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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船到桥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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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老娘从屉子里抢了活计,用着跟她体型及其不对称的速度飙进自己的屋子,迅速将门掩上,插上门闩。靠着门,深深地吐了口气,这才放松下来。那个死丫头还真是狠得下心,让她戳她还真的往自己身上戳。想着那明晃晃,尖尖的剪刀,白老娘自觉的抖动着。

    章媒官本身就等得有些不耐烦,这也没人陪着,再看看白家的那个胖女人,疯狗似的跑了进来,堆满赘肉的脸,居然没有因为面部的肉挤在一起而发红,而是惨白的。

    进门什么都不说,狗撵似的关门,大白日的还把门插上,见鬼了?章媒官蹙着眉头,轻轻地哼了声,这娘是这个德行,姑娘能好到哪里,要不是听说她家大姑娘是以前盐业佥正事爷家做事,王家哪里会看得上她家。

    这哼还真将白老娘那早以涣散地精神集中在一起,这瞳孔也有焦距了。白老娘堆起笑容,献宝似的走到章媒官的跟前,“章媒官,这就是我家三丫头的活计!不是我夸口,整个县城有谁比的了我那三丫头,就是在府界也是数一数二的主…….”

    章媒官挑出几样看看,有些哭笑不得,她将活计摊在炕桌上,帑嘴让白老娘自己看看,白老娘伸头一看,嘎然声止,这哪里是白霜的活计,凌乱的针法,不成文的花样,这分明是个刚学活计的人。刚学活计,对了,是馒头那小丫头。

    娘的!这丫头现在还长了心眼,知道来糊弄自己了。白老娘心中将馒头骂了个遍,当着人前,面子上又不敢表现出来,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瞧我老糊涂,把我那五丫头的拿了出来!章媒官,您略坐下,我再去取!”

    章媒官也不点头也不说话,白老娘也不敢动,小心地陪着,这个馒头,还真是要害死她三姐。难不成刚才是两个人演了出戏?

    “我说,把姑娘请来让我见见!这又不是去做针线丫头!”章媒官总算是开了口,白老娘一听忙开了门出去叫自家闺女,只是她不敢进门,只在院中喊道:“三丫头,快过来!”

    白霜说是在梳妆,其实她是拿着梳子发呆,想着同杨颋的意外相识,想着那日杨颋说是要来提亲,想着以后自己同他…..如今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三姐,娘在外面叫你!”馒头推了推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的白霜。

    白霜“哦”了一声也没见动作有多快,馒头走上前,夺过白霜手中的梳子,赶紧束了发,扶白霜站起身,又为她整了整身上的衣裳。送她出门。

    一进白老娘的屋子,白老娘见女儿打扮的还算整齐,拉着白霜的手,对章媒官道:“您瞧瞧!这就是我家的三姑娘!”又对白霜道:“快给章媒官纳福!”

    白霜愣愣地道了万福,就站在那。章媒婆招手让白霜站近些,白霜却没有反应,还是馒头将她扶了过去。

    章媒官还以为是小脚的缘故,掀起裙脚,这脚也算好,没到走不了路的地步吧。她坐了回去,掀开白霜的袖子,看了她的皮肉,是个不错的人,手也细细的,没多少茧子。“大姑娘,今年几岁了?”

    白霜低着头,盯着自个儿的脚尖,不动也不说话,白老娘急了,拍着白霜的背,佯责道:“快回话啊!你这丫头怎么了?”她急忙对章媒官道:“我家三丫头腼腆,不大爱说话。知道是媒人来,害羞了!她今年十七了!”

    章媒官点点头,姑娘家自然是不多话的好,谁愿意娶个聒噪的媳妇回去,到时候爱闹事还真是不一般地烦人。“姑娘可认识字?”

    白老娘知道女儿心里不愿意,便替她回话:“女子无才便是德,哪里认识字?这女红做好才是真的!”

    章媒官有些看不起白老娘,她挑着眉,撇了撇嘴角,道:“这是什么话?王家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往来的亲朋也都是读书人,这姑娘过了门,不识字还不丢了夫家的脸?”

    白老娘连声道:“那是!那是!您说的是,您是见惯大面场的人,哪像我们跟乌眼鸡一般!”心里却嘀咕着这些读书人家破规矩多,这女子无才便是德好像也是他们读书人家说出来的,怎么到了自家闺女这又要认字了。

    章媒官站起身,绕着白霜打量,心里暗道:“这白家的三姑娘条子还真是长不的错!只是这左脸比右脸有些大,显得有些不对称”眼角自然瞄到白老娘,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生出这般地姑娘啊!她满意地点头,这心里满意,说话的语气也就柔和了些:“三姑娘,蹲个礼可好?”

    没有得到白霜的回应,章媒婆有些挂不住脸,这姑娘怎么腼腆成这样?连别人说的话都不听吗?白老娘瞧着章媒官的面色不好,忙给馒头使眼色,馒头上去扶着白霜微微蹲了个礼。

    白家这个好女儿,这么大连这家的小女儿都不如,章媒官实在是有些头疼。还是要找些话说说,不能这一趟回去连姑娘的性子都摸不透吧,要不她这媒官还怎么做啊!

