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空之记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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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究竟……”
“乔丝特……其实，你已经找到属于你的‘最强’了……”
“哎？……”
“……那就是‘伙伴’啊……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总有极限……但有伙伴的人就不同了——伙伴越多，他的力量也就越强大；只
有有了伙伴，才能真正获得无穷无尽的力量……只有有了伙伴，才能因此有了要守护的人，有了战斗的意义——这样，才是真正的
‘最强’啊，乔丝特……”
“只有有了伙伴，才能真正获得无穷无尽的力量……只有有了伙伴，才能因此有了要守护的人，有了战斗的意义……这样……才是
真正的‘最强’……”
“乔丝特……我很高兴你一直记得师父的教诲，但可惜……我根本没能尽好一个师父的本分去教导好你，反而一度使你误入歧途…
…我真是……没有资格作为你的师父……”
“师父！……你永远，都是乔丝特·卡普亚最敬爱的师父！……”
“谢谢你，乔丝特……虽然我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你现在身上那强烈的剑客之气……你成熟了，我很高兴你最终还是能认清这一
切，没有被那把满是我在生时仇恨魔力的‘剑魔之剑’所吞噬……你还有着自己的心，还有着关心着你的伙伴……我看到的……你
和伙伴们在一起时那开心的样子，让我也不禁为你感到快乐……你没有像我一样最后因为被仇恨吞噬郁郁而终，真是太好了……”
“师父……”
“乔丝特……你已经成长了很多了……今后你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下去了，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再教你的了……只是最后，我
希望你能答应我……从今以后，也要一直相信着你的伙伴，相信着你的朋友……真正给予你力量的不是我，更不是那把魔剑，而是
他们啊……”
“是……乔丝特·卡普亚……谨遵教诲！……”
这时，我却看见那人影好像望向这边（虽然那只是一层光，并没有五官）说道：“……那边那位，请你过来一下……”
“我？……”我看了看身边的约修亚等人，慢慢走向那光，却见那光就这样飘在我面前好一会儿，好像在用着她的“眼睛”打量了
我一番然后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约翰……史密斯……”
“约翰……史密斯……约翰……史密斯……”那光念叨着我的名字，一会儿后才说道，“我能感觉到你的‘气’……在我所在的这
堵墙后面，有属于着你的东西……等会儿，你就打开那墙看看吧……这东西在我这里很久了，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接着，她好像又转头看了看乔丝特，叹道：“我……终于可以安心地走了……乔丝特……记住我今天说的话，要相信你的伙伴啊…
…”
“是！……”
随着乔丝特的一声答应，那光就渐渐消褪了，我走过去一看，却见乔丝特面前的墙里居然嵌着一个“福音”！刚才的光就是从里面
出来的。
“……看来是‘剑魔’的灵魂，附在了这个‘福音’上。”约修亚过来查看了一下道。
“真的存在灵魂吗？……”“……谁知道呢？”
约修亚说着，在墙上摸索着，不一会儿果然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开关，一按下去，墙壁的一部分立即凹陷了进去，露出里面一个小室
，里面放着一把剑。
“不过，看来她说的不是假话呢。”约修亚拿出那把剑递给我道。
我打量那剑——和乔丝特的重剑一样，都是通体乌黑，但剑身细长，如西洋细剑一般，在剑身中央还写着一个暗黑色的“卒”字，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卒’？……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呢……不过既然‘剑魔’说这是你的东西，你就拿着吧。”约修亚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他，想了想便也把那剑收入鞘中。
乔丝特站起，抹干眼泪对我们道：“我和你们一起，去找‘白面’吧！”
我望向她——现在在她那琥珀色的双眸中，已经看不到以往的迷惘和悲伤了，有的，只是坚定不移的信念。
于是我们加入了乔丝特的队伍继续向前跑去，谁知跑到一个开阔的，前面有着一个大大的高台后面燃烧着一大堆熊熊火焰的空间时
，突然传来一阵拍掌声，我们不禁警惕起来。
“呵呵呵～果然厉害呢，居然追到这里来啦～”
一个人一边拍着掌一边迎面走来，我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的高台上走过来一个人，眼前这个穿着黑色盔甲披着黑色披风的人，正是
之前见过的蛇之使徒“深渊”——而往上望，那卷曲的短发、水灵的眼睛和脸上一点一点的雀斑——却正是朵洛希的容貌！唯一的
不同，却只是没戴眼镜。
“你？！……”虽然之前见过，但此时如此近看到“深渊”的真面目，我还是不禁一惊……
“蛇之使徒‘深渊’——贝蒂（Betty）拜见各位。”“深渊”一脸冷笑说道，“或者，你们可以叫我——朵洛希。”
朵洛希！真的是她！——她，那个一向神经大条，那个一向一脸天真、稚气的朵洛希，居然会是蛇之使徒之一的“深渊”？！
虽然自己已亲眼见到，虽然她本人也已挑明——但我还是无法把眼前这个用朵洛希那充满稚气的面容冷笑着的人和我认识的“朵洛
希”联系起来！
“不要再乱想了。”“深渊”笑道，“我就是朵洛希——你认识的那个，利贝尔新闻社的朵洛希；在你眼中，我可能就是一个神经
大条、天真的小女生吧？呵呵可惜，那都只是我装出来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接近你们这帮人了解你的动向～”
“深渊”像是开玩笑的口吻说着这一切，但我脑海中还是一片混乱，而这时看到“朵洛希”真面目的约修亚也显得十分吃惊，恐怕
连一向谨慎的他，也绝对想不到这样一个整天撞板傻笑的记者，居然也会是“结社”的干部之一吧。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努力清理着混乱的头绪叫问，“深渊”贝蒂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和‘白面’那家伙向来不
和，不会帮他来对付你们——不过，‘辉之环’的力量，我却也是有点兴趣的。”
望着她那冷笑着的阴森脸庞，以前那个天真烂漫的“朵洛希”的形象此刻在心中已彻底破裂。
“而你们知道吗？‘辉之环’现在由于缺失着某些环节，无法发挥出其所有的力量——我们‘结社’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动作，就
是一直在寻找着这‘缺失的环节’，而最后终于给我们找到了。”
“‘缺失的环节’？……”
“……就是你——约翰·史密斯……哦不，应该说是‘约翰·卫斯理’！”
“什么？！”我一惊，旁边的人也是吓了一跳，“我是‘缺失的环节’？你这是什么意思？……”
“约翰，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做那个梦吗？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有着‘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吗？——那是因为，在某个时刻，不知为什
么‘辉之环’发生了异变，其中有两部分的力量溢出，穿过了封印住浮游都市所在的异空间流落到了我们所处的世界——世界因此
因为流落的‘辉之环’的力量发生了变化，由于有着‘辉之环’流出的力量，我们的世界和‘辉之环’所在的这里就有了‘通道’
