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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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

    短短五天内,她逛遍了纽约所有她知道的精品店。

    安娜、卡琳和丽莎,她们三人轮流陪她购买一切需要的行头。

    卡地亚的美洲豹珠宝胸针,宝格丽的钻石项链,香奈儿的套装和山茶花钻表,爱马仕鳄鱼皮的柏金包与丝巾,lv的行李箱,fendi的马靴,她一项不漏,刷起卡来毫不手软,各家名牌的春夏新装她更是全都买下。

    “这个、这个、这个不要,其他全部包起来!”

    她不晓得走进了几家店,重复过几次这句话。

    她从来不知道逛街能如此辛苦、如此痛快。

    每当她亮出蓝斯的黑色信用卡,店家马上待她如皇亲国戚,但即使是在特别的vip室,这样逛一天下来,试穿、试戴了无数的衣服、首饰,还真是让她有些吃不消。

    于是,到了第三天,已经有店家亲自登门,送来最新款的精品、珠宝及服饰。

    五天里,她买最好的衣服、最贵的珠宝,吃最好的食物,她甚至跑去买了一辆红色的跑车。

    有谁听过跑车也可以用刷的,偏偏他的卡就行,而且对方还全体一路送她到门口,让她又羞又恼,羞的是引起众多旁人的注目礼,恼的是

    她本来是打算故意将卡刷爆的,谁知道他那张卡,仿佛无上限一般,结果他的信用卡还没瀑,倒是她自己先累瘫了。

    那个可恶的、该死的、有钱的王八蛋!

    好吧,是她笨,谁教她用她的千万身价来估量他的亿万身家。

    当她发现自己在做的蠢事后,她就停下了那些疯狂的购物活动,但是蓝斯巴特的妻子疯狂血拚的消息,也早传到了八卦记者耳里。

    于是,她的身影成为狗仔队追逐的目标,虽然她极尽所能的回避,但他却坚持要她一起出席他的应酬,所以她的照片还是在短短两个星期内,登上了纽约各大小报的版面。

    看见自己骨瘦如柴的照片登在报纸上,她惊恐不已,只觉得可怕。

    从那天开始,她将自己的作息调整正常,除了早睡早起之外,三餐也都正常进食,即使早起用餐意味着必须要在晨光室里面对蓝斯。

    他从来没有对她的乱花钱说过一句话,也没有针对她的上报发表意见,他只会用那高傲冷漠的表情提醒她,今天晚上她必须要出席哪一场宴会或应酬。

    每天早上,餐桌上总会摆放着好几份当天最新的报纸,而且在最上头的,永远都是她被狗仔偷拍的愚蠢样子。

    他是故意的,她知道。

    她总是装没看到那些报纸,实际上却对那些垃圾痛恨至极。

    从一开始的麻雀变凤凰,到后来落魄科学家嫁入豪门,那些记者写的报导,对她几乎没有好话,他们臆测书写各种版本的荒谬情节,甚至乱写一些她根本没说过的话。

    其中最过分的,是一位叫做琳达温斯顿的专栏记者。

    她不知道这女人是和她有什么仇,三不五时的就拿她在专栏里嘲弄,那位琳达几乎写什么都会扯到她。

    不只说她是巴特家的东方魔咒,还称她是赚钱机器的花钱老婆,蓝斯巴待一生最错误的决定,甚至批评她瘦得就像会走路的骷髅!

