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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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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土妖后土貉,遁地无形,赶紧法身护体,小心脚下!”

    楚胜衣急急朗喝道,同时也祭起了一柄星光灿烂的仙剑,地窟中六柄仙刃齐齐悬空待发。

    地窟周遭地面相继在一阵泥光中,冒起七八只犬头猪身的妖兽,通体青黑,背脊上有着粗长如针刺一般的黄色鬃毛,肚腹满是土黄斑纹,个个如牛般大小,面上长着两根弯长的青色獠牙,浓烈的泥土腥味扑面而来。

    接着,在前面三个洞穴内,隆隆声大作,由远至近,伴随着滚滚烟尘,也冲出了一群后土貉。

    前后一群,合共将近百只的后土貉将地窟围了半圈,对着众人虎视眈眈,鬃毛竖立,磨牙霍霍,尖细的嗷叫声此起彼落,粗大的鼻孔中不住喷出黄糊糊的气流,奇臭无比,又腥又膻。

    不过这群妖兽似乎并不是冲他们而来,只是恰好被众人挡了道,一场冲突在所难免。

    就在楚胜衣等人出手之时,早就跃跃欲试的杨真也寻着了目标,天诛剑青光如水,疾风电啸,劈向最近的一只后土貉。

    青色剑光在那后土貉恐惧的嘶叫声中,从中破体而入,贯了个通体,从其股后破出,出乎杨真意料,那后土貉竟化作一大滩黄色泥浆,团团股股,融入岩石中。

    一击得手,杨真信心大增,剑诀急转,天诛翻飞游弋,青芒大炽,接连出击。

    一路隐隐为首的楚胜衣居中策应,他的星河仙剑化作重重深蓝星光剑幕,浩然无间,在六人围成的圈子外,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繁星光网,令众人无后顾之忧。

    乐天的斩阳剑化作的火龙腾飞起落,所到之处,焦土四起,妖兽化青烟;冷锋更是人如风,刃如魔,只见满天邪月寒光闪动,一只只后土貉重归于土。

    萧清儿姐妹也渐渐放开手脚,杀出了一片天,仙兵寒气所到,瞬间冰封后土貉,转又碎解成屑。

    一时地窟中七彩剑芒肆虐,满天辉耀。众人几乎是一剑一个,很快后续的后土貉相继遁土,或绕道而走,迅速消失的干干净净,留下一地狼籍。

    待一切平静下来,众人大大松了口气,不曾意料有如此多的妖兽同时出现。

    “刚才天摇地动的是怎么回事?”萧清儿头一个丢出疑问。

    “也许真是最近阳岐山地脉比较活跃吧?”楚胜衣皱着眉头道。

    “天塌下来,有星密阵顶着,来了怎能回头?”乐天抬手指了指前面窟角的一块石碑,道:“前面有三条甬道通往下一层内窟暗河走廊,里面太大了,不若分路行动,到第三层心窟前会合?”

    “分成三路好了,我们六人刚好两人一组,省得你们在,本小姐难得有机会出手。”萧月儿大胆提议道。适才连番出手,她可是信心大增。

    “对,月儿仙子与乐某英雄所见略同。”乐天笑呵呵道。不过他的卖好只换来一个不理不睬。

    楚胜衣目光转向萧清儿和杨真两人。

    “随意。”杨真道。

    “冷师兄定也同意的,对不对?”萧月儿转向远程的冷锋,果然得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点头“耶,少数服从多数,就这么定了。”她自觉得了个小小的胜利。

    萧清儿见状只好点头,楚胜衣应首道:“既是如此,那就看看怎么成行?”说着,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杨真不期然地望向萧清儿,心里涌上一阵莫名的期待,转即又惶惑,师姐她多半想与楚胜衣在一道的。

    他这样想着,想着,悄悄背转了身去,不愿去面对既定的结果。

    心中又是悲苦,又是自怜,纵然心中隐隐明白,师姐对他仅止于同门之谊,却怎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果然,萧清儿目光转向了站在众人中心的楚胜衣,这时萧月儿说话了:“我打死不跟某个猴子一起的。这样好了,我跟楚师兄走一路,姐姐跟师弟走一道。”

    她话一出,众人都觉得有几分意外,想想却又觉得理所当然,她自己选择,自然要与最强的那一个走在一起。

    楚胜衣眉头一皱,振声反对道:“不行,清儿师妹和杨师弟都没有单独出行历练的经验,这怎么可以?”

