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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收容营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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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山路上的老人家受了这一惊吓,腰上挨了打,倒在路边不能动了。李富忙赶过去把她扶起来,直直地望着那向南驰去的大车,心想:“被捆的是什么人?敌人的天下穷人是没有活路了”他看着车后扬起的一片尘土,尘埃里有一个女孩子,东捡捡这,西摸摸那,老跟在大车后面转。

    冬梅拉着李富的手急促的说:“她是兰花!”李富惊呆了,他终于看清楚了,她是兰花,自己的亲妹妹。

    兰花的身体已经扯开了条,尽管穿一身旧衣服,但乌黑的短头剪得整整齐齐,白白的脸盘加上尖俏的下巴,一副非常可爱的模样。在自己的记忆中,由于家境贫困,她从小就很懂事,刚刚四五岁就常提个小篮篮出去拔猪草,捡柴禾。现在他感到妹妹身上的每一特征都是新奇的。兰花的个子高了许多,长的同自己嫂子差不多高。在她的脸庞上,总是无变化似的平静得几乎没有表情,但并不是过于幼稚和天真,象老是在思索着什么,显示出她单纯而又有主见,天真而又有成*人的某些老练。她现在见了哥哥也不爱多说话,大概就是表明她的这个特点的一个方面吧。

    兰花从小就喜欢上山,知道干活,不让她去,她就哭,正是由于劳动,使她育得有种健康美。那时代,女人是不许这样放纵的,七、八岁就要开始裹小脚,当时娶媳妇看新娘子俊不俊,先瞅瞅脚小不小。为她高高丰满的胸脯和大脚板,嫂子忍受过许多风言风语的责难。冬梅以自己的经历的痛苦,又为着方便劳动,谅解了不听约束的妹妹。在这些苦难的年月里,兰花象乱石中的野草,倔强茁壮地成长起来了。

    李富把妹妹拉到自己身旁,兴奋地抚摸着妹妹的脸:“兰花,真的是你吗?我是你哥哥呀!”

    “呜呜,你真是我哥?你真的来找我们?”平静很久的兰花终于哭了。

    “妹子,兰花!快别哭了,你听我说呀!”李富给妹妹梳理下头,擦眼泪:“爹娘的仇我替你早报了”

    “仇真的报了?”兰花吃惊地抬起头,颤动着嘴唇,非常惊讶地看着哥哥。

    “兰花,你知道吗?”李富看妹妹不哭了,有些兴奋地继续说“我们有了组织,就是穷人集在一起,力量就大了。我们有**就是些最好的人,来给咱们带头,打天下,让我们穷人当家作主。”

    “啊!真的?”兰花又是大吃一惊。

    “真的。”冬梅平静地回答:“兰花,你不要害怕,咱们一定能打过他们的。”

    兄妹两个人说着别后的思**,不一会就回到了姑姑家。休息一会后李富准备出去观察一下颜家大院的兵力装备情况。

    兰花连忙说:“哥哥,我去转一圈偷偷数数不就行了吗?大院的样子让嫂子告诉你”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一个多小时了,看到李富焦急的摸出装在上衣口袋的表猛瞅,冬梅站起来拉开院门走了出去,她一出胡同,迎面碰上妹妹兰花回来。连忙开腔小声问道:“你看清了吗?”

    兰花把情况说了说,拉着嫂子的手悄声道:“走,告诉我哥去,我数清了,三十多个团丁,十个官军。一人一支大枪”

    李富几人下午才回到茶厂坪,一到村里,贺丰就叫人送上饭,让他们抓紧时间吃饭,安排警卫员通知丁福江等人前来开会。

    看看人员来齐,贺丰把桌上那张自己绘制的简易地图挂了起来。

    “今天李富同志到湾塘村侦察敌情,今天有几个被俘的红军又被送进了颜家大院,可能明天送往兴安。同志们,我们该怎么办?”

    “打下颜家大院,救出被俘的战友!”

    “打,一定得打!”

    看着战士们的高涨斗志,贺丰欣慰的笑了:“先有李富同志介绍一下敌情,然后大家讨论讨论这一仗该怎么打?”

    “颜家大院能够占去村子的一小半,一律是青灰色的大瓦房。房周围有高大的围墙包着,墙头上满布着铁蒺藜。在大门口的一旁,矗立着守门的炮台,每晚上有人值班放哨。家里常年豢养着几十个团丁。”

    大家听完介绍都皱眉沉思,琢磨该采取什么办法。

    “同志们,我也考虑了很久,觉的还是挥我们红军善于夜战和奇袭的战术。”贺丰一边打量地图,一边开口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今天晚上有可能下雨,对我们的解救行动是很好的掩护。”

    “那决定就打吧,下面请团长布置任务。”丁福江看了看大家,强调了一下:“这次战斗的意义很重要,打好了就是开门红!我希望同志们态度一定要认真。”

    贺丰盘算了一回,终于决定下来:“好了,我希望大家记住,越是艰难的环境越是锻炼人。现在我布置战斗任务:丁福江同志负责伤病员收容这一块工作。这次奇袭有我先行动把敌人的岗哨抹掉,打开大门后有李富同志带队迅进院,控制各制高点,行动要隐蔽,争取做到一枪不。”

    “团长,是不是有我带人去摸哨?”丁福江连忙请示:“你的安全也很重要!”