    她气得想冲去报社攻击她,却知道这只会称了那女人的意。

    所以她到健身俱乐部健身,到美容中心护肤做spa,请卡琳教她化妆,请丽莎教她如何打扮穿着,请安娜和彼得教她上流社会的应对进退,一天又一天,她努力把自己弄得容光焕发。

    搬到纽约的那一天,司机载她回蓝斯位在第五大道的豪宅时,管家彼得早已等在宅子里,他帮着她适应纽约快速的步调,细心为她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

    没有多久,她就发现这位看似冷酷的管家是个真正的绅士,而且其实心软得可以,他教了她非常多的东西。

    渐渐的,她越来越有自信,和蓝斯一起出席宴会时,也不再紧张得不知道手脚该摆哪里。

    一个月后,在彼得提供的情报帮助下,她成功的扮演了巴特夫人这个角色。

    懊亲切的时候,她会亲切,有人对她无礼时,她也懂得如何反击。

    她从那无血无泪的蓝斯巴待身上学会忍耐和控制情绪,也学会他那套俯视一切的高傲微笑,和如冰刀一般的严厉瞪视,更学会了在脸上挂上属于他的标准配备的冷漠面具。

    这一点,有效地令大部分的人懂得敬畏害怕她,但无法对付狗仔。

    “你不能想想办法吗?”

    车子开到饭店门外,还没下车,莫莲就看到好几位狗仔记者等在路边,她捏紧了手中的黑色丝绒包,终于忍不住开口和他抱怨。

    “引起人们注意的并不是我。”他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你是现在最新鲜的玩具,等他们玩厌了,就会放弃。”

    早该知道自己不该对他有所期待,她顿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瞇眼道:“引起人们注意的或许是我,但叫我去买东西的人是你,要我参加这个珠宝展的也是你。”

    “卡地亚这次在纽约的珠宝展我们巴特集团也有赞助。”他打开门,下了车,然后回身对她伸出手。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交到他掌心上,却见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她手腕上的豹形黑玛瑙镶钻手镯,嘴角微扬的说:“况且,我相信你在一个月前才刚刚成为卡地亚的最新贵宾,应该很高兴能参加这场珠宝飨宴。”

    她眼微瞇,却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些珠宝贵得要死,但她的确很喜欢卡地亚这些美洲豹设计的首饰。

    他的手微微握紧,她不得不跟着下车。

    “微笑。”他说。

    她听话的微笑,因为闪光灯在她脚落地的同时纷纷亮起。

    她几乎看不清前方的世界,不禁有些紧张的回握住他的大手,他稳稳的握住她,直到她站稳,才揽着她的腰,一起走进饭店里。

    star  hotel

    这家五星级的连锁饭店,是巴特集团旗下的公司,她记得是由他弟弟霍克所经营的。

    记者的闪光灯一路亮到他和她进门,若不是他揽着她,莫莲怀疑自己根本搞不清楚方向。

    进了饭店后,那些闪个不停的闪光灯才终于被隔挡在外。

    蓝斯继续揽着她穿过装潢奢华的大厅,水晶吊灯高悬在上,红色的地毯一路延伸至前方宽敞的楼梯上。

    老天,那就像是“飘”的电影场景里,郝思嘉那南方大宅里的楼梯。

    这饭店真是奢华得吓人。

    她睁大了眼,怀疑自己有办法穿着脚上的三吋高跟鞋走上去。

    但他在上楼时,并未如以往般行色匆匆,反而改为扶着她的手肘,而且特意慢了下来,配合她的速度。

    她战战兢兢的爬着楼梯,一手拎着裙子,一手紧握成拳,两眼几乎不敢离开脚下,好不容易走到了楼上,她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跌倒出丑。

    她松了口气,一抬头,却看见他近在眼前。

    他的双眼,直视着她;他的手,仍在她手肘上。

    剎那间,她清楚意识到他的高大笔挺,他微烫的掌心,从她的手肘,缓缓滑过她的手臂,来到她的手腕,然后牵握住她的手。

    他的触碰在她肌肤上留下一道灼热的火焰,她无法呼吸,只能仰头看着他,好不容易才有办法张嘴,哑声开口。

    “谢谢。”

    “不客气。”

    他嘴角牵起一抹微笑,害她心头小鹿乱撞。

    在那一瞬间,他好似又变回那拯救她的英雄,穿着耀眼的盔甲,手拿着宝剑,骑着白马来迎接她。

    然后,从此以后两人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蓝斯。”