联系了起来——约修亚被吸走、艾丝蒂尔被吸走，还有山猫号被吸走——唔，还有之前飞艇的停止，都是因为联系两处的‘通道’被打开了，流出了‘辉之环’的能量到这个世界的影响；也由于产生了‘通
道’这一变数，约修亚和艾丝蒂尔从我们的世界消失了，没有了约修亚和艾丝蒂尔的世界，因此产生了‘异变’——这就是为什么
世界接下来的发展与你所知道的不一样的原因。”
我听了不禁一片混乱：“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因为，是另一个‘缺失的环节’告诉我的。”
“……另一个……‘缺失的环节’？……”
“呵呵，就是‘血色人偶’——琼啊～”
“！这？！……”
“约翰，你是不是疑惑过，为什么没有在你那梦中出现过的琼，却会出现在现在这个世界呢？其实，你和琼一样，你们都是本来不
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都是‘缺失的环节’，是‘辉之环的碎片’——没错，你们，就是那时‘辉之环’流落到人间的那两股力量
！”
“嗡！……”我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我是‘辉之环的碎片’？我是‘辉之环’流落到人间的力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怎
么可能？……”
“想想你所知道的，想想为什么你一个与艾丝蒂尔他们毫无关系的人居然会知道他们的一切——这不是偶然，一切都是因为，你和
琼一样，拥有……啊不是，准确来说，应该是你们本身就是——‘辉之环’的力量！”
“不要说了！！”我捂住耳朵痛苦叫道，“不要再说了！！……”
贝蒂只是冷笑一声，续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力量好像比琼那边迟钝不少——琼她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甚至知道你的
事，但你却只是稀里糊涂在虚幻的梦中知道原本世界的情况，就妄想借此做扭转命运的英雄，岂不可笑？”
我只是捂着耳朵，不住摇头。
贝蒂上前一步喝道：“你们本身，就是致使这个世界产生异变的罪魁祸首！！”
“不是的……不是的！你胡说！你胡说！……”我头脑中一片混乱，发了疯似的举剑就向她劈去，她不慌不忙拿出一把蛇头杖挡住
我的攻击，对着相距只有数寸的我的脸冷笑道：“要不是你们的存在，我也说不定就如你知道的那样——在那个世界里只是一个普
通的少根筋的蹩脚记者——不过，可惜现在这个世界，却已经不是你熟知的那个世界了！”
贝蒂用力一挥杖，已把我撞倒在地，约修亚等人连忙上来。
“琼知道一切，早已打算回到‘辉之环’上去了——而她之所以会帮我——我知道也是为了把你引来这里回到‘辉之环’上尝试让
乱序的世界恢复原状，但是你认为，我会放着眼前的‘辉之环’力量不管，任由他就此回到‘辉之环’上吗？——当然我知道‘白
面’那家伙也是这么想的，哼，我才不会让他把我到手的肥肉抢走呢！”
我望见贝蒂看着我那阴笑的眼神，显露出一份猎人看见猎物的表情——原来“结社”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辉之环”，还有身为
“辉之环一部分”的我！！
这时，我终于明白为什那次在绀碧之塔怀斯曼他们要抓走我，为什么乔丝特和琼后来出现阻止他们——他们，根本就是在“抢”我
！！
“哼不过说起来琼那家伙还真是心软。”贝蒂哼道，“那次在绀碧之塔打走‘白面’，明明就可以把你抓了的，但那家伙居然没动
手——后来我抓住那个叫玲的，一方面想要削弱‘白面’的力量，一方面想要引你出来，没想到那家伙又出来阻挠，幸好在你赶来
时我伺机使用了‘朵洛希’的身份，呵呵，倒使你们轻易相信了我呢～说起来那时琼那家伙还要对我不利，也多亏了你出现我才能
全身而退，真是多谢了哦～约翰～”
我想起那次在卢安看见朵洛希和琼对峙的情景，想起琼望着我叹着气说着“你放走了她呢……”——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真正的“
贼”不是琼，而却是一直在我们身边的朵洛希！
“好啦废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请你过来吧～”贝蒂笑着，向这边走来，乔丝特第一个挥剑挡住了她的行进。
“剑魔的弟子。”贝蒂冷笑道，“没想到你居然也能通过四轮之塔的异空间来到这里……唉把那个‘福音’留在那里的我还真是失
策啊～本来还想研究一下有没有其他作用才把它留在那里的……”
乔丝特挥剑直指贝蒂喝道：“‘深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事！我之前之所以会屈膝你下，是因为师父的遗命——但现
在我已经不再迷惘了，今天我就要为我的同伴消灭你！”
“呵呵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别以为一句‘为同伴’就可以天下无敌——如果你认为你可以打赢我的话不妨过来试试～”
乔丝特大叫着挥剑冲上，一道道黑色的剑气暴雨般劈向贝蒂，但贝蒂只是不慌不忙面带微笑舞动蛇头杖，轻轻松松就把剑气尽皆挡
了回去，乔丝特又扑过去照头一剑劈去，贝蒂只是手一扬挥杖挡住，另一只手聚起一个黑色的光波只想面前悬空的乔丝特打去，乔
丝特躲闪不及被击中，惨叫一声被笔直打了回来重重擦过地面，口吐鲜血，而贝蒂依然是毫发未伤面带微笑地站在原地，整个过程
连身子都没挪动过分毫。
“你变弱了呢，卡普亚。”贝蒂笑道，“说实话以前面对那个浑身上下充满杀气的你，或许我还可能要费一点工夫，但是像你现在
这个样子，对我来说简直就和对付一个三岁小孩没什么区别啊。”
乔丝特只是瞪着她，不说话。这时约修亚和多伦吉尔两人上前道：“蛇之使徒‘深渊’……你可敢与我一战？”
“‘漆黑之牙’——约修亚·阿斯特雷。（阿斯特雷是约修亚的本姓）”贝蒂咯咯笑道，“是个俊俏的小生呢～本来要是你不是‘
白面’那边的执行者的话，我还是对你挺有好感的——可惜啊，你跟了‘白面’，而且以潜行隐藏行踪为攻击优势的你认为你可以
在这种面对面的情况下打赢我吗？”
“无须多言，上！”约修亚大叫一声和多伦吉尔一起冲上，贝蒂以一敌三毫无惧色，蛇杖一挥数招间已把多伦和吉尔打了下去，一
横杖抵住约修亚的双刀，微微一笑将杖一提，巨大的臂力却已把杖上双刀震飞，再反手一掌击去，把瞬间绕到自己身侧的约修亚打
退开去，好像一早就知道他会出现在那里似的……
约修亚在滑步中站定，不禁身子一弓捂住胸口吐出血来，看来也是受了伤。
“‘漆黑之牙’，就是喜欢搞些偷偷摸摸的动作。”贝蒂微笑说着，却看也不看一旁的约修亚，直向我走来，“那么，没人来打扰
我们了——‘缺失环节’的力量，看来已是我囊中之物了哦。”
我勉力想爬起来，却使不上力，眼看那个一脸阴笑的少女越走越近，我不禁感到一阵恐惧——
“铛！”——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跳过来兵器与贝蒂伸出的蛇杖相击发出铿锵之声，贝蒂微微一惊，转头一望，却见是艾丝蒂
尔和科洛丝等人站在旁边！
科洛丝他们，也来到了这里！
“约翰！”科洛丝叫着，跑过来扶起我，艾丝蒂尔等人也跑过来这边和贝蒂对峙着，贝蒂扫视了一下自己面前这些人，冷笑一声：
“没想到你们竟然也全部来了啊？还真是热闹。”
“废话少说！”艾丝蒂尔舞棍喝道，“没想到朵洛希你竟然会是‘结社’的人……不过无论你是谁，我都不会让你伤害这里的任何
一个人的！”
“哼，好大的口气！”贝蒂挥杖直指艾丝蒂尔，“光凭你们这里这些人，就想打赢我‘深渊’？别笑死人了！”
“别光说不练，来啊！”
说着两人就要互博，这时却听一声大喝传来：“都给我住手！！”
众人一惊，转头一望，却见是一个身穿衬衫，追叼烟斗满下巴胡渣的大叔气冲冲地走向这边——这个人，竟是奈尔。
“奈尔先生？”我身边的科洛丝一惊，“他怎么也来了？……”
“我在回去绀碧之塔想赌赌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朵洛希，走进那异空间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这个地方，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你们在这里