    “是吗?”贺丰一个突然的动作,把丁福江摁在地上,手中已抽出他腰间的手枪:“等你小子不会被我制服时再说。”

    “保证完成任务!”大家一看团长利索的动作急忙立正敬礼。

    “老刀把子,你带几个枪法好的人随我行动,行动万一暴露后,负责封锁大门和两边的望楼。”

    老刀把子对自己的任务有些迷糊:“是,可为什么尽量不能开枪?”

    贺丰解释道:“我们收容伤员,不能立刻撤走。所以行踪一定不能暴露,这个地方可以做为一个落脚点。”

    “大家都清楚自己的任务没有?”

    “清楚了!”

    “好,立即行动!”贺丰宣布散会,各部迅行动起来,分批潜往李富姑妈家。

    随着夜的降临,雨也下来了。开始是断续的雨星,渐渐增多转大,一会就变成大雨了。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两人相对碰着鼻尖也难看清脸面。在这雨夜里,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平常总爱闹夜的狗子,也被这不断头的哗哗响着的雨声,搞得腻烦了,不再注意那能引起它们狂的动静。

    天色已是下半夜了。村西北角小院的南屋里,从外面看来黑糊糊的,实际上是用被子遮住窗户,挡住了里面的灯光。这时,里面走出十多个人。他们走的脚步非常轻,出了胡同口,就分成三股,消失在雨夜里。不多会的工夫,那个威风凛凛的高大围墙,就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包围了,人们听到炮台上的说话声了:

    “***!这个熊天气,真窝囊死人。唉,眼皮老打架”

    “哎,回去睡会吧。队长没在,怕什么?”

    “管他个球!他自己的丢人事,不知有多少。”

    “好吧,我先回去躺会,再来换你。”

    “去吧。这个熊天气,谁还会出来?不会有事的。”

    接着是下梯子的声音,听到炮台里没有了人声,墙根底下的黑影移动了,贺丰悄声向院墙脚爬去。

    到了墙脚凝神倾听,院墙内没有动静,他从背包里掏出两个绑着长绳的挠勾往石墙的顶部扔去,雨声遮掩住了铁钩碰墙的声音。使劲拽了两下后贺丰两手交替进行,身子慢慢地向院墙上爬去,不一会就在大家提心吊胆的子下爬上了门楼子。上面有个不大的窄空隙,他用力挤了进去。看门的大黄狗立即扑来。他忙把手里一块猪肉往狗嘴里一堵,狗就衔着肉跑到窝里去了。

    贺丰顺着梯子爬上了炮台,就见那站岗的披着雨衣、挟着枪缩在一起。一听有声音,刚转回头来,贺丰已抢到跟前,拦腰将团丁抱住。敌人正要喊叫,贺丰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举起利刃,向团丁的喉咙砍去突然,身后的角落里钻出一个团丁,猛地双手紧紧抱住他。贺丰虽然双手被箍,难以动弹,却异常地沉着冷静。他真是艺高人胆大呀。只见贺丰将左胳膊使劲上抬的同时,利用自己牛高马大的优势,顺势再一拐,左腋快将敌人头颅夹于腋下,右拳对准敌人脑袋狠狠猛击。他这左夹右打,如同铁夹子夹定了鬼老鼠,夹打得敌人鬼哭狼叫,松开了双手想逃命。可哪想,敌人沾上了贺丰哪里还摆脱得了?他趁着敌人松手的时机,猛地往下一蹲,将身后的敌人一个大摔背,摔到了自己前头,再嗖地一声,抽出侦察兵的匕,寒光一闪果断刺进团丁胸膛,结果了袭击自己的敌人。

    杀死了这个敌人,贺丰更加警惕。他仔细地朝前继续搜索,现周围再也没有活的目标后,他掏出豆油瓶子,用鸡尾巴蘸着,往门枕上、门闩上抹了抹,接着,沉重的大门就无声地打开了。一大群人,立即涌了进来,冲着团丁住的房子冲了进去。几间偏房里漆黑一团,正在睡觉的们被惊醒,慌作一团。有大胆的想去拿枪,向墙上一摸,枪早没有了。一个个磕头的磕头,下跪的下跪,乱的象麻雀窝被戳了一棍。

    李富和钟石庆也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