    一声叫唤,打断了梦幻的凝视,也将她从荒谬的童话幻象中叫了出来。

    她连忙将视线拉离他,看着迎面而来的金发男子。

    金发男子俊美得有如阿波罗,脸上的笑容亮眼得足以令冰山融化,他朝她伸出手。

    “想必这位就是我那大名鼎鼎的博士嫂子了?你好,我叫霍克,蓝斯的弟弟。”

    “你好。”她微笑,朝他伸出手“我是莲。”

    他握住了她的手,却同时俯身,殷勤地在她手背上印上一吻。

    “很高兴认识你,请容我代家人未曾参加婚礼致歉,但那全是因为我亲爱的哥哥,忘了通知我们,终于有人愿意牺牲自己,在漫漫长夜中,温暖他冰冷的血液。”

    “抱歉,是我不想太过铺张。”她微笑着,心口却依然因为他甚至未曾尝试邀请他的家人来观礼而感到疼痛。

    “没关系,我了解。”霍克朝她眨眨眼,笑着道:“我妻子宁宁也不喜欢铺张的婚礼,我们俩个偷偷跑去公证,把老头子气得要死。宁宁这次本来也要来的,她想见你,可是她正在害喜”

    “霍克。”蓝斯打断他的废话,不着痕迹的将她的手从弟弟的手中带回,淡淡提醒“别让人久等了。”

    霍克微微扬眉,却没多说什么,只带头走向前“也对,来吧,大家都在等你们,我再不带你们两个过去,路克会气到抓狂的。”

    “路克?”她不记得他家兄弟中有叫路克的。

    “我家最啰唆的经理。”

    蓝斯带着她随着霍克进到二楼的卡地亚展区,展区里冠盖云集,有明星,也有商贾,连一些政治人物都偕夫人一起前来。

    霍克口中的路克,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啰唆的人,事实上,他又高又壮,说他是经理,倒还比较像保镖。

    这次的珠宝展,除了古董珠宝,也有卡地亚最新的珠宝设计。

    其中一区是展览收藏的珠宝,另一区则在今天有珠宝展示秀。

    蓝斯因为身为巴特集团的总裁,所以陪同霍克一起被邀请上台和卡地亚的人轮流致词。

    她则在路克的陪同下,先行入座。

    在蓝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致词之后,他回到了她身边坐下,然后灯光暗了下来,音乐响起,台上的模特儿开始一一走出;手上或脖子上,戴着绚丽亮眼的珠宝。

    最后一位走出来的,是一名身材高挑、金发蓝眼的模特儿,她身上只有一件由价值亿万的钻石串缀而成的性感小礼服。

    然后那位大名鼎鼎的珠宝设计师一起走了出来,和大家致意。

    秀展结束后,人们往展览区移动,也有些人和卡地亚的人洽询订制珠宝的事。

    她在进来时,也有拿到一张可以勾选的精致目录,但却对此不再有兴趣,她的珠宝最近买得够多了。

    因此,她是站在蓝斯身边,在该微笑时微笑,该说话时说话,该闭嘴时闭嘴,尽力当个称职的花瓶。

    一切无聊得就像她事先所猜想,直到方才那名最后出场的女模特儿走了过来,她换下了价值不菲的钻石裙,穿着胸前开衩几近腰际的红色丝裙,有如性感女神一般。

    莫莲因为她过于暴露的衣服,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谁知道,下一秒,那女人竟然当着她的面,用她那蛇一般的双手,攀住了蓝斯的脖子,热情的亲吻他。

    “蓝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莫莲傻眼的瞪着那女人,跟着只觉得一阵愤怒倏然上涌,更让她生气的是,他非但没反抗,还对那女人露出微笑,甚至开口问候她。

    这什么跟什么?

    “蓝斯,这位是?”她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容消失,试图提醒打得火热的两人,她的存在。

    像是这时才注意到她仍在身边,蓝斯松开了在那女人腰上的手“安琪拉,这位是莫莲,我的妻子。莲,这位是安琪拉。”

    你的晴妇吗?

