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小飞侠彼得·潘 > 17-温迪长大了

17-温迪长大了

作者:詹姆斯·巴里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helenr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希望你们都愿意知道别的孩子的下落如何。他们都在下面等着,好让温迪有时间做解释;他们数到五百下的时候,就走上楼来。他们是沿楼梯走上来的,因为,这样会给人一个好印象。他们在达林太太面前站成一排,脱掉了帽子,心里但愿他们没有穿海盗衣。他们没有说话,眼睛却在恳求达林太太收留他们。他们本该也望着达林先生,可是他们忘了看他。

    当然,达林太太立刻就说她愿意收留他们;可是达林先生很不高兴,孩子们知道,他是嫌六个太多了。

    “我得告诉你,”达林先生对温迪说,“你做事可不要做半截子事。”这话里有气,孪生子觉得是冲他们来的。

    老大比较高傲,他红着脸对达林先生说:“先生,你是嫌我们人太多吧?那样的话,我们可以走开。”

    “爸爸!”温迪激动地叫了一声;但是,达林先生还是满脸阴云。他知道,他这样做很不体面,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我们几个可以挤在一起。”尼布斯说。

    “乔治!”达林太太惊叹了一声,看到她亲爱的丈夫表现得这样不光彩,心里很难过。

    达林先生突然哭了起来,于是真相大白。他说,他也和太太一样,愿意收留他们;只不过他们在征求太太的意见时,也应征求他的意见才对,不该在他自己家里把他看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我并不觉得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图图立刻大声说,“你呢,卷毛?”

    “我不觉得,你呢,斯莱特利?”

    “我也不,孪生子,你们呢?”

    到头来,没有一个孩子认为达林先生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说也荒唐,他竟心满意足了。他说,要是合适的话,他可以把他们统统安置在客厅里。

    “合适极了,先生。”孩子们向他担保。

    “那么,跟我来。”他兴冲冲地喊,“请注意,我不敢肯定我有一间客厅,不过我们可以假装有一间客厅,反正一样。啊哈!”

    他跳着舞步,满屋子转着,孩子们也全都高喊“啊哈!”跳着舞步,跟在他后面,寻找那间客厅。他们究竟找到客厅没有,我也记不清了;可不管怎么样,他们总可以找到一些旮旯儿,满合适地住下了。

    至于彼得,他飞走以前还来看了温迪一次。他并没有专门来到窗前,只是在飞过时蹭了一下窗子,如果温迪愿意的话,她可以打开窗子呼唤他。温迪果真这样做了。

    “喂,温迪,再见了。”他说。

    “啊,亲爱的,你要走了吗?”

    “是的。”

    “彼得,你不想跟我父母谈谈那件甜蜜蜜的事儿吗?”温迪有点迟疑地说。

    “不。”

    “关于我的事,彼得?”

    “不。”

    达林太太这时走到窗子前来,她现在一直在密切地监视着温迪。她告诉彼得,她已经收养了所有其余的孩子,也愿意收养他。

    “你要送我去上学?”彼得机警地问。

    “是的。”

    “然后再送我上办公室?”

    “我想是这样。”

    “我很快就要变成一个大人?”

    “很快。”

    “我不愿意去学校学那些正儿八经的东西,”彼得愤愤地对达林太太说,“我不要变成大人。温迪妈妈,要是我一觉醒来,摸到自己有胡子,那该多别扭!”

    “彼得!”温迪安慰他说,“你有胡子我也会爱你的。”达林太太向他伸出两臂,但是彼得拒绝了她。

    “太太,你靠后站吧,谁也不能把我变成一个大人。”

    “可是你到哪儿去住呢?”

    “和叮叮铃一起住在我们给温迪盖的小屋子里。仙子们会把它高高地抬上树梢的,她们夜里就住在树上。”

    “多可爱呀。”温迪羡慕地喊道。达林太太不由得把她抓得更紧。

    “我以为所有的仙子都死了呐。”达林太大说。

    “总会有许多年轻的仙子生出来。”温迪解释说。关于仙子的事,她现在可说是个行家了。“因为,每个婴孩第一次笑出声的时候,就有一个新的仙子诞生了;既然总是有新的婴孩,就总是有新的仙子,他们住在树梢上的巢里。绛色的是男的,白色的是女的,蓝色的是些小傻瓜,说不准他们是男是女。”

    “我乐趣可多了。”彼得用一只眼瞅着温迪说。

    “晚上一个人坐在火炉边怪寂寞的。”温迪说。

    “我有叮叮铃做伴。”

    “叮叮铃有好些事干不了。”她有点尖酸地提醒他。

    “背后嚼舌头的家伙!”叮叮铃不知从哪儿钻出来,骂了一句。

    “那没关系。”彼得说。

    “彼得,这有关系,你知道的。”温迪说。

    “那好,你跟我一起到小屋子去吧。”

    “妈妈,我可以去吗?”

