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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阴兀,他就是南宫无伤,魔域宫的魔主。”风莲苦笑了一下,自己当初不也是把他错认成阴兀了吗?

    “什么?”阴阳眨眨眼,后退了一步,神情有些恍忽的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他的眉,眼,鼻与兀儿小时是如此相像,怎么可能不是兀儿?怎么可能?”

    就在此时,扬风也与其余人气喘吁吁的赶到。

    “魔主,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呀。”扬风停下来大声的顺气,却见到对面的阴阳时,大退一步,显些跌倒,世上,世上竟然有这样样貌的人,要不是现在刚是清晨,大白天的,他还以为自己是遇见了鬼了,而其身后十来位女子更是大声惊呼,胆小之人甚至大叫‘鬼呀’

    “不要慌,他是人。”南宫无伤看着众人,转而又道:“你应该是二十年前被祖婆婆亲自擒下的江湖魔头吧,应该是被关在了那洞穴中,怎不知被他逃了出来。”这是肯定句,因为在魔域宫,除了他与扬风,就是那被关了地洞里的江湖魔头三人是男性,除了他,还会有谁?

    他的声音冷得就像那海水,双目紧紧的盯着阴阳,透露着杀意。

    “江湖魔头?”风莲暗暗惊呼。“魔域宫的人?”阴阳看着南宫无伤身后几人的穿着,她们引起了他无比的恨,出于本能,他暗自想着自己残破的身体若是突围胜算会有多大?但一想到情儿,突然燃起的斗志仿佛又没了气焰般,阴阳颓然的坐了下来,她或许都不在这世上人,自己独自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不是什么江湖魔头,”阴阳抬头看着南宫无伤,本是精光四射的双眼突然间变成了死鱼眼,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想被别人无缘无故压上四个字“你既是魔域宫宫主,想必知道南宫秀在哪吧?”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她擒了你为武林除害,你便想找她报仇?”

    “她为武林除豁口?报仇?”阴阳大笑,随即又苦笑片刻,并不争辩,道:“人都死了,我还报什么仇?”情儿,想必你已先走我一步了吧,一心追问南宫秀的下落,只是想知道情儿的墓在哪里,自己就算是死,也要和情儿死在一起。

    “既然你知道祖婆婆已死,又何必再问?”南宫无伤冷笑他的做作。

    “祖婆婆?”阴阳一脸迷惑,从刚才就一直听他在说祖婆婆,难不成他口中所说的祖婆婆便是南宫秀?

    南宫无伤看着阴阳突然变得激动,忙拉风莲拉到自己的身边来“你想做什么?”

    “你说的祖婆婆不会就是南宫秀吧?”阴阳苍白的脸上突然泛起青光。

    “是又如何?”

    “南宫秀死了?不,不会的,她怎么会死了的?”阴阳不顾身上的疼痛,冲上前去想问个清楚。

    南宫无伤一见他冲过来,并无任何招术,手上也没什么利器,心中很奇怪,又妨他诈计,便举起手中的剑正欲要刺向他时,二道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住手”

    “住手”

    一道是风莲发出的,那么另一道,南宫无伤看着身后五米处,只见南宫情苍白的脸定定的看着披散着头发的阴阳,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上落下,她一步步的走向阴阳,眼里不时的透着迷惑以及一份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痛楚。

    ‘哐啷当’一声,南宫无伤的剑掉在了地上,或许是被母亲眼中的那份痛楚给震撼了,南宫无伤竟然忘了阻拦母亲走向那人,等他回过神来却见到母亲抱住了同样惊呆的阴阳。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南宫情紧紧的抱住他,他的身上很硬,那硬几乎刺伤她柔软的皮肤,但她毫无所觉,她就这么抱着他,触着他的温度,触着他的心跳,她以异常颤抖的声音说道。

    “情儿,你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话带哽咽,俗语说男儿有泪不轻淡,但此时,阴阳流泪了,二十年的期待,二十年的折磨,二十年的心如枯水在这一刻突然间觉得值了,只是,阴阳看着南宫情泪眼迷蒙的双眼:“情儿,你,你忘了我?”

