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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视为奇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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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思琪睡到半夜,觉得口渴,迷迷糊糊爬起来,眼睛却没有张开,拿脚去找鞋子,找了半天没找到,她干脆赤鞋就下了地,伸着两只手摸索着站了起来。

    沈孟青盘着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她,既不动也不出声。

    苏思琪眯了眯眼睛,嘟噜了一句:“怎么又忘了关灯了。”手扶着边上的东西就想往厨房里去。刚一迈脚,身子却往下滑溜,并没有摔下去,而是跌进了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

    她赶紧搂住了他的脖子,任他将自己拉起来,靠在他怀里,喃喃自语:“陆天臣,你瞒我做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大一儿子,多好的事啊,别人求都求不来呢陆天臣,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的,我只是,只是不甘心”

    男人垂着手,一动不动的站着,任女人趴在自己怀里胡说八道。

    苏思琪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全靠搂着男人脖子的两只手支撑着,时间久了,她便有些乏力了,身子又往下滑,她又抱住男人的腰,半埋怨半嗔:“你快抱住我啊,要掉了。”

    男人迟疑了一下,弯腰把她捞起来,女人的手自觉自动的又搭上他的脖子。男人黑着脸,看来这动作她没少练习。

    “你好象长高了呢,”女人嘻嘻笑着拍他的脸:“我都快够不着了。”

    男人没看她,目光冷冷的盯着玻璃罩里的一篷翠竹。

    “亲我,”女人突然嘟起嘴,嬉皮笑脸的往他脸上凑:“亲一下嘛,你不是一直想亲我来着,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可别不珍惜呀,错过这个村就没下个店了。”她一直嘟着嘴,又不停的讲话,样子看起来相当滑稽。

    男人微微往后仰,躲闪那只泛着水光的唇。

    苏思琪看男人一副不乐意的样,心里烘起了火,踮着脚,偏要往上贴,象一只小兽,湿漉漉的吸来吮去。男人的唇柔软却不带一丝温度,紧紧抿着,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怎么也撬不开冰冷的唇,苏思琪发了狠,一口咬上去,男人吃痛,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仿佛是震怒:“苏思琪,你发什么疯?喜欢陆天臣就找他去,跟我这演什么苦情戏!”一甩手,拂袖而去,噔噔噔上了楼。

    苏思琪坐在沙发上,迷迷噔噔的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你不就是陆天臣吗?还找谁去?你家里什么时侯有楼梯了?

    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突然看到那篷翠竹,眼睛立马瞪圆了,嘴巴也张大了,酒醒了大半,她对那竹子印象非常深刻这是沈孟青家。

    方卓越那个挨千刀的把她扔沈孟青家里了!

    这个认知足以让她惊魂,接下来的认知却几乎让她去魄,因为她后知后觉的记起了刚才的事。

    苏思琪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她她居然亲沈孟青了,这比上次勒脖子事件更恶劣,金饽饽一样的人物,居然让她亲到了,贵人一定视为奇耻大辱!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就象韩剧里的女主角一样,一连问了自己十几个怎么办?到后来干脆变成了:窝多k?

    跑吧,趁着月黑风高,赶紧跑吧,然后装醉酒失忆,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什么都不记得,一切照旧。对,就这么办!

    苏思琪鞋也不敢穿了,拎在手里,悄悄的走到门口,一拉门,纹丝不动,她又改道,准备从窗子走,一推窗,还是纹丝不动,她弯着腰仔细看,琢磨了半天,也没瞧出来窗子是怎么锁住的,光秃秃的啥也没有,凭什么就推不动啊?

    她还就不信邪了,卯足了劲,连吃奶的力都使上了,窗子不但没动,反而嗡嗡嗡的叫起来,吓得苏思琪腿一软,差点坐了个屁股墩。

    安静的屋子里,这声音尤为刺耳,苏思琪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警报都响了,再不逃就真的晚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冷峻的面容隐在暗处,只有那双眸子寒光闪闪,足以让苏思琪心跳狂乱。

    “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我其实,我”她语无伦次的解释,却不知道自已该说些什么?是为触动了警报道歉,还是为亲他的事?

