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离去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helenr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安静、明亮的山洞内,花千叶神色担忧、紧张望着云止。莘氏一族’的催眠法,他也是第一次使用,并没多大的把握。不过,应该来说,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云止闭眼,衣袖下手,因着脑海中那一段段不断涌上来的记忆而时紧时松。

    良久良久,久到花千叶耐心渐渐归零,忍不住欲再出声相问时,只见,闭目之人终于睁开了双眼。

    那一双明眸,在洞外斜射进来的光线下,已然恢复如初。潋滟深谙、却又平静如一湾潭水,波澜不起,再不复这一段时间以来的那一丝轻柔。

    “云儿,还好吗?有没有怎么样?可有记起记起”

    花千叶明显看出了云止前后之变化,但对着如此沉默之人,还是不觉出声、直接问出了口。

    云止望着面前许久未见的花千叶,可脑海中,却全都是那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色身影。那个混蛋,他竟然如此欺骗她。口口声声的‘未婚夫’?真是,好一个‘未婚夫’。原来,他竟早已经识破了她的女子身。拜堂、石室内的轻薄、花海之中的最后,一切的画面,倏然回溯停留在那一夜的崖岸上。景夕想到此,云止忍不住再闭了闭眼。

    “云儿,你答本宫一声,本宫很担心”

    花千叶看着,眸中的担忧加深,不觉缓慢靠近一步。伸手,抚摸上云止的脸庞。

    云止霎时重新睁开双眼,微微侧头,有意无意避开了花千叶的手。随即,双手搀扶着身后的洞壁,慢慢站起身来,平静无波说道“我没事,多谢花宫主关心。”

    “你似乎,有意在疏离本宫。”花千叶的手落了个空,紧接着站起身。

    云止否认,浅笑着道“怎么会呢?”说着,越过花千叶便步出了山洞,在阳光下站定脚步。

    花千叶也随之步出。一眼望去,洞外,那一个面朝夕阳、沐浴着阳光之人,周身似窜动着一缕流金光芒。背影的轮廓,修长笔直,而又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坚毅。尽管,一袭女装,可依然是当日那一个人。不过,隐隐中,又似乎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云止仰头,静静的对着、望着天际的圆日。半响,轻轻叹了一口气。

    失忆!她竟然会可笑、不可思议的失忆。若非亲身经历,恐她自己都难以相信。若花千叶能够早两天到来,那该有多好?

    侧头,远处那一片白色花海,依稀还能看到。

    当日,云泽天已死,景夕已是对她而言,最重要之人。那一幕,历历在目,刻入脑海。

    “云儿,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花千叶看着云止的背影好一会儿后,慢步走上前去。其实,他更想说,让云止跟着他走。

    “我如今,脑子有些乱。花宫主,你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云止望向在自己前方三步之遥处站定脚步的花千叶,抿唇缓缓一笑。遂即,迈开脚步,就要转身离去。而,在刚刚走出不到三步之际,忽的一回头,谢道“花宫主,今日,真是谢谢你。”

    不管是神色还是话语,都淡然无波,让人丝毫难以辨清其中的情绪,也把握不住其心中所想。

    花千叶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那一袭白衣一步步走远、走出自己的视线。不过,才只短短的几月不见而已,却好似已经有好多年不见了。一切,都明显显得有些说不出的生疏了。难道,她是舍不得宫宸戋?她在为此为难、难以做抉择?当夜崖岸上、景夕之事,到了此时此刻,他自然都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若非如此,她难道不该立即想要杀了宫宸戋?

    思及此,花千叶的心中,无端的微微一慌。

    云止迈步离去,但却是漫无目的。这一段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同样盘旋上脑海。

    这时,一抹靛青色的身影,翩然出现在前方。不是东方卜,还能有谁?云止望去,脚下的步伐顿住。同时,脑海中的画面,一下子停留在云泽天死的那一幕上。三年,整整三年的时间,她费劲一切的想要找到他们两个人,可最终

    “云儿,好久不见了。”

    东方卜望着对面的云止,目光,将云止上下打量了一番。

    云止勾唇,回以一笑。只是,那笑,半分未深入眼底“东方大学士,确实好久不见了。”

    东方卜对于云止这一段时间来所发生的一切,可以说,比花千叶知道的更多。那夜,更是亲眼看到云止与宫宸戋两个人穿着红衣。此刻,听着那话,以及说话时的神态。问言,却全然是肯定的语气“云儿,你记起以前的事了?”