    “当然不可以,你好不容易回家了,我决不让你再离开。”

    “可是他真需要一个母亲哪。”

    “你也需要一个母亲啊,乖乖。”

    “那就拉倒吧。”彼得说,好像他邀请温迪去只是出于礼貌。但是,达林太太看到彼得的嘴抽动了,于是她提出一个慷慨的建议:每年让温迪去他那儿住上一个礼拜,帮他搞春季的大扫除。温迪宁愿有一个更长远的安排,而且她觉得,春天要等很久才到来。但是,这个许诺却使彼得高高兴兴地走了。他没有时间观念,他有那么多冒险的事要做,我告诉你们的,只不过是其中微乎其微的一点点。我想,大概温迪深知这一点,所以,她最后向他说了一句这样悲伤的话:

    “你不会忘记我吧,彼得?在春季大扫除以前,你会忘记我吗?”

    当然不会,彼得向她担保;然后.他飞走了。他带走了达林太太的一吻。她的吻是谁也得不到的,彼得却不费力地得到了,真滑稽。可是温迪也感到满足了。

    自然,孩子们都给送进了学校;他们多数人上第三班。不过,斯菜特利先给安插到第四班;后来,又改上第五班。第一班是最高班。他们上学还不到一个礼拜,就已经懊悔,觉得他们离开永无乡真是冤枉;可是太迟了。他们很快也就安下心来,像你、我或小詹金斯一样过日子了。说来怪可怜的,他们渐渐失去了飞的本领。起初,娜娜把他们的脚绑在床柱上,防止他们夜里飞走;白天,他们的一种游戏是假装从公共汽车上掉下来;可是渐渐地他们发现,只要不拽住那根绑带,他们从公共汽车掉下时,就会摔伤。到后来,帽子被风刮走,他们都不能飞过去抓住它。他们说,这是因为缺少练习;其实,这话真正的意思是,他们不再相信这一切了。

    迈克尔比别的孩子相信得时间长些,虽然他们老是讥笑他;所以,第一年末彼得来找温迪时,他还和温迪在一起。温迪和彼得一起飞走时,身上穿着她在永无岛时,用树叶和浆果编织成的罩褂,她生怕彼得看出这罩褂已经变得多么短了;可是彼得根本没注意,他自己的事,他还说不完呢。

    温迪盼着和他谈起那些激动人心的往事,可是新的冒险趣事已经从他脑中挤走了那些旧的冒险趣事。

    温迪提起那个大敌时,彼得很感兴趣地问:“胡克船长是谁?”

    “你不记得了吗?”温迪惊讶地问,“你是怎么杀的他,救了我们大家的命?”

    “我杀了他们以后,就把他们忘记了。”彼得漫不经心地回答。

    温迪希望,叮叮铃看到她会高兴,但又怀疑这一点;彼得问:“叮叮铃是谁?”

    “啊,彼得。”温迪万分惊讶地说;即使她做了解释,彼得仍旧想不起来。

    “他们这种小东西多的是,”他说,“我估摸她已经不在了。”

    我想彼得大概说对了,因为,仙子是活不长的;不过,因为她们很小,所以很短的时间,在她们看来也显得很长。

    还有一点也使温迪感到难过:过去的一年,对于彼得来说,仿佛只是昨天;可在她看来,这一年等起来真长啊。不过,彼得还像以前一样招人喜欢,他们在树梢上的小屋里,痛痛快快地进行了一次春季大扫除。

    下一年,彼得没有来接她。她穿上一件新罩褂等着他,因为那件旧的已经穿不下了;可是,彼得没有来。

    “彼得许是病了吧。”迈克尔说。

    “你知道,彼得是从来不病的。”

    迈克尔凑到温迪跟前,打了个冷颤,悄悄说:“也许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吧,温迪!”要不是迈克尔哭了,温迪也会哭的。

    再下一年,彼得又来接她去进行春季大扫除了;奇怪的是,他竟不知道他漏掉了一年。

    这是小姑娘温迪最后一次见到彼得。有一个时期,为了彼得的缘故,她努力不让自己越来越痛苦。当她在常识课上得了奖时,她觉得自己是对彼得不忠实。但是,一年年过去了,这位粗心大意的孩子再也没来。等到他们再见面时,温迪已经是一位结了婚的妇人,彼得对于她,只不过成了她收藏玩具的匣子里的一点灰尘。温迪长大了。你不必为她感到遗憾,她属于喜欢长大的那一类人,她是心甘情愿长大的,而且心甘情愿比别的女孩子长得更快一点。