    她瞪着他,却没将几乎到口的讥讽说出口,只是继续保持微笑,伸出手。

    “你好。”

    那女人看着她举在半空中的手,好半晌才依依不舍的将缠在他脖子上的手给放了下来,闪电般碰了一下她的手就收了回去,仿佛她手上有病毒一般。

    “你好。”她说,脸上挂着虚假的微笑。

    “你的表演很精采。”莫莲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称赞她,虽然她真正想做的是将这只不要脸的八爪鱼从蓝斯身上扒开,抓花她的脸,痛扁一顿,再丢回海里去。

    “谢谢。”安琪拉敷衍的吐出两个字,跟着就完全当她不存在,一双小手继续在他胸膛上摸啊摸的“蓝斯,你真过分,那天在巴黎,你要走也不说一声。”

    这女人讲话有一种浓浓的腔调,像奶油被灌到了耳里,叫她忍不住打颤。

    “抱歉,但西雅图那边出了事,我得赶回来。”

    他握住那女人的手,微笑解释。

    见眼前这两人,再次对她视若无睹,虽然她努力的保持微笑,可惜她的胃却一点也不合作。

    “我差点没钱付饭店的钱呢,好糗喔,我不管,你要赔我。”

    老天,再看下去,她一定会吐出来。

    “这样吧,你今天看上的东西,都算在我的帐上。”

    听到他的回答,她的理智终于喀嚓一声当场断裂,下一秒,她已经微笑开口。

    “是呀,安琪拉,你要是看到什么喜欢的,千万不要客气,蓝斯什么不多,就是钱多。”她对那女人笑吟吟的说完,再转头看着蓝斯,微笑责备道:“出去玩,怎么可以让小姐付饭店的钱呢,若是传了出去说你吃白食,我脸上也会挂不住的。”

    苞着,她再看向安琪拉,笑容可掬的说:“看到喜欢的,千万要记得让蓝斯替你付帐。抱歉,我人不太舒服,就不多打搅你们了,你和他慢慢看。”

    语毕,她马上转身走了出去。

    他闪电般抓住她“你去哪里?”

    “去哪里都不关你的事!”她脸上仍挂着微笑,眼里却闪着怒火,那女人甚至还巴着他另一只手呢,下一秒,她想也没想,就用三吋高跟鞋的鞋跟踩他。

    他吃痛松了手,她乘机转身就跑,回头却看到霍克笑得乐不可支,她又羞又气的瞪他一眼,然后冲出展场。

    她可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虽然她不相信他会不顾面子到这种地步,仍忍不住回头确认,却见他脸色铁青的追了过来,她吓得一路穿越众人,跑向郝思嘉的豪华楼梯,谁知才来到楼梯边,还没开始下楼,突然感觉到有人从后推了她一把。

    她瞬间失去了平衡。

    下一秒,她就当着大厅所有人的面,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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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斯好不容易摆脱掉那位法国模特儿,追出展场时,就看见她差点跌断了她的颈子。

    差一点,不过还没,因为路克及时接住了她。

    他至少被她吓得少了三年寿命,他简直不敢相信她穿着那种三吋高的鞋子竟然还用跑的,这女人难道没有脑袋吗?他气得想用力摇晃她,再教训她一顿,可是等到他排开众人,匆匆赶到她身边,看到她苍白无血色的脸,他却只是伸出双手,将她从路克手中接过来。

    她意外的没有反抗,只是脸色苍白地缩在他怀里颤抖。

    “怎么回事?”他抬头询问路克。

    路克拧眉“不知道,我正要上楼,就看到她突然失去平衡。”

    “有人”

    她语音微弱的开口说了些什么,他没听清楚。

    “什么?”

