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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章成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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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相对,倒是许久不见了。而按着‘新娘’的标准来看,轿内之人确实忍不住略有些遗憾而又失望的摇了摇头,但脸上却是笑意不减的嫣然。一字一句,当众点评“脸不够白,腰不够细,还不及我的宸宸与戋戋。”

    牵着一猪一狗的那一名家丁,在话音刚落之际,连忙用脚轻轻的踢了踢脚边那一猪一狗。

    顿时,一猪一狗适时回应了一声。在不知不觉安静下来的空气中,尤显清晰,传入每一个人耳内。

    一刹那,场面徒的陷入了更深层次的安静。于是,越显紧接着而来的爆笑声响彻云霄:好一个猪狗不如!

    封亦修应着‘和亲书’上的命令,一路坐花轿而来。可谓是,一路的狂怒积聚、怒不可歇。有生以来,除了当年西决城上的当众‘休夫’,还不曾被人这般侮辱过。然,轿子停下、轿帘掀开的那一刻,却是片刻的呆愣无法动荡。但见,掀开轿帘之人,俨然就是当日的云浅止。只是,再找不出当初的那一分柔弱,与西决城上一夕间转变之人重合在一起。一举一动间,尽管是再小的动作依旧透着一股风华绝代。一颦一笑间,灵动逼人。绝美的容颜,不愧为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浑然天成的尊雅贵气,更是无形中令这一份美徒升了一个层次。

    一瞬间,封亦修明显清晰感觉到有什么狠狠震到了自己的心。

    然,万万不曾想,她却嫣然浅笑当众

    霎时,停滞的怒火成倍的狂涌而起,一掌直接震碎花轿,冰冷的眸子几乎喷出火来。

    下一刻,周遭忍不住一个劲捧腹大笑、爆笑的百姓们,以及抬轿、敲锣打鼓的一行人,反射性的连忙后退。脚踩脚,人挤人,若骨木牌一人倒众人皆一排倒了下去。同时,脸上的笑突兀的定格。一眼望去,神态各异、千奇百怪,简直众彩纷呈。

    街道斜对面,不远处的那一酒楼内,二楼的雅间窗边。

    原本带着一丝宠溺、低头看着街道上那一幕的那一袭金丝绣边白袍男子,刹那间,深不可测的黑眸倏然危险眯起。一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完美无懈可击的脸上,明显裂开一条缝。

    缓慢重复——宸宸?戋戋?

    斜对面的另一家酒楼内,同样看着那一幕的楚玄裔,一口茶蓦的噎住,止不住咳嗽起来。

    再有一家酒楼内,窗边,一端着酒盏、慢条斯理品着的妖冶红衣男子,毫无形象的将刚刚入喉的酒水给直接喷了出来。一贯的气质,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哪还是什么百花宫的宫主。

    “下雨了下雨了”

    伴随着那从口中喷出的酒水,楼下倒成一片的百姓中,突有一人大喊出声。

    一时间,花千叶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半年多不见,她倒是给他来了这样意想不到的一幕。一语双关,倒是既辱了封亦修,又骂了宫宸戋。

    宫宸戋听着声音,余光向着隔壁的那一家酒楼撇去一眼。

    花千叶敏锐的察觉到视线,亦侧头撇去。四目相触,皆波澜不起的不冷不热目光,难辨情绪。

    云止并不受那一道大喊声所扰,笑着望着面前依旧坐着、稳若泰山的封亦修。花轿虽被震破,可花轿内的坐榻依然完整。

    她辱的,就是他——封亦修。

    所有的帐统统加起来,今日,可以好好的算上一算。

    封亦修的面容黑沉如墨。阳光下,一袭火红色的新郎服像是燃烧着红色的火焰。

    街道两侧的百姓,慢慢的爬站起来。这一刻,脸上已没有了一点笑意。也不知,到底是一跤跌痛了,还是惊惧在那一个人的滔天怒火之下。

    空气,一时静得有些可怕。风过处,那风声清晰入耳。

    原本浩浩荡荡、隆重非凡的送亲队伍,如今,散落一片,与前一刻简直形成鲜明对比。

    封亦修慢慢的站起身来。在此之前、至少在轿帘掀开之前,一直不知道东清国左相向东清国皇帝推荐的那一神秘义妹就是她——云浅止。

    “云浅止,你”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个一个吐出。

    “本”相“我想,你似乎没有资格连名带姓的叫我。怎么,这就是南灵国在大将军出嫁前夕教给大将军的礼仪与规矩吗?”那‘本相’二字,倒是用得有些习惯了。刚才,险些说漏了嘴。一句话,音声不重,但语气却甚重,透着十足的威严。

