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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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市委副书记苗正红就到市局检查指导工作，在召开的市局领导班子座谈会上，刑警大队大队长刑天罡被特意邀请列席，会上苗副书记首先对市局在维护社会稳定、打击犯罪的工作中取得的成绩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接着话锋一转，严厉地指出市局在刑事犯罪的打击力度上存在严重的问题，全市的刑事犯罪总量和频率有抬头的趋势。
苗副书记说：“现在全市的经济形势呈现出一片大好的发展趋势，外来和本土的企业家在中海这片热土上积极投资，作为我们公安部门，理应为这些为中海发展作出积极贡献的企业和企业家保驾护航，让他们能够安心地在中海这片土地上扎根，但是据我听到的反应，我们刑侦部门在一些工作中存在着很严重的问题，严重地伤害了企业家的投资热情！”
说到这里苗副书记有意无意地看了刑天罡一眼，接着说道：“就拿前几天发生在我市的一起刑事伤害致死案件来说，肖局跟我汇报说三天之内就可以结案，可是现在期限已经过了，为什么还没有结案？死者公司那边的领导天天打电话问我案子的进展，我都感觉惭愧呀！为我们的工作能力和效率感到惭愧！”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这个企业从我们中海流失，那我们在座的各位就是中海几百万人民的罪人哪！肖局，这件案子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
肖正华瞪了刑天罡一眼，清了清嗓子说道：“苗副书记，这件案子是刑警大队在具体负责，我今天特意把刑警大队的刑队长叫了过来，我想还是让他来介绍一下案子的具体进展，刑队，你说说吧，什么时候可以结案？”
刑天罡抬起头环视了一眼会议室里面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苗副书记身上，微微一笑朗声问道：“苗副书记、肖局、在座的各位领导，我想问一句，是结案的时间重要还是将真正的罪犯绳之以法重要？”
听到这句突兀的问话苗副书记眉头一皱，肖正华脸上一下子变了颜色，其他众人也纷纷面面相觑，不知道刑天罡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问出这么一句可以说是忤逆的一句话，就听肖正华怒道：“刑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是该你问的吗？你不要忘记，你才是刑警大队的队长！”
“对，正因为我是刑警大队的队长，而且10.22案也是我亲自督办的，所以我才要问这句话，根据我的调查，10.22案远不止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死者的死并非已经被抓捕的这个犯罪嫌疑人所为，而是在送到医院后被他杀！如果我们因为某个人的施压而匆匆结案，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这才是对中海几百万人民不负责任的表现！”
一石激起千层浪，刑天罡的这番话就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面炸开了锅，苗副书记脸色铁青，将手上的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肖正华一脸震怒，指着刑天罡的鼻子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其他众人也是眼神闪烁各怀鬼胎。
“好啊！肖局，这就是你们刑警大队的工作态度！很好！很好！”苗副书记接连说了两个很好，但是任谁都能够听得出来，他这个很好有多不好。
“刑天罡！你……你太放肆了！从现在开始，10.22案你就不要管了！蒋局，你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这个案子你亲自抓！我命令你两天之内结案！”肖正华也顾不上苗副书记还在场，拍着桌子咆哮起来。
刑天罡一听也邪火乱窜，他本来就是个火爆的脾气，只不过这么多年在体制内打滚棱角都磨得差不多了，但是昨天关大山的一席话却又让他重新找回了当年刚干刑警时候的豪情，确实，关大山说得对，他的脾气更适合在第一线冲锋陷阵，当领导这种事情他做不来，因为他反感政治，反感因为政治而产生的妥协甚至犯罪。
