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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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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锐和典典的新房准备的差不多了,洁白的墙壁,崭新的家具,舒适的双人床,墙上、顶棚都拉着亮晶晶的彩花,如果不仔细看这个新房倒是挺漂亮,但是稍稍细心一点的人就能够看出来,这些家具都是人造板的、屋里也没有一样值钱的,最要命的是居然没有一样家电!这和十多年前符锐那个丢人现眼的老家有什么区别!但是唯一能捞回点面子的是一台破电脑,这好歹也算是多媒体,如果在它正常工作的时候,可以是vcd、录音机、电视机、游戏机

    典典的爸爸妈妈也来了,符锐第一次去见典典的爸妈,感觉怪怪的。

    典典妈长的很端正,看起来比王姐还要苍老些,但还是很有精神。典典妈的皮肤黝黑,可能是常年在太阳底下干活的原因,但是脸上却抹了一层白粉,可能是临时被谁逼着抹的,好像秋天被霜打过的茄子。符锐的亲妈和她相差甚远。典典妈虽然善良朴素,但是也有精明,也有善辩,也有固执,在哪儿见过她呢?哦,想起来了,菜市场上买菜的都是这样的!

    这就是我妈妈了?

    典典爸相当沉得住气,不问不说话,一问说不停。

    这就是我爸爸了?

    典典妈是一个一点也不挑剔的人。典典妈甚至说如果她和典典爸没地方住,他们可以睡地上。符锐说这怎么行,怎么能没有地方住呢?符锐说他和典典住男寝,典典妈和典典爸住女寝。典典妈心事重重的说:“新郎在结婚前24个时辰不能和新娘见面,否则将来不好。”符锐听了,吓了一跳,问是怎么回事。典典妈说这个是有说道的,至于什么说道,典典妈也没有说,符锐看典典妈一脸的愁容,心想典典妈也是一片好心,也就不好再多问。符锐问典典妈:“那我们应该怎样安排住的地方呢?”典典妈说:“按理说新郎和伴郎在结婚前一夜应该一起住在新房,那叫做压房,将来房子结实不会垮,新房只能住他俩,不可住别人。新娘应该和娘家人住娘家,结婚那一天才能由新郎去把她接来。”符锐发愁的说:“那娘家不在本地怎么办呢?”典典妈认真的说:“不要紧,我们可以去临时租一个屋子,租那种10平方米的平房,实在不行我和你爸可以睡地上。”符锐听了于心不忍:“不行不行,怎么能让爸妈遭这样的罪,这样吧,你们和典典住我们行的宾馆,那儿的条件挺好,对员工可以打折,结婚那一天我去行里的宾馆接你们。”典典妈激动的眼泪都在眼睛里了:“好孩子,你不要为我们担心,我和你爸什么苦都能吃,不要麻烦你们这么多,你们刚成家什么都不容易。”符锐说:“妈,你别过意不去,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和典典结完婚,你们就干脆住下来,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多陪我们几天。”典典妈说:“好孩子,你不要这么为我们操心,你把你和典典的事情做好我们就全放心了。孩子呀,你还小,有许多东西你还不清楚,你过来我有许多话要跟你说。”符锐有一些激动,他以为典典妈要讲许多把典典托付给他的话,就坐在典典妈身边听她说话。

    典典妈没有说任何典典的事情也没有跟符锐提出任何要求,典典妈说要符锐去找一把斧子,结婚那天让典典坐在斧子上面,这叫做‘坐福’将来他和典典的生活就会幸福的。符锐听的哭笑不得,但既然是他和典典的幸福,坐就坐吧。

    典典妈说:我和你爸从家里带来了一块松明子,你用菜刀砍成一捺长,齐齐的捆成一捆,迎亲的那一天把它们拎在手里。这个说道是:将来生的孩子聪明,明子的明就是聪明的明。符锐又好气又好笑,但既然这样将来的小典典能聪明,那么拎就拎吧。

    典典妈说:你要去买一些包皮,一定得是红的,红包皮。符锐吓了一跳,不敢问典典妈说的是什么东西。典典妈继续说:还得买一盏台灯,用红包皮把台灯包了,放在床头,这样小鬼就不敢靠近你和典典了。符锐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符锐说:红包皮就是红布吧。典典妈说:是红布,但正确的叫法是红包皮,老人都知道。符锐硬着头皮继续听。

    典典妈说:结婚当天,你得起个大早,去市场买那种里脊肉、或精排,一定得买头一刀,一定得早,否则就被别人抢了先,就不灵了。符锐说:妈,你说什么不灵了呀?典典妈说:我说了你别笑话,就是将来你和典典没有肉吃。符锐想我和典典怎能没有肉吃呢,那还犹豫什么呀,买吧!