打架，你们这到底是在干嘛？！”
“奈尔先生，这个人不是朵洛希，她是‘深渊’……”
“住口！”奈尔出乎意料地打断了艾丝蒂尔的解释，“朵洛希跟了我这么久，谁是不是她我自己还不清楚？！”说着他竟就这么走
到贝蒂身边骂道：“朵洛希！你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穿得乌七八糟地在这里装神弄鬼——快，跟我回去，别胡闹了！”
贝蒂只是满脸阴沉地望着他，我们都不禁为奈尔捏了一把汗，真怕他就此被贝蒂一掌打死，而却见贝蒂只是别过脸去淡淡说道：“
……我不认识你，你走吧。”
“朵洛希！”奈尔喝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净在干些不可理喻的事！快！跟我回去！”说着他就去拉贝蒂的手，贝蒂只是猛
地甩开了他的手叫道：“我不去！……”
“啪！！”
一声脆响，我们都吓了一跳——奈尔，居然就此扇了贝蒂一巴掌——贝蒂微偏过去的脸上，还写满了惊愕。
“朵洛希！！！”奈尔终于咆哮出声，“我是你的前辈！你是我带出来的，你有什么错有我帮你顶！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听话，不
要老是让我这么操心，你明白吗？！”
贝蒂缓缓转过头来望向奈尔，本来带着无比惊愕的脸却瞬间变成阴森，而在同一时间，却见她已一把抓住奈尔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提
了起来！
“奈尔先生！”我们皆是一惊，贝蒂却对我们喝道：“别过来！不然我立即杀了他！！”于是我们都不敢向前。
“呜……”奈尔双脚离地，吃痛呻吟着，贝蒂阴森地望着他冷冷地道：“……我只是为了侦查，才留在那个烂报社做你的傻后辈而
已！不要以为你真是我的什么前辈，你没有权利用你那破嗓子来吼我！……老是说我傻，说我是笨蛋！真正的笨蛋是你！——是你
才对！！！”
贝蒂说着，手上已自发力，捏得奈尔咳嗽连连，呼吸困难。
“奈尔先生！……”看那情形，我真的希望奈尔不要再乱说话，引得贝蒂激动之下一把杀了他，谁知当贝蒂可能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后，手里稍微放松了一点奈尔咳嗽几声可以说话时，他却眯着几乎已经睁不开的眼睛望着贝蒂说道——
“你这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贝蒂大叫一声，一甩手把奈尔只摔在地上，此时竟已气喘吁吁满脸是汗瞪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接着她突然转头过来，对着这边一甩手扔出一个电球，正击在我身上。
“约翰！……”科洛丝和众人立即围了上来，我单膝跪了下去以剑插地支撑身体，全身都感觉到似有无数道电流在乱窜，而更不可
思议的是——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竟飞快地飘过一段记忆，那是既不属于梦中那个世界的记忆，也不属于我现在所在这个世界
的记忆——那是一种全新的记忆，记忆中无数的人影、物影、表情、动作急速闪过脑海，最后留下的，是一片片殷红的颜色——那
记忆、那感觉，好像似我此时才看到，却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在那一刻我感觉到，我确实是经历过这些的，这些，的确是属于
我的记忆，我是……我居然会是？！……
“……执行者NO·XIII——‘末卒’约翰·卫斯理。”贝蒂替我淡淡说出了那个名字，“这就是你真正的名字。”
我是执行者？！……
“和琼一样——在这个世界里，除了‘缺失的环节’外，你的另一个身份就是执行者‘末卒’，本来就是我‘深渊’属下的执行者
；和约修亚一样，之间却因为发生了一些事，使得你失去了身为执行者时的记忆和史密斯一家生活了十数年——现在，也是唤醒你
本来面目的时候了。”
“你……你骗人！……”科洛丝站在我神情面向贝蒂叫道，“约翰……约翰才不会是什么执行者！……”
面对科洛丝的激动，贝蒂只是淡淡一笑：“我有没有骗人，你看看那家伙的表情就知道了——看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恐怕
在他脑海里被封印了许久的记忆却不是假的呢。”
“约……约翰……”科洛丝慢慢转过身来望着我，我则只是低着头慢慢站起来……
“约翰……”一旁的艾丝蒂尔望了望不远处的约修亚，又望向这边——她可能是在害怕，我会变得和那时那个在王宫空中庭院的约
修亚一样吧……
“唰”我如疾电般的速度拔出那把乌黑的细剑，剑刃离面前科洛丝的脖子不过数寸，众人见此皆是一阵惊愕。
“约翰！”“科洛丝！”众人都想冲上来，但无奈上前一步都不敢再动——因为，我在挟持着科洛丝啊。
“约翰……”没有恐惧，科洛丝只是一脸悲伤和怜悯的神情望着我……“一直以来……我都相信着你……无论你是约翰·史密斯也
好，是约翰·卫斯理也好，是什么执行者也好……无论你以前是谁，无论你以前遇到过什么，我对你的看法，一直都没有变过——
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我的伙伴，约翰·史密斯……我过去会一直相信着你……现在和将来……也会！……”
“科洛丝！”众人又叫着要冲上，却听科洛丝叫声“别过来！”然后闭眼幽幽说道：“……如果约翰要杀我，我……我……”说着
，眼泪却已经溜了下来……
“……约翰·史密斯……”这时，人群中的约修亚却说话了，“我相信你的选择……动手吧……”
众人皆是一阵惊异的眼光望着他时，我已一剑击出——“砰！”剑风只掠过科洛丝的侧面斩断几条发丝，重重击在躲避开去的贝蒂
身后的墙壁上。
众人又是一阵惊愕……
“……哼，果然吗？……”贝蒂倒像是一早想到会是如此，冷冷地看着这边说道。
“约翰……”科洛丝睁开眼睛望着我，我慢慢抬起头说道：“……我是执行者……是曾经手沾满无辜人们鲜血的人……但我不是傻
子！”
我猛地抬起头，明澈的眼神中依然透露着那份坚定的光芒——“此刻，我知道什么是我应该要守护的，什么是我必须要面对的——
无论我是史密斯和卫斯理，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变的！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众人发出一阵欢呼，我看到，脸上挂着泪痕的科洛丝对我露出了微笑，而一旁的约修亚则略微点了点头闭眼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
笑。
此刻，我已然完全明白之前梅贝尔市长对我说的那番话的涵义——我很感谢她，要不是在刚才脑袋中混乱一片时有着她这番话作为
我仅有的信念支撑着，我可能真的会支持不住而崩溃下去——于此，我也想到了很久之前市长对我说起父亲市长父亲是他好友的那
件事——看来，原因就是因为我是执行者吧，父亲他，可能是怕若是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执行者记忆的我，知道市长父亲和父
亲的事的话，会因此做出什么对市长不利的事来，所以才一直对我守口如瓶……
“哼，又是一个被‘感情’污染的家伙……”贝蒂冷笑一声，“就是因为你们这帮人感情用事，所以才一直不是我们‘结社’的对
手，难道你们还不明白？要达到目的，要的就是不屈不饶的毅力和不择手段的狠劲——像你们这样一直顾着其他人感情去做事而活
的人，永远也无法到达最强的境界！”
“你错了！”乔丝特马上站出来叫道，“真正的最强，并不是只靠一个人就能创造出来的——正因为有了伙伴和朋友，我们才能聚
集无穷无尽的力量！”
“没错！”艾丝蒂尔也走过来道，“我们这些人今天之所以会聚集在这里，靠的就是相互的信任和帮助——没有伙伴和朋友的人，
不懂得信任和互助的家伙，是永远也无法取得胜利的！”
“哼，难得和你这无脑女看法相同呢。”
“哈哈，你这男人婆也是啊。”
两人笑着击了个掌，贝蒂依然一脸阴沉地说道：“可笑！你们这帮人……就像‘煞影’那家伙一样，一样那么感情用事，迟早会把