“除非你撤了我，要不然这件案子我一定会一查到底！“刑天罡也毛了，腾地站起身来，瞪着一双虎目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好，刑天罡，你以为你撂了挑子就没有人干得了了是吧？我肖正华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既然你不相干我也不勉强，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停职检查！什么时候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你可以出去了！”肖正华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刑天罡转身走向会议室的门口，身后的苗副书记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还说是当过兵的人，时时刻刻都要听党的话不懂么？不听党的话就是这个结果。
距离会议室的大门还有几步之遥，大门却突然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军官嘴里叼着一支香烟站在门口，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呵呵一笑道：“看这情形局里的领导都在吧？开会呢吧？”
“你谁呀？滚出去！”肖正华正在火头上，看也没看清张口就骂，刑天罡看到军官后面一排全副武装的士兵也是一怔，心道这部队的怎么跑到地方的公安局来了？还全副武装的，这根本就是两个不搭界的系统嘛。
“哟，脾气还挺大的，局长吧？除了一把手，我想没人敢在大家伙面前这么骂人的吧？”来人正是吴天翔，只见他旁若无人地走进会议室，在经过刑天罡身边的时候突然摘下墨镜惊喜地叫道：“罡哥！真的是你？！”
“你是？”刑天罡一时间被叫得有点愣住了，印象里好像没有这号人物呀。
“嘿嘿嘿……”吴天翔走上去就是一个熊抱，嘿嘿笑道：“罡哥不认识我了？这也难怪，十几年不见了，当时我才十几岁呢。”
“小翔子？你是小翔子？”刑天罡有些不敢确定，待吴天翔点头才惊喜地道：“我草！你真是小翔子？！十多年不见啊！我看看，草！中校了？去年春节我去给老爷子拜年的时候他不是说你小子还是少校吗？升这么快？”
“这还快啊？”吴天翔撇撇嘴不满地说道：“要不是我们家老爷子让我低调一点，中校算什么？咱这可是用命换回来的！对了罡哥，你们地方上可不厚道啊，让我一哥们儿平白无故受冤枉，我今天就是专门为这事儿来的。”
这边吴天翔和刑天罡在这儿白话叙旧，那边肖正华可沉不住气了，部队上来的怎么了？这里可是公安局，老子是局长，老子才是这里的老大，怎么把老子给不当一回事了？于是咳嗽一声问道：“同志，你是哪个军区的？到我们公安局来有什么公干？”
吴天翔这才跟刑天罡打了个手势等一会儿聊，走到会议桌前站定，扫了扫眼前众人，说道：“我今天来，不代表军区，只代表我个人，我有个朋友被你们抓了，但是他是被冤枉的，所以我是来解决这件事情的。”
肖正华脸一沉，心道：少他妈扯犊子，不代表军区，那你身后这么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是怎么回事？总不可能是你家自己装备起来的私人保镖吧？但是他也不敢直接这么问，于是说道：“你的朋友是谁？你所说的被冤枉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说你是来解决这件事情的，请问你想怎么样解决？”
吴天翔又点上一支香烟，猛吸了一口才回答道：“我这个朋友叫独……关大山，四天前的晚上，他和他女朋友在唱歌的时候，先是他女朋友被人下药，然后又在回家的半路上被人围攻，最后竟然被你们给抓到了公安局，还一关就是这么多天，我倒是想问问局长大人，怎么着？你这是想屈打成招呢还是咋的？”
苗副书记和肖正华听完这话俱是脸色一变，两人对视一眼，苗副书记站起来，脸上堆出一脸笑容，绵里藏针地说道：“原来是这件事，我们现在开会商量的正是这件案子的侦破工作，不过你这么说话好像不对吧，虽然你是军区的人，但是这种刑事案件发生在我们地方，理应由地方的公安部门侦办，这跟你们军区应该没有关系吧？而且像你这样带着荷枪实弹的士兵直闯公安局，已经违反了军区的纪律，军区督察那边也不管吗？”
“切！你谁呀你？说起话来还人五人六的打官腔，老子告诉你，老子叫吴天翔，现役中校营长，有本事你找军区督察告我去呀！军区督查电话要不要记一下，574362……”吴天翔就像个痞子般一脚踏到一只空椅子上，嚣张地说道。
苗副书记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记耳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这就叫秀才遇到兵，说说不过，打打不过，即使你是市委副书记也照样没辙。
吴天翔见没人较劲了，这才将手一挥，叫道：“来呀，把人给我带上来！”
众人疑惑地看着门口，就见几个士兵架着五个浑身伤痕累累的人走了进来，其他的几个公安局领导倒是见惯了受伤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那苗副书记一看那五人的惨状眉头就皱得紧紧的，小脸儿煞白，一看就是个没什么胆量的软骨头。
