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扑倒花蝴蝶 > 第九章

第九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helenr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烈言在她公寓楼下,待在车子里等了一晚,直到深夜一点多,她才回来。

    他高兴的推开车门,看见林书扬陪着她回来,他马上追上去,但他们已进了电梯,他马上按另一部电梯上去,出电梯时,正好看到他们在门口道别。

    林书扬见到他,脸色一沉,挡在雨眠身前,恼怒道:“你还来干什么?”

    “我要跟雨眠说话。”他目光定定的看着雨眠。

    “有话就快点说。”林书扬瞥他一眼,保护意味浓厚。

    “我要单独跟她谈。”要不是知道林书扬一向关心雨眠,烈言对他这种态度可会恼怒,他凭什么管那么多?

    “书扬,你先回去吧。”雨眠开口了。

    “这我不放心。”他不肯走。

    她握住他的手,对他眨眨眼,微笑道:“放心,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林书扬犹豫再三,才警告的说:“好,烈言,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别再欺负雨眠。”

    “当然。”烈言按下电梯,把他送走。

    “进来吧,只有十分钟给你。”雨眠叹口气进屋里去。

    他一进屋里,便紧紧拥抱住她,在她耳畔说:“送你回来的家伙,如果不是书扬,我一定叫他好看。”

    他拥着她,让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前,彷佛才找回这段日子失去的一切。

    雨眠沉默。他捧起她的脸,她双眼隐着泪光。

    “雨眠”他低头想吻她,却被她推开。

    “你不是有话要说?”她问,然后走到阳台,打开落地窗,一只浅褐色的暹逻猫无声地进来。

    “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猫?”烈言蹲下想摸牠,牠却轻巧的躲开,彷佛知道主人在气这个男人。

    而她也转过头去,并不回答。

    也许她还在生气,当然,她应该生气,他外公住院不是她害的,她的兄弟在商言商也不是她的错,他却怪罪了她他对她那么残忍、那么无情!她怎可能一下就原谅他。

    “我对我外公的愧疚感,让我硬起心肠那样对你,我以为这样才算对得起我外公,我实在是错了,大错特错”他说得有些哽咽,许多复杂的情绪他不知如何说出口。

    雨眠很平静地看着他,他看不出她心底在想些什么“算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帮我向康爷爷道歉,说我很抱歉,一直没向他表明身分。”

    完了,当一个女人不再跟那个男人争什么,甚至自愿把所有的错揽在自己身上时,那代表着她不再生气,因为根本就不爱他了。

    她不再爱他了吗?不要说她不爱他了,千万不要!烈言惶恐地想。

    “雨眠,我知道我很过分,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你要打要骂、想怎样都可以,但千万别不理我。”他真的着急了,使劲的责备自己,不知该如何求得她的谅解。

    “我已经不生气、不怪你,你可以回去了。”那意思是他要道歉,她听到了,他也可以走了。

    他颓然倒在沙发上。

    “你先回去,让我想想再说。”她语气仍非常固执。

    让她再想,恐怕真的要完了,他悻悻然说:“不,我怕你不再理我。”

    “放心,我们还是朋友。很晚了,我需要休息。”她看起来的确疲惫极了。

    烈言明白,也不能逼得太紧,只好站起来说:“那我先回去,明天我们一起吃早餐。”

    她抱着猫,开门送他出去。

    --

    第二天,烈言一早起床,刮胡子洗脸。

    不知怎地,刮胡刀一歪,下巴刮出一道血痕。

    一定是太想念雨眠的原故,他赶紧驱车去找她,沿途竟然听到蝉鸣声,呵,又是一个夏天到了。

    来到雨眠住所,按了电铃,出来开门的不是雨眠,而是一名年轻女子,手中抱着那只暹逻猫。

    “咦?!怎么是你?”那女子一脸疑惑。

    烈言也困惑“你不是雨眠的同事吗?”他记得曾看过她们一起去用餐。

    “是啊,我是雨眠的同事李婀娜,她托我把猫带回去照顾。”

    “雨眠不在?”是出远门?怎么昨天都没提?

    “她你不知道吗?”她欲言又止。

    “知道什么?”他的心脏倏地暴跳。

    “雨眠向公司请了年假,今天凌晨五点的飞机去夏威夷。”

    “她去夏威夷做什么?”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雨眠在三天前和林书扬订婚了,公司的同事都收到喜饼,他们一起去夏威夷渡假了,现在飞机已经起飞,他们应该在半空中了。”

    烈言当场如雷殛般呆住,雨眠和林书扬订婚全世界都知道,就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怎么会呢?雨眠昨天之前还去陪外公,他以为她这样做是对自己还有爱的,怎么会已和别人订了婚?