    萧月儿看了杨真一眼,不服道:“怎么不行,你可别小看我师弟,他有件宝贝,你们谁都比不上。”

    萧清儿若有所思地看了妹妹一眼,却也道:“楚师兄说得在理,我跟师弟单独走一路确实不妥,师弟他好像刚刚结丹不久,火候不足,不宜多出手。”

    “别争了,我跟这小子一路得了。”乐天笑呵呵道。

    萧月儿怒瞪了乐天一眼,正待说话,杨真蓦然回身,脸含煞气,怒道:“我自己一路好了,谁也不拖累!”话里含悲带怒,极是抑郁不平。

    说罢,大步走向右面一个甬道,脚步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在奔跑,转眼就消没在黑暗深处,只留下越来越远的空洞脚步声。

    “喂,喂杨小子”乐天一头雾水,回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谁能告诉我,他怎么了?”

    余下几人你眼看我眼,萧月儿望着深幽的甬道,狠狠地跺了跺足,啐了一声,扭头冲萧清儿愤愤道:“姐啊,那小子平日是个闷葫芦,对你却是一根筋,你就不能少伤他一回?”

    萧清儿默默望着杨真离去的方向,猝然听闻妹妹的话,娇躯一颤,娇靥唰一下子变得通红,羞恼地瞪了快嘴的萧月儿一眼,转眼却见楚胜衣大是愕然地看着她,芳心一时有些慌乱不知所措。

    乐天不比这些自小入山,甚至一直在仙府长大的人,他红尘打滚近二十年,何等人物,顿时了然一切,拍拍脑袋,哀叹道:“哈,看来我是老了,看不懂你们年轻人了。我去追他,你们看着办吧。”

    “等等。”萧清儿骤然叫住了拔腿准备追去的乐天,低声道:“还是我去吧。”

    “萧师妹”楚胜衣颇有几分担忧,他不曾意料自己无心的话,竟伤害了那个少年。还有,萧清儿跟他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心中波澜起伏,一时竟有些失了分寸。

    萧清儿平缓下了心绪,对楚胜衣微微一笑,说了声:“楚师兄放心,我们会小心的,月儿就交给你照看了,她生性莽撞,你多担待点。”

    说罢,不待楚胜衣回话,就轻身掠起,绿衣翩然,直追进了右方黑暗深处。

    待在远处的冷锋早就不甚耐烦,见状径直大步进了左边那个甬道。

    萧月儿也一马当先进了中间的甬道,楚胜衣摇了摇头,再望了一眼右方的洞穴,也追了上去。

    “喂我不想跟那个冰人一路啊。”剩下一个孤零零的乐天,冲走远的众人大喊,却无人理他。“姓冷的你等等我”

    黑暗中,向下斜陡的甬道上,杨真发足狂奔着,纵情地燃烧着自己的愤懑。到后来,前路实在陡峭,索性飞掠了起来,循着阔大的甬道,浑忘了一切往前方飞坠。

    不知过了多久,地势渐渐平缓,甬道渐宽,清脆悦耳的清溪漱石声,接连不断地传来,在前方空旷的地窟中若天然音符一般,叮叮咚咚,回响不绝。

    绕过一个弯道,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巨大连绵的地下河床现出,浅浅的溪流在巨石和洞穴间奔流、蜿蜒着,不知流淌向何方何地。

    这是一个高达百丈、纵横无垠的地下河窟走廊,开朗而明快。

    青褐的河谷,若水流一般舒畅流动,光腻如石乳,似经历了千万年的激流冲刷;错综复杂的大小河床和穿山洞穴,贯穿其中,穷尽天地造化;泊泊奔流的碧水,冲精沙,洗盘石,水花欢快地跳跃起上,清脆如碎玉,薄薄的气雾飞腾在河床上,如初晨雾霭。