五个人被架着站在吴天翔身旁，吴天翔指着三人对众人说道：“这个人叫周立波，原来是豪门夜宴的服务生，这个人叫马忠，外号黑皮，是一个有点势力的小混混，豪门夜宴也就是他罩的，这个人叫杨伟，是一个破公司的老板，当天晚上，杨伟打电话给黑皮让他给关大山的女朋友下药，然后又叫人安排了一组人马在半路拦截，意图把关大山的女朋友截到杨伟的一处房产中供其实施犯罪，而这个周立波就是下药的实施者，是他将迷药放入一杯西瓜汁中，杨伟将那杯西瓜汁给关大山的女朋友喝下……”
一大早，市委副书记苗正红就到市局检查指导工作，在召开的市局领导班子座谈会上，刑警大队大队长刑天罡被特意邀请列席，会上苗副书记首先对市局在维护社会稳定、打击犯罪的工作中取得的成绩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接着话锋一转，严厉地指出市局在刑事犯罪的打击力度上存在严重的问题，全市的刑事犯罪总量和频率有抬头的趋势。
苗副书记说：“现在全市的经济形势呈现出一片大好的发展趋势，外来和本土的企业家在中海这片热土上积极投资，作为我们公安部门，理应为这些为中海发展作出积极贡献的企业和企业家保驾护航，让他们能够安心地在中海这片土地上扎根，但是据我听到的反应，我们刑侦部门在一些工作中存在着很严重的问题，严重地伤害了企业家的投资热情！”
说到这里苗副书记有意无意地看了刑天罡一眼，接着说道：“就拿前几天发生在我市的一起刑事伤害致死案件来说，肖局跟我汇报说三天之内就可以结案，可是现在期限已经过了，为什么还没有结案？死者公司那边的领导天天打电话问我案子的进展，我都感觉惭愧呀！为我们的工作能力和效率感到惭愧！”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这个企业从我们中海流失，那我们在座的各位就是中海几百万人民的罪人哪！肖局，这件案子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
肖正华瞪了刑天罡一眼，清了清嗓子说道：“苗副书记，这件案子是刑警大队在具体负责，我今天特意把刑警大队的刑队长叫了过来，我想还是让他来介绍一下案子的具体进展，刑队，你说说吧，什么时候可以结案？”
刑天罡抬起头环视了一眼会议室里面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苗副书记身上，微微一笑朗声问道：“苗副书记、肖局、在座的各位领导，我想问一句，是结案的时间重要还是将真正的罪犯绳之以法重要？”
听到这句突兀的问话苗副书记眉头一皱，肖正华脸上一下子变了颜色，其他众人也纷纷面面相觑，不知道刑天罡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问出这么一句可以说是忤逆的一句话，就听肖正华怒道：“刑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是该你问的吗？你不要忘记，你才是刑警大队的队长！”
“对，正因为我是刑警大队的队长，而且10.22案也是我亲自督办的，所以我才要问这句话，根据我的调查，10.22案远不止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死者的死并非已经被抓捕的这个犯罪嫌疑人所为，而是在送到医院后被他杀！如果我们因为某个人的施压而匆匆结案，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这才是对中海几百万人民不负责任的表现！”
一石激起千层浪，刑天罡的这番话就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面炸开了锅，苗副书记脸色铁青，将手上的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肖正华一脸震怒，指着刑天罡的鼻子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其他众人也是眼神闪烁各怀鬼胎。
“好啊！肖局，这就是你们刑警大队的工作态度！很好！很好！”苗副书记接连说了两个很好，但是任谁都能够听得出来，他这个很好有多不好。
“刑天罡！你……你太放肆了！从现在开始，10.22案你就不要管了！蒋局，你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这个案子你亲自抓！我命令你两天之内结案！”肖正华也顾不上苗副书记还在场，拍着桌子咆哮起来。
刑天罡一听也邪火乱窜，他本来就是个火爆的脾气，只不过这么多年在体制内打滚棱角都磨得差不多了，但是昨天关大山的一席话却又让他重新找回了当年刚干刑警时候的豪情，确实，关大山说得对，他的脾气更适合在第一线冲锋陷阵，当领导这种事情他做不来，因为他反感政治，反感因为政治而产生的妥协甚至犯罪。
