶。

    “如果没记错,你起码生病一个月之久。”

    “大概吧,我没去算,不过我体质本来就不好,一个小靶冒都要拖上很久。”她笑笑,不以为意。

    “明天去大医院检查,看看是哪个免疫系统出毛病?你不敢去,我陪你。”

    “免疫系统?你不会是指aids吧!拜托,我又没有不正常性行为。”

    “难说,你老跟陆杰混在一起,那家伙脏得很,难保你不会被感染。”

    “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朋友。”她气恼。食指戳上他的胸膛,硬邦邦的,甩甩手指,好痛!

    只是朋友?黎儇笑了,就为著她说她和陆杰只是朋友。

    “少跟陆杰在一起,他太花心,不适合你。要找男朋友,我帮你。”

    他的话把她打入地狱,几天的兴奋喜悦被他杀死,他们还是“朋友”情况并无改变,往前走再多步,他们都只是朋友。

    叹口气,她回答:“他是我的好朋友不是男朋友。”

    “要好朋友,有我一个就够了。”他独断地说。

    “不够,你很忙,白天要工作,晚上要陪季昀姊和扬扬,我一个人在台湾,有时会寂寞,没地方去,又没人可以听我说说话,我会很恐慌的。”

    “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他推掉她的说辞。

    “如果我是你的妻子,你白天工作,晚上还要应付一堆女性朋友的寂寞,我一定会受不了,何况,你还要拔点时间给扬扬,他是个孤单的孩子。”

    别过头,她不想再谈。交握起双臂,眼睛盯起萤幕,思索他们两人的关系。

    绘蓝的话提醒了他的立场,不是吗?对一个朋友,他怎能做得太多?

    电影散场,扬扬伸伸懒腰,一回头却见爹地和姨都在沉思,他走到他们两人中间,一手握住一个,笑意盎然地说:“我们一起去吃炸鸡、逛夜市,好不好?”

    他的声音扰醒了两人,对上他的笑脸,谁都不忍心拒绝,他们不约而同回答一声:“好!”走出电影院,走入炸鸡店,点了餐找到位置坐下。一路上听扬扬叨叨絮絮说个没完,看过电影他有好多想法,急著找人分享。

    “爹地,我希望长大以后当考古学家,去挖很多很多恐龙化石。”

    “很好!爹地支持你。”摸摸他的头,黎儇喂他喝一口可乐。

    “你会送我很多铲子吗?大的、小的,和中的都要。”他天真地仰头问黎儇。

    “为什么要那么多种尺寸?光买一支不可以?买那么多很贵呐。”

    “大支的要挖雷龙、霸王龙!中支的要拿来挖禽龙和盗蛋龙,小支的可以挖贵州龙,如果我拿大支的挖贵州龙会不小心把它的骨头挖断掉。”他说得头头是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要拚命赚钱,希望等扬扬长大后,我能赚到很多很多的钱买大支、小支和中支的铲子给我最心爱的小扬扬。”黎儇顺著他的话,把自已的“希望”说出。

    “姨,我们都有希望了,你的希望呢?”他是事事讲求公平的天秤座。

    “我希望”希望在结婚周年纪念日那天,有人相陪。摇摇头,她该许个不会制造敏感的愿望。“我希望能亲眼看到扬扬挖的恐龙化石,最好能挖到鱼龙和薄板龙,我最近迷上海里的恐龙。”

    “好!我一定挖到鱼龙送给你。”咬下一大口炸鸡,他说得认真。

    “你有一个好儿子,让人羡慕。”对上黎儇,她在他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情绪,那是什么?绘蓝不知道,在她还来不及捕捉前,它就消失无踪。

    “我是幸运的男人,有个好儿子、好未婚妻和一个真心诚意的好朋友。”抵抗过心底的蠢蠢欲动,到最后,他还是将绘蓝归位在“好朋友”范畴内。

    做好饭、拖完地、把他的衣服压得平平整整,挂进衣橱中。插上两朵郁金香,绘蓝坐在他的书桌前,拿起笔,记下心情。

    突然,一阵湿咸从鼻孔里冒出,她忙拿卫生纸擦拭。

    又流鼻血了,这阵子老是流鼻血,说火气大,这几天她已经煮了很多菊花茶退火气,喝了却没见效。

    仰躺在他的床上,她静静等待血停。

    摸摸额头,又发热了,这波顽强的感冒病毒非要跟她作战到底吗?好吧!听黎儇一句话,明天就上大医院,把它彻底消灭

    床上有他的味道,淡淡的古龙水味,像他的人,清朗乾净,他在这张床上睡过将近一年,不知道有没有烙上他的身形?

