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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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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艺汇演结束都有一个月了,也没有人去追究在舞台上把汪行长摔倒的事情,难道就这么过去了?

    符锐正琢磨着,他们科长就把他给找去谈话了。科长说,由于大量减员,现在行里一线职工工作压力非常大,同时他们收入和地位相对较低,所以他们的反感情绪特别强烈,行里从大局着想,为了平衡各个方面的关系,决定要把二线年轻能干的富裕人员和一线员工交流,你符锐就是典型的年轻能干,当然你不是富裕人员,所以你手里的那一摊子活不能丢,同时你到窗口去兼另外一摊子活。现在你准备准备就到一楼营业室去报到。

    对了,这才对了嘛,如果不是这样,反而就不对了!符锐鼻子里哼了一声,就笑着走了。

    现在符锐心里有些变态,和许多以往看不惯的同事一样,只有这样才觉得过瘾,简直就跟被虐待狂是一模一样的。国外网站上看到那些专门需要别人鞭打、羞辱、蹂躏的男男女女到底是受到了类似的折磨才变态,还是文明到一定程度开始探索另一种文明呢?

    很不凑巧的是其他那3位抬举的和那位摔下来的也到营业室报到了,只不过摔下来的那位是营业室的新主任,4个举人的要到他那儿报到并接受他的管理安排。

    从这一天开始,符锐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微笑,符锐并不是得了精神病或面瘫什么的,符锐自己早就成为一个旁观者了,他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身边的事情,当然也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自己。这么说来似乎有些不正常,自己怎么能旁观自己呢,难道是灵魂出窍不成,但不管怎么说,如果用这种类似于精神分裂的做法来解脱自己也不失为36计走为上策。

    典典的执业资格考试很快就到来了。符锐跟典典说了,他们两个人都要时刻做好下岗另谋出路的准备,这年头,不可能守在一棵树上吊死,一旦这棵树不行了,立即就到另一棵树上去吊,最好是找到一片树林,不愁没有地方上吊。

    典典可不是符锐这么想的,典典对美容有一种天生的迷恋,她考美容师执业资格证可不是仅仅为了混口饭吃,而是要把美容当作自己将来的事业,典典虽然奔波流离没有过一个所谓正式工作没有一个所谓的铁饭碗,但是典典同样也没有像符锐那样为这一样东西付出惨痛的代价,搞得心理变态、精神失常。

    所以说典典的心态比这个看似平静的符锐要正常的多,至少典典不可能做出失手把人从高处摔下来的动作。

    典典的考试分两科,理论和操作。理论包括劳动部指定的技能鉴定教材美容师和她们学校的那两本国际美容师培训教材的内容,还有五官素描,和化一个完整的妆。

    典典进入考场的时候,胸部挺的很高,心灵也很高尚。考试时间是90分钟,典典答的胸有成竹,60分钟以后典典就非常非常轻松的走出了考场。下午是实际操作,化妆35分钟,纹眉30分钟,面部护理50分钟,典典拉田野当她的模特,典典给田野都化过无数次妆了,闭着眼睛也知道田野的脸怎样打扮最漂亮,至于面部护理,田野一躺在美容床上,就配合着极度舒适的样子佯睡上了。典典的纹眉是和一个顾客预约过的,大多数学员都是画完眉就算是纹眉了,只有典典用她那支古老的纹刺笔向人们展示了什么叫作经典的纹刺技法。评审们高度赞赏了典典这种古老的纹刺技艺,并鼓励她传承下去。

    典典如果小时候有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她一定会上高中、上大学,一定会有一个跟现在完全不同的生活。可是,如果真的那样,她能过得比现在好吗?把过去的事情作为假设是没有意义的,而把将来的事情作为假设那才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典典现在一直都在假设将来她成为一名高超的美容师,将如何去对待未来的工作和生活。