    杨真不自觉地缓下身形,茫然无觉地飞踏在清流中,清花四溅;跌跌撞撞地走在河床边上,东走西转,不知何所去。

    “砰!”杨真脚下一绊,重重飞扑在地,没头没脸地撞在柔软的沙滩上,埋沙良久,他缓缓抬头,游目望了望四周,猛然爬行几步,重重一头埋进了溪水中。

    过浅的溪水只能藏住他大半个脸,只管如此,他久久沉在水中,不愿抬首。

    一阵轻蹄声由远至近,杨真心神一惊,醒觉自己的处身境地,撑起身子,一张望,但见一匹似鹿非鹿、似马非马的神骏妖兽在对岸不远,一对蓝汪汪的龙睛定定地瞪着他。

    牠两只可爱的小耳朵,忽忽有一下没一下的扇动,头上两只金黄的小龙犄角,流动着如玉光辉,一身雪白带赤的鹿纹,如匹缎一般光洁,看上去比马儿还要高上一大截。

    比万兽谷那只九色鹿还要漂亮多了。

    杨真努力回想着以前看过的洪荒异志所载,这东西应该叫龙马,其余的怎也记不得了,想来该是只性情温和的妖兽吧?

    这时,那妖兽见杨真没有动静,低头汲了口水“噗”打了个响鼻,又抬头跟杨真遥遥对视起来。

    杨真见其有趣,一时心中伤情淡了不少,大胆地施展了以前在万兽谷跟一歧老人所学的通灵之术,心中空灵一片,神思念及,柔若发丝。那白龙马轻嘶了一声,踢了踢四蹄,有所感应。

    “马兄,过来。”杨真蹲在溪流边,试探着招手道。

    龙马呆了一呆,又打了个响鼻,趴嗒趴嗒踩着水流,迈了两步,走走停停,最后竟欢快地直奔杨真而来。

    杨真看着直有自己一身高的龙马,有些吃惊,伸手试探着摸了摸牠的大头,龙马眨巴着大眼,竟有几分享受的哼哼起来,大头偎依在他怀里直蹭。

    “马兄,你也很寂寞吗?”杨真盯着牠的大眼,低低诉道。

    龙马摆了摆头,又嘶了一声。

    杨真一个翻身就落到了龙马背上,龙马轻轻扬了扬蹄子,乖巧地载着他沿着河床飞驰了起来,飘逸轻盈,如履平地一般平稳,越行越速,风行如电,在广阔的地底空间中穿行,踏溪越洞。

    在地下河走廊里奔跑了小半个时辰,他居然没有碰到一次妖兽现身,渐渐觉得有些乏味,喝止了龙马,在一道平缓的河湾清流边找了块条石,歇息了下来。

    那龙马也没离去,挨着大石也躺了下来,大头探在一旁假寐。

    杨真双手枕于脑后,躺在宽阔的大石上,望着窟顶那大大小小钟乳和滑石,思潮起伏,眼前那清丽的人儿飘来飞去,就是不肯离去。

    不多时,一人一马,恍恍惚惚竟都睡着了,恍然不晓即将大祸临头。

    一个美艳妖娆的云裳丽人,不知从何处飘然而来,她看着眼前的情形大为吃惊,这上古异种龙马可是一等一的孤傲不群,天生能操雷引电,等闲妖兽根本不敢与之接近,每每望风而逃,怎会与一个昆仑弟子如此亲密?

    役使妖兽能如此听话,非妖族不能,寻常人类根本难以与之共处。

    且如此大胆的在地窟荒处,随地而眠,这算是无知还是胆大呢?