    “东方大学士希望本相记起来么?”

    不答反问,阳光下的明眸,凝着一层化不开的薄冰,间杂着一丝杀意。

    东方卜锐眼犀利,自然看出来了。之前,在‘风氏部落’的大殿外,是宫宸戋想要利用她来杀他。当时,她是失了忆的。如今,她眸中的那一抹杀气火光电时间,仅一瞬短暂的思量,东方卜蓦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云泽天死了?”若非如此,她的杀意何来?还有,当日,她与宫宸戋从‘北堂国’返回之际,身边只带着一个景夕,一直未见云泽天露面。

    云止听着,衣袖下的手,猛然一把收紧。指尖,几乎深深抠入掌心。

    东方卜耐心的静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对面之人的回答。但是,从对面之人的神色变化中,已然得到了很明确的答案。一直以来,他都是清楚知道云泽天身体状况的,也一直在不停的寻找最好的大夫,不惜用最好的药物来为云泽天养命。按理来说,云泽天不可能死得那么快才是。当日,到底是谁劫走了云泽天与景夕两个人?

    “东方卜,今日,既然你自己找上门来,那么,本相就用你的命来祭奠本相父亲。”

    心下,有些说不出的烦乱。有什么,迫切的需要发泄一下。云止望着对面的东方卜,倏的,出掌。

    东方卜顿时足尖一点地面,不慌不忙,直线飞身着往后退去。靛青色的衣袍,宽大的袖子,随风吹扬、翻涌在身前。

    云止紧追不放,白色的衣袍,飞扬在身后。

    远处,一抹妖冶的红色衣摆,如一道流光一划而过,刹那消失不见,不容人察觉。

    忽的,云止一个加快速度,击出的那一掌,便毫不留情向着东方卜的胸口而去。冷冽的双眸,不带一丝一毫的起伏与波动。

    东方卜在武功上,并不是云止的对手。

    千钧一发之际,反应敏捷的一个迅疾如风侧身,与云止那一掌险险的擦过。

    迅即,快若闪电的出手,在云止收掌、欲击出第二掌时,准确无误的一把牢牢扣住了云止的手腕,近距离的望着面前之人。平静、冷漠问“真的要杀我?”

    “怎么,东方大学士觉得,本相该对杀父仇人心慈手软、手下留情?”

    云止闻问,一个快速的侧头望去。犀利的冷冽明眸,眸光,刹时如两支锋利的利箭迸射而出。

    东方卜望着面前的这一双眼睛,如此近、俨然不到半臂的距离,将她眸底深处的冷策,丝毫不漏尽收眼底。确定,她是真的想要杀他,而不是一时之气。原来,三年的时间,自己对她而言,根本什么都不是。下一刻,勾唇淡笑、嗤笑一声。所有的情绪,顷刻间完美的掩藏,又或者消失殆尽。面无表情,不紧不慢道“杀了我,你就永远也别想找到真正的杀父仇人、给你父亲云泽天报仇了。”

    云止听着,没有说话。刹那间明显紧绷下来的面容,面色,冷若冰霜。

    当夜,她与景夕两个人一道出密室。路上,景夕已经将三年来的一切,都向她陈述了一遍。

    ——自己,利用银狐、银蝶来寻找他们两个人的下落。若说东方卜提早知道,然后,临时转移了云泽天与景夕两个人,那密室中继续给景夕服用银狐之血,就有些说不过去了。那么,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云泽天与景夕,并非是东方卜临时转移的。而,那一个劫走了云泽天与景夕之人,他又是怎么找到云泽天与景夕的?偏偏就在她要找到之际。还有,他的目的,究竟何在?那密室,与六皇子硫府邸下面的密室连在一起,可六皇子硫,却根本不认识云泽天与景夕两个人。