    男孩子们这时全都长大了,完事了,不值得再提起他们。你随便哪一天都可以看到孪生子、尼布斯和卷毛提着公文包和雨伞向办公室走去。迈克尔是位火车司机。斯莱特利娶了一位贵族女子,所以他成了一位勋爵。你看见一位戴假发的法官从铁门里走出来吗?那就是过去的图图。那个从来不会给他的孩子讲故事的有胡子的男人,他曾经是约翰。

    温迪结婚时,穿着一件白衣,系着一条粉红饰带。想来也挺奇怪,彼得竟没有飞进教堂,去反对这桩婚礼。

    岁月如流水,温迪有了一个女儿。这件事不该用墨水写下,而应用金粉大书特书。

    女儿名叫简,她总带着一种好发问的古怪神情,仿佛她一来到世上,就有许多问题要问。等她长到可以发问的时候,她的问题多半是关于彼得的。她爱听彼得的事,温迪把她自己所能记得起的事情全讲给女儿听。她讲这些故事的地点,正是那间发生过那次有名的飞行的育儿室。现在,这里成了简的育儿室;因为,她父亲以百分之三的廉价从温迪的父亲手里买下了这房子。温迪的父亲已经不喜欢爬楼梯了。达林太太已经去世,被遗忘了。

    现在育儿室里只有两张床了,简的床和她的保姆的床,狗舍已经没有了,因为娜娜也死了。她是老死的,最后几年,她的脾气变得很难相处;因为她非常固执己见,认为除了她,谁也不懂得怎样看孩子。

    简的保姆每礼拜有一次休假,这时候,就由温迪照看简上床睡觉。这是讲故事的时候。简发明了一种游戏,她把床单蒙在母亲和自己的头上,当作一顶帐篷。在黑暗里,两人说着悄悄话:

    “咱们现在看见什么啦?”

    “今晚我什么也没看见。”温迪说,她心想,要是娜娜在的话,她一定不让她们再谈下去。

    “你看得见,”简说,“你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就看得见。”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啦,我的宝贝,”温迪说,“唉,时间飞得多快呀!”

    “时间也会飞吗?”这个机灵的孩子问,“就像你小时候那样飞吗?”

    “像我那样飞!你知道吧,简,我有时候真闹不清我是不是真的飞过。”

    “你飞过。”

    “我会飞的那个好时光,已经一去不回了。”

    “你现在为什么不能飞,妈妈?”

    “因为我长大了,小亲亲。人一长大,就忘了怎么飞了。”

    “为什么忘了怎么飞?”

    “因为他们不再是快活的、天真的、没心没肺的。只有快活的、天真的、没心没肺的才能飞。”

    “什么叫快活的、天真的、没心没肺的?我真希望我也是快活的、天真的、没心没肺的。”

    或许温迪这时候真的悟到了什么。“我想,这都是因为这间育儿室的缘故。”她说。

    “我想也是,”简说,“往下讲吧。”

    于是她们开始谈到了大冒险的那一夜,先是彼得飞进来找他的影子。

    “那个傻家伙,”温迪说,“他想用肥皂把影子粘上,粘不上他就哭,哭声把我惊醒了,我就用针线给他缝上。”

    “你漏掉了一点。”简插嘴说,她现在比母亲知道的还清楚,“你看见他坐在地板上哭的时候,你说什么来着?”

    “我在床上坐起来,说:‘孩子,你为什么哭?’”

    “对了,就是这样。”简说,出了一大口气。

    “后来,他领着我飞到了永无乡,那儿还有仙子,还有海盗,还有印第安人,还有人鱼的礁湖;还有地下的家,还有那间小屋子。”

    “对了!你最喜欢的是什么?”

    “我想我最喜欢的是地下的家。”

    “对了,我也最喜欢。彼得最后对你说的话是什么?”

    “他最后对我说的话是:‘你只要老是等着我,总有一夜你会听到我的叫声。’”

    “对了。”

    “可是,唉!他已经完全把我给忘了。”温迪微笑着说。她已经长得那么大了。

    “彼得的叫声是什么样的?”简有一晚问。

    “是这样的。”温迪说,她试着学彼得叫。

    “不对,不是这样,”简郑重地说,“是这样的。”她学得比母亲强多了。

    温迪有点吃惊:“宝贝,你怎么知道的?”