    杨真突然翻了个身,正巧一把抱住龙马粗大的脖子,龙马绒亮的小耳朵跳了跳,打在了杨真脸上,没有理他,人马聚首睡得更香甜了。

    正待出手的瑶姬看着一人一马无比和谐的情景,伸出的素手,不知为何缓缓收了回去。看着少年那张英挺清奇的面庞,安详的神情,她内心深处竟有了很久未有的平静和一种难言的情绪。

    不由飘身落到大石的另一侧,就这么屈膝作着美人托腮,幽幽端详起一人一兽,渐渐地,神思不禁飞跃起来。

    说起这瑶姬,在修真界可是大大的有名,不过却是艳名昭著。她乃当今魔道两宗两道一门一府中的合欢道的一道之主,精擅媚惑之术,无数正道年轻弟子每每在她一颦一笑中魂消魄散,栽在她手下的正道德高望重之人,可说也不在少数。

    更可畏的是,她所修炼的“颠倒众生”可变幻万千,时纯情,时媚荡,时冷艳,风情万千,令人防不胜防。

    当世修真界一等一的道门灵霄派,百年前出了一名千年难得一遇的年轻俊杰,适逢他下山游历,不幸就撞上了这一代妖姬。其时瑶姬化身为一个没落修真界的女子道派门下,与之邂逅,两人一见投缘,很快两人私下成就了鸳盟。那年轻道人一门心思将瑶姬领回师门请求师尊认可,瑶姬此时方显本色,一夜欢好后,取其命元,飘然而去。

    一代名门不世出道才,就陨落在女人的肚皮上,死得那样可笑而可悲。

    消息很快传遍了修真界,顿然掀起了滔天巨浪。灵霄派上下引以为奇耻大辱,宣告封山五十年,私下却遣出三名长老万里追杀瑶姬,却屡屡被她逃脱,引为修真界一时笑谈。

    自此瑶姬这个名字,成了令正道各宗门道派禁忌的名讳。

    直到血魔道另一名奇女子的崛起,才隐隐占去了她几分风头。

    恍惚间,瑶姬眼前换成了另一张令她刻骨铭心的脸孔,当年那人也曾一如眼前这少年一般,给她安心和平静的感觉。不,比这少年强十倍,强百倍他是那样的孤高伟岸,那样的睥睨霸绝,为了他,她不惜放弃道门仙家弟子的身分,舍身投入魔道。

    大海上,月夜下,乘风沧海,万般温存;万里冰原上,飞扬追逐,欢声笑语

    一幕幕,如风影飘逝,转眼成空。

    那狠心的男人很快就厌倦了她,漠视她的存在,甚至任由其下属欺辱她,以致沦为玩物。此时她已是追悔莫及,却已无回头路,天见其怜,被合欢道上代道主看中,凭借她卓越的天资和努力,苦功百年终于得以大成,甚至得以继承一道法统。

    她再回首时,亲手击杀了当年欺辱他的天魔宗魔将,以为那个男人会对她另眼相看。然而,那个男人依旧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目光是那样的冰冷和无情,她甚至连报复的念头都无法兴起,任由其驱使。

    自此,她变的放荡无比,恨尽天下男人,成了一代妖姬。

    想着,瑶姬心中杀意大炽,素手直取杨真天灵而去。

    “师姐”杨真翻了个身,口中梦呓出声,脸色悲喜交加,似在噩梦中。

    瑶姬脸色古怪,手僵在了半空,将出未出。

    “师姐,不要不理我”杨真又呢喃了一句。

    瑶姬定定地看着杨真,良久,垂叹了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清冷一片,飘身而起,自言自语道:“不要怪奴家辣手无情,是你命不好。”就待出手。

    “师弟师弟”一个女子声音遥遥传来,在空旷的河窟内回荡。

    一人一马同时受惊,眼看就要醒来,瑶姬脸色瞬间阴晴变化,丝袖轻舞,周遭空气中一阵波光泛起,人隐没无踪。

    杨真梦中听见熟悉的叫喊,一时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在龙马的响鼻声中茫然醒来,起身站在大石上,环顾四周,蓦然定在一个方向。她,还是来了