    一切,好像是在故意、有意在引她前去找到云泽天与景夕似的。

    景夕说,云泽天的身体,三年来一直都不是很好。但是,也绝没有坏到会突然一下子逝世。被囚在密室内的那一段时间,云泽天的身体可谓是积聚恶化。

    ——若如此,那云泽天,应该是死在了那一个劫走了云泽天与景夕的人中。

    ——当时,她给云泽天把了把脉,可云泽天已死,气息脉搏全无。若不是容不得多停留,那时,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云泽天的身体,或许就可以知道云泽天的具体死因了。

    “云止,我到底是不是你的杀父仇人,相信,聪明如你,应该很清楚才是。再说,杀了云泽天,对我有什么好处?”望着久久沉默,不语的云止,东方卜忽然一下子放开、挥开了云止的手腕,再身形略后退两步,翩然落在地面之上。旋即,手,一把负到身后。宽大的袖子,在半空中划过一抹弧线,带出一道轻微的莎响。

    云止也随即后退了两步,翩然落地,同样的负手而立。

    ——若刚才的推测,都属真。那么,那一个人杀了云泽天,却不动景夕,又是为何?

    出‘北堂国’边境之时,意外的再遇了阿柱,景夕当年曾对她提及过那一个人。后来,景夕为了救阿柱,偷拿着她的令牌前去牢房。那一块令牌,她很肯定,之前在六皇子硫的密室中醒来时,就已经不见了。那么,又到底是怎么凭空冒出来的?

    一切的一切,越想,谜团便卷的越大,若滚雪球。

    或者,更早之前、前往‘北堂国’、北冥山百花宫一事、银狐的出现,都卷在其中。

    不知不觉,好像已然一步步落入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之中。可是,即便再怎么努力的冥思,却依旧不知背后的那一个人究竟是谁?又目的何在?

    东方卜固然可恶,但是,害死了云泽天之人,也断不能、决不能放过。

    片刻间,心中思量,已是千回百转。云止望着西沉的夕阳,那对面的山峰,在白雾缭绕处若隐若现。

    “左相,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我助你找到真正的杀父仇人,你助我登上‘东清国’的龙椅。”那‘左相’二字,是权利的象征、更是交易的身份。东方卜亦望着遥远天际那一轮西沉的夕阳,并排站立的位置,只隔了四六五步的距离。

    “怎么,东方大学士等不及了么?”

    云止听着,侧头瞥了一眼后,淡笑一声。眸色,已不复刚才的杀意。

    当然,并不是不想杀东方卜了,而是,一定要慢慢来,不急。目前,只有透过东方卜这一条线索,才有机会化被动为主动,找出幕后那一个人来。否者,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不知道对方下一步要怎么走,很有可能会再一次落入对方布下的陷阱而不自知。

    “东申泽的身体,已经熬不过三个月了。”东方卜淡漠回道。

    云止一怔,东申泽熬不过三个月?她明明记得,东申泽的身体一直不错。除非双眸微眯。

    “如今的‘东清国’朝堂,除了有宫宸戋所支持的九皇子——东玄绪,其他人都不存在什么威胁。左相,‘休息’了一段日子,是时候回去了。”

    “怎么,东方大学士觉得,本相就一定会答应么?”一声毫不掩饰的淡冷嗤笑。

    “或者,你可以放下景夕的仇,站在宫宸戋那一边也不错。谁让,你已经嫁给他了,不是么?”东方卜也是嗤笑一声,话语含讥。

    话落,四目相对,皆是面无表情。

    顷刻间,静寂下来的空气中,似能听到火光四溅的声音。

    云止如今,最恼的就是这一点,被东方卜一言道出,本已紧握成拳的手不觉越发收紧。

    “左相,言尽于此。背后的算计之人、各中的权衡得失,相信,你已经想得很清楚。另外,我想,我所带来的兵马,已没进入‘贾氏部落’的必要了,我且在‘东清国’的皇城等候着你的决定。”说完,一拂衣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云止望着东方卜离开的背影,双眸,再度眯了下来。

    ——昨夜,宫宸戋收到飞鸽传书,一直有与外界联系,不可能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可是,他却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那个男人东方卜虽非真正害死云泽天之人,可云泽天之死,他也有一定的责任。毕竟,三年来,一直都是他囚禁着云泽天与景夕。刚才,她很肯定,若是东方卜没有说出那一句话,她真的会直接杀了他。而景夕,在她的眼前被宫宸戋害死,她却