    典典妈说:“你得准备几个空矿泉水瓶子。”符锐问:“要矿泉水瓶子干什么呀?”典典妈说:“用它们盛自来水。”符锐想典典妈难道这样节省,竟然用矿泉水瓶子盛自来水给客人喝,这样的事情传出去那还不成了天大的笑话。符锐说:“妈,我们去买几瓶呗,一瓶也就一块钱。”典典妈笑着说:“这水也不是喝的,是送亲时洒在路上的。”符锐问为什么要洒在路上,典典妈说就是有这个说道,至于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只知道不洒不好。

    典典妈说:“你得去找一个碎嘴子。”符锐问:“什么是碎嘴子啊?我不懂啊。”典典妈说:“就是特别能说会道的,最好是50岁左右的农村妇女,能跑得动还会跟人耍嘴皮子的。”符锐说:“这样的人才我哪认识呀,妈我看你就正好。”典典妈说:“嗨,这怎么行,我是娘家的戚儿,你要找男方的。”符锐还想问什么是‘戚儿’,可是符锐不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他发不出‘戚儿’这个音,结果符锐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戚儿’这个词。典典妈一看,以为符锐急眼了,就硬是把许多该讲究的传统都咽了回去,但心里难免对姑爷不懂事理有点遗憾。

    符锐看出典典妈是一个朴素的人,但她就是相信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符锐心里是又气又无耐,他想:既然有这种讲究那就依了她吧,再说她还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同时她也是一番好意。

    符锐就把典典一家安排在行里的宾馆里。宾馆里的条件比新房强,典典对符锐他们银行又很熟悉,当然就没有半点顾虑,典典一家就在行里的宾馆安安稳稳的住下了。

    符锐接着就和明子他们忙乎开了。明子从朋友那儿借来一部手机给符锐。有手机太方便了,符锐一个遥控,就把婚事安排妥当了。

    结婚的前一天晚上,符锐和伴郎两人住在新房里,符锐这一夜失眠了。

    符锐之所以失眠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害怕明天会出什么乱子。这可是自己亲手为自己操办的婚事,自己既是整个婚事的筹办者也是整个婚事的当事人,这一天任何人都可以出乱子就是自己不能,符锐把整个婚事的时间安排背了好几遍,生怕哪儿有遗漏。符锐这个晚上就这样反复演练,直到天蒙蒙亮。

    疲惫了好几天的符锐打起精神,先上一趟厕所,再准备洗漱打扮。这一天最大的乱子就出在符锐上厕所这功夫上。

    符锐上厕所是大解。符锐在大解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排练今天的节目。符锐有一个不太节约的习惯,就是大便时爱不时的放水,他放了一次以后,感觉后面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屁股。符锐回过头一看那马桶已经半满了,就是没有往下的意思。符锐又放了一下,污水竟然淹着屁股了!天哪!马桶被堵了!

    马桶里全是污水,根本没有办法下手,符锐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如果是有生活经验的人一定知道用皮揣子捅几下就好了,可是符锐哪知道这个呀,他在某些场合也见过皮揣子,但从来也没有想过这是干什么用的。符锐要是知道皮揣子能捅下水道,他早就问邻居借了,但他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工具能解决这样的问题,他以为只有修下水道的能做到。符锐跑到楼梯道里去找墙上的小广告,不幸的很,由于符锐想得太仔细,他已经和朋友们把整个楼梯道的墙彻底清洗了一遍,哪还有什么小广告啊。

    符锐这下是彻底慌了神了。符锐跑回厕所,马桶里的水依然纹丝不动,没有一点流下去的意思。符锐急蒙了,想拿一个盆先把它舀出来,藏到什么地方。想了半天觉得不妥,还是先拿个棍子之类的东西捅吧,符锐把笤帚上的苞米杆儿选了一个长的折了下来,就试探着往马桶深处捅,哪里捅的进去呀!马桶的下水道是拐弯的,苞米杆儿是直的,并且不会弯,除非它断了。符锐确实把它弄断了,断在下水道里,根本就没有拿出来的可能。符锐彻底慌了神,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解决这个严重的问题,他只知道蛮干一场了。

    清晨的符锐脱光了上身,挽起裤腿,岔开五指,完全象一个鲁莽的厕所清洁工,打死也没有人相信这个人等一会要挽着一位美若天仙的新娘踏上婚礼的红地毯。

    符锐从厨房拿来新买来的汤勺,从洗漱室拿来新买来的洗脸盆,蹲在马桶边一勺一勺的盛着马桶里的污水,边盛边默默背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孟子。

    符锐就这样盛了满满一洗脸盆污水,对着它发起愁来。把它藏在哪里呢?把它藏在厨房里,不行不行,那是将来和典典做饭的地方;把它藏在床底下,不行不行,那是将来和典典睡觉的地方;把它藏在阳台上,不行不行,等一会客人来了肯定要去阳台透新鲜空气;用一张报纸把它盖上,不行不行,要是客人发现了还不当场吓死!