    “为什么?”他又惊又痛,痛如撕心裂肺,直至昨晚她还瞒着他,只字不提。

    李婀娜耸耸肩,不愿回答。

    “不可能,她不爱林书扬,她一定是故意气我的,才这么吓我。”他怀着一丝希望,喃喃说。

    “你以为是为了你的原故?一切是因为你?也许是,也许不是,雨眠一向聪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没有人会用婚姻大事开玩笑,她所有的朋友都知道她和林书扬订婚了。”李婀娜回道。

    回想昨晚林书扬神情紧张,语气暧昧,原来如此。

    他一直以为林书扬对雨眠只有兄妹之情,见鬼了,那是因为雨眠不爱他,现在好了,雨眠心情低落,他正好乘虚而入,大获全胜。

    早该知道有问题的!

    烈言飞车离开,他开了几分钟,情绪受不了了,将车子停在路旁,不断地咒骂自己,与雨眠的回忆,瞬间全袭上心头。

    隔天,烈母见儿子心情沉重,班也不上,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人家都订婚了,你还想怎样?总不能为她不吃不喝,意志消沉,大丈夫何患无妻”烈母慨然,没想到区区一个关雨眠魅力这么大,弄得一向潇洒的儿子堕落得不象话。

    “如果真的失去雨眠,我宁可终生不娶。”他脸色凝重,不像是气话,倒像誓言。

    烈母眼睛睁得老大,情况似乎比她想象中的严重太多了。

    “别傻了吧,人家高高兴兴的结婚,你却为她终生不娶,谁会感激你?”

    “所以,我要把她抢回来。”

    她更诧愕,担心的问:“你要怎么抢回来?”

    “把林书扬打倒,不让雨眠嫁他,再想办法让她回心转意。”

    “你这样多没尊严?人家在夏威夷不知有多甜蜜恩爱,女人变了心,十辆卡车都拖不回来。”

    “对,我就追去夏威夷打倒林书扬。”真的爱她呀,追去抱住她痛哭哀求,一点点自尊算得了什么?他拿出手机订机票。

    看着执着的儿子,换成烈母心情沉重,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决定的事,一百辆卡车也拖不回来。

    --

    终于,烈言追到夏威夷,就像电影情节般,轻易地就在观光区找到雨眠和林书扬的踪迹。

    他千军万马般冲过去把林书扬推开,挡在雨眠之前。

    原本他满心以为雨眠见到自己,不是手足无措,就是大惊失色,但她只是面不改色地微笑,丝毫没有“愧疚”之色。

    唉!是他太高估自己了吗?顿时,他的信心削去一半,被凄凉填补。

    他歇斯底里大吼“林书扬你好鄙卑!我早就在怀疑了,你果然瞒着我追求雨眠。”

    林书扬脸色尴尬,低声道:“这是雨眠的选择。”

    “你乘人之危!亏我还当你是知己好友,你却在暗地里要阴谋。”他气愤大嚷,想到那晚在雨眠家相遇,林书扬对订婚的事仍只字不提,分明是刻意隐瞒,这让他有股被出卖的感觉。

    “你没风度。”林书扬心平气和的看着他。

    “去你的风度!”什么风度?他千里迢迢追来,只想要雨眠,要风度有何用?

    其实烈言从未想过要放弃雨眠,只是外公生病,他不想再刺激他老人家,如今外公全然谅解,他却反而失去了雨眠,教他如何不气急攻心?

    雨眠挽着林书扬的手,冷冷地说:“烈言,不要闹了,我说过我们还是朋友,就请别为难我们。”

    朋友?啊!她那晚告诉他的话,原来是另有含意的。往后大家只是朋友而已,不再是情人,更不可能成为夫妻。

    纵使感觉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但烈言并不放弃,紧迫盯人的跟着住进他们下榻的饭店,还挑在他们隔壁的房间。

    他每三五分钟就去敲他们的房门,警告林书扬“姓林的,别碰我老婆!”

    “神经病!”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的时间多得很,我会死命盯着你。”烈言阴沉沉地回道。

    他们一出门,他就跟着,他们去吃饭,他就坐在旁边的桌子“陪”他们吃,他们去海滩,他跟在一旁晒太阳,他们去珍珠港看沉舰、去看草裙舞,他照跟不误。

    终于,弄得雨眠兴趣索然,连好脾气的林书扬也发怒了,瞪着烈言道:“我和我未婚妻来渡假,你有什么道理跟来跟去的?你再跟休怪我不客气。滚开!”