    她抬起头,乌黑的大眼里满是惊惧,红唇颤抖的说:“有人推我。”

    他一凛,猛地抬头搜寻楼梯上的人,但楼上早因为这场意外,挤满了人,根本分辨不出是谁伸手推了她。

    怀中的人依然颤抖个不停,他抱紧她,冷声交代路克。

    “查出是谁。”

    路克点头“我会去调监视器。”

    蓝斯抱起妻子,转身走出大门。

    虽然饭店的保全挡住了等在外头的记者,却挡不住那些闪个不停的相机,她将脸埋在他肩头,直到上了车仍不愿抬起。

    车门砰然关上,司机将车开上大街,远离了饭店。

    他知道仍有狗仔会跟上来,但黑色的玻璃窗,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拍到什么。

    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西装外套,仍蜷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懊死,她吓坏了。

    “没事了。”他拥着她,亲吻她的发、她的额际,反复拍抚着她的背,低声安抚着。“别怕,没事了。”

    好半晌过去,他可以感觉得到,她的颤抖逐渐平息下来。

    但是,相对的,他也更加察觉到她的柔软,她的鼻息吐在他颈边,身上香甜的味道包围着他。

    她穿着的这件绕颈小礼服,性感地露出她大半的香肩和光滑细致的背,他的掌心反复抚着她裸露的背,原是为了安慰,但却渐渐变了质。

    她小巧柔软的耳垂,近在眼前,他几乎只要微微转头,就可以舔吻到它。

    他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却无法控制生理反应。

    周六的夜晚,纽约市到处都在塞车。

    车窗外,霓虹闪烁。

    最近这几天,她逐渐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看起来不再骨瘦如柴,黑眼圈不见了,脸上也开始有了血色。

    她对所有的人都微笑以对,只有在面对他时,不是戴上没有表情的高傲面具,便是挑衅以对。

    她就像一只猫,柔顺地讨所有人的欢心,却对他张牙舞爪的。

    但此刻枕在他肩上的女人,是如此柔顺、温暖,教人舍不得放手,火热的欲望在胸腹烧灼,他忍不住略微低首,薄唇刷过她柔嫩的香肩。

    她微微一颤,他吻上她的颈窝。

    她的心跳再次加快,呼吸急促,却没有推开他。

    蓝斯知道自己是在乘人之危,但她在他怀里的感觉是那么的对,他扶着她的后颈,示意她转过头,吻住她微烫的唇舌。

    她黑眸氤氲,显得有些羞涩,但还是在他的诱哄下,轻启双唇让他进入,她的味道好甜,像水蜜桃一般,柔软又香甜。

    他的大手滑落她的腰际,再向下捧着她的臀,拉她更贴近自己,让她坚挺的双峰紧贴着他的胸膛。

    她在同时感觉到他火热的欲望,不禁在他口中轻喘了口气。

    察觉到她想退开,他加深了那个吻,更加撩拨、爱抚、磨蹭着她身上的敏感处。

    她发出细碎沙哑的呻吟,两手紧紧攀着他的脖子,揉着他的发,身体不由自主的更加迎向他。

    她的柔软隔着细薄的布料箝合着他的坚硬。

    他双手捧着她的臀,挤压着她,这感觉如此美妙

    就在这时,他意识到车子停了下来,他知道她也感觉到车停了,因为她突然全身僵硬。

    然后,她松开了手,慌乱的跳下他的大腿,面红耳赤的整理凌乱的衣裙。

    他平息自己依然急促的呼吸,等着她抬头面对他,但她反而在整理好裙子后,迅速开门下车,从头到尾都没看他,好像他只是她花钱叫来的的舞男。

    般什么?

    一股不爽的情绪猛然窜升,他脸色铁青的跟在她身后下了车,快步追了上去。

    她却穿着三吋高跟鞋,再度跑了起来。

    彼得早开了门等着,她一声招呼也没打,就冲了进去,蓝斯气得也跑了起来,在她上楼前,及时拉住了她。

    “你想死吗?”他火冒三丈的破口骂道:“穿着这种鞋子也敢用跑的!你在饭店还没受到教训吗?”