    符锐想来想去都快想哭了,时间一分一秒在过去,符锐双手湿漉漉的,都快要疯了。

    如果一个人进入这种状态,那么整个世界除了时间有进展,任何事情都没有进展。

    符锐被逼疯了,他用手伸到马桶的下水道里掏,他的手太大了,根本无法伸进那个看似精致结果害死人的小弯道。符锐咒骂着卖马桶的商贩、装修的老板、倒霉的自己,一时气疯了冷不丁伸出手给自己的头上一巴掌,顿时符锐象被人扣了屎盆子,符锐这下被自己折腾的彻底绝望了,他摊开双手,目光呆滞,好像准备就这样的样式迎接新娘的到来。

    伴郎在里屋虽然睡的很实,但终于被厕所的臭味熏醒了,这个冒冒失失的小伙子揉着眼来到厕所,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莽撞的一推门,门正好顶在符锐的屁股上,符锐一个趔趄向前扑去,扑在屎盆子上,屎盆子扑翻了,污水撒了一身一地,符锐在地上静静的趴了一会儿,符锐慢慢的转过身来,对着伴郎阴阴的笑:“小兄弟,如果我现在能去死,死后还不会影响今天婚礼的进行,我一秒钟都不会耽误的。”伴郎被符锐吓的魂不附体,哆哆嗦嗦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以为在做噩梦。

    楼下住着一对很老很老的老夫妇,他们一直感情很好,他们从来也不会相互打架,他们从来也不会主动招惹别人,但如果别人招惹了他们,他们就会毫不客气的拨打110,让110的小伙子来替他们出头。老爷爷在早晨上厕所的功夫,听见楼上一阵捣鼓,突然天降大雨于斯人,彻彻底底的淋了一身。老爷爷和老奶奶心有几十年的灵犀,一个眼神老太太就立即拨打了110,这一天的110比以往任何一天来得都及时,他们很快包围了这个单元。110的刑警们一眼就看出问题的根源,他们立即就奔符锐家来了。符锐和伴郎正在瞎忙乎,两个人都已经神志不清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刑警们进屋就说:你俩都别动,靠墙站着。符锐和伴郎终于等到有人做主了,老老实实的靠墙站着,一动不动,符锐甚至觉得后背凉习习的靠在墙上还挺舒服。刑警们立即就去邻居家借皮揣子,一会就有许多看热闹的围在门口往里瞧,他们看见新郎官光着背靠墙站着,两只手象投降那样高高的举着,面对着警察一动也不敢动,他们都以为是看花眼了。

    后来一个刑警借来一把皮揣子,只在马桶里轻轻吸了一下,符锐那盼星星盼月亮的流水声就动听的响起来了。

    最后刑警看了看屋子说:“刚结婚不久吧。”符锐说:“救命恩人啊,我过一会儿就结婚,结完婚我就给你送旌旗去!”

    在这一带,110绝对是优秀的,经常有110帮人修自来水管、撬门、扛煤气罐等等,所以应该有一支歌叫‘110都是活雷锋’。但是符锐以后碰到过的刑警,简直是大白天抢劫的也有。

    冲洗完毕的符锐,穿戴整齐,又是一个精神抖擞的帅气小伙。符锐立即就进入了新郎状态。

    楼下已经有八辆轿车等待了,每一辆都挂着两个红气球,头车是2000年流行的奥迪a6,符锐想借奔驰,但没有黑色的了,典典妈说黄色不吉利白色也不吉利,车上扎两个小人也不吉利,最后就是这八辆黑车精精神神的出现在大街上。

    符锐和典典那边联系,那边说都准备好了,符锐这里就出发接亲去了。符锐都照典典妈说的准备了,呼呼拉拉跟了一帮人,拿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有拿红布包着台灯的,有拎着一捆木头的,有端一盆肉的,有叮咛噹啷拎着几个矿泉水瓶的,为首的就是符锐手捧一束鲜花,胸前别一朵小红花,人模人样的走在队伍最前面。