    萧清儿几乎同时也看见了杨真,和他身边那只怪兽,在百丈外站住了脚步,两人就这么遥遥望着,静静地,谁也没说话。

    龙马不满地嘶叫了一声,望着萧清儿的方向蠢蠢欲动,杨真回头拍拍龙马大头,龙马立时安定了下来。

    萧清儿默然飞掠了过来,落在人马几丈开外,水湾对岸。龙马对她还是有几分敌意,大头轻摇,一对龙睛瞪的老圆。

    “师姐怎么跟来了?”杨真一手按在龙马脖子上,垂首看着脚下,看着那永恒不定的流水轻波。

    “你脾气那么大,师姐能不来吗?”萧清儿气道,目光又转向了兀自瞪着她的龙马,惊疑道:“这,这不是龙马吗,牠怎么”说着,一脸不可置信,虽然她早晓得这师弟懂得役兽之道,却不敢相信他能制服这凶顽的妖兽。

    “妖兽也是通人性的,他们也有喜怒哀乐。”杨真飞身跃下大石,摸上了龙马的漂亮龙角,龙马顿时噌地弹退了一步,嘶叫着避开了杨真的抚摸,对他怒目而视。

    “小心!”萧清儿见状大急。

    “没事,我倒忘了,不能摸牠的角,也不知牠哪代祖宗跟龙有一点血亲关系,哈。”杨真干笑了一声,又重重拍了一下龙马的身子,这回牠没有反抗,乖乖地打了个响鼻。

    “我能摸摸牠吗?”一旁看得大为称奇的萧清儿有些意动道。

    杨真见师姐脸上大有企盼之意,点点头,示意她前来一试。

    龙马稍加反抗后,还是接受了萧清儿,杨真索性让她上马,授她骑驭之法,龙马奋蹄一踢,险些将她抛飞出去。接着,蓦然冲出,飞驰起来,一跃就是五丈,奔腾若飞,令萧清儿惊声急呼连连,死死趴在马背上,不敢动弹。

    杨真急速飞掠着追上,斥了龙马几句,那家伙才乖乖放缓,迈开小碎步跑了起来。

    人马沿几无尽头的河窟漫步而行,除了流水声,就是人马步足声,静谧至宁。

    两人一路静静地,无人说一句话。

    “这地窟真大,先祖辈真是了不起,将方圆百里的地下都开山辟洞,几是再造山河。”杨真实在无法忍受一路默然的压抑气氛,打破了静寂。

    “这地窟大部分倒是昆仑开山师祖在阳岐山设阵之时,以移山倒海之术所成,分外、内、心三窟,各成天地,后世历代先祖陆续又开辟一些。

    “祖师智慧通天,能知过去未来,开辟如此大的天地,一是布阵之便;二怕是预见了千百年后妖气外泄,故而以疏导之法治理,同时也给予了昆仑后世弟子历练之所,且可时时令昆仑派居安思危,励精图治。”

    萧清儿高高的骑在龙马背上,款款道来,一袭绿色修袍轻轻飘曳,美人髻下,乌黑的秀发跳跃轻舞,月容温婉恬淡,如麝如兰的幽香不时飘入杨真鼻中,令伴行的杨真好一阵失神。

    “那这地窟怎么这么亮堂,应该是不见天日才对啊?”杨真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先祖可是考虑周全了,射阳星密阵天工造化,贯穿整个阳岐山内外,以五行阵之术行地水火风,并非什么难事。”萧清儿爽口道。

    “师姐真是博学。”见说罢的萧清儿低头看来,杨真赶紧转开视线。

    萧清儿轻笑一声,道:“论博学,玉霄峰且不说爹娘,大师兄就远强甚于师姐,比起楚师兄,师姐更是远远不如。”说到后来,声音低了下去,彷是醒觉了什么。

    杨真似是一无所觉,界面道:“是啊,楚师兄那样出色,连师父都欣赏有加,我是万难企及了。”

    “师弟”萧清儿听出了杨真话中的意味,心感不安,拍住龙马,道:“师姐想跟你好好谈一谈,好吗?”

    杨真心神一颤,转头迎上萧清儿那可透彻人心的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