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上海小开 > 第25章 初遇色狼(1)

第25章 初遇色狼(1)

作者:徐仲杰 黄粲兮 ...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helenr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阴历二月二十八,是王卓如小姐的生日,她刚满二十岁,青春年华,美丽动人。

    丁太太三天前就准备了两份生日礼物,一份是专帮儿子丁信诚准备的。这天,王家公馆大客厅,布置得溢光流彩,喜气盈盈,亲朋好友都来祝贺。

    丁信诚身穿一套笔挺的法式西服、那根鲜艳的领带衬得他益发英俊潇洒,一走进客厅,就被人们注意了。王卓如看见了丁信诚,不由喜上眉梢。她满面笑容,兴冲冲向丁信诚迎了过去。

    吃过家宴寿面,舞厅奏起那动人的乐曲,七彩灯在客厅中央迷人地旋转,来客频频步入舞池翩翩起舞。

    王太太邀几位牌友,入后院牌厅玩麻将去了。到了麻将厅,足开了六桌,佣仆们个个用心侍候。客人搓麻将,赢者常拿些钱来“抽头”,赏给仆人。所以,舞厅里的佣仆都往麻将厅去了。

    王卓如看见舞池里虽是狂欢一片,但仍觉得与丁信诚在一起不够亲密,索性叫丁信诚回到自己房间,关起门来,打开留声机,欣赏非常好听的程砚秋先生的京剧唱片。

    在王小姐的房里,丁信诚边欣赏戏曲,边翻看王小姐的影集。王小姐一手端着杯喝酒,一手扶在丁信诚的肩上,有似夫妻一对,情人一双之感觉。

    王卓如对丁小开说:“信诚,我真的好想你,今夜相聚,有如灯下赏月,我十分开心。你高兴吗?”

    “当然,今天是你生日,值得高兴。”“你说,你爱阿拉吗?我们总能这样在一起吗?”王小姐说。“卓如,你放心,我会永远像兄长一般地疼爱你。只是你今晚喝多了,需要休息,我还有事,得立刻回去,家里的书桌上,有一篇毕业论文,得明天交上去,我必须得走了,请原谅!”说毕,丁信诚轻轻地拍着王小姐的肩膀,然后,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离她而去。

    丁信诚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家。罗苡坐在床上,手上还补着一件蓝色的衣服。见了丁信诚进门,高兴地放下手中针线,趿着拖鞋,为信诚斟了一杯茶,道:“今夜有空?王小姐生日你为什么不陪陪她?”

    “你比王小姐重要,我看不到你就失眠了。”“吹牛。”

    “人家想你,你不认账,我回去了。”说着佯装起身。罗苡以为当真,赶忙上前把信诚拖住,将他拽回座位上,便说:“我不让你走,我们的工厂今年生意不错,汪经理经营有方,全厂工人薪水提高了,我分了红,得了奖金。我妈常说,你每次来玩,总送我小东西,送我礼物。我一直没有给你什么东西。昨天,我跟妈走了好几家布料店,知道你不喜欢洋货,所以,我买了国产的章华呢绒送给你,祝你大学毕业,心想事成!”

    “罗苡,你母女俩生活困难,钱不多,买东西送我,我真不好意思。”“生活是弹性的,钱多有钱多的过法,钱少有钱少的过法。我的生活态度,不在乎贫富之分,自己只要心安恬静,自我感觉良好,就可以了。”丁信诚接过呢绒布料,用手掂掂,手感不错,真是好料。他心底涌过一股爱的暖流,他望望罗苡,情不自禁地想拥她入怀,但他不敢越雷池半步。他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能和罗苡在一起,哪怕是那轻轻地抚摸,轻轻地亲吻,也能令人销魂,令人陶醉。

    许久许久,丁信诚方发现罗太太一直不在屋里,才想起向罗苡问起罗太太来。罗苡说:“我妈知道你今晚一定来,就到街上去走走,找几位姐妹打几圈麻将,待会儿,她会回来的。”

    丁信诚知道,罗太太是理解他的诚意的。他更知道。自己深深地爱上罗小姐,至于青梅竹马的王卓如,那只能算是朋友,谈不到爱的缘份,尽管王卓如多次给他制造机会,给他暗示,他仍是远离情网,视而不见,此刻,他觉得罗苡是那么的漂亮、可爱。他今生今世离不了她。他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娶她为妻!

