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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水下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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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防盗章。

    游船缓缓地开出去, 在湖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白痕, 打破了湖的平静。

    今天风和日丽, 两岸的风景如诗如画, 暖融融的阳光撒在湖面上,折射出点点星光,醉人的微风亲吻脸颊, 让人忍不住心里发熏。

    李蓁蓁和周然站在甲板上,兰博就趴在他们的脚边, 也许是被太阳晒得实在舒服, 兰博一改刚才的害怕, 开始变得懒洋洋。

    游船开出去很久,李蓁蓁也发现了,这个湖泊确实很大, 越到前面,水域越是宽阔。湖水的颜色是一种奇特的蓝绿色, 深不见底。

    又过了大概10分钟左右, 游船终于在水面最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停靠的这个位置,刚好就是湖心。

    李蓁蓁兴致盎然地说:“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周然微笑着看她, 柔声地说:“蓁蓁,你想不想钓鱼?”

    在这样的美景之下, 垂钓也是一件美事,李蓁蓁当然不会拒绝了。她雀跃地点了点头,倒显出了几分活泼。

    周然转头吩咐保镖们拿来垂钓工具, 这次跟来的保镖中,也有擅长钓鱼的好手,他们很快就准备好了钓竿和鱼饵等物。

    只见一个保镖往湖里倾撒着饵料,李蓁蓁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不解地说:“咦,他为什么要把鱼饵倒进去?”

    周然掩嘴轻笑起来,他的眼中带着宠溺,解释说:“这是在做窝,为了吸引更多的鱼游过来。”

    “原来是这样,”李蓁蓁兴致勃勃地观看保镖撒鱼饵,等他终于撒完了鱼饵,又帮李蓁蓁串了鱼钩,这才小心翼翼地交到她的手中。

    而在另外一边,周然已经自己串好了鱼饵,一个甩手就把鱼钩远远地抛了出去。他把鱼竿固定在甲板上,殷勤地走过来说:“蓁蓁,需要我帮你下钩吗?”

    李蓁蓁尽管没有钓鱼经验,但还是坚持要自己动手,她仔细回忆周然刚才的动作,有样学样地把鱼竿甩了出去。只不过她毕竟手劲有限,鱼钩并没有抛出去多远就是了。

    尽管如此,李蓁蓁还是得意洋洋地冲周然扬起下巴。

    周然忍俊不禁,他让李蓁蓁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还让人端来饮料和水果,这才转头吩咐众人:“你们也去钓鱼吧,今天谁钓得最多,回去我有奖励。”

    一群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心动。他们倒不是为了周然的奖励,而是这里很明显不会有危险,难得可以轻松一下,保镖们当然乐意了。

    他们向周然道了谢,这才分散到各处,开始忙着钓鱼。

    周然的心思却不在钓鱼上面,他坐的位置紧挨着李蓁蓁,时不时地抬头看她,一边还殷勤地招呼她吃东西。

    李蓁蓁喝了些水,又吃了几口水果,见周然还要再劝,于是竖起食指放在嘴边说:“嘘,你安静一点,不要妨碍我钓鱼。”

    她偏过身子,专心致志地盯着水面上的浮标,似要把它看出花来。

    她这样的神态是周然从未见过的,仿佛一只正在等待捞鱼的淘气猫咪。他的脸上尽是暖暖的笑,顿时不再说话了。

    尽管李蓁蓁非常想要钓到鱼,但是她似乎注定要失望了。她坐在这里等了很久,那个浮标始终一动不动,丝毫没有鱼儿上钩的迹象。

    她耐性地一等再等,可是时间过去了很久,不远处的保镖们都钓到鱼了,还不止一次。就连周然的钓竿也有鱼儿上钩,只是被他手忙脚乱的操作给放跑了。

    李蓁蓁有些泄气,她无聊地盯着那根钓竿,忽然灵机一动,她舀起一旁木桶里窝料,有一搭没一搭地抛向远处。

    她以为这样一来,应该就会有鱼儿上钩了吧,但是她很快就失去了信心,因为那些鱼似乎都跑到周然那边去了。

    只见周然的钓竿附近水花四起,一串串气泡从水底冒出来,离得近一些,甚至还可以看到鱼儿们黑色的背脊线。

    李蓁蓁立刻兴奋起来,着急地催周然说:“上钩了,上钩了,你快把鱼拉上来。”

    周然原本是打定主意,要把这条鱼放走的,现在看到李蓁蓁这么高兴,不由得打起精神来,三两下就把鱼线收了回来。

    甲板上很快就多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它的身体并不大,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但好歹是他们这边上钩的第一条鱼,李蓁蓁激动极了。她动作敏捷地蹲下去,就像把这条还在乱跳的鱼抓到桶里。

    她的手还没有够到鱼,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就把这条鱼给抓住了,李蓁蓁抬头一看,原来是兰博。

    在兰博的眼中,这条新鲜上岸的小鱼,似乎是某种特别好玩的玩具。由于鱼的身上太滑了,兰博用两只前爪牢牢地钳制住这条鱼,把它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然后又回头看向地上的钓竿,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李蓁蓁敲了敲桶的边沿,招手说:“兰博,把鱼放在里面。”