    “那是有人从后面推我!”她挣扎着,怒瞪着他抗议“放开我,你抓痛我了!”

    他闻言,才发现自己真的太过用力,猛然松开了手,冷着脸道:“如果你不从展览中逃走,就不会被人推下楼。我说过,你必须要控制你的情绪。”

    她退了一步,揉着发红的手腕,从楼梯上俯视他,鄙夷的道:“容我提醒你,名义上,我还是你的妻子。想要我替你加分,首要条件是你得记得不要带头羞辱我,你要包养情妇可以,但请你有点脑袋,不要让妻子和情妇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因为我绝不会站在原地任人羞辱!”

    怕自己忍不住伸手掐死她,他将手插在裤口袋里,额冒青筋的道:“她不是我的情妇。”

    “不是你的情妇,她会和你一起住在巴黎?不是你的情妇,你会任她黏在你身上?不是你的情妇,你会替她付帐?拜托,你以为我眼睛瞎了吗?你握着她的手,像是巴不得一口把她吞掉!”

    他不懂自己为何要和她解释,但他还是咬牙开口“我握着她的手,是防止她继续对我性騒扰。”

    “哈哈哈,真好笑!你去说给鬼听吧!”

    她假笑说完,就愤而转身上楼,不过这次没再用跑的,包裹在黑丝绸下的小屁股,骄傲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教他更加欲火中烧。

    他站在原地,三秒,然后就跟上楼去。

    “她是对我有意思没错,但我没和她一起住在巴黎,我只是送她回饭店。”

    她压根不理他,只是头也不回的加快了脚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在她关门前,及时将脚挡在门缝中“安琪拉的父亲拥有欧洲财力最雄厚的物流,我不想得罪她。”

    他硬是用蛮力推开门,她挡不住他,干脆放弃,却忍不住口出恶言。

    “所以你就陪她上床吗?”

    “我没有。”

    “是啊,太阳都要打西边升起了。”她掉头离开门边,将黑色的丝绒宴会包放到桌上,冷声讥讽。

    他看着她气得发红的小脸,忽然间领悟了一件事。

    “你嫉妒。”

    她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回过身逼近他,愤怒的涨红了脸,大声反驳“我嫉妒?哈,我会嫉妒那没有脑袋的八爪鱼?我只是可怜她,看不清你虚伪俊美的表相下,非但卑鄙无耻、冷血无情,还”

    他挑眉,自信满满的打断她“你的确嫉妒,嫉妒她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嫉妒她能坦率的表现出自己想要的”

    “噢,你噁心得让我想吐!”

    她愤怒的批评,却只是让他继续冷声说:“道貌岸然的莫博士嫉妒超级名模嫉妒到眼都绿了,只因为她敢要她想要的,你却不敢!”

    她抬起下巴,瞇眼傲然开口“我只是不屑要!”

    他眼角微抽,下一秒,他闪电般抓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拉到怀里,狠狠的吻住她。

    她伸手捶打他,奋力挣扎着,却怎样也挣不开。

    他强势得吓人,热烫的唇舌毫不客气的攻城掠池,然后,原本透着愤怒的吻,缓和了下来,温柔地诱惑着她。

    他熟悉的气息充塞心胸,炽热的手所到之处都教她为之颤抖,让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想更加靠近他,想要更多更多

    没有多久,她整个人就软得只想融化在他怀中。

    可是,他却突然离开了她的唇。

    她发出抗议的呻吟,他却只是捧着她的臀,将她的柔软压向他灼热的坚硬。

    她倒抽口气,仰头看他,只看见他灰色的瞳眸燃着炽烈的欲火,她只觉得晕眩,全身发热,却听他开口哑声说了一句。

    “再说一次你不屑要。”

    她嫩脸爆红,羞窘愤恨的骂道:“你这色欲熏心的王八蛋!”

    他冷笑着松开手,看着她说:“至少我不像你,胆小懦弱的连自己的欲望都不敢承认!”