    男人轻轻抬手,让苏思琪狼狈不堪的嗡嗡声立刻嘎然而止。屋里重归安静。

    苏思琪松了一口气,却觉得气氛更难堪了,男人不说话,无言的沉默着,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看得她手足无措,恨不得自己倾刻变成一把沙,从地缝线里漏出去。

    她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难堪的沉默,几次张嘴,终究无果。

    男人眼里的寒意渐渐散去,变成她熟悉的嫌弃,良久才说:“又脏又臭,去洗个澡。”手一抬,扔了什么东西下来。

    白色的衣服飘在半空象一只展翅的大鸟,苏思琪头还有些晕,身体的平衡感也还欠缺,可是她非常利落的把东西接到手里,唯恐贵人的衣服掉在地上,又因此又多了一宗罪。

    只可惜最后落下的东西她没接住,重重的砸在头上,她本来就平衡不好,和那东西一起裁在地上,这才看出来是只大枕头。她抱着大枕头,半天都没站得起来,一抬眼,贵人的脸色倒是没那么难看了,非但不难看,仿佛,好象,依稀,还有一丝笑意。

    看她象个小丑似的玩杂耍,所以贵人才开心了吧?

    什么玩艺儿!硬是要把自已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苏思琪低眉垂目,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枕头放在沙发上,然后拿着衣服去洗澡。乖顺的样子倒令楼上的男人有些愣神。

    刚认识的时侯,她就象只小野猫,亮着锋厉的爪子,呲着小尖牙,警惕的看着他。好象只要他一动,她就会张牙舞爪的扑上来。可是那次他生了病,她却收起所有防备,低眉垂目的端药递水侍侯,就是这样乖顺的样子,象个小媳妇似的,看得他心里柔柔的。

    后来,他忍不住抓了她的手,她红着脸快速弹开,却没有象平常那样炸毛,咬着唇默默的走出门去,让他惶恐又怅然若失,过了一会,她又走进来,低着头,一副鼓足了勇气的样子对他说:“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

    他说:“好。”

    她大概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痛快,接下来也不知道该说点东西,两个人便都沉默着。

    她看着地,他看着她。

    那时侯的她就象一朵半开的玫瑰花,娇艳芳香,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发着烧,半倚在床头,看着这样的她口干舌燥,终于忍不住说:“我想亲你。”

    她立马抬头,眼里嗖嗖飞出两把小尖刀,他便垂下了头,再也不敢吭半句。

    那时的他年青气盛,放、纵不羁,且山高皇帝远,终日随心所欲、过着无法无天的生活。身边的美女如云,只有他看不上的,没有他弄不到的。

    唯独她是个例外,对他显赫的身世,英俊的相貌,挥金如土的气派,完全不屑一顾,眼里除了敌意还是敌意,大概因为如此,才勾起了他的兴趣。

    起初只是逗她玩玩,没想到逗来逗去,倒把自己绕进去了,一入情门深似海,用尽了办法,他也没出得来,如今只能这样干熬着,等哪天把自己熬干了,熬成了灰渣,散向茫茫天地间,才能算一了百了吧?

    苏思琪这个澡洗得很慢,她很认真仔细的把每一寸皮肤都擦洗干净,不是怕贵人嫌她脏,而是拖延时间,希望她出去的时侯,沈孟青已经不见了。

    她刷了两次牙,还喷了一点口洁素,看到台了上还有润肤露,虽然是男用的,但气味很好闻,是淡淡的柠檬香,她也不嫌弃,全身都擦得香喷喷的,这样总不会把他的沙发睡臭了吧?

    拿起衣服抖了抖,还是上次给她穿的那两件,白衬衣加短裤,她慢吞吞的穿上,衬衣扣到第一颗扣,裤腰带扎紧,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确实没发现什么纰漏,才敢走出去。

    磨蹭了这么久,贵人一准睡得呼呼的了,苏思琪迈出来不到三步就停住了,沈孟青还站在楼梯口发愣,神情淡淡的,但目光柔和,就象苏思琪搜肠刮肚,对,就象在追忆失去的青春!

    苏思琪能想像沈孟青的青春,一定是鲜衣怒马,骄横跋扈,放、纵不羁,无法无天,搁古代就是一个提笼骝鸟,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少爷!

    搁现在其实也差不多,从认识他到现在,祸害在他手里的女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苏思琪不敢打搅贵人追忆青春年少的狂放往事,悄然移动脚步,希望在贵人发现她之前,已经躺到沙发上去装睡了。

    沈孟青环抱着手,饶有兴趣的看着楼下的女人,收肩缩脖子,悄无声息向沙发挪过去。

    他也不做声,嘴角擒着一丝笑,静静的看着,一直到女人终于挪到了沙发边,他才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

    苏思琪受了惊吓,抬起来,却看到男人一脸似笑非笑。不用说,刚才她那缩头缩脚小心翼翼的样子,自然又被贵人当成了笑料。正嗫嗫的要说话,男人却转身走了。似乎不屑的与她说话。

    走了最好,苏思琪松了一大口气,觉得自己跟沈孟青绝对是八字不合,不然为什么每次跟他单独在一起,她就象个小丑似的狼狈不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