    “去你的!这是观光区,你没权管我,有本事就把我驱逐出境。”反正他绝不罢休,干脆耍赖.

    “海滩不是我的,你爱坐哪儿就坐哪儿,夏威夷也不是我的,你爱来就来、爱去就去,无所谓。”雨眠却说得很大方。

    烈言马上挤到他们后面的位子捱着坐。

    “你到底想怎样?拜托清醒一点好不好?你向来不是这样的,何必歇斯底里的挽回雨眠?”林书扬苦笑,好言相劝。

    说真的,他没想到平日冷静的烈言,此刻竟然像个疯子似的騒扰人,瞧他的表情,为雨眠疯狂不是假的。

    “既然你都明白,就该知道雨眠对我有多重要,你何必非得跟我争?雨眠又不爱你,你何不放了她?”说来说去,烈言还是不相信他们是相爱的。

    林书扬摇头,很残忍地说:“烈言啊烈言,问题不是我肯不肯放了雨眠,而是她不要你了。”

    他一听,脸色惨白看向雨眠,只见她举起指间的订婚戒指提醒“我们已经订婚了。”

    他酸溜溜的说:“就这样匆忙决定做林太太?你和他之间没有爱情。”

    “你不是我,也不是她,又怎么知道?”林书扬冷笑。

    雨眠反问:“丈夫是终身制的,不是儿戏,你看我是爱开玩笑的人?”

    烈言像只受困的野兽,低吼道:“雨眠,你想想,你和他拥抱时,心会不会悸动?你会不会迷恋他?曾不曾为他伤心难过?会因为他一句话就感动落泪?”

    “他一直就爱我,无怨无悔的等着我,这点就足以令我感动。”雨眠挽着林书扬的手臂,声音里尽是感激。

    “那是感动不是爱,你不能嫁他,你会后悔的!”烈言忍气吞声的劝着。

    “不会的,我现在明白被爱才是最幸福的,为什么要后侮?”

    “你因为痛苦彷徨,慌乱中只想抓住一个人,刚好书扬在你身边而已。”他的心在抽搐,自己怎会给林书扬这种机会的?

    “随便你怎么想。”雨眠的语气有些无所谓、烦腻、厌倦。

    “我会不惜一切把你抢回来。”他低吼,向前一步,瞪着她。

    懊恼、恼恨、哀痛、气愤不断冲击着他,生平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令雨眠回心转意。

    她挑眉,不领情的说:“不惜一切?你这样做,只不过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心态在作祟,并非出自诚意,我才不会感动。”

    “我不相信你不爱我了,你这么做只是报复我而已。”话里是这么的不死心,可是,他的表情像极被判了死刑的囚犯。

    “那只是你的想法,我现在爱的是书扬。”她说得彷佛已把他这个人从心中连根拔起。

    “你听清楚了?”林书扬得意扬扬。

    “不可以,绝不可以!”他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其实心惊胆战、一筹莫展。

    雨眠气煞了,冷言道:“有什么不可以?是你不要我的,现在我决定忘记你,你却又来捣乱,存心跟我过不去吗?我只想找一个爱我的人,你就饶了我吧!”

    “你在赌气,赌你的未来、你的幸福而已!”他咆哮。

    旁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吵嚷,纷纷好奇的转过头来张望。

    “你以为我在赌气?在生你的气?为了气你随便嫁人?那犯不着,”她摇摇头,挤出笑容“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找到一个很爱我的人,书扬给我很多很多的爱。”

    “不,我才是很爱你,一样给你很多很多的爱不,是更多更多的爱。”烈言心如刀割。

    “我已经不需要你的爱。”她不带表情的道。

    是他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不要,雨眠,不要这样,你不能嫁给林书扬!”他情急的一手抓住她,内心不断浮现失去她的恐惧。

    “这是干么?你凭什么管我?我现在想爱谁就爱谁,即使我嫁流氓、嫁乞丐你也管不着!再见!”雨眠气得尖叫。

    烈言顿时没话说,盛怒中站起来,砰一声巨响,把椅子踹得飞出去老远,然后大步离去。

    之后,他仍不放弃,只是默不吭声却充满威胁一路跟到底,雨眠和林书扬被烦得啼笑皆非,两天后莫可奈何的回台北。

    --

    失恋是什么感觉?头晕、眼花、坐立不安、寝食难忘,这样彷徨无依,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又无法开口,整颗心好像掉进沸腾的熔岩里一般。

    见儿子一副坐困愁城的惨状,烈母忧心不已“怎么办?阿言落魄得像鬼一样,再下去,我们的儿子完了,不如我们去跟关小姐谈谈,请她高抬贵手放过阿言”

    烈父摇头,责道:“你别再搅和了,现在是人家不要你儿子。”

    “他原本不是痴情种,那么潇洒自在的,如今怎么会苦苦恳求一个女人呢?”