    兰博一丝犹豫也没有,它乖乖地把鱼扔进了装满水的钓鱼桶,这才老老实实地退到一边。

    有了第一条鱼,李蓁蓁不由得信心大增,她继续往水里面撒饵,口中念念有词地说:“这里有很多好吃的,快过来。”

    周然笑得眉眼弯弯,既然李蓁蓁这么有兴致,他也忍不住变得认真起来,他重新上了饵料,再次把鱼竿抛向了湖心。

    只是这一次,虽然还是有鱼的身影在这附近游来游去,但却没有鱼再次上钩。跟他们距离稍远的保镖们,倒是都有收获。

    李蓁蓁眼馋地往他们的钓鱼桶里张望,那里面一条条灵活的鱼儿,似乎都在嘲笑她的成绩。

    她在心里暗暗决定,自己一定也要亲手钓到一条鱼。她不由得更加认真了,手上撒饵的动作不停,还分出精神来,仔细观察水上的浮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浮标那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李蓁蓁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明媚的阳光晒得她暖洋洋,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紧抓着钓竿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周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变化,这里温度适宜,倒也不用担心李蓁蓁会着凉。因此他的唇角噙着笑意,目光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李蓁蓁,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贪婪地描摹她的睡颜。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觉间,湖面上扬起了一道不显眼的水波,刚才还在活跃吃饵的鱼儿们顿时消失不见了。

    兰博好奇地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鱼竿,终于大着胆子悄悄挪过来,一爪子按在那根钓竿上。

    通过刚才的观察,兰博已经发现了钓鱼的关键,只要按住这根长长的细棍子,就能钓到鱼。

    它像一个小老头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微微躬着腰,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注视着水面。

    气氛一度静谧而美好,李蓁蓁昏昏沉沉地打着盹,周然也在忙着看心心念念的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份静谧,突然被兰博惊恐的“吕吕”声打断了。

    被惊醒的两个人瞬间精神了,紧接着他们就看到,兰博手里紧紧地捏着李蓁蓁的钓竿,此时钓竿已经被压弯了,水面上的浮标也在疯狂的转动,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水底下疯狂挣扎。

    兰博的体型并不大,此时已经被拉到了甲板的边缘,如果没有护栏的保护,它恐怕已经掉进水里了。

    但即便是这样,兰博还是死死地抓住这跟钓竿,一刻也没有松手,还及时地用叫声示警。

    反应过来的两个人,立刻异口同声地说:“有鱼!”

    周然赶紧扯住兰博的后颈,把它手中的钓竿接了过来,钓竿刚一入手,就从彼端传来一阵惊人的拉力。

    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那个上钩的东西肯定是大鱼,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周然心中的快意顿时被激起,他笑得异常俊朗,畅快地说:“蓁蓁,下面是条大鱼!”

    李蓁蓁的眼里爆发出惊喜,她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凑到栏杠上往水里张望。不过她只能看到一些不断晕开的水波纹,却看不到任何大鱼的影子。

    但是她相信周然绝不是在骗她,无论是他用力到微微发红的脸,还是手臂上暴起的青筋,都在向她说明一件事,水里的鱼肯定很大。

    虽然她不是很懂钓鱼的技巧,但是尝试告诉她,大体型的鱼只要待在水中,天然就占尽了优势,借助于水的浮力,它们能够使出比自己重量还要大的力气。

    紧急关头,李蓁蓁还不忘大喊:“周然,把线放长一点,我们先遛一遛它。”

    其实不用她提醒,周然已经在这么做了。难得钓到了大鱼,他肯定不会让它给跑了。

    他的眼眸发着精光,不疾不徐地慢慢放线,耐心地与水中的生物较劲。

    他们在这里的动静,当然不可避免地惊动了众保镖,他们立刻放下手中的钓竿,小跑着来到了周然的身边。

    一个保镖抄起鱼叉,另一个保镖连忙拿起旁边的渔网,大声地说:“少爷,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周然没有办法回答,从钓竿那端传来的强劲力道,已经把他的双臂扯得发酸。他心中一凛,意识到这绝不是一般的大鱼。

    李蓁蓁也注意到不对劲,她看周然额头上的青筋都起来了,急急地说:“你们快上去帮他呀。”

    没想到周然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可,以。”

    他把钓竿夹在胳膊底下,继续放着长线,任凭水中的大鱼如何挣扎,他始终牢牢地站定在那里,耐心地消耗对方的体力。

    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水底的鱼似乎已经疲惫了。周然眼里一喜,开始缓缓地收线。随着鱼线越来越近,水下渐渐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阴影。

    李蓁蓁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叫道:“那,那是不是水怪?”

    保镖们虽然也惊呆了,但还是尽忠职守地解释说:“李小姐,这里不可能有水怪,我们来之前已经确认过了。”

    李蓁蓁的失态只是一瞬间,想想也是,洪门对周然那么重视,不可能把他放在一个危险的地方。

    但是水下的身影实在大得吓人,它的背部是灰黑色的,一根长着尖刺的鱼鳍直直地浮出水面,竟有点像是鲨鱼!