    一年,好快,已经要一年了呢!想当初,她独自度过缺了新郎的洞房花烛夜,她对著镜子说,只要够努力,结婚周年纪念日时,他会在身旁陪著她。

    她努力了吗?够努力了!他回心转意,愿意接纳她了吗?是的,他回心转意接纳她了,可是,接纳她当朋友是他最大极限。想起当年的信誓旦旦,她都忍不住要嘲笑自己。

    离婚是迟早的事,尽管她不知耻地卡住位置,那终究不是她的,她终是坐得不安稳。虽然,她喜欢黎太太这个头衔,可是这头衔压得她心虚。

    “黎太太早”那是清晨坐电梯时,楼上要去晨跑的庄先生喊的;“黎太太你好哇”那是她去超市买菜时,超商老板打的招呼;“黎太太要送便当给老公了”那是警卫室伯伯常问的话。然后,一声声的夫人早、夫人好办公室的员工天天都在满足她的虚荣心。

    她好爱当黎太太,可是他心中的黎太太不是她,她当不了他心中的黎太太。

    血止住了,她把染血的卫生纸,细细包里起来,扔进要拿出去的垃圾袋中。

    再度拿起笔,叹口气,为什么她不能当着他的面,告诉他,她就是爱他,心不转、意不移,爱不更,情难变?

    我有这样的爱情,

    在我眼中世界分成两半;

    一半有他;那里一切充满欢愉、希望、光明;

    另一半没有他,那里一切充满了苦闷和黑暗。

    我在没有你的这一半等待天明,然后在有你的那一半倾听笑语,想像你的快乐幸福;我的心就充满欢愉、希望和光明。

    亲爱的黎儇:我真想像夭下老婆一样抱怨你:你为什么又把衣服弄得脏兮兮,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不知道酱油渍很难清洗吗?我一面写著、一面想像著我们吵架的模样,发觉争吵也是一种幸福。

    我能想像,你一定又和杨扬在餐桌上抢菜了,实在很伤脑筋,是不是要把菜量增加,免得你们老抢菜,但想起扬扬圆嘟嘟的下巴,将来他当不成帅哥一定要埋怨我,拜托、拜托,你就让让他吧!

    昨天,我到市场买菜时,发觉旁边开了一家精品店,里面卖的全是日本的卡通商品,哆啦a梦的糖果、皮卡丘的笔袋、kitty的包包东西多的让人目不暇给,走进店里,我看见一个用陶土控制的哆啦a梦面纸盒,觉得好漂亮,便买下来摆在你的书桌上,希望你也喜欢。

    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成年人迷恋卡通商品?我们不都是口口声声讨伐起白雪公主、灰姑娘的现实社会人,知道金钱财势才是人生的成就标的,怎还有人忘不了童时事、童年趣,硬要在一些商品中寻回童稚梦?

    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我猜大概是人生大苦、太涩,只有童年那段勉强值得记取。

    看着桌面上的玩偶,想起小时候窝在棉被里偷看漫画是偷偷的看,可是“偷”得很甜蜜,再忆起有人管、有人宠、有人在乎的那段岁月,除了幸福,再找不到其他形容词。

    你呢?扣除童年,生活中还有觉得幸福的片刻吗?我但愿你有,看你幸福我也会随著幸福

    祝!幸福

    绘蓝

    黎儇细细把玩桌上的面纸盒,上面的哆啦a梦有各种表情、各种神态,生气的、喜悦的、斜眼睨人的,每一个都生动可爱。

    她问他的幸福,有的,在展读她的来信时,在把她的信输入电脑时,在打出一封封不寄出的信件时他都是幸福的。

    伸手,抚过郁金香的粉紫花瓣,上面沾惹的水珠还在滚动,淡淡的清香透过他的鼻息间,幸福,他的幸福里有她,那个他本该厌恶的女人。怪异

    门被敲开,也敲醒他的沉思。把信收入抽屉中,应声请进。

    “季昀?”她从不踏进他的房间里,不过,今天今天所有的事都反常,连他的心情也不在常态中,不差她一件。“扬扬睡著了?”