    她有些后悔当初太决裂了,更没料到儿子对爱情如此执着,说再多都无用。

    “他无非是怕失去她,一个人害怕的时候还潇什么洒?”他一语道破。

    “这回碰到了克星。”她叹一口气。

    可不是吗?相较于以前日理万机的烈言,现在失去雨眠的他彷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天逃讠着一头乱发、一脸胡髭,捧着鲜花坐在雨眠家门口,等着见她。

    无奈他用尽方法,她也不为所动,冷若冰霜,日复一日,他害怕失去她的恐惧遽增。

    这晚,雨眠回家,他看见一个男人陪着她上楼。

    那男人一看到烈言蹲在门口大声喝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烈言咬牙切齿的看着对方。

    那男人拿出钥匙开门,冷笑“你没资格问。”

    烈言已经受不了奚落,又见他手中拿着钥匙,一心认定与雨眠关系匪浅,开口便骂“你这不要脸的男人!癞虾蟆想吃逃陟肉,你作梦我揍你!”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声大吼,抓住那男人一拳挥过去。

    “别打!”雨眠尖叫,但两人已撞跌进屋,打成了一团。

    “我要是有枪,马上杀死你这个混球!”男人揪住烈言的衣襟怒道。

    雨眠急忙拉开他“哥、哥,别这样!”

    那是雨眠的哥哥?烈言当场呆住,顿时静了下来。又完了!

    “你这人发什么疯?他是我二哥。”雨眠气得跺脚。

    烈言抓抓脑袋,赔笑道:“对不起。”

    “没什么好说的,滚!”培康硬把他推出门外。

    不久,培康走了,雨眠熄灯打算休息。才躺下,门铃响起。她并不打算起来应门,任门铃响个不停。

    双眼骨碌碌的转着,她听见烈言在门外大嚷“雨眠、雨眠开门!雨眠我知道你在家。”

    被吵得受不了,她霍地起身,来到大门“我是不会开门的,你快走吧!”

    “开门,我有话要说。”他的声音很悲哀很迷惘。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开门。”他还是一句话。

    两人隔着门对峙一会儿,她终究妥协了,拉开木门,见到他那头乱发与一脸胡髭,万分的憔悴,然而他的目光无比炙热,灼烫了她的心。

    棒着铁门,他轻声道:“开门,一道门拦不了我。”

    她知道,也试过了,他要是横起来,十道门也拦不了他,于是为他开了门。

    烈言一进门,见到那暹逻猫竖起尾巴对他嘶叫,跟牠的主人一样不欢迎他。

    “你要我怎么办?跪你求你?”他脸庞很哀伤。

    “不不不,是我跪你求你,不要再来了。”

    好一会儿,他哀求道:“离开他,回到我身边。”

    “不。”

    “你又不爱他,为什么不?”他问得茫然。

    “他爱我就够了。”

    他的脸孔因她这句话而扭曲了,靠在门框上,一声不响看着她,看到心都痛了,闭上眼睛,眼泪差点淌了出来。

    “让我爱你,用我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深情的眼眸无言地看着她,没想到男人也有泪千行的时候。

    “你住嘴,我不要听!”她委屈、痛楚地说:“你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我走我就得走,没半句理由,现在,你要我我就得回来?你作梦!”

    他深吸一口气“所以,让我用一辈子赎罪。”

    烈言的“抢人”攻势专横霸道又柔情似水,但雨眠的倔强执拗也不容小觑,她转过身不看他,说:“我不要你的一辈子,你放过我吧。”

    “我没办法,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嫁别人我愿意跪在这里忏悔,直到你回心转意。”他果真双膝一跪。

    “你你根本不必”雨眠为之震撼,想拉他起来却又拉不动。

    “我知道我该死,我对不起你,可是只要可以永远与你在一起,付出再高的代价也值得。”

    这话多动听她眼眶红了起来。

    他说对了,换成是书扬或别的男人说这句话,她不见得会感动,独独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