    难道这是某种淡水鲨鱼,或者是误闯入内河的咸水鲨?李蓁蓁不由得回想起那天她在露台上看到的海面,似乎距离这里并不远,难道,鲨鱼就是从那里倒游过来的?

    她屏住了呼吸,一瞬也不停地盯着水面,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

    保镖们也面面相觑,他们事先并不知道,这片水域之下,竟然还存在如此巨大的水下生物!

    他们惊恐地意识到,少爷要在这个地方逗留两个月的时间,要是由于他们的疏忽,而让周然遭受危险,那他们就万死莫辞了!

    想明白了之后,保镖们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但是慑于周然的权威,却没有一个人敢迈出那一步。

    他们直直地盯着水下的阴影,近了,更近了。

    似乎就在顷刻间,水底的大鱼终于露出了半边身子,竟然有两个成人那般粗细!

    由于湖水的折射作用,它看上去更显得硕大!

    它左边的嘴角似乎是在鱼线扯破了,此时还在流血。鲜红的血液一流出来,立刻就被周围的湖水晕开了。以至于船上的众人看这条鱼,就好像它是踏着鲜血而来,更显得狰狞万分。

    这条鱼的吻部很尖,两颗铜铃般大小的眼睛镶嵌在两边,此时正凶狠地泛着白光,冷冷地盯着船上的众人。

    保镖们倒还好,李蓁蓁却已经被吓得不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巨大的淡水鱼!

    看着大鱼嘴里若隐若现的尖利牙齿,她深切地怀疑,这条鱼说不定还会吃人!

    她猛地打了一个冷颤,狼狈地别过眼睛,不敢再去看这条凶猛的巨兽。

    一旁的兰博更是不堪,它一看到这条鱼,就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往事一样,不仅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上,还满脸惊恐地不断往后退。

    但是周然却仿佛根本不受影响,他脸不改色地继续收线,手里也越发用力。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条大鱼即将被周然拉上来的时候,却没想到就在这时,求生的愿望让这条鱼彻底陷入了疯狂。

    它一改刚才萎靡的挣扎,不管不顾地向后拉扯着鱼线,身体也不断地往湖底沉下去,就算它嘴边的肉,已经被鱼线切割得血肉模糊,也在所不惜!

    鲜血简直就像不要钱似的,从这条大鱼的嘴里喷溅而出,剧烈的疼痛更让它疯狂挣扎,它的眼珠子一瞬间变得全白,泛出凶残的光,猛地用力一甩。

    周然闷哼一声,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往前面踉跄了好几下。这条巨鱼垂死的挣扎,差点就把他扯进了水里。

    但是此时正是最后的关头,他猛地从嘴里发出一声巨吼,腰身一沉,如青松一般牢牢地扎在甲板上,死命地往后提着鱼竿。

    幸亏他们带来的鱼竿和鱼线都是上等货,否则在双方这么用力的较劲之下,恐怕早就被扯断了。

    只见大鱼一会浮,一会沉,渐渐地开始力不从心了。趁着这个机会,周然猛地发力,立刻就把这条巨型大鱼来到了船边。

    直到它的身影完全露出水面,李蓁蓁才震惊地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鲨鱼,更不是淡水鲨鱼,反倒像是石斑鱼放大了无数倍,再加上一些变异,就形成了眼前这条怪鱼的模样。

    周然的脸上憋得通红,沉声地大喊:“快,把它捞起来。”

    保镖们就等着他的这身吩咐,闻言马上行动起来,两个保镖抄着网兜,把这条大鱼陷进网里,然后一个人用鱼叉在下面支撑,另外的几个人一起用力,很快就把这条巨大的鱼提了上来。

    巨鱼上了岸,就好像起死回生一样,再次疯狂地乱跳起来,把它身上的水珠甩得到处都是,还扇起了一股带着腥味的怪风!

    众人心中惊异,为了防止它暴起伤人,一个保镖当机立断,立刻抄着鱼叉上前,一铲下去,这条鱼顿时不动了。

    直到此时,众人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与大鱼相比,他们更关心周然的身体。

    李蓁蓁难掩担忧地说:“周然,你没事吧?”

    周然偷偷地动了动酸麻的胳膊,如果不是他身体素质惊人,他也不可能在伤口刚刚愈合的情况之下,贸然去动这条鱼。

    不过,这些他都不打算告诉李蓁蓁,他的脸上一派云淡风轻,轻松地说:“蓁蓁,我没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鱼?”

    经他提醒,众人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在大鱼的身上,一个保镖忽然惊呼:“这,少爷,这好像是澳洲这边的淡水鳕鱼。”

    另一个保镖也点头说:“好像确实是,不过,没听说鳕鱼能长到这么大。好家伙,这怕不是有两个人那么大了吧?”

    一个保镖蹲在地上丈量了一下,汇报说:“少爷,至少有一米八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