你们自己逼上绝路！……”
“煞影”？……我正奇怪着，却见贝蒂已执杖在手叫道：“来吧！你们就一起上吧！——今天我就要如我的名字‘深渊’一样，让
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深渊的痛苦！”
“来啊！！”最前面的乔丝特和艾丝蒂尔以大叫着冲了过去，我们一众人紧随其后，眼见一场混战即将展开之时，却见空中突然飞
来一个身影，把一心防备我们这些人而躲闪不及的贝蒂击退了开去。
“你？！”我们立即停下，抬头望去，只见那里正站着一个人，脸上的银色面具正在背后熊熊的火焰橘红色的映照下却显得更为阴
冷……
“……‘怪盗’布卢布兰……”
约修亚的嘴里和我的心里同时说出了同一番话——此人，正是那个“潜行的白影”，行如鬼魅的“怪盗”布卢布兰。
“很久不见啊约修亚～还有这里的各位～呵呵都才子佳人呢，上次只是稍微交了一下手没来得及细看，现在看看，大多数都是挺熟
悉的面孔呢，呵呵呵～”
“谁要和你这种家伙套近乎啊！”艾丝蒂尔一脸不爽望着他，布卢布兰只是笑道：“哈哈哈这位小姑娘说笑了～你就是那个艾丝蒂
尔吧？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呢……还有那边那位。”
他说着，面具上的两孔竟向我转来：“……原来你也是执行者啊？难怪那天晚上我会打不过你——唉真是失策失策，惭愧惭愧～”
“那天晚上？……啊！……”我猛地想起最初守备“福音”的那天晚上，我在怪盗的剑落下来那一刻昏了过去醒来后却出现在王宫
客房的事，难道那时？……
“难道……他身揣‘福音’出现在周游道的事是你搞的鬼？”这时尤莉亚上尉开口问道。
“哎呀说什么我搞的鬼那真是太失礼了～”布卢布兰“优雅地”摇了摇头道，“我记得那时明明是‘福音’突然发起光来把我吓了
一跳，而这位先生却莫名其妙地跳起来，身法力量却似一时间大幅上升，与之前交手的那个亲卫兵完全不是一个人似的，搞得我难
免有点狼狈，最后努力应战才能勉强逃走，可是到手的‘福音’却也因此丢了，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可是也不知道了咯～”
这下我明白了——那天晚上，很可能就是在“福音”力量发动的一刻，我在一瞬间恢复了作为执行者的记忆，击退布卢布兰而盗走
了“福音”，至于为什么我对此会毫无印象和为什么会这么做，恐怕是因为当时我还是暗中在受着贝蒂的精神控制（就像怀斯曼之
前也一直在暗中控制着约修亚获取情报一样），而最后控制不知道什么原因而中断，我会被发现怀揣“福音”倒在了王都附近的周
游道上，而后醒来的我，当然对此毫不知情了。
望着一旁的贝蒂，从她的神情我知道事实应该大致如我所想了。
“无论如何，今天能见到如此华丽之阵容实为在下之福～”布卢布兰依然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艾丝蒂尔挥棍打断他，叫道：“少说
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废话了！有种就和我们决一死战！”
“呵呵～华丽的决战在下又怎会错过？不过在此之前，请容在下先清理一下战场～”
“清理战场？……”我们皆是一奇间，却见布卢布兰已一个转身直飞向一旁，银色的剑尖直取贝蒂！
“啊！……”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却见下一刻已是满眼鲜红，定睛一看，众人惊愕的表情中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奈尔居
然挡在了贝蒂的身前，细长的剑直传入了他的胸膛，血顿时流了一地！
他，奈尔，居然挡在了贝蒂身前！与贝蒂相距也有一段距离的他，居然能赶上以敏捷著称的布卢布兰，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贝蒂
身前！——他，究竟是哪里来的力量和勇气？！
“奈尔先生！！”我们皆是惊叫，贝蒂一已是一脸的惊愕望着面前满身鲜血的奈尔，布卢布兰则愣了一楞，抽出细剑笑道：“哎呀
真没想到呢，刺杀居然没有成功～惭愧惭愧啊～～”
“布卢布兰！”艾丝蒂尔怒叫着冲过去，“拿命来！”但布卢布兰却已一个纵身消失不见，周围只留下他呵呵而笑的声音：“呵呵
呵～如果你们要抓我，就来中枢塔深处吧，我和教授在那里等你们～”
“可恶！……”艾丝蒂尔气得直跺脚，我望向一边，只见奈尔早已倒了下去，贝蒂像是条件反射般地瘫坐下去扶住了他，一脸的呆
滞……
“唉，你这家伙啊……”奈尔咳嗽几声惨笑道，“就是让人不放心啊……”
“……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的……”贝蒂好像没听到似的不住在缓缓摇头，像是发了疯似的在喃喃自语。
“……我说，你究竟为什么……会变成什么使徒的啊？……第一次……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明明只是那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奈尔说着，慢慢提起颤抖的、沾满血的手轻轻抚mo着贝蒂的头，而这一次，贝蒂却毫无反抗，只任他摸着——我好像还隐约
看到，她的眼眶似乎开始湿润了……
“有什么……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的呢？……为什么要和别人吵架呢？这样……可不好啊……”此刻，奈尔平静地说着，就像一个
慈父在教导着他的孩子般……“记得我以前教过你的吗？……少惹事多做事……你资质其实是不错的……可惜……可惜却太迟钝了
……要成功，就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你明白吗？……”
“……是……我……明白了……”贝蒂居然一改冰冷的语气，柔声应和着——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原来那“朵洛希”的身影……
“呵呵你明白……就好了……”奈尔吃力地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说道，“这个……给你……”
贝蒂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打开一看——竟是那新相机的残骸。
“我那种老式的相机……你老是说用不惯……好不容易给你买了个新的，却老是坏……最后……还变成了这样子……呵……我还真
是个冒失的前辈呢……”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老实说，我虽然一直没少骂你，但心里……心里真是一直为着你好的啊……我这个人脾气就是这样……想到什么说什么，改
也改不了……唉……看到那个说你有事的留言时……我是真的很担心……不过现在看到你还如以前那般活蹦乱跳的……我……是放
心了……”
奈尔说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贝蒂含泪叫道：“奈尔……前辈！……”她现在此刻，终于叫奈尔为“前辈”了——朵洛希的身
影，在我心中也渐渐清晰起来……
“呵呵……你还记得我是你前辈……还能认我做你前辈……很好……看来，你……你是真的没事了……可惜……可惜以后却再也没
机会骂你了……总觉得有点遗憾啊……”
“不……不要……奈尔前辈……不要死……你骂我，你打我！……但……但请你不要死啊！……”
“呵呵傻孩子……人总会死的，我也不是跟你说过……我不可能带你一辈子……以后的路……就要靠你一个人走了啊……虽然还是
不放心……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可以……慢慢成长起来的……朵洛希……不要……再像个孩子一样了啊……”奈尔说着，
又轻轻摸了摸贝蒂的头。
“奈尔前辈……”
“唉……要说的……看来也说的差不多了……临死前能看到你……我倒也没什么大的遗憾了……我一直在抱怨报社的工作是做得多
拿得少……现在……倒是可以过上既不再工作……也不用再啃方便面的日子了，呵呵……”
“！奈……奈尔前辈！……不要！……不要……不要死！不要死啊！……”