    不知为何,这人脸上的痛心令南宫情的心中仿佛有着无数的蚂蚁在咬着般的痛,她连连摇头,她不喜欢他全身散发着的悲怆,叫道:“我没忘,我没忘,我,我只是一时想不起你叫什么名字了。”是的,她没忘,他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他的胸膛是那么的温暖,他的声音又是那样的令他熟悉,她没忘他,心里的声音告诉她,哪怕是死,她也不会忘了他的。

    “那就好,那就好,情儿,我的妻。”阴阳紧紧的拥住她,拥住这个久违了二十年的身体。

    风莲只觉脸上凉嗖嗖的,一摸,竟然是泪,她想将它们擦去,却瞄到了南宫无伤一脸惨白。

    “娘,他是谁?”用颤抖的声音,无法相信的眼神,南宫无伤看着自己的母亲。

    “他,我,我?”南宫情的脑中凌乱的闪过很事画面,却又无法把它们抓住,然而她还没有理出个究竟,大脑却已替她作了回答,南宫情冲口而出:“他是我的丈夫,你的父亲。”

    此话一出震住了所有的人,连带的也包括南宫情自己。

    “不,不可能。”南宫无伤没有大声叫喊,只是看着南宫情:“娘,这怎么可能,他应该是祖婆婆口中的那个江湖魔头,怎么可能是我的父亲?”不是他不信娘,而是整个事情太夷所匪思了,如果说他是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祖婆婆要把他关在禁地,还对自己说是什么江湖魔头?

    “我,我不清楚。”南宫情有些不知所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只是头为什么会这么的疼?她捂住头。

    “情儿,你怎么了?”阴阳连忙抱紧她的身子。

    就在这里,一声大喝使得风莲惊喜的回头,南宫情也下意识的抬头,却在看到那突如其来的人时回忆如潮水般的涌上了心头,她吐口而出:“兀儿。”

    “莲儿?”一份思念杂着高兴的声音

    风莲回头,当看到来人时,惊讶,不信涌上心头,她不信他会来找她,但他却真实的存在眼前,毫不迟疑,她抬脚便跑向了她日夜梦想着的怀抱。

    “兀?”风莲抱着他又是叫又是跳“你来找我了?真的来找我了?呜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想把我丢了呢?”

    “怎么会?”阴兀的脸上已没有了桀骜,也没有冰冷,有的只是柔情,在路上他就想好了,他要把他的思念,他的爱意,他对她的情统统说给她听,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也不会再让她跟着他受苦,他要把以前的阴影全部忘掉,重新生活,有她,有孩子。

    然而,所有的话语在抬头看到那美丽如神女的妇人时,都吞到了肚里,他抱着风莲的手开始僵硬,也就在一瞬间,仿佛他的身体被结冻了,与南宫情脸上的温情不同,阴兀的脸上此时是浓得化不开的冰层。

    “兀,怎么了?”风莲抬头看着阴兀,却在见到他的脸时心里‘咯瞪’了一下,那是她从未见到的表情,死寂般的冷漠与抗拒,他在抗拒什么?从他的眼神视线中,她找到了答案。

    南宫无伤苦涩的看着风莲,在他那样对待她之后,她竟然还是如此执着于他吗?为什么,为什么她爱的不是自己?然而没让自己多想,他便用内力拾起地上的剑便刺向了阴兀,因为阴兀抽出了腰中的软剑竟然杀向自己的母亲。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南宫无伤便与阴兀对了二十来招,招招凶险,招招致命,然而,南宫无伤毕竟与阴兀相差了十年,内力远远的及不上他,三十招后,便分了胜负,当阴兀的剑直刺向南宫情的胸口时,没想到风莲却在这时挡在了南宫情的身边。

    “莲儿,让开。”

    “不,我不能让,他们是你的父母呀,你怎么能杀她?”

    “他们不是,我父亲在二十年前便已死了,他们只是长得相像而已。”

    “不,你看仔细了,他们真的是你的父母,兀,别杀他们,好吗?”

    阴兀对上风莲的眼神,心中一痛,握着剑的手有些软了下来,但一想到自己这二十年受的苦,他睁大了双眼“不,我一定要杀他们。”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南宫无伤在一旁大声的喊着,或许在他一看到阴兀的脸时便明白了一切,但他还是想从他们其中一人中得到个准确的答案。

    “兀儿,我是你的母亲呀,兀儿。”南宫情见到二十年不见的儿子,掩不住心中的激动,在她看到阴兀的一瞬间,她便断断续续的忆起了一些,只是为什么兀儿会持剑要杀了自己?

    “无伤,快来见过你的哥哥,他是你二十年见曾谋面的哥哥呀。”欧阳情看着南宫无伤,兴奋的说道。

    “我没有弟弟,我也没有父母。”阴兀冷冷的看着阴阳与南宫情,他重新拾起了剑,指向南宫情。

    “兀儿,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阴阳可敢置信的看着儿子阴兀,脸上的欣喜之情已被讶异所取代。

    “狠心?”阴兀冷笑一声“我的狠心怎么比得上你?”