    四周的百姓,一时间,面色不觉一点点认真、严肃了下来。

    封亦修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指尖,几乎已深深的扣入手掌心之中。俊美的容颜,笼罩着阴霸。

    脚边的一猪一狗,似乎通得人性,在封亦修周身散发出来的那一股可怕怒气之下,皆害怕的一个转身就往大门敞开的府院内跑去。

    家丁一时没有牵住,连忙转身就去追。

    “封将军,你吓到我的宸宸与戋戋了。”云止柔声笑语吐出责声。

    而回答云止的,乃是一道骨骼‘咯咯’作响之声。那音声,来自封亦修宽大的衣袖遮掩下。开口的话语,声音愈发的咬牙切齿“云浅止,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

    余光,在这个时候,极不经意的一眼瞥见酒楼窗边之人。

    刹那间,云止浑身一震,话语戛然而止,竟是蓦然屏住了呼吸,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思念、眼花看错了。然,怎么可能会看错?那一个人,他就那样毫无征兆、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那里。黑沉的面色,微眯的双眸,仿佛想要将自己硬生生射一个洞来。下一刻,红唇忽的一勾,语气与神色皆明显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衔接道“与封将军再续夫妻之情。”

    一句话,说得那叫一个面不改色。

    而,这一句话下,不远处酒楼窗边立着的那一个人,却是彻彻底底黑了脸。

    宫宸戋的目光,一刹那,危险、阴翳得简直令人战粟。什么叫‘再续夫妻之情’?她难不成忘了,她早已经是他的妻、他的女人?该死的

    云止话虽对着封亦修说,但余光,却一直停留在那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之上。

    原来,他还知道生气呀。只是,他怎么就不知道她会为他担心?如今,终于记得回来了?没有消息时,是夜不能寐的思念、是寝食难安的担心与牵肠挂肚,一心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当看着那一个人真的安然无恙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所有的思念与牵挂,却都统统化为了恼怒。回来又如何,她已经‘不想要’了。

    ——宫宸戋,你爱上哪就上哪去,最好一辈子别再出现。

    “我们,毕竟夫妻五载。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当初,我在休了你后,便有些后悔了。不管怎么说,不管你曾做过什么,也不管你曾如何的不好,我都该宽容的原谅你才是。现在,你既然来了,那我们”视线随之收回来,严令自己不许再看那一个人一眼。望着面前显然有些呆愣住的封亦修“那我们就进府拜堂吧。只要拜了堂,义兄就会将南灵国的城池悉数交还给南灵国。从今往后,两国也可恢复往日的平和。”

    封亦修没想到面前之人会态度一下子突然转变,有些反应不过来。

    楚玄裔坐在酒楼内品着茶,对于一切,只是看着。虽有心想要迎娶云浅止以作弥补,但如果她真的对封亦修还有情,想要与封亦修一起的话,他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花千叶当算是了解云止的。薄唇的笑意,隐隐加深。当然知道一个字都做不得真。

    云止随之侧了一个身,真的不再看宫宸戋一眼。并且,还将手伸向封亦修的手,学着一般成亲的新郎将‘新娘子’牵进府去。

    而,也就在这时,在云止的手即将要握住封亦修的手之际,一阵‘白风’如海浪猛然席卷而来。

    ‘白风’过后,封亦修跌倒在地,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而云止,已凭空消失不见,像是被那一阵风给整个人席卷走了。

    前方加起来的时间,竟是眨眼的一半都不到。

    一时间,街道上的所有人,那密密麻麻一片的百姓,个个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反应。

    楚玄裔同所有人一样,虽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一幕,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人,她怎么就凭空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花千叶当然知道,人是被宫宸戋给带走了。只是,带去了哪?

    心中,倏的担心,对宫宸戋此举完全不曾料到。下一刻,花千叶立即派人前去去找,即便将整个皇城挖地三尺也定要将人给找出来。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任由花千叶派人翻遍了皇城,也万万不曾料到,云止就在自己的府院内。

    左相府中,云止的房间,带着云止进入的宫宸戋,反手将房门合上的同时,一把就将云止给抵在了房门上。一双深不见底的幽暗黑眸,虽不似封亦修那般冒火,可绝对阴沉。一字一句,缓慢重复“再续夫妻之情?一日夫妻百日恩?后悔了想重新开始?拜堂?”