“除非你撤了我，要不然这件案子我一定会一查到底！“刑天罡也毛了，腾地站起身来，瞪着一双虎目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好，刑天罡，你以为你撂了挑子就没有人干得了了是吧？我肖正华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既然你不相干我也不勉强，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停职检查！什么时候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你可以出去了！”肖正华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刑天罡转身走向会议室的门口，身后的苗副书记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还说是当过兵的人，时时刻刻都要听党的话不懂么？不听党的话就是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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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吴天翔走上去就是一个熊抱，嘿嘿笑道：“罡哥不认识我了？这也难怪，十几年不见了，当时我才十几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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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快啊？”吴天翔撇撇嘴不满地说道：“要不是我们家老爷子让我低调一点，中校算什么？咱这可是用命换回来的！对了罡哥，你们地方上可不厚道啊，让我一哥们儿平白无故受冤枉，我今天就是专门为这事儿来的。”
这边吴天翔和刑天罡在这儿白话叙旧，那边肖正华可沉不住气了，部队上来的怎么了？这里可是公安局，老子是局长，老子才是这里的老大，怎么把老子给不当一回事了？于是咳嗽一声问道：“同志，你是哪个军区的？到我们公安局来有什么公干？”
吴天翔这才跟刑天罡打了个手势等一会儿聊，走到会议桌前站定，扫了扫眼前众人，说道：“我今天来，不代表军区，只代表我个人，我有个朋友被你们抓了，但是他是被冤枉的，所以我是来解决这件事情的。”
肖正华脸一沉，心道：少他妈扯犊子，不代表军区，那你身后这么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是怎么回事？总不可能是你家自己装备起来的私人保镖吧？但是他也不敢直接这么问，于是说道：“你的朋友是谁？你所说的被冤枉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说你是来解决这件事情的，请问你想怎么样解决？”
吴天翔又点上一支香烟，猛吸了一口才回答道：“我这个朋友叫独……关大山，四天前的晚上，他和他女朋友在唱歌的时候，先是他女朋友被人下药，然后又在回家的半路上被人围攻，最后竟然被你们给抓到了公安局，还一关就是这么多天，我倒是想问问局长大人，怎么着？你这是想屈打成招呢还是咋的？”
苗副书记和肖正华听完这话俱是脸色一变，两人对视一眼，苗副书记站起来，脸上堆出一脸笑容，绵里藏针地说道：“原来是这件事，我们现在开会商量的正是这件案子的侦破工作，不过你这么说话好像不对吧，虽然你是军区的人，但是这种刑事案件发生在我们地方，理应由地方的公安部门侦办，这跟你们军区应该没有关系吧？而且像你这样带着荷枪实弹的士兵直闯公安局，已经违反了军区的纪律，军区督察那边也不管吗？”
“切！你谁呀你？说起话来还人五人六的打官腔，老子告诉你，老子叫吴天翔，现役中校营长，有本事你找军区督察告我去呀！军区督查电话要不要记一下，574362……”吴天翔就像个痞子般一脚踏到一只空椅子上，嚣张地说道。
苗副书记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记耳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这就叫秀才遇到兵，说说不过，打打不过，即使你是市委副书记也照样没辙。
吴天翔见没人较劲了，这才将手一挥，叫道：“来呀，把人给我带上来！”
众人疑惑地看着门口，就见几个士兵架着五个浑身伤痕累累的人走了进来，其他的几个公安局领导倒是见惯了受伤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那苗副书记一看那五人的惨状眉头就皱得紧紧的，小脸儿煞白，一看就是个没什么胆量的软骨头。
五个人被架着站在吴天翔身旁，吴天翔指着三人对众人说道：“这个人叫周立波，原来是豪门夜宴的服务生，这个人叫马忠，外号黑皮，是一个有点势力的小混混，豪门夜宴也就是他罩的，这个人叫杨伟，是一个破公司的老板，当天晚上，杨伟打电话给黑皮让他给关大山的女朋友下药，然后又叫人安排了一组人马在半路拦截，意图把关大山的女朋友截到杨伟的一处房产中供其实施犯罪，而这个周立波就是下药的实施者，是他将迷药放入一杯西瓜汁中，杨伟将那杯西瓜汁给关大山的女朋友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