    考完试,典典和田野出去喝酒,典典喝着酒憧憬着将来,田野的心情不太好,典典还年轻,而且有一个幸福的家,田野没有这些,田野比典典大许多岁,却要做典典已经做完的事情。田野要结婚要生孩子,要过一个正常人正常的一生,田野没有说出后悔两个字,但是田野的脸上分明写满了遗憾,田野总是不停的叹气,每喝完一口酒,借着出口气的机会就叹口气,典典被田野愁得想哭,典典说:“甜姐,你不要这样了,你再这样我都要哭了,过去的事情怎么也不能重新来过,你还是想想以后吧。”田野喝着酒,醉眼朦胧的看着典典,脸上带着坏笑,说:“我就喜欢这样发愁,我这样觉得挺过瘾的。”典典生气的看着田野说:“那你就活该,没人管你。”田野乜斜着眼睛瞅着典典说:“典典,我要是个男人就好了。”典典说:“好什么啊?”田野说:“我要是个男人,我就娶你当老婆!”典典脸一红,说了声‘去’,就把头低下了。田野坐到典典身边,仰仗着酒劲就去亲典典的脸,然后又去亲典典的嘴,典典看着田野的眼说:“甜姐,这儿人太多了,如果你想那样那咱们回家去做吧。”田野看着典典笑,田野突然说:“典典,你把咱俩的事跟你老公说了吗?”典典想都没有想就说:“我说了。”田野吓了一跳,说:“你个傻妹妹,你怎么能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他呢?”典典说:“没事的,我老公说咱俩是没事闲的,是假的同性恋。”田野看着典典,看了好长时间才叹口气说:“真的,确实是这样的,如果我们真的是同性恋,我就不这样发愁了,我倒真的希望我们是真的同性恋呢。”典典调皮起来:“真的同性恋我还不答应你呢,你整天哀声叹气的,和你在一起愁都被你愁死了。”

    田野眼睛一瞪说:“不说那些了,过几天我也要考试了,你来当我的模特好不好。”典典说:“那还用问。”

    这一天,典典还在千百度客厅的沙发上欣赏自己的手和脚,突然接到松花江美容美发学校李荻校长的电话,让她去学校取美容师执业资格证书,典典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打的就去了学校。典典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李荻老师拿美容师资格证书。李荻老师看到典典,微笑的把证书递给典典,那是一本蓝皮烫着金字的小本本,封面上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执业资格证书’,这样的证书出国都是有效的。典典小心的把它拿在手里,一页一页的翻着看。第一页里印着:执业资格证书、中级技能、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印制;第二页里印着: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按照国家职业(技能)标准,经考核鉴定合格。特发此证。下面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的红色印章;第三页贴着典典的照片,照得傻傻的、纯纯的,像一个十五六岁的中学生,照片上盖着发证机关的钢印;第四页是典典的个人信息,第五页是典典的成绩,第六第七页是复核记录,最后一页上面写着:证书使用说明1。本证为劳动者从事相应职业(工种)的资格凭证。2。本证作为劳动者就业上岗和用人单位招收录用人员的主要依据,在全国范围内通用。3。本证各项填写内容严禁涂改。4。本证按规定由劳动和社会保障行政部门或国务院有关部门劳动保障工作机构、解放军和武警部队军(警)务部门验印有效。

    典典拿着这个小小的本子,这是典典有史以来最有价值的东西了,典典突然觉得这个东西太珍贵了,甚至比1万、10万元钱还要有份量。李荻老师说:“典典,你的气质和天生的丽姿还有你的技术足可以当一名美容老师,这个资格证书才是国家指定的中级,我现在的资格是高级,而你的目标应该是更高,我希望你将来还能在我们这儿学习,明年去考高级,然后留在我们这个当老师,继续深造,我真的看中你了。”

    典典拿到美容师资格证书的那一刻突然感到这个世界和往常不一样了。美容师资格证书是国家认可从业资格的证书,如果有了它就可以堂堂正正的持证上岗了,这可以和任何人说出口,并且美容师干的是一种高尚的人尊敬的、有身份、有地位的职业,这简直就是典典长久以来的一个梦。从此无论典典走在大街上经受各种怀疑的目光,还是坐在千百度的沙发上经受客人们猎艳的目光,典典都有一个踏实的心态,典典前所未有的得到了一种社会的认可,同时也前所未有的得到了自己的一种认可。从此典典的心态就跟往日不一样了。

