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唐后妃传珍珠传奇 > 第36章试劳香袖拂莓苔下

第36章试劳香袖拂莓苔下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helenr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李俶第二日早上方允素瓷、崔彩屏和独孤镜来见沈珍珠。

    沈珍珠与素瓷主仆重见,又念及死去的红蕊,不免涕泪交加,难过一番。

    崔彩屏依然神采飞扬,举止张狂,看来虽吃过些苦头,并没有让她增长心眼和见识,此时难掩自得之色,入门不拜话语已至“姐姐总算回来了,真是谢天谢地,彩屏总在家中担忧,生恐姐姐也学建宁王妃再不能回。”

    李俶面色一肃,正待发作。沈珍珠以牙还牙,已抢先笑着答道:“多承妹妹关心。我不过暂回吴兴小住几月,倒让妹妹无妄操心。说起建宁王妃,妹妹这话真是奇怪,殿下非建宁王,我也不是建宁王妃,何以拿出比较?只是”顿一顿,接着说道:“若妹妹也回蜀中老家暂住,不知会否学了建宁王妃?”跟在后面的独孤镜倒是从从容容上前施过礼,低眉垂头并不多话。

    崔彩屏默了半晌,才将沈珍珠话中隐意弄通,气恼得白玉般的脸庞涨得通红,瞪着沈珍珠“你,你—”她口齿笨拙,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话来回应,以她泼辣之性,只想姿意胡闹一通,最不济也得砸了这房中几件玉器,然她深自畏惧李俶,见李俶明显甚为回护沈珍珠,对自己毫无帮衬之意,她也不是傻子,只得恨恨跺脚“哇”的哭出声来,对身后侍婢嚷道:“回房收拾,我们回”忽听李俶重重咳嗽一声,她身子悚然一缩,生生的将“韩国夫人府”这五个咽回肚中,掩泪飞奔而出。独孤镜似是有些焦急,唤着“姐姐”便要去追崔彩屏。李俶凛声道“站住”她惯以李俶之命是从,闻言立即停步,转过脸来。

    沈珍珠也知自己方才说话太过狠毒,但她深恨崔彩屏母女当初起心下药谋害她的孩儿,方故作此语。崔彩屏虽有家世庇佑,但论其手段,实在不配与她沈珍珠为敌。反而是这肃立一旁的独孤镜,心计深沉难窥,兼对李俶暗蕴深情,实须着意防范。

    当初崔彩屏小产之事,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种种迹象莫不表明是独孤镜使出的手段。刘润死后,能自由进出尚药房的人,除了尚药房两名婢女,便只有每日在府内巡查的独孤镜。沈珍珠忖度,独孤镜当日亦是无意发现银娥在药中下商陆,起了疑心后特意将两副药调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崔彩屏与沈珍珠两败俱伤或许是她始料未及,但她着实是亲手导演了一出好戏,又置身事外,连李俶明明知晓根由,也不能责怪她谁知道银娥放的乃是堕胎之药呢?况且,若她不换过,那一壶药下去,直接受害的不正是沈珍珠么?

    沈珍珠正暗地思量诸种可能,听得“吱呀”门声,室内陡的一暗,门已由外合上。李俶目光幽深阴促,淡淡的看着独孤镜,独孤镜屏息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啪”厚厚的帐簿掷于地上,扉页卷开。李俶不怒自威:“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沈珍珠拾起帐簿,翻开看去,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由始自终,全是记着“某年某月某日,某某人,领币若干钱”时间由三个月前起,至昨日止,总记有足足上百页,领币人名姓繁多,也不乏有人月月都在领用,币数多则上千钱,少则二十、三十钱。

    沈珍珠疑窦丛生,将那帐簿慢慢递与独孤镜。

    独孤镜迅捷无伦的翻看几页,似乎有些莫名其妙,问道:“殿下,这是何意?恕奴婢愚昧不懂。”

    李俶淡淡道:“哦,莫非你还要我说得一清二白?你自己做下的事,如今罪证确凿,还想抵赖不成?”