“呵呵……我要睡一下了……明天……工作的时候……再叫醒我……一起出去吧……可以的话……真想……再带你最后……一次呢
……”
奈尔说完这句，就微笑着永远闭上了双眼……
“那、那究竟……”
“乔丝特……其实，你已经找到属于你的‘最强’了……”
“哎？……”
“……那就是‘伙伴’啊……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总有极限……但有伙伴的人就不同了——伙伴越多，他的力量也就越强大；只
有有了伙伴，才能真正获得无穷无尽的力量……只有有了伙伴，才能因此有了要守护的人，有了战斗的意义——这样，才是真正的
‘最强’啊，乔丝特……”
“只有有了伙伴，才能真正获得无穷无尽的力量……只有有了伙伴，才能因此有了要守护的人，有了战斗的意义……这样……才是
真正的‘最强’……”
“乔丝特……我很高兴你一直记得师父的教诲，但可惜……我根本没能尽好一个师父的本分去教导好你，反而一度使你误入歧途…
…我真是……没有资格作为你的师父……”
“师父！……你永远，都是乔丝特·卡普亚最敬爱的师父！……”
“谢谢你，乔丝特……虽然我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你现在身上那强烈的剑客之气……你成熟了，我很高兴你最终还是能认清这一
切，没有被那把满是我在生时仇恨魔力的‘剑魔之剑’所吞噬……你还有着自己的心，还有着关心着你的伙伴……我看到的……你
和伙伴们在一起时那开心的样子，让我也不禁为你感到快乐……你没有像我一样最后因为被仇恨吞噬郁郁而终，真是太好了……”
“师父……”
“乔丝特……你已经成长了很多了……今后你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下去了，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再教你的了……只是最后，我
希望你能答应我……从今以后，也要一直相信着你的伙伴，相信着你的朋友……真正给予你力量的不是我，更不是那把魔剑，而是
他们啊……”
“是……乔丝特·卡普亚……谨遵教诲！……”
这时，我却看见那人影好像望向这边（虽然那只是一层光，并没有五官）说道：“……那边那位，请你过来一下……”
“我？……”我看了看身边的约修亚等人，慢慢走向那光，却见那光就这样飘在我面前好一会儿，好像在用着她的“眼睛”打量了
我一番然后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约翰……史密斯……”
“约翰……史密斯……约翰……史密斯……”那光念叨着我的名字，一会儿后才说道，“我能感觉到你的‘气’……在我所在的这
堵墙后面，有属于着你的东西……等会儿，你就打开那墙看看吧……这东西在我这里很久了，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接着，她好像又转头看了看乔丝特，叹道：“我……终于可以安心地走了……乔丝特……记住我今天说的话，要相信你的伙伴啊…
…”
“是！……”
随着乔丝特的一声答应，那光就渐渐消褪了，我走过去一看，却见乔丝特面前的墙里居然嵌着一个“福音”！刚才的光就是从里面
出来的。
“……看来是‘剑魔’的灵魂，附在了这个‘福音’上。”约修亚过来查看了一下道。
“真的存在灵魂吗？……”“……谁知道呢？”
约修亚说着，在墙上摸索着，不一会儿果然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开关，一按下去，墙壁的一部分立即凹陷了进去，露出里面一个小室
，里面放着一把剑。
“不过，看来她说的不是假话呢。”约修亚拿出那把剑递给我道。
我打量那剑——和乔丝特的重剑一样，都是通体乌黑，但剑身细长，如西洋细剑一般，在剑身中央还写着一个暗黑色的“卒”字，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卒’？……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呢……不过既然‘剑魔’说这是你的东西，你就拿着吧。”约修亚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他，想了想便也把那剑收入鞘中。
乔丝特站起，抹干眼泪对我们道：“我和你们一起，去找‘白面’吧！”
我望向她——现在在她那琥珀色的双眸中，已经看不到以往的迷惘和悲伤了，有的，只是坚定不移的信念。
于是我们加入了乔丝特的队伍继续向前跑去，谁知跑到一个开阔的，前面有着一个大大的高台后面燃烧着一大堆熊熊火焰的空间时
，突然传来一阵拍掌声，我们不禁警惕起来。
“呵呵呵～果然厉害呢，居然追到这里来啦～”
一个人一边拍着掌一边迎面走来，我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的高台上走过来一个人，眼前这个穿着黑色盔甲披着黑色披风的人，正是
之前见过的蛇之使徒“深渊”——而往上望，那卷曲的短发、水灵的眼睛和脸上一点一点的雀斑——却正是朵洛希的容貌！唯一的
不同，却只是没戴眼镜。
“你？！……”虽然之前见过，但此时如此近看到“深渊”的真面目，我还是不禁一惊……
“蛇之使徒‘深渊’——贝蒂（Betty）拜见各位。”“深渊”一脸冷笑说道，“或者，你们可以叫我——朵洛希。”
朵洛希！真的是她！——她，那个一向神经大条，那个一向一脸天真、稚气的朵洛希，居然会是蛇之使徒之一的“深渊”？！
虽然自己已亲眼见到，虽然她本人也已挑明——但我还是无法把眼前这个用朵洛希那充满稚气的面容冷笑着的人和我认识的“朵洛
希”联系起来！
“不要再乱想了。”“深渊”笑道，“我就是朵洛希——你认识的那个，利贝尔新闻社的朵洛希；在你眼中，我可能就是一个神经
大条、天真的小女生吧？呵呵可惜，那都只是我装出来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接近你们这帮人了解你的动向～”
“深渊”像是开玩笑的口吻说着这一切，但我脑海中还是一片混乱，而这时看到“朵洛希”真面目的约修亚也显得十分吃惊，恐怕
连一向谨慎的他，也绝对想不到这样一个整天撞板傻笑的记者，居然也会是“结社”的干部之一吧。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努力清理着混乱的头绪叫问，“深渊”贝蒂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和‘白面’那家伙向来不
和，不会帮他来对付你们——不过，‘辉之环’的力量，我却也是有点兴趣的。”
望着她那冷笑着的阴森脸庞，以前那个天真烂漫的“朵洛希”的形象此刻在心中已彻底破裂。
“而你们知道吗？‘辉之环’现在由于缺失着某些环节，无法发挥出其所有的力量——我们‘结社’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动作，就
是一直在寻找着这‘缺失的环节’，而最后终于给我们找到了。”
“‘缺失的环节’？……”
“……就是你——约翰·史密斯……哦不，应该说是‘约翰·卫斯理’！”
“什么？！”我一惊，旁边的人也是吓了一跳，“我是‘缺失的环节’？你这是什么意思？……”
“约翰，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做那个梦吗？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有着‘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吗？——那是因为，在某个时刻，不知为什
么‘辉之环’发生了异变，其中有两部分的力量溢出，穿过了封印住浮游都市所在的异空间流落到了我们所处的世界——世界因此
因为流落的‘辉之环’的力量发生了变化，由于有着‘辉之环’流出的力量，我们的世界和‘辉之环’所在的这里就有了‘通道’
联系了起来——约修亚被吸走、艾丝蒂尔被吸走，还有山猫号被吸走——唔，还有之前飞艇的停止，都是因为联系两处的‘通道’被打开了，流出了‘辉之环’的能量到这个世界的影响；也由于产生了‘通