    下一次典典回到家,就站在家门口不说话,只是有一点笑的看着符锐。符锐觉得典典跟往常有些不一样,似乎典典比以前有内涵了。不会这么夸张吧。

    符锐说:“典典,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高深了。”典典看着符锐点点头说:“嗯。”平时典典是说‘嗯呢’的,虽然东北话的‘嗯呢’比普通话的‘嗯’要肉麻要好听一百倍,但毕竟是方言,典典不至于从此不说方言了吧!典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典典二笑二笑的站在门口还想继续装一会儿继续过一会儿瘾,茜茜扑过来了,茜茜才不管她妈妈有什么变化,跳起来就搂妈妈的脖子,把脏兮兮的脸往妈妈怀里蹭。典典也并不是一个城府多深的人,茜茜这一打乱,她就忘了矜持,也跟着茜茜耍上了。

    装蒜还没装到1分钟!

    典典说今天想喝点酒,不喝多,每人就喝1瓶。符锐也正馋酒,立即就出去卖酒卖熟食了。符锐卖了4瓶啤酒,预备高兴了不够喝。卖了半斤猪舌头、半斤牛肉、半斤猪头肉、两条干明太鱼、半斤卤干豆腐、半斤花生。拎了一大包回家了。符锐和典典还有茜茜坐在饭桌旁,符锐和典典干酒杯,茜茜也跟着干水杯,典典跟符锐说了李荻老师的想法,符锐说:“说实话,我也希望你能去做那样的工作,我们如果能过一个正常殷实的日子那该多好啊,你自己不是这样想的吗?”典典说:“我现在还不能,我现在暂时还要在千百度上班,千百度的钱多好挣啊,我再干一年,一个是积累资金一个是继续深造,等到我明年取得了高级美容师资格我再做其他打算,另外,我总觉得给别人打工不如自己干个事业,我哪一点比李荻校长差,我比她漂亮比她年轻,我将来的技术也会超过她,我也要像她那样风风光光的在人们面前生活,我也要让人们尊敬我叫我女士。”

    符锐听了忍不住哈哈哈大笑,笑完了,觉得特别的开心,符锐看着典典妩媚中透着一种坚韧的脸,颇有醉意的说:“真的吗典典,我听你这样讲我简直就跟做梦一样,我这辈子真的能摊上这么好的一个老婆。”典典生气的问:“怎么,你瞧不起我?”符锐说:“我哪敢啊,我老婆这么有本事,我讨好都来不及了,我要是稍有怠慢,你把我踹了可怎么办,你的男朋友那么多。”典典生气的说:“滚你的吧。”

    符锐突然感到典典都有自己未来的打算,典典都有一个方向,自己的方向是什么呢?符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自己又一口把它喝干,叹了一口气,盯着酒杯发呆。典典问:“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怕我将来比你强。”符锐说:“典典,这倒不是,你越强我越高兴,我只是在愁我自己,我将来怎么办呢?”典典说:“怎么办?怎么好怎么来呗。”符锐说:“你就会说怎么好怎么来,你以为是呢!你说怎么才叫好啊?”典典有点轻浮有一点淫秽的说:“怎么好怎么来你都不会啊!?”符锐生气的说:“去,你自己有着落了,你就什么都认为好了。”典典看到符锐确实有些生气了,这才正经起来:“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有身份有地位,现在大学生想找个工作多难啊,你该知足了吧。”符锐叹了一口气说:“你没有在我这个位置上呆过,你不知道什么是精神上的折磨。”典典说:“屁,你是没有饿着,把你饿个半死,看你还想不想什么精神折磨了。”

    符锐把文艺汇演的情况和自己被调到一线的事情跟典典说了一遍,典典听完了发狠的说:“让他们全家死光光。老公,你别生气了,咱家暂时先忍一忍,我在千百度再干上一年两年,到时候,有本钱了自己干自己的事业,你说是不是,来,干一杯。”