    她哑口无言的瞪着他。

    可是这个男人,竟然在撩拨完她之后,就这样走了出去。

    房门在她面前被砰然关上,她的身体却遗残留着他的体温和味道,没有被满足的欲望在每一个细胞里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下一秒,她愤怒的冲出了房门。

    “站住!”

    他仍在走廊上,却没有停下,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往自己房间走去。

    “蓝斯巴特,我叫你站住!”

    他没有理会她,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

    她气红了眼,完全失去了理智,气匆匆的走上前,推开他的房门,再用力甩上。

    那砰然巨响,终于让他转过了头。

    她踩着高跟鞋,大步上前,伸手拉着他的衣领,愤怒的道:“我不敢?我该死了才不敢!”

    他睥睨地看着她“你就是不敢。”

    她双眼冒火,最后的理智在瞬间消失无踪,她猛然伸出双手用力推他,因为太过突然,他被推得失去了平衡,往后摔到了床上。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爬上床,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俯身强吻他。

    蓝斯当然没有反抗,他的欲望未曾消退过。

    她的显然也是,在那汗水淋漓的肢体交缠中,她扯开了他的衬衫,他撕破了她的黑色蕾丝内裤。

    她亲吻着他的胸膛,动作生涩急切却更加诱人不已,他呻吟着,伸手确认她双腿间的湿润,但她早已准备好了。

    他再忍不住那诱人的折磨,甚至没有脱去两人全部的衣服,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将自己埋进她的身体。

    她痛得轻喊出声。

    他僵住,不敢相信自己穿透了那层不应该存在的阻碍,他知道她很久没有和男人在一起了,但这种东西,可不会自己又冒出来,至少他从来没听过。

    他想退开,但她却更加迎向了他。

    “不,别走开,我没事。”她抓着他的肩头,从粉颊到胸口都布满诱人的酡红,黑眸水亮地轻喘着道:“拜托你,继续。”

    他无法控制地将自己埋得更深,他知道自己应该克制,她是处女,他太过激烈会伤了她,但她的身体是那般甜蜜热烫,如熔岩织成的丝缎般紧紧的包裹着他。

    他低头亲吻她,伸手爱抚她,试图减缓她的疼痛,但她却一点也不配合,只是一再热情的迎向他,在他身下发出诱人沙哑的呻吟,逼得他完全无法控制,只能一次比一次将自己埋得更深,直到前所未有、令人害怕的欢愉席卷了一切,夺走了他所有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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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警车的鸣笛尖啸而过。

    四柱大床上,莫莲闭着眼、喘着气,整个人还在晕眩震惊中,全身的细胞仍沉醉在那极致的喜悦里时,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很讨人厌的开口说了话。

    “你不应该是处女,你交过男友。”

    老天,她真希望他知道何时该闭上他的嘴,但偏偏他不会也不肯,而且该死的认为所有的人都应该要服从回答他的问题。

    知道他不会放弃这个话题,所以她还是叹了口气,睁开眼,看着他道:“他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坚持要结婚才能做ài,我从来没机会和他走进礼堂。”

    “你应该告诉我。”

    “那会有什么差别?”

    “我会比较小心。”

    她直视着他“我不需要你小心。”

    话才说完,她就抽了一口气,因为感觉到他又在她体内硬了起来。

    “你应该需要。”他抚着她的红唇,双眼暗沉,语音沙哑的说。

    “我以为男人没有办法那么快再来一次。”她红着脸说。

    “这种事情,是因人而异的。”他的手下滑抚至她的喉,然后是锁骨,再到香肩,缓缓拨去了她肩上的衣带,灰眸却从头到尾紧盯着她,哑声开口“不过这一次,我要看到全部的你。”

    她的心跳再次怦然,只能虚软的任他解去她的衣裙,看着他慢慢低下头,吻遍她全身上下每一处。

    夜漫漫,热情如火,火似流光。

    那一夜,她对他,上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