道’这一变数，约修亚和艾丝蒂尔从我们的世界消失了，没有了约修亚和艾丝蒂尔的世界，因此产生了‘异变’——这就是为什么
世界接下来的发展与你所知道的不一样的原因。”
我听了不禁一片混乱：“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因为，是另一个‘缺失的环节’告诉我的。”
“……另一个……‘缺失的环节’？……”
“呵呵，就是‘血色人偶’——琼啊～”
“！这？！……”
“约翰，你是不是疑惑过，为什么没有在你那梦中出现过的琼，却会出现在现在这个世界呢？其实，你和琼一样，你们都是本来不
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都是‘缺失的环节’，是‘辉之环的碎片’——没错，你们，就是那时‘辉之环’流落到人间的那两股力量
！”
“嗡！……”我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我是‘辉之环的碎片’？我是‘辉之环’流落到人间的力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怎
么可能？……”
“想想你所知道的，想想为什么你一个与艾丝蒂尔他们毫无关系的人居然会知道他们的一切——这不是偶然，一切都是因为，你和
琼一样，拥有……啊不是，准确来说，应该是你们本身就是——‘辉之环’的力量！”
“不要说了！！”我捂住耳朵痛苦叫道，“不要再说了！！……”
贝蒂只是冷笑一声，续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力量好像比琼那边迟钝不少——琼她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甚至知道你的
事，但你却只是稀里糊涂在虚幻的梦中知道原本世界的情况，就妄想借此做扭转命运的英雄，岂不可笑？”
我只是捂着耳朵，不住摇头。
贝蒂上前一步喝道：“你们本身，就是致使这个世界产生异变的罪魁祸首！！”
“不是的……不是的！你胡说！你胡说！……”我头脑中一片混乱，发了疯似的举剑就向她劈去，她不慌不忙拿出一把蛇头杖挡住
我的攻击，对着相距只有数寸的我的脸冷笑道：“要不是你们的存在，我也说不定就如你知道的那样——在那个世界里只是一个普
通的少根筋的蹩脚记者——不过，可惜现在这个世界，却已经不是你熟知的那个世界了！”
贝蒂用力一挥杖，已把我撞倒在地，约修亚等人连忙上来。
“琼知道一切，早已打算回到‘辉之环’上去了——而她之所以会帮我——我知道也是为了把你引来这里回到‘辉之环’上尝试让
乱序的世界恢复原状，但是你认为，我会放着眼前的‘辉之环’力量不管，任由他就此回到‘辉之环’上吗？——当然我知道‘白
面’那家伙也是这么想的，哼，我才不会让他把我到手的肥肉抢走呢！”
我望见贝蒂看着我那阴笑的眼神，显露出一份猎人看见猎物的表情——原来“结社”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辉之环”，还有身为
“辉之环一部分”的我！！
这时，我终于明白为什那次在绀碧之塔怀斯曼他们要抓走我，为什么乔丝特和琼后来出现阻止他们——他们，根本就是在“抢”我
！！
“哼不过说起来琼那家伙还真是心软。”贝蒂哼道，“那次在绀碧之塔打走‘白面’，明明就可以把你抓了的，但那家伙居然没动
手——后来我抓住那个叫玲的，一方面想要削弱‘白面’的力量，一方面想要引你出来，没想到那家伙又出来阻挠，幸好在你赶来
时我伺机使用了‘朵洛希’的身份，呵呵，倒使你们轻易相信了我呢～说起来那时琼那家伙还要对我不利，也多亏了你出现我才能
全身而退，真是多谢了哦～约翰～”
我想起那次在卢安看见朵洛希和琼对峙的情景，想起琼望着我叹着气说着“你放走了她呢……”——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真正的“
贼”不是琼，而却是一直在我们身边的朵洛希！
“好啦废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请你过来吧～”贝蒂笑着，向这边走来，乔丝特第一个挥剑挡住了她的行进。
“剑魔的弟子。”贝蒂冷笑道，“没想到你居然也能通过四轮之塔的异空间来到这里……唉把那个‘福音’留在那里的我还真是失
策啊～本来还想研究一下有没有其他作用才把它留在那里的……”
乔丝特挥剑直指贝蒂喝道：“‘深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事！我之前之所以会屈膝你下，是因为师父的遗命——但现
在我已经不再迷惘了，今天我就要为我的同伴消灭你！”
“呵呵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别以为一句‘为同伴’就可以天下无敌——如果你认为你可以打赢我的话不妨过来试试～”
乔丝特大叫着挥剑冲上，一道道黑色的剑气暴雨般劈向贝蒂，但贝蒂只是不慌不忙面带微笑舞动蛇头杖，轻轻松松就把剑气尽皆挡
了回去，乔丝特又扑过去照头一剑劈去，贝蒂只是手一扬挥杖挡住，另一只手聚起一个黑色的光波只想面前悬空的乔丝特打去，乔
丝特躲闪不及被击中，惨叫一声被笔直打了回来重重擦过地面，口吐鲜血，而贝蒂依然是毫发未伤面带微笑地站在原地，整个过程
连身子都没挪动过分毫。
“你变弱了呢，卡普亚。”贝蒂笑道，“说实话以前面对那个浑身上下充满杀气的你，或许我还可能要费一点工夫，但是像你现在
这个样子，对我来说简直就和对付一个三岁小孩没什么区别啊。”
乔丝特只是瞪着她，不说话。这时约修亚和多伦吉尔两人上前道：“蛇之使徒‘深渊’……你可敢与我一战？”
“‘漆黑之牙’——约修亚·阿斯特雷。（阿斯特雷是约修亚的本姓）”贝蒂咯咯笑道，“是个俊俏的小生呢～本来要是你不是‘
白面’那边的执行者的话，我还是对你挺有好感的——可惜啊，你跟了‘白面’，而且以潜行隐藏行踪为攻击优势的你认为你可以
在这种面对面的情况下打赢我吗？”
“无须多言，上！”约修亚大叫一声和多伦吉尔一起冲上，贝蒂以一敌三毫无惧色，蛇杖一挥数招间已把多伦和吉尔打了下去，一
横杖抵住约修亚的双刀，微微一笑将杖一提，巨大的臂力却已把杖上双刀震飞，再反手一掌击去，把瞬间绕到自己身侧的约修亚打
退开去，好像一早就知道他会出现在那里似的……
约修亚在滑步中站定，不禁身子一弓捂住胸口吐出血来，看来也是受了伤。
“‘漆黑之牙’，就是喜欢搞些偷偷摸摸的动作。”贝蒂微笑说着，却看也不看一旁的约修亚，直向我走来，“那么，没人来打扰
我们了——‘缺失环节’的力量，看来已是我囊中之物了哦。”
我勉力想爬起来，却使不上力，眼看那个一脸阴笑的少女越走越近，我不禁感到一阵恐惧——
“铛！”——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跳过来兵器与贝蒂伸出的蛇杖相击发出铿锵之声，贝蒂微微一惊，转头一望，却见是艾丝蒂
尔和科洛丝等人站在旁边！
科洛丝他们，也来到了这里！
“约翰！”科洛丝叫着，跑过来扶起我，艾丝蒂尔等人也跑过来这边和贝蒂对峙着，贝蒂扫视了一下自己面前这些人，冷笑一声：
“没想到你们竟然也全部来了啊？还真是热闹。”
“废话少说！”艾丝蒂尔舞棍喝道，“没想到朵洛希你竟然会是‘结社’的人……不过无论你是谁，我都不会让你伤害这里的任何
一个人的！”
“哼，好大的口气！”贝蒂挥杖直指艾丝蒂尔，“光凭你们这里这些人，就想打赢我‘深渊’？别笑死人了！”
“别光说不练，来啊！”
说着两人就要互博，这时却听一声大喝传来：“都给我住手！！”
众人一惊，转头一望，却见是一个身穿衬衫，追叼烟斗满下巴胡渣的大叔气冲冲地走向这边——这个人，竟是奈尔。
“奈尔先生？”我身边的科洛丝一惊，“他怎么也来了？……”
“我在回去绀碧之塔想赌赌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朵洛希，走进那异空间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这个地方，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你们在这里
打架，你们这到底是在干嘛？！”
“奈尔先生，这个人不是朵洛希，她是‘深渊’……”
“住口！”奈尔出乎意料地打断了艾丝蒂尔的解释，“朵洛希跟了我这么久，谁是不是她我自己还不清楚？！”说着他竟就这么走