    面朝着夕阳的方向,半响,云止忍不住深深的闭了闭眼。

    宫宸戋要杀景夕,在牢内、或是在城内的法场上直接杀了就可,可他却偏偏费事的带出了城。这其中她一定要调查清楚一切。或许,她的景夕还活着,并没有出事。不然双眸,缓缓的睁开,夕阳的余晖清清楚楚的映衬着眸中一闪而过的那一丝冷冽杀气。

    从花海边走过,却淡然如水,目不斜视。她离去,甚至没有回头拜别风浊与风絮。

    风浊与风絮对待宫宸戋的态度,原本并没觉得什么,可现在回头想想,多有不合理之处。‘天山一脉’历来的规矩,不许与外界之人成亲,可风浊与风絮却突然允了她与宫宸戋的亲事,还对宫宸戋那般尊敬。‘宀氏一族’的族长姓‘宀’,其夫人姓‘吕’,两个字加起来恰好是‘宫’。如此,一切的事情也就可以解释的清了。

    现在,云止还不想见到宫宸戋。

    甚至,她不想面对这一段时间以来的一切,她需要好好的冷静冷静。

    如此,在拜别风浊与风絮这个问题上,毫无疑问的、没有多想的,直接选择了压下那一丝不舍。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再见?

    一抹金丝绣边的白衣,片刻后,返回山坡。手中,拿着那一朵云止先前想要的白花。花朵,如盘大小,似雪莲一般晶莹美丽,不染尘埃。

    “右相,左相已经离去。刚刚,东方卜到来,左相还与其交了手。属下怕被左相发现,不敢靠太近,并不知左相与东方卜都说了些什么。”一抹黑色的身影,随之在后方屈膝而跪,恭敬禀道。

    “下去吧,准备马车,本相马上返回东清国。”

    宫宸戋听着,淡淡挥了挥手。有生以来,何时如现在这般怕这怕那过?一下子担心她会突然恢复记忆,一下子担心她恢复记忆之后会恨他,又一下子担心与其这样,倒不如,干脆果断一些,看看她到底会做什么决定。

    “另外,转本相意思,告诉风浊,本相不想看到‘东清国’此次前来的兵马有一个活着回去。”

    正准备起身前去准备的黑衣人,连忙重新跪好,双手一拱应道‘是’。

    ‘贾氏部落’内。

    黑衣人将宫宸戋的话,一字不漏转达给了风浊。

    风浊听完后,微微的沉默,对着黑衣人道“我知道了,我会按着少主的话去做。”

    拐角处,好巧不巧,恰经过、因看到前方那一幕而停下来的贾禾,将话语一字不漏的都给听了去。再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去,口中疑惑的低喃‘少主’?难道,那一个人会是?

    心下,不免一惊。

    离开部落,与花千叶一道,日夜兼程的离去。

    两日后,半道上,云止收到了影卫传来的消息。那消息中,还附带着一条,景夕在圣玄山。

    看着信函上白字黑字的内容,云止喜不自胜,竟几度担心是自己看错了。最后,空欢喜一场。之后,直接改道马不停蹄就赶往圣玄山。

    花千叶陪同一道,两个人,都未再提失忆之事。

    阳光下,但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策马奔驰。不断涌动的衣袍,风姿绰约。

    圣玄派派观中,一名小弟子快步走向后院中那一个正在静心练剑之人,道“封师兄,山下有一名女子,想要见你。”

    “是什么人?”封亦修一个利落的收招,问道。

    小弟子摇了摇头“她没有说姓名,只是想见你。她看上去身体很不好,好像生着大病。”

    封亦修听着,想了想后,到了一声‘知道了’,便下山而去。疑惑,究竟是什么人想要见他。而,当封亦修到达山脚下,一眼看到那一个人时

    林思画听到脚步声,回头望去。景夕如今在圣玄派中,她当然不会愚蠢、自寻死路的进‘圣玄派’去杀她。可是不杀了景夕,她又实在难咽下那一口气。不过,好在,封亦修就在圣玄派中。苍白的面容,呼吸薄弱,仿佛随时有可能病逝,虚弱至极。

    ---题外话---

    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二更,不会食言,两张的字数加起来会超过万字么么。正在向着简介片段进发,不远了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