    “我睡着的时候常常听到。”简说。

    “啊,是啊,许多女孩睡着的时候都听到过,可是只有我醒着听到过。”

    “你多幸运。”简说。

    有一夜悲剧发生了。那是在春天,晚上刚讲完了故事,简躺在床上睡着了。温迪坐在地板上,靠近壁炉,就着火光补袜子;因为,育儿室里没有别的亮光。补着补着,她听到一声叫声。窗子像过去一样吹开了,彼得跳了进来,落在地板上。

    彼得还和从前一样,一点没变,温迪立刻看到,他还长着满口的乳牙。

    彼得还是一个小男孩,可温迪已经是一个大人了。她在火边缩成一团,一动也不敢动,又尴尬又难堪,一个大女人。

    “你好,温迪。”彼得招呼她,他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两样,因为他主要只想到自己;在昏暗的光下,温迪穿的那件白衣服,很可看作是他初见她时穿的那件睡衣。

    “你好,彼得。”温迪有气无力地回答。她紧缩着身子,尽量把自己变得小些。她内心有个声音在呼叫:“女人呐女人,你放我走。”

    “喂,约翰在哪儿?”彼得问,突然发见少了第三张床。

    “约翰现在不在这儿。”温迪喘息着说。

    “迈克尔睡着了吗?”他随便瞄了简一眼,问道。

    “是的。”温迪回答,可她立刻感到自己对简和彼得都不诚实。

    “那不是迈克尔。”她连忙改口说,否则要遭报应。

    彼得走过去看:“喂,这是个新孩子吗?”

    “是的。”

    “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现在彼得该明白了吧,可是他一点也不明白。

    “彼得,”温迪结结巴巴地说,“你希望我跟你一起飞走吗?”

    “当然啦,我正是为这个来的。”彼得有点严厉地又说,“你忘记了这是春季大扫除的时候了吗?”

    温迪知道,用不着告诉他有好多次春季大扫除都被他漏过去了。

    “我不能去,”她抱歉地说,“我忘了怎么飞了。”

    “我可以马上再教你。”

    “啊,彼得,别在我身上浪费仙尘了。”

    温迪站了起来;这时,彼得突然感到一阵恐惧。“怎么回事?”他喊,往后退缩着。

    “我去开灯,”温迪说,“你自己一看就明白了。”

    就我所知,彼得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害怕了。“别开灯。”他叫道。

    温迪用手抚弄着这可怜的孩子的头发。她已经不是一个为他伤心的小女孩,她是一个成年妇人,微笑地看待这一切;可那是带泪的微笑。

    然后温迪开了灯。彼得看见了,他痛苦地叫了一声;这位高大、美丽的妇人正要弯下身去把他抱起来,他陡然后退。

    “怎么回事?”他又喊了一声。

    温迪不得不告诉他。

    “我老了,彼得。我已经二十好几了,早就长大成人了。”

    “你答应过我你不长大的!”

    “我没有办法不长大我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彼得。”

    “不,你不是。”

    “是的,床上那个小女孩,就是我的娃娃。”

    “不,她不是。”

    可是,彼得想这小女孩大概真是温迪的娃娃;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短剑,朝熟睡的孩子走了几步。不过,当然他没有砍她。他坐在地板上抽泣起来。温迪不知道怎样安慰他才好,虽然她曾经很容易做到这一点。她现在只是一个女人,于是她走出房间去好好想想。

    彼得还在哭,哭声很快就惊醒了简。简在床上坐起来,马上对彼得感兴趣了。

    “孩子,”她说,“你为什么哭?”

    彼得站起来,向她鞠了一躬;她也在床上向彼得鞠了一躬。

    “你好。”彼得说。

    “你好。”简说。

    “我叫彼得·潘。”他告诉她。

    “是,我知道。”

    “我回来找我母亲,”彼得解释说,“我要带她去永无乡。”

    “是,我知道,”简说,“我正等着你哩。”

    温迪忐忑不安地走回房间时,她看到彼得坐在床柱上得意洋洋地叫喊着,简正穿着睡衣狂喜地绕着房间飞。

    “她是我的母亲了。”彼得对温迪解释说;简落下来,站在彼得旁边,她脸上露出了姑娘们注视他时的神情,那是彼得最喜欢看到的。

    “他太需要一个母亲了。”简说。

    “是呀,我知道,”温迪多少有点凄凉地承认,“谁也没有我知道得清楚。”

    “再见了。”彼得对温迪说;他飞到了空中,不知羞的简,也随他飞起;飞行已经是她最容易的活动方式了。

    温迪冲到了窗前。

    “不,不。”她大喊。

    “只是去进行春季大扫除罢了,”简说,“他要我总去帮他进行春季大扫除。”

    “要是我能跟你们一道去就好了。”温迪叹了一口气。

    “可你不能飞呀。”简说。

    当然,温迪终于还是让他们一道飞走了。我们最后看到温迪时,她正站在窗前,望着他们向天空里远去,直到他们小得像星星一般。

    你再见到温迪时,会看到她头发变白了,身体又缩小了,因为,这些事是老早老早以前发生的。简现在是普通的成年人了,女儿名叫玛格丽特;每到春季大扫除时节,除非彼得自己忘记了,他总是来带玛格丽特去永无乡。她给彼得讲他自己的故事,彼得聚精会神地听着。玛格丽特长大后,又会有一个女儿,她又成了彼得的母亲。事情就这样周而复始,只要孩子们是快活的、天真的、没心没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