    春尽夏来,姚小姐一家在距罗家住所很近的地方租了一间后厢房间及阁楼,姚先生同两个儿子在阁楼搭铺,姚小姐则和母亲住房里。

    六月的一个礼拜天的夜晚,丁信诚来到姚家,姚太太见是丁信诚,十分高兴。

    丁信诚进房,见姚小姐身盖毛巾被躺在床上甜睡,姚太太说:“丁先生,请随便坐,又麻烦你,我阿囡已经生产有八天了,是个儿子,总算顺利,奶水也足,这是菩萨保佑,要是小囡爹爹在上海,一定十分高兴。”丁信诚高兴地道:“我向你祝贺,为你全家高兴。你通知孩子的大伯周治仁没有?”

    姚太太说:“老头子去打公共电话,打了几次,没打通。没有通知到。”“我替你通知他就是了,大周这个人,他近期忙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丁信诚到床头,轻轻地抚摸小周的孩子,便对姚太太说:“小周能有这样漂亮的儿子,真是他的福分。”说毕,丁信诚轻轻地俯下身子,在小周的亲生子的脸上吻了一下,便起身,从身上拿二百元交给姚太太,道:“这是生活费,多少先支着用,我到大周家,将这喜事告诉他。”

    丁信诚离开姚家,即驱车直奔周治仁的住处。周治仁在书房看书,老远就看见丁信诚面带笑容地拱着双手,嘴里连连念道:“恭喜恭喜”地进到书房。周治仁莫明其妙地问丁小开:“喜从何来?你丁信诚不是发癫了才怪。”丁信诚嘴里仍唠叨着:“祝你周家弄璋之喜!姚小姐为小周生下了个胖娃娃,母子平安,不是大喜是什么?”周治仁知道弟弟已添了孩子,自己当上了伯父,怎不高兴,忙对丁信诚道:“丁小开,你现在有时间吗?陪我马上去看我的侄子。”

    “不急不急,姚小姐现在正在酣睡不醒,给她休息休息,明天一早,我陪你去。我丁信诚这几个月,同姚家来往,知道姚家是个老实规矩的工人家庭,不会想靠女儿发你周家的财,今后她家同你是亲家,你可以多照顾她们,以后我就少去,一切由你周治仁操劳了。”周治仁忙答道:“你说的也是,我一定会对姚家尽到责任的。请不必担心。”

    次日,周治仁瞒着父母,买了去看姚小姐的礼品。上午十时,丁信诚、徐蕴昌、章志义几位好朋友各自都带来礼品,到周治仁家会合,然后坐着车,路经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鲜花,就往姚家去了。

    姚太太见了周治德的这么多位朋友光临,话不知从何说起,特别是见到周治仁,仿佛见到了孩子父亲一样,笑容满面,忙倒茶让座。

    卧在床上的姚小姐,见来了客人,也靠起身招呼。姚太太拖起睡醒的襁褓婴儿,交给周治仁先抱抱,然后,轮着每人抱了一阵,放回姚小姐身旁。大家都齐声称赞孩子很重很健康。

    姚小姐说:“谢谢各位来看我,还带了这么多礼品,太感谢大家了。小周在杭州,还没人告诉他,小囡的名字也没有命名。我本想写封信告诉他,就是没有力气,家父又不好意思写。孩子出生至今,由于我与小周没有正式举行婚礼,妈说就不请客了,随便叫糖果厂的几位工友和原舞厅里的杨小姐、董小姐等几位姐妹们来庆祝一番,也就算过去了。”说罢,流下了眼泪。