    独孤镜“扑通”跪伏于地,仍无惊慌之态:“奴婢实在不知,请殿下明示。”

    李俶冷笑一声,道:“看来你实是不知悔改。这本帐簿上,难道不是你的笔迹?”

    “这,确是奴婢亲笔所记。”

    “所记何事?”

    “乃是近三个月来,奴婢在西市新建长安城最大的绢行帛市,付与诸位匠人的工钱。”

    “那真是机缘巧合,”李俶眉宇不动,直盯着她的眼睛,慢慢说道:“本王近日捕住几个在市井之中散布王妃谣言的,他们的名讳,竟与这帐簿上其中几名,一模一样!”

    独孤镜浑身一震,眸底精明敛去,却随即镇定,抬头沉着坚定的回道:“不!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怎样的事?”李俶并不放松她,依然紧紧追问。

    “殿下若疑我买通他人,故意散布不利于王妃的传言,就请殿下将那捕来之人,与我当面对质,帘可见究的!”独孤镜眼中回复冷静的流光。

    李俶不动声色与她对视片刻,忽的拂袖将她扶起,道:“好,我信你!”

    “殿下!”独孤镜似是不相眼前之事,朦朦水光飘浮眸中。

    李俶已回头携沈珍珠的手,征询问道:“珍珠,你认为如何?”指尖轻触沈珍珠掌心,沈珍珠心领神会,也笑答道:“我自然也信。独孤妹妹聪慧可人,怎能做出这种事情。张仪传中也说过,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看来有人着意要栽赃给妹妹,只可惜这方法太过蠢笨直捷,怎能瞒过咱们刑部尚书的法眼。”她这一说,连李俶和独孤镜面上都有了笑意。

    “只是有一点十分不公平,我却不得不说,”室内气氛渐佳,沈珍珠接着说话,见李俶和独孤镜都是一愣,乃笑语上前挽住独孤镜之手,对李俶道:“独孤妹妹现已是孺人身份,还是左一句‘奴婢’,右一声‘奴婢’的,叫人听了好不自在。”独孤镜不好意思的低头,她虽被李俶纳为孺人,其实并无夫妻之实,少女的差涩还是有的。听沈珍珠说道:“再说,殿下你还让妹妹抛头露面,为你四处奔波,实在不妥!”独孤镜眼波一凝,心中着实一沉,却听沈珍珠又将话扯开了去,问她西市的绢行帛市何时开业,有哪些花色的布帛,这才放下心来,一一回答。

    待独孤镜走后,沈珍珠才对李俶道:“你这样故意试探她,真有兵行险招之嫌。她若是反了你,将所知经营和钱帛悉数卷走,你真真就人财两空!”

    李俶敛眉轻笑:“我敢试,就会安排周全,你且瞧着,今日之后她的一举一动,莫能逃出我的眼线。我总得知个深浅她究竟在我背后玩过什么花样。”

    “无论玩什么花样,她终究不是为了你?”沈珍珠带着戏谑的冲李俶笑了笑,这样的神情是李俶从没见过的,不由揽她腰肢入怀,笑问:“你呢?你可会象她一样,争我抢我?”

    沈珍珠扑哧一笑,轻轻由他怀中挣脱开来,说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不等李俶开口相问,故意皱着眉头,牙根狠咬,偏掩不住神色中的笑意喜悦:“你当初为何执意纳独孤镜为”那个“妾”字尚未出口,樱唇已被霸道的狠狠堵住,她静静的闭上眼,沉浸在这一刻的悸动和温柔之中,这一吻甘甜沁骨,流连难舍,良久,良久,李俶唇齿附于耳畔,微声道“衣薄风香”她只觉羞不可抑,耳根滚烫,连如玉粉颈也羞得通红,这更令他神魂微漾,托起她柔软纤细的身子,夏日紫湖纱衣无声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