到贝蒂身边骂道：“朵洛希！你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穿得乌七八糟地在这里装神弄鬼——快，跟我回去，别胡闹了！”
贝蒂只是满脸阴沉地望着他，我们都不禁为奈尔捏了一把汗，真怕他就此被贝蒂一掌打死，而却见贝蒂只是别过脸去淡淡说道：“
……我不认识你，你走吧。”
“朵洛希！”奈尔喝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净在干些不可理喻的事！快！跟我回去！”说着他就去拉贝蒂的手，贝蒂只是猛
地甩开了他的手叫道：“我不去！……”
“啪！！”
一声脆响，我们都吓了一跳——奈尔，居然就此扇了贝蒂一巴掌——贝蒂微偏过去的脸上，还写满了惊愕。
“朵洛希！！！”奈尔终于咆哮出声，“我是你的前辈！你是我带出来的，你有什么错有我帮你顶！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听话，不
要老是让我这么操心，你明白吗？！”
贝蒂缓缓转过头来望向奈尔，本来带着无比惊愕的脸却瞬间变成阴森，而在同一时间，却见她已一把抓住奈尔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提
了起来！
“奈尔先生！”我们皆是一惊，贝蒂却对我们喝道：“别过来！不然我立即杀了他！！”于是我们都不敢向前。
“呜……”奈尔双脚离地，吃痛呻吟着，贝蒂阴森地望着他冷冷地道：“……我只是为了侦查，才留在那个烂报社做你的傻后辈而
已！不要以为你真是我的什么前辈，你没有权利用你那破嗓子来吼我！……老是说我傻，说我是笨蛋！真正的笨蛋是你！——是你
才对！！！”
贝蒂说着，手上已自发力，捏得奈尔咳嗽连连，呼吸困难。
“奈尔先生！……”看那情形，我真的希望奈尔不要再乱说话，引得贝蒂激动之下一把杀了他，谁知当贝蒂可能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后，手里稍微放松了一点奈尔咳嗽几声可以说话时，他却眯着几乎已经睁不开的眼睛望着贝蒂说道——
“你这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贝蒂大叫一声，一甩手把奈尔只摔在地上，此时竟已气喘吁吁满脸是汗瞪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接着她突然转头过来，对着这边一甩手扔出一个电球，正击在我身上。
“约翰！……”科洛丝和众人立即围了上来，我单膝跪了下去以剑插地支撑身体，全身都感觉到似有无数道电流在乱窜，而更不可
思议的是——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竟飞快地飘过一段记忆，那是既不属于梦中那个世界的记忆，也不属于我现在所在这个世界
的记忆——那是一种全新的记忆，记忆中无数的人影、物影、表情、动作急速闪过脑海，最后留下的，是一片片殷红的颜色——那
记忆、那感觉，好像似我此时才看到，却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在那一刻我感觉到，我确实是经历过这些的，这些，的确是属于
我的记忆，我是……我居然会是？！……
“……执行者NO·XIII——‘末卒’约翰·卫斯理。”贝蒂替我淡淡说出了那个名字，“这就是你真正的名字。”
我是执行者？！……
“和琼一样——在这个世界里，除了‘缺失的环节’外，你的另一个身份就是执行者‘末卒’，本来就是我‘深渊’属下的执行者
；和约修亚一样，之间却因为发生了一些事，使得你失去了身为执行者时的记忆和史密斯一家生活了十数年——现在，也是唤醒你
本来面目的时候了。”
“你……你骗人！……”科洛丝站在我神情面向贝蒂叫道，“约翰……约翰才不会是什么执行者！……”
面对科洛丝的激动，贝蒂只是淡淡一笑：“我有没有骗人，你看看那家伙的表情就知道了——看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恐怕
在他脑海里被封印了许久的记忆却不是假的呢。”
“约……约翰……”科洛丝慢慢转过身来望着我，我则只是低着头慢慢站起来……
“约翰……”一旁的艾丝蒂尔望了望不远处的约修亚，又望向这边——她可能是在害怕，我会变得和那时那个在王宫空中庭院的约
修亚一样吧……
“唰”我如疾电般的速度拔出那把乌黑的细剑，剑刃离面前科洛丝的脖子不过数寸，众人见此皆是一阵惊愕。
“约翰！”“科洛丝！”众人都想冲上来，但无奈上前一步都不敢再动——因为，我在挟持着科洛丝啊。
“约翰……”没有恐惧，科洛丝只是一脸悲伤和怜悯的神情望着我……“一直以来……我都相信着你……无论你是约翰·史密斯也
好，是约翰·卫斯理也好，是什么执行者也好……无论你以前是谁，无论你以前遇到过什么，我对你的看法，一直都没有变过——
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我的伙伴，约翰·史密斯……我过去会一直相信着你……现在和将来……也会！……”
“科洛丝！”众人又叫着要冲上，却听科洛丝叫声“别过来！”然后闭眼幽幽说道：“……如果约翰要杀我，我……我……”说着
，眼泪却已经溜了下来……
“……约翰·史密斯……”这时，人群中的约修亚却说话了，“我相信你的选择……动手吧……”
众人皆是一阵惊异的眼光望着他时，我已一剑击出——“砰！”剑风只掠过科洛丝的侧面斩断几条发丝，重重击在躲避开去的贝蒂
身后的墙壁上。
众人又是一阵惊愕……
“……哼，果然吗？……”贝蒂倒像是一早想到会是如此，冷冷地看着这边说道。
“约翰……”科洛丝睁开眼睛望着我，我慢慢抬起头说道：“……我是执行者……是曾经手沾满无辜人们鲜血的人……但我不是傻
子！”
我猛地抬起头，明澈的眼神中依然透露着那份坚定的光芒——“此刻，我知道什么是我应该要守护的，什么是我必须要面对的——
无论我是史密斯和卫斯理，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变的！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众人发出一阵欢呼，我看到，脸上挂着泪痕的科洛丝对我露出了微笑，而一旁的约修亚则略微点了点头闭眼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
笑。
此刻，我已然完全明白之前梅贝尔市长对我说的那番话的涵义——我很感谢她，要不是在刚才脑袋中混乱一片时有着她这番话作为
我仅有的信念支撑着，我可能真的会支持不住而崩溃下去——于此，我也想到了很久之前市长对我说起父亲市长父亲是他好友的那
件事——看来，原因就是因为我是执行者吧，父亲他，可能是怕若是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执行者记忆的我，知道市长父亲和父
亲的事的话，会因此做出什么对市长不利的事来，所以才一直对我守口如瓶……
“哼，又是一个被‘感情’污染的家伙……”贝蒂冷笑一声，“就是因为你们这帮人感情用事，所以才一直不是我们‘结社’的对
手，难道你们还不明白？要达到目的，要的就是不屈不饶的毅力和不择手段的狠劲——像你们这样一直顾着其他人感情去做事而活
的人，永远也无法到达最强的境界！”
“你错了！”乔丝特马上站出来叫道，“真正的最强，并不是只靠一个人就能创造出来的——正因为有了伙伴和朋友，我们才能聚
集无穷无尽的力量！”
“没错！”艾丝蒂尔也走过来道，“我们这些人今天之所以会聚集在这里，靠的就是相互的信任和帮助——没有伙伴和朋友的人，
不懂得信任和互助的家伙，是永远也无法取得胜利的！”
“哼，难得和你这无脑女看法相同呢。”
“哈哈，你这男人婆也是啊。”
两人笑着击了个掌，贝蒂依然一脸阴沉地说道：“可笑！你们这帮人……就像‘煞影’那家伙一样，一样那么感情用事，迟早会把
你们自己逼上绝路！……”
“煞影”？……我正奇怪着，却见贝蒂已执杖在手叫道：“来吧！你们就一起上吧！——今天我就要如我的名字‘深渊’一样，让
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深渊的痛苦！”