    阴阳显然是忆起了什么,闭上了双眼,拥着南宫情的双手竟然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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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哥哥的?娘,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吗?”南宫无伤看着母亲,又看着阴兀,这个可能是亲哥哥的人,再看着那个瘦骨嶙峋的老头父亲,似乎他们都知道始未,只有自己是被蒙在鼓里的,甚至连莲儿都是一副一知知解的表情,如果说他们是自己至亲的人,为何自己却一点都不晓得。

    “伤儿,我?”南宫情看着南宫无伤,又看着满脸愧疚的丈夫以及阴狠之色易于表的阴兀,困域的摇摇头。“伤儿,他们真的是你的哥哥与父亲,二十年前,我?”南宫无情陷入了回忆,但却是断断续续的“我中毒了,之后娘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直到现在。”

    突然,南宫情抓着阴阳的手“阳,这二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告诉我?”直觉告诉南宫情,在这二十年中,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在她仅存的记忆中,她是住在一间石室内的,只因她中了巨毒,每隔一天她便会发疯一次,因此住在石室里才是最安全的,她的记忆存留在她毒发之前,毒发之后,她就像睡了个觉,当她醒来时,呈现在她面前的便是现在这一切。

    “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二人都已死了,不是吗?又怎么可能活过来?”阴兀的声音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传出来般,凄惨中带着些血腥,迷离中又透着杀意。

    风莲心中一惊,虽然她心中透着些疑问,但阴兀此时给她的感觉令她的心慌恐了起来,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那间石室中,当阴兀看到那二具尸骨时脸上所表露出的孤单自责以及深深的恐惧,但没有这次来得如此令她害怕,因为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绝望以及一份同归于尽的疯狂,那是她认识阴兀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

    “兀儿,我和你娘都没有死,我们都活着。”阴阳几乎是肯求的语气,他语气中的忏悔令南宫情有些不解,她看着儿子与丈夫,她无法看透阴兀眼中所代表的含义,她只觉得此时的阴兀就像是一个疯子,不是她的儿子。

    “不许用剑指着我娘。”南宫无伤拾起剑挑开阴兀手中的剑,站在南宫情的面前,毫不迟疑的,他相信了母亲的话,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他与阴兀是兄弟的关系,虽然他心中还是有著多的疑问,但不管如何,阴兀都不能用剑指着她,南宫无伤苦笑,自嘲的想:想不到自己的接受能力如此之强,如果是他人的话,面对着这一群人,恐怕早就疯了吧。

    “滚开。”阴兀疯狂的眼神中没有焦点。

    “兀,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风莲轻轻的走近阴兀,抱住他,她很早以前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在石室时,她听到他亲口说杀了亲生父母时的意外,到现在当他知道他父母没死时想杀他们的决心,这是为什么?

    “哼,莲儿,他本就是个无心的的人,杀人只为高兴,他才不管所杀之人是不是自己的父母,你又何必去问他。”从扬风得来的情报中,阴兀是个残忍至极,极喜杀戮之人,他杀人只为自己高兴,传说中,在他十岁那年,他杀了自己的亲身父母,虽然,父母亲还是活生生站在这里,但试想,一个十岁时已懂得杀人的男孩,长大后的恐怖可想而知,他不明白,为何风莲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

    “兀,告诉我,好吗?”风莲几乎是肯求的语气,她没有理睬南宫无伤所说的话,只是专注着看着眼前这个深爱了几乎是一辈的男人。

    阴兀缓缓的低头,当他迷乱的双眼对着风莲如秋水般的温柔时,先时迷惑的看了她一眼,接着便吻上了她的红唇,没有漏*点,只是轻轻的触摸着。

    没有任何原因,风莲留下了眼泪,她懂他,明白他,阴兀会有这样的表情只能说明他伤得很重,很深,那不是时间能愈合的伤口,风莲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阴兀,只有在他受到伤害时,才会找她寻找慰藉,于是,她举起了左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着,无色无香无味无气,那是专让人沉睡的粉未,只有先让他沉睡,等他醒过再对待这些吧。

    而此时,南宫无伤却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或许在此刻,他明白了风莲爱那个男人的程度,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缝隙让他进入。

    “风姑娘,你,你要带兀儿走了吗?”南宫情有些无措的看着风莲,她知道兀儿对他们似乎有着无比的敌意,尽管她不知道这敌意从何而来,但她不想让久违了二十年的儿子突然又消失了。

    本想回堡的风莲在接触到南宫情忧郁的双眼时,有些不忍,心中也想:事情总要有个解决之道,他们毕竟是兀的亲生父母,如果迷糊的下去,兀一辈子都会担着这样的痛苦而活,因此风莲摇摇头:“我想让兀先休息会,其余的事等他醒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