    “睡了,我有事想跟你谈。”深吸气,她走到他的床卜坐下。

    “好。”点头,他把椅子搬到她面前,很多事早就该谈开谈清。

    “黎儇,你和绘蓝”几度欲语还休,季昀罪恶感好深。

    “只是朋友。”回答得不容置疑,他抑住胸中的蠢动,他不准心意迳自改变。

    “她也这样认定吗?我想她很爱你。”把自己的欲求建筑在剥夺别人的权利上,她会不会欺人太甚?

    “如果我决定离婚,她会祝福”是含泪祝福吧!

    “真的吗?她不会伤心欲绝?不会怪我夺人所爱?不会不会恨我”

    “她不会。”他知道她不会,这一点比什么都要笃定千倍。“我和她立场清楚确立,她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也明白我们之间纯粹是友谊。”

    “既然如此,那我们结婚吧!”说不出日的话出了口,她吐出气,摆荡的心稳下。

    这句话他期待许多年,此刻听见,没有预期中的兴奋,反而一颗心沉甸甸地,说不出的怅然。他们终于要结婚了,这意味著他将结束另一段,走入另一段。

    “昨天,我跟扬扬说床边故事,他告诉我,毕业典礼时,老师要他上台致谢辞,他希望那天你能到场臂礼,更希望我们能送给他一个小弟弟当毕业礼物。”季昀解释她突如其来的想法。

    “我知道了,你希望婚礼在什么时候举行?”

    “在扬扬毕业典礼之前好吗?我希望他当个最快乐的毕业生,也想在他上小学时,我们能牵著他的手,一起去认识新环境、新老师。”

    “他的毕业典礼在什么时候?”

    “六月底,不过,如果你不方便和绘蓝谈,或者她没办法太快适应这个消息,我想,我可以等的,我并不执意要在哪个时间举办婚礼。”她急急表明立场。

    他走到她身前安慰。“这天,我们都等得太久,没有道理再多花时间去等待,就六月中吧!我向你保证,不管将来我们有没有小孩,我都会将扬扬视为己出,摆在心上第一位,我会当个好丈夫,继续保护你、支持你。”

    “我也会努力当个好妻子,虽然懋承仍然占住我心中,但我会让自己学著配合你。“投入他的怀抱,她说不出来自己有多感激,季昀闭上眼睛,轻轻喃语:“黎儇!你的恩惠我一辈子都还报不清了,要不是这一路上有你,我一定没办法安然走来,谢谢你一直为我,谢谢你不变心,谢谢你爱我如初谢谢”

    “傻气,你是我的初恋情人,不爱你我要去爱谁?别哭了!等一会儿扬扬醒来,会以为我欺负你。”

    “才不会,他跟你是同一国的,说不定他还会为你摇旗子,大喊加油胜利。”

    “你想去哪里蜜月旅行,先告诉秦秘书,让她去排,还有,带扬扬一起去,他一直怪我太忙,没时间陪他,趁这次假期,我想补偿。”

    “谢谢你,你真是太好太好。”

    “别高兴太早,接下来你还有很多要忙的,比方礼服、喜宴、请帖都要靠你自己罗,我要把工作赶到一个进度,才能专心度假。”

    “放心,事情都交给我,我会办得妥妥当当。“再次环上他的颈项,泪在眶中打滚。

    桌上,哆啦a梦仍然笑得喜孜孜,但娇盈盈的郁金香却落下透明泪珠,水珠在桌面滚动,找不到呵护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