    符锐和典典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就把4瓶酒喝完了。典典看着空空的酒杯,把酒杯口朝下,用舌头去接杯沿上滴答下来的酒滴,直到杯子里一滴也没有了,典典才醉眼朦胧的看着符锐,伸出舌头在红艳艳的嘴唇边轻轻的舔了一圈,说道:“老公,我还要。”符锐浑身燥热的说:“典典,你别这个样子,你这么淫荡简直要了我的命了。”典典有意拖长了声音说:“老公,我要,要,要――酒。”符锐着急的说:“典典,你干什么你,茜茜在这呢。”典典马上打起精神说:“老公,我真的还想喝酒。”符锐说:“你看你,才喝了一瓶半,就想耍酒疯,丢不丢人啊。”典典一下就很清醒的说:“谁耍酒疯了,我看你不高兴的样子,我逗你高兴呢,你这都看不出来吗?”

    符锐半信半疑的看着典典,典典这一阵确实很清醒。符锐就问典典:“再买几瓶啊?”典典说:“再买4瓶吧。”符锐想一想,就我自己也还能把这4瓶喝了,应该没什么的。就答应着走了。

    符锐买来4瓶啤酒,小瓶装,一瓶半斤的那种,买了一瓶饮料。坏笑坏笑的打开了给典典看,典典一看是小瓶装,也噗哧一下笑出了声:“你真会糊弄人,是不是把单位里学的那一套搬家里来了。”符锐说:“反正是4瓶,你又没有说大瓶还是小瓶,嘿嘿嘿。”典典看着符锐的样子,说了句:“呆呵儿老公。”典典说呆呵儿可不是像田野称呼天成是真的说他呆,典典这是昵称,是说符锐呆的可爱的意思。符锐还能不明白!

    符锐和典典这下就放开了的喝,两个人的话题基本分成两个方面,也可以说是两个极端,其一是典典对自己美好未来的设计,其二是符锐对自己的现状憎恶和对未来的迷茫,典典说的眉飞色舞天花乱坠,脸红得像晚霞一样灿烂,符锐说的垂头丧气义愤填膺,脸黑的像晚些时候的晚霞一样黯淡。

    符锐说渤海城比我电脑水平高的没有几个,我总以为我这一辈子是要干点什么,但是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我现在混到这个地步,我无脸回家见人啊。

    典典说她要在千百度挣够30万,然后去开一家美容院,要干一个拿得出手的铺面,如果钱不够就让符锐拿房子去抵押贷款,等她的规模干得越来越大以后,还要开连锁店,然后买小汽车、买洋楼,最后风风光光的回老家看她妈妈。

    符锐说我为什么要把房子抵押了给你开美容院,我要把房子抵押了就买断工作凑够20万开电脑公司,等我把公司干大了,我也回老家去开分公司,等我有了钱我也买小车、买洋楼,最后领着你和茜茜风风光光的回老家。我老婆那么漂亮,他们都得羡慕死我,嘿嘿嘿。

    典典说:“看你那个呆呵儿样,都30岁的男人了,笑都不会,好好笑,不许嘿嘿嘿的笑。”符锐说:“要你管,我就嘿嘿笑,嘿嘿嘿,嘿嘿嘿。”典典也忍不住嘿嘿的笑起来: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结果这小两口就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喷了一桌子的酒,笑得弯了腰,笑得流出了眼泪。

    典典喝醉了,典典喝醉了就突然哭起来,先是轻轻的抽泣,一会就呜呜的哭出声了,符锐不知道典典为什么哭了,典典到底是因为高兴才哭还是因为悲伤才哭,还是因为这两样都有才哭呢?茜茜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哭了,茜茜只知道妈妈哭了她也要跟着哭。茜茜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时而大笑时而大哭,茜茜只知道大人大笑时她也大笑,大人大哭时她也大哭。茜茜的哭要么是偷偷的哭要么是号啕大哭,茜茜这回是号啕大哭。典典看到茜茜号啕大哭起来,典典就擦擦眼泪笑着看着茜茜说:“傻孩子,妈妈是在装哭,妈妈如果是真的哭,爸爸也会跟着哭的,你看爸爸都没有哭,你哭干什么呀?”茜茜去看她爸爸,爸爸果真没有哭,她爸爸呆呵儿的瞅着她们母女俩,傻傻的,一点也没有哭,但是一点也没有笑。