    周治仁说:“我会写信告诉弟弟的,他看到信,一定会高兴的。”说时从身上摸出一叠钞票给姚太太说:“生孩子一定花去不少钱,先补上一百元,不够再讲。”

    姚太太收了钱,点头称谢。丁信诚指着一筐鸡蛋对姚小姐说:“这一百只鸡蛋是罗苡送的,她和她妈没空同我们一起来,所以,叫我替他们送了。”丁信诚说了谎话,那都是为罗苡家的面子。

    姚小姐感谢道:“真不好意思,替我感谢罗小姐和罗太太。”谈话间,时间很快近中午了,姚母在厨房里忙了一阵,就叫大家简单地入席就餐,也算给周治德、姚小姐补办喜宴了。大家入席而座,菜虽简单,但气氛十分和谐,同学、朋友们能为自己新添一位可爱的小后辈而感到骄傲。各自认为:在座的人已成为大人了,今后办事,都必须三思而行,不能太孩子气。

    大家频频举杯,为姚小姐,也为姚太太,更有目的是为周治仁这位孩子的伯父,干杯再干杯。

    周治仁醉了,醉得十分开心。

    丁信诚的毕业论文出色,得到系主任法籍教授皮诺尔和全系教授们的称赞,以优等成绩毕业了。

    丁信诚参加了毕业典礼回来,晚餐餐桌上,丁公馆的人个个兴高采烈地为丁小开祝贺。

    丁信诚吃完晚餐,直奔罗苡住所。罗太太只同他谈了几句话,就借故出房去了。

    罗苡见丁信诚穿着自己送给他的呢绒衣料,心里十分高兴,佯装地说:“天这样热,你衣冠端正,做什么?快脱上衣,歇歇。”

    丁信诚说:“这衣料是你送的,穿这套衣服,有温暖,有爱心。我参加毕业典礼,就穿的这套衣裳。毕业是必然的,倒是穿这套衣服,值得纪念。”

    “我祝贺你戴方帽了,”罗苡说罢,转身,在木箱里拿出一个布包,双手捧给丁信诚说:“我早准备好一份你毕业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今天你已毕业了,今晚我请你跳舞,然后请你吃宵夜好吗?”

    “你请客,我不胜荣幸。”丁信诚答道。

    百乐门冷气舞厅,丁小开和罗苡跳了几场圆舞曲,便入席休息。丁信诚看见罗苡身后,坐有两个年轻女人,一个抹泪,一个劝解。丁信诚想起了一件事。他对罗苡说:“罗苡,我告诉你一件事,一个月前,杨小姐、董小姐转到天堂舞厅伴舞,登场头三晚,徐蕴昌邀周治仁、章志义同我去捧场,请她们坐台子。大家闲谈,章志义没有看见李小姐,就问杨小姐。杨小姐说,我不想谈,谈起来,当舞女伤心。李小姐到天堂舞厅来,时间已经很长,我同董小姐来天堂,就是她介绍的。十天前,李小姐触霉头,被三个半生不熟的客人,买舞票,带出舞厅,客人请吃宵夜,把她灌醉,挨了这三个人糟蹋。后来,虽然托舞女大班转请白相人,找到了对方,讲经头,对方认错,出钞票了结。结果是出面讲经头的人多。钞票拿得多、李小姐本人还拿得少。白相人轧了一脚,补偿算是得一点,李小姐自家觉得在这里再做,难为情,就转到杨子舞厅去了。”

    罗苡说:“我同舞厅小姐妹,时间上交叉,很少来往,消息不灵。当舞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接触舞客,是难得不碰到坏人的。当舞女,受客人欺侮,多来兮,司空见惯。姚小姐如果不是碰到小周有良心,而是别人,现在的日子,蛮难想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