    云止亦是满脸恼怒,冷然对上宫宸戋“右相,男女有别,请你自重。”

    宫宸戋闻言,眸中的阴沉骤然加深。但随即,就在人以为狂风暴雨就要来临之时,却面色突的一变、一转,不怒反笑“何为‘自重’?不如,左相你来亲自告诉告诉本相?”伴随着话语,直接一个毫无征兆的低头,就亲吻上了那微掀、就要开口说话的红唇。然后,趁机长驱直入,霸道强势若攻城略地。

    云止不防,一时间,只能被迫承受。

    只是,越想越气。他一消失就是半年,一点音讯也不传给她。如今,一回来不先来见她,反而在那里观看。眼下,还对她

    心一狠,下一刻,云止毅然用力咬了下去,根本毫不留情。

    宫宸戋吃痛,倏然退出云止,快速的抬起头来。唇角,残留着一丝猩红,有些触目惊心。

    云止看着,当下就有些后悔了,懊恼自己干什么咬那么用力。但,既然已经咬了,既然于是,面上的神色强行控制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亦不为所动。甚至,怒意更甚“右相,你请自重。”六个字,冷冽如冰雹砸落下来,根本不带半分感情。

    宫宸戋一怔,心下亦一突。她看他的眼神,简直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右相,今日,乃是本相大喜之日。外面,高朋满座,本相还要出去拜堂。若右相是前来喝本相的喜酒,那本相自然欢迎。可若不是,恕左相府不欢迎右相。”一句话,面无表情说着。

    宫宸戋扣着云止手腕、将云止双手压在云止头顶房门上的手,顿时,不自觉的一点点扣紧起来。

    一屋子的喜庆红色,还有那桌面上的龙凤呈祥喜烛,以及她身上穿着的红色嫁衣所有的一切,再加上她对他的态度,渐渐的,宫宸戋心下无来由的微微一慌,但口中却是说道“阿止,莫要与我生气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不会留下你一个人。”柔声柔语,带着哄人的意味。

    云止根本不吃这一套,挣扎了一下,冷声依旧“右相,请你马上放开。”

    “别忘了,你已是本相的人。”一时间,聪明如宫宸戋,竟被面前之人弄得分不清是真是假,分不清她对他的冷漠,是真的无情,还是

    “是吗?本相怎么不知道?还有,请右相注意自己的言行,本相与右相你,有关系吗?”话语与面色,要多绝情无情,便有多绝情无情。他可知道,这半年来,她有多担心他?他可知道,她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的情况,她又是如何的害怕?就怕他出了什么事。他怎么能如此可恶?招惹了她、让她动了情,自己却消失不见?又或者,是不是她太没出息了,怎么就对他动了情?

    “你”对着这样冷漠、与自己撇清关系之人,宫宸戋不觉怒从心起。

    这一刻,哪还顾得了她是真的无情,还是在与他生气、故意如此说“不知道?没有关系?”伴随着话语,直接一把将面前之人给打横抱起,就向着火红色鸳鸯喜被铺就的床榻走去“本相会让左相知道,也会让左相明白究竟什么关系。”

    云止不料,本能的一把揉紧宫宸戋的颈脖。下一刻,人已被宫宸戋‘重重’放在了床榻上。

    宫宸戋随之覆身而上,两只手撑在云止的两侧,直接阻断了云止一切的退路。半年不见,倒是随即,真的就撕扯起云止的衣袍。

    云止想要闪躲,但似乎,根本不是宫宸戋的对手。

    火红色的嫁衣,在宫宸戋的手下,化为一块块的碎布。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太迫不及待了,还是与她身上的这一件嫁衣有仇。

    门外,有婢女家丁走过,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清楚楚传来。

    “或许,左相可以大声的唤人,喊救命。”宫宸戋当然也听到了,只是,并没有堵住云止的嘴,俯下身的身躯,将云止牢牢的压在身下。一句话,勾唇在云止耳畔轻语。

    而此时的云止,浑身上下竟已是一丝不挂。

    云止怒,如何能不怒。可是,若她真的出声,惊动外面的人,让外面的人闯进来那房门,好像只是合上而已,并没有用木拴拴住。只有一推,就

    宫宸戋对云止的不喊不出声,很是满意。身上的衣袍,随之顺着身躯滑落下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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