“来啊！！”最前面的乔丝特和艾丝蒂尔以大叫着冲了过去，我们一众人紧随其后，眼见一场混战即将展开之时，却见空中突然飞
来一个身影，把一心防备我们这些人而躲闪不及的贝蒂击退了开去。
“你？！”我们立即停下，抬头望去，只见那里正站着一个人，脸上的银色面具正在背后熊熊的火焰橘红色的映照下却显得更为阴
冷……
“……‘怪盗’布卢布兰……”
约修亚的嘴里和我的心里同时说出了同一番话——此人，正是那个“潜行的白影”，行如鬼魅的“怪盗”布卢布兰。
“很久不见啊约修亚～还有这里的各位～呵呵都才子佳人呢，上次只是稍微交了一下手没来得及细看，现在看看，大多数都是挺熟
悉的面孔呢，呵呵呵～”
“谁要和你这种家伙套近乎啊！”艾丝蒂尔一脸不爽望着他，布卢布兰只是笑道：“哈哈哈这位小姑娘说笑了～你就是那个艾丝蒂
尔吧？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呢……还有那边那位。”
他说着，面具上的两孔竟向我转来：“……原来你也是执行者啊？难怪那天晚上我会打不过你——唉真是失策失策，惭愧惭愧～”
“那天晚上？……啊！……”我猛地想起最初守备“福音”的那天晚上，我在怪盗的剑落下来那一刻昏了过去醒来后却出现在王宫
客房的事，难道那时？……
“难道……他身揣‘福音’出现在周游道的事是你搞的鬼？”这时尤莉亚上尉开口问道。
“哎呀说什么我搞的鬼那真是太失礼了～”布卢布兰“优雅地”摇了摇头道，“我记得那时明明是‘福音’突然发起光来把我吓了
一跳，而这位先生却莫名其妙地跳起来，身法力量却似一时间大幅上升，与之前交手的那个亲卫兵完全不是一个人似的，搞得我难
免有点狼狈，最后努力应战才能勉强逃走，可是到手的‘福音’却也因此丢了，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可是也不知道了咯～”
这下我明白了——那天晚上，很可能就是在“福音”力量发动的一刻，我在一瞬间恢复了作为执行者的记忆，击退布卢布兰而盗走
了“福音”，至于为什么我对此会毫无印象和为什么会这么做，恐怕是因为当时我还是暗中在受着贝蒂的精神控制（就像怀斯曼之
前也一直在暗中控制着约修亚获取情报一样），而最后控制不知道什么原因而中断，我会被发现怀揣“福音”倒在了王都附近的周
游道上，而后醒来的我，当然对此毫不知情了。
望着一旁的贝蒂，从她的神情我知道事实应该大致如我所想了。
“无论如何，今天能见到如此华丽之阵容实为在下之福～”布卢布兰依然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艾丝蒂尔挥棍打断他，叫道：“少说
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废话了！有种就和我们决一死战！”
“呵呵～华丽的决战在下又怎会错过？不过在此之前，请容在下先清理一下战场～”
“清理战场？……”我们皆是一奇间，却见布卢布兰已一个转身直飞向一旁，银色的剑尖直取贝蒂！
“啊！……”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却见下一刻已是满眼鲜红，定睛一看，众人惊愕的表情中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奈尔居
然挡在了贝蒂的身前，细长的剑直传入了他的胸膛，血顿时流了一地！
他，奈尔，居然挡在了贝蒂身前！与贝蒂相距也有一段距离的他，居然能赶上以敏捷著称的布卢布兰，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贝蒂
身前！——他，究竟是哪里来的力量和勇气？！
“奈尔先生！！”我们皆是惊叫，贝蒂一已是一脸的惊愕望着面前满身鲜血的奈尔，布卢布兰则愣了一楞，抽出细剑笑道：“哎呀
真没想到呢，刺杀居然没有成功～惭愧惭愧啊～～”
“布卢布兰！”艾丝蒂尔怒叫着冲过去，“拿命来！”但布卢布兰却已一个纵身消失不见，周围只留下他呵呵而笑的声音：“呵呵
呵～如果你们要抓我，就来中枢塔深处吧，我和教授在那里等你们～”
“可恶！……”艾丝蒂尔气得直跺脚，我望向一边，只见奈尔早已倒了下去，贝蒂像是条件反射般地瘫坐下去扶住了他，一脸的呆
滞……
“唉，你这家伙啊……”奈尔咳嗽几声惨笑道，“就是让人不放心啊……”
“……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的……”贝蒂好像没听到似的不住在缓缓摇头，像是发了疯似的在喃喃自语。
“……我说，你究竟为什么……会变成什么使徒的啊？……第一次……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明明只是那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奈尔说着，慢慢提起颤抖的、沾满血的手轻轻抚mo着贝蒂的头，而这一次，贝蒂却毫无反抗，只任他摸着——我好像还隐约
看到，她的眼眶似乎开始湿润了……
“有什么……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的呢？……为什么要和别人吵架呢？这样……可不好啊……”此刻，奈尔平静地说着，就像一个
慈父在教导着他的孩子般……“记得我以前教过你的吗？……少惹事多做事……你资质其实是不错的……可惜……可惜却太迟钝了
……要成功，就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你明白吗？……”
“……是……我……明白了……”贝蒂居然一改冰冷的语气，柔声应和着——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原来那“朵洛希”的身影……
“呵呵你明白……就好了……”奈尔吃力地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说道，“这个……给你……”
贝蒂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打开一看——竟是那新相机的残骸。
“我那种老式的相机……你老是说用不惯……好不容易给你买了个新的，却老是坏……最后……还变成了这样子……呵……我还真
是个冒失的前辈呢……”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老实说，我虽然一直没少骂你，但心里……心里真是一直为着你好的啊……我这个人脾气就是这样……想到什么说什么，改
也改不了……唉……看到那个说你有事的留言时……我是真的很担心……不过现在看到你还如以前那般活蹦乱跳的……我……是放
心了……”
奈尔说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贝蒂含泪叫道：“奈尔……前辈！……”她现在此刻，终于叫奈尔为“前辈”了——朵洛希的身
影，在我心中也渐渐清晰起来……
“呵呵……你还记得我是你前辈……还能认我做你前辈……很好……看来，你……你是真的没事了……可惜……可惜以后却再也没
机会骂你了……总觉得有点遗憾啊……”
“不……不要……奈尔前辈……不要死……你骂我，你打我！……但……但请你不要死啊！……”
“呵呵傻孩子……人总会死的，我也不是跟你说过……我不可能带你一辈子……以后的路……就要靠你一个人走了啊……虽然还是
不放心……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可以……慢慢成长起来的……朵洛希……不要……再像个孩子一样了啊……”奈尔说着，
又轻轻摸了摸贝蒂的头。
“奈尔前辈……”
“唉……要说的……看来也说的差不多了……临死前能看到你……我倒也没什么大的遗憾了……我一直在抱怨报社的工作是做得多
拿得少……现在……倒是可以过上既不再工作……也不用再啃方便面的日子了，呵呵……”
“！奈……奈尔前辈！……不要！……不要……不要死！不要死啊！……”
“呵呵……我要睡一下了……明天……工作的时候……再叫醒我……一起出去吧……可以的话……真想……再带你最后……一次呢
……”
奈尔说完这句，就微笑着永远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