    说着她指着炕桌上那包拿错的活计,道:“姑娘,这可是你的活计?绣得还真不错!”

    馒头搀着白霜走到炕桌前,白霜并不是不做,而是不想做,她人也清醒着,一看那炕桌上的活计,居然是前几日自己教小妹做的。阵法生疏,杂乱无章,是顶差的活计,当然,她没漏过章媒官的鄙视,也没漏过白老娘的担心。

    她转头看了眼搀着自己的馒头,突然有了计较,颚首道:“是,让您见笑了!”说着还露出不好意思的羞容,又带有一丝的骄纵,“娘说我的活计极好!我也这么觉得!大娘,您这鞋面上的花可不好!您要是不嫌弃,我帮您绣吧!”

    白老娘一听自家姑娘说那是她绣了,头有些晕晕的,她稳住了自己,凑上前道:“三丫头,这哪里是你绣的?分明是你五妹的活计!章媒官,我家三闺女的绣活还真的不错!她今日身上有些不快,尽说胡话,还请您在王家老爷跟前替我们多多美言几句!”

    章媒官才想开口,就被白霜截了话,“王家老爷?娘,您前儿不是应了杨家的亲事?怎么又来了个王家!这是怎么回事!”这面上还尽带惊恐。

    馒头也被白霜的话吓住了,三姐这是怎么了,杨家,什么杨家,这些日子都有人上门来提亲,可是娘连人都没让进家,哪里来的应下。

    章媒官本是个细致地人,她开始以为白家的三丫头是不爱说话,可没想到也转变的也太快,心中便嘀咕着,莫不是这三丫头不愿意,估计装的。她做了三十多年的媒人,什么样的法子没见过,这种故意耍诈的事情,她也是经历过的。

    这时她便注意着白家的老小,那丫头小小的,估计也才十一、二岁,小孩子最是藏不住东西,她要是不吃惊,这事就是有假,可是,白家的这个小闺女还真是变了脸色,惊讶地张着嘴,望了望白老娘又望了望白霜。章媒官这心顿时住了。

    就听见白霜悲嚎了一声:“娘,您这不是坏了女儿的名节吗?你才收了杨家的聘礼,怎么又将女儿转聘他人呢?”说着还不依地扯着白老娘的袖子。

    白老娘所有的愤怒、不满全部用上来,她伸手就给了白霜一巴掌,打的白霜顿时趴在炕沿上,“你胡说什么?什么聘了人家?你还要不要脸?我看你是病糊涂了!馒头,还不扶你三姐回屋!”

    馒头早就扶起了白霜。白霜只是哭,什么话也没有。章媒官这才发现,原来白霜另半张脸的别扭,是被打过的,她还想起,白家的女人说去找姑娘,还闹出了动静,再想想白家女人先前躲鬼般地进来,还插上门,是不是这丫头已死相比啊?

    白霜好容易站了起来,又跪在了白老娘的跟前,哽咽着哀求:“娘!你这应了杨家,又要把女儿改聘给王家,让女儿可怎么活啊!恕女儿不能尽孝!”说话则双手在地上一撑,朝着炕头就要撞去。

    白老娘这下反应是快,抓抓白霜的后衣襟,用力一甩,白霜就歪在了一边,白老娘蹲着就给了白霜几耳光:“你要做什么?寻死?死也要给我死到王家去!”

    章媒官这是听出意思来了,原来这白家还想两头吃啊,白家的这三姑娘,这活计是不怎么样,人也木了些,可这底子好啊,她不禁冷笑道:“你这是什么话?姑娘却是好姑娘,只是这娘坏了心肠!一女配二夫,你还真能做的出来!小心我到知府大人那告你骗婚,到时候就是有你家大姑娘,这事也不好办!我老实话告诉你!王家三少爷虽说在个县令那做师爷,我告诉你,那师爷的座师是当朝的内阁首辅!”

    白老娘忙解释着:“您别误会,她就是死心不想嫁!”可解释着白老娘就想到,这王家三少爷是在县令跟前,县令?自家大姑娘不是说是佥事老爷的师爷吗?她想着就变了脸,抓起炕上的小扫帚,抡起就朝章媒官挥去。

    “你做什么媒?别说你是个媒官,就是县太爷的太太我也撵!什么东西就上门说亲?”

    章媒官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一句话不和就操家伙,但她更清楚,白家女人是吧自己当成了另一家说媒的人,她更信了白霜的话。惋惜地看了眼白家的三姑娘,灰溜溜地离开了!

    就那样白老娘还不满意,挥舞着扫帚,叫道:“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人家,还敢来跟我女儿说亲?我女儿能给你那样的人家?”

    白霜偷偷地移开袖子,看见媒官离开,连忙拉着馒头的手,逃出白老娘的屋子。馒头哪里知道白霜是什么心思,只是在跑动中,看到白霜面上的笑容,那种发自肺腑的笑容,馒头知道白霜宽心了,而她也感受着白霜的快乐,浅浅地笑着。

    白老娘反身回家,却见白霜拉着馒头在家中跑,两个脸上还露出笑容,挥舞着扫帚,佯做要打:“跑什么?”不过自己却得意,还好女儿闹了这么一出,要是胡乱答应了还不是要坏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