    典典说:“老公,你看你把茜茜都吓住了,你给茜茜笑一个,你笑呀,笑呀。”符锐痛苦的看着典典说:“我不会笑,我喝多了,不会笑了。”典典说:“你真没有用,喝这么点酒就不会笑了,你不笑,我笑。”典典把茜茜抱起来,用额头顶着茜茜的额头,两只眼睛闪闪的发亮,典典笑了一下,是那种只有母亲看着自己亲生的另一个自己才会有的甜甜的笑。典典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就象玻璃做的那么干净,符锐用手托着下巴,呆呆的看着典典和茜茜这样头顶着头甜甜的笑,符锐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第二个人能像典典这个样子。

    茜茜慢慢的坚持不住了,倒在椅子上就睡着了,符锐把茜茜抱到小床上,然后又回来和典典对饮起来。典典特别开心,脸一直是兴奋的绯红绯红的,也不知道这个美容师资格证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符锐看典典那么高兴当然也跟着高兴,典典以往的高兴多少又些自欺和盲目,今天的高兴与以往不同,典典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了。

    如果说喝酒的多少和一个人当时的情绪有关,这是千真万确的。可是典典今天喝了大约4瓶啤酒就醉了,这和以往的她有些不同。也许典典这段时间太疲劳了。典典一脸的酒笑,语无伦次,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要上厕所。符锐赶紧起来扶着她,这一扶才发觉典典浑身软弱无骨,一碰就粘包赖了。符锐搂着典典的腰,几乎是把她抱到厕所的,典典一到了厕所就扑到了马桶上面,仿佛多年来总算找到了归宿那样,她浑身稀软的紧紧搂住马桶,狂吐起来。典典有时吐不出来了,符锐就把手指压到她的舌根给她催吐,就像以前茜茜吃多了药用手指催吐一样,不一样的是茜茜要咬人,而典典不会咬人。

    整个厕所立刻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酒味,典典这个肤如凝脂面如桃花的美女也会弄出这样的场面来,使人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典典像细面条一样放到哪儿就耷拉在哪儿,并且给人的感觉要比平时重很多,符锐把她翻过来吐,翻过去吐,吐的典典几乎没有了呼吸。符锐想把典典抱到床上去,典典像稀泥一样瘫在地上,根本拎不起来,符锐使劲抱住典典的腰,想把她抱在胸前抱到床上去,可是却办不到,在平时,符锐都可以站在地上和典典抱着,今天怎么却抱不动了呢?符锐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从典典的腋窝下把两只手插过去,把典典像拖麻袋一样拖到了床上。

    到了床上典典还要吐,符锐又拿来脸盆,接了半盆水,在床沿边接着典典吐。符锐自己喝了五瓶啤酒也是有些行动不便,还要这样仔细的照顾典典,确实有些费劲。符锐想,典典现在怎么了,喝这么一点酒就会到这种程度,该不会在千百度天天喝,喝成酒精中毒了吧。

    典典总算平静下来。符锐用湿手巾给典典好好擦了擦脸。典典的脸粉嫩粉嫩的,都能看到皮肤下的毛细血管,典典弯弯的眉毛,绿绿的眼睑,秀气的鼻尖,肉红肉红的唇,金黄金黄的头发,浑身一股浓浓的酒气,正是千百度招牌上那个浸泡在酒杯里女郎,符锐心里想,也许这是典典最后一次这样了吧。

    早晨太阳已经很高很高了,典典才懒洋洋的起来,起来就要符锐扶着她,她自己还不能站稳呢。符锐把典典扶到卫生间,从后面抱住典典的腰,典典就对着镜子洗漱起来,典典洗漱完了,符锐以为就可以了,结果典典还要化妆,并且要比平时化得浓一些,因为她要掩盖脸上残存的醉意。符锐就这样从后面抱着典典的腰,看典典一点一点的把那张疲惫的脸描绘得春光般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