    到了宾馆外,劈里啪啦鞭炮声就响起来了,到处都是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参加婚礼带没带礼钱。符锐来到典典门前,也没有清楚的想一下,就咚咚的敲起门来,那门里就有小孩说话了:“给红包,给红包,不给红包不开门。”明子他们早就跟符锐预备好了,符锐西服西裤共9个兜,都放着不同面值的钱,符锐要看情况把这些红包都发出去。

    门终于打开了,呼啦窜出来一大帮小崽子,象峨眉山上的猕猴那样把符锐团团围住,一个个伸胳膊拽衣领掏兜的,符锐也记不清这些小孩都长什么特征,稀里糊涂的就把红包给完了,好象有一个淘气的小孩拿了两次红包。符锐进了客厅,典典的卧室还是关着门的,又有小孩在里面喊:“给红包,给红包,不给红包不开门。”符锐哪里还有红包,红包都被别人冒领了!那个倒霉的伴郎替符锐垫了现金。

    开了卧室门,终于就看见典典了!典典穿着一件淡绿色的婚纱,那婚纱的质地不象纱而象布,典典象童话里一位善良朴素的公主。典典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典典的身下有一把斧子,据说只有这样滴水不进、一动不动的坐上一夜将来她和符锐的日子才会幸福。

    典典的眼睛闪闪的好象里面一直都是湿湿的,典典的眼睛里从来就有一种亮晶晶的东西,直到今天符锐才发觉它很象是一种泪光,典典在平常里微笑时总带着这种泪光,但是平常里符锐只看到了微笑却从来也没有发现它。符锐呆呆的看着典典,恍若隔世。

    典典如丝如织的金发蓬松着在头顶或挽或卷,被定型胶禁锢着没有一丝柔软,那乱蓬蓬的头发间撒着许多细小零碎的金纸,仿佛秋天疲软的杂草上沾染着的露水。典典的脸色苍白,脸颊扑着淡淡的腮红,弯弯的眉毛由粗到细到没有。典典的唇涂着玫瑰色的唇膏,深深的,浓浓的,象酽酽的酒。典典戴着一副象征喜庆气氛的红艳艳的耳坠,一歪脑袋,那一边的耳坠就依偎在她的腮间。

    符锐盯着典典的眼,典典这美丽的眼睛,那里面是一个别样的世界,那里面有清纯、善良、骄傲、自卑、约束、放荡,符锐被这个世界迷惑了,这样的世界是符锐的初衷,它没有违背符锐的良心,如果是一个正直的人,如果是一个不说谎的世界,那么符锐本来就属于那个世界。

    今日的典典更加妩媚动人,虽然她眼里那种亮晶晶的光芒刺的人心痛。

    符锐弯下身,右手搂着典典的腰,左手搂着典典的腿弯,把酽酽的典典抱了起来。典典始终没有动,她的脸一直这样仰着瞅着符锐,那眼神似哭似笑,似如血的夕阳一旦泼洒出去便永远不会回头的余晖。

    符锐看着典典的头发,那金黄的头发间不规则的漂染了其它颜色,有栗红枣红粉红,象秋日里远山的草树。典典的世界是一个有色彩的世界。符锐在梦里见过所有他想得到东西,但是没有色彩,符锐的梦里都是那种黑白的不明不暗的光线,而典典是符锐的梦,她是符锐一个彩色的梦。

    符锐把典典一步一步的抱下楼,在宾馆前的旋转门旁,符锐把滑落的典典往上一悠,典典的头就撞在玻璃做的旋转门上,美丽的典典捋捋头发一声不吭,在一个风花雪月的夜晚,符锐曾经把典典扛在肩上,鬼使神差的撞过同样一个大包。

    在结婚的这一天里,符锐把典典的头碰在了玻璃门上,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在将来的日子里,符锐能给典典带来的除了那种虚无缥缈的浪漫,就是这种最实际的代价了。当然,将来的代价是需要两个人分摊的。

    符锐把典典抱上婚车,车队就在渤海城的大街上浩浩荡荡的转上了。

    典典这一天很少讲话,典典的眼里始终是那种似哭似笑,似如血的夕阳一旦泼洒出去便永远不会回头的余晖。

    符锐和典典的婚宴也摆了二十几桌,符锐和典典也在婚礼进行曲中手挽手的走过了红地毯。符锐和典典的婚礼跟别人没有任何不一样,主持人同样郎才女貌的把他们夸上了天,宾客们同样热烈的鼓掌大声的起哄,同样有天真烂漫的一对童男童女往他们身上洒花,同样有嘻嘻哈哈的小孩子们在席间追逐打闹。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因为典典跟别的新娘有什么不同而不同。

    这个世界其实是自由的,自由是与生俱来不可侵犯的,如果我们获得的远远不够,那么我们就应该努力去争取,就象对待爱情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