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爬升科技树，蒸汽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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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记得之前就已经让锦衣卫密探去苏松地区寻找那位发明了蒸汽机的牛人了。怎么还没找到？就转头叫了方正化的一个跟班儿，让他把骆思恭叫来。
这时候宋应星和王徵来了。
朱由校先问宋应星火枪研制的如何了。
宋应星理了理思绪：“之前皇上提过的手榴弹，已经研制成功了，用火折子点火之后扔出去大约有八成能炸，里面还加了些砒霜，威力更增，只是军士大多只能扔出十余米，守城还好，野战几乎无用。军中把这东西叫轰天雷，已经把最近数月生产的近万轰天雷送去辽阳和沈阳了。火枪因为徐大人最近才大量出钢，臣最近手中的钢枪也只有三只。不过用上纸壳定装凹屁股弹确实这个射程大增，这个穿透力也强的多，现在距离二百步也可射杀后金甲兵。”嗯，射程和穿透力都是跟朱由校学的新名词。
宋应星喝了口茶继续道：“至于火药方面，虽然比起之前有所增强，但是像皇上所说强若以往数成缺并没有。”
朱由校觉得这可能是原料杂质多，于是再怎么精细配比也没用。毕竟没有现代的化学知识，很多精细的提纯都无法做到。
朱由校觉得也不能要求毕懋康更多。:“火药配比也就先这样了，让毕懋康毕爱卿休假一阵子吧。”
聊了会其他八卦，骆思恭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有点畏畏缩缩的年轻人。
“臣骆思恭叩见皇上。”骆思恭礼毕，对那个年轻人一瞪眼。
“草，草民，李芝华，扣，叩见万岁。”这年轻人吓得已经快哭了。我不就是造了个蒸汽机纺纱吗，不给功劳也就算了，毁了我的蒸汽机，还把我狠揍了一顿，躺在家养伤数月，结果伤还没养好，就被锦衣卫抓到京城来了。被灌了好几天的苦汁（药），又用针对我用刑（针灸治疗），差点被折磨死，这又被带来见皇帝，还不知道怎么折腾我呢！
“哦？你叫李芝华？”朱由校一脸玩味的笑容。
没等李芝华说话，骆思恭却插话：“皇上，臣下属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家养伤呢，可惜庸医误判病情，要是再晚一月，恐怕这人就得死了。”说着撇撇嘴。这医疗费特喵的还是老子垫的呢！手下崽子们天天收点保护费，容易吗。
李芝华这才知道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竟然救了他的命，还不管他要看病钱。这是锦衣卫？不都说锦衣卫是豺狼虎豹，不止要钱，还要命吗？李芝华觉得一定是昨天睡觉姿势不对，这都出现幻觉了。
骆思恭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又在脑补了。看看这家伙在锦衣卫这阵子交代了十几份的“供词”。第一份，首辅叶向高让他研制那个纺纱车，目的就是打击江南的织造商人。不满意？换第二个，阁老方从哲……
李芝华后来甚至明白的问骆思恭：“大人到底想让我诬陷谁，您说啊？”
骆思恭气的再没去见他，只让人给他治病。
今天听到皇上在王恭厂叫自己过去，估计就是想见见这个人。于是他就把李芝华带来了。
“呵呵呵，不要害怕”朱由校乐了，这娃估计是个技术宅，很内向的那种。
“朕叫你来，是对你发明的那个蒸汽机很敢兴趣，你想不想为朝廷当官啊？”朱由校努力装的和蔼的样子。可惜他忘了自己现在就比小屁孩大一点，弄的他现在脸部表情很猥琐。
“难道我今天菊花不保？”李芝华悲哀的想到。
结果听清楚了皇帝竟然是对蒸汽机感兴趣，李芝华立即气场都变霸气了。
“说起我的蒸汽机……”李芝华一脸骄傲的开始对现场一群人讲解蒸汽机。
徐光启眼睛越来越亮，宋应星已经听入迷了，王徵也好不那儿去。
“你等等。”朱由校却制止了他。
“啊？”被打断的李芝华很气愤，刚想发火，结果一看是皇帝，得恁不过。
“去去去，赶紧的，把毕懋康，毕懋良还有比较机灵的工匠都给我叫来。”朱由校激动了。
徐光启等人也明白了，这个“蒸汽机”确实是宝贝，但是开发他的思路，同样也是宝贝！
现在王恭厂几乎集中了朱由校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多的科学家，他们的思路越开阔，自己未来的阻力越小。
于是在几百人眼巴巴的目光中，李芝华开始讲述他如何发明蒸汽机，以及蒸汽机的工作原理。最近徐光启天天研究高炉，对气密性，热利用率都有点研究，对李芝华的发明提出了一些改进意见。
最近王恭厂已经实现自负盈亏，特别是徐光启获得新炼钢技术之后出产的各种产品，直接卖的脱销，这里面不乏各地藩王，辽东老奴，草原蒙古人伸手的痕迹。
不过朱由校无所谓，他现在需要的是银子。老奴花三万两白银买的一千把最锋利的弯刀，结果迎接他的是数万的轰天雷，不知作何感想。
当然这里所谓的最锋利的弯刀，也不过是刃口用钢，其他部分都是生铁的，比起真正的渗碳法造的宝刀不可同日而语，只能欺负欺负纯生铁的刀。
所谓砍人砍到刀卷刃，这种大多都是涂钢的刀。
当然那些渗碳法宝刀一个工匠一生都未必造的出几把，可遇不可求，也不可能这么便宜。纯钢刀剑都是奢侈品，少量制造给某些权贵拿来装点自己就好，造多了一来就不值钱了，二来也卖不出去。所以徐光启也没造几把纯钢的刀剑。
李芝华一讲，就是一个时辰。朱由校都不由大叹：“我大明无愧人杰地灵之说！”
有人说英国识字率高达百分之四十以上，所以英国在后世走在了世界前列。
殊不知明朝识字率也不低！不过因为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所以绝大部分的女性还都是文盲的。男子则半数以上都能识字。识字人数恐怕接近总人口的百分之三十（有人认为更高，不过个人觉得百分之二十五至百分之三十这个数据比较可靠）
英国多少人？大明多少人！朱由校要好好保护好这颗文明的种子，不让它再被野蛮人践踏。
李芝华一讲完，原本高大上的气势立即没了，变成个矮穷矬。到朱由校跟前点头哈腰：“皇上，您看我讲的还成么”
朱由校觉得这人一搞起科研，和平时根本是俩人，也懒得嘲讽他：“很不错，以后你就是工部杂造局大使了！”
李芝华一脸懵逼：“杂造局是什么鬼？”不过他知道大使是正九品，自己，这就当官了？虽然是名副其实的芝麻官，那也是官啊！很多举人老爷都不是官的好不好！
这个李芝华连个秀才都不是，朱由校也没法给他更高的官职，八品就顶天儿了。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社会，非庶吉士不入内阁，想当二品大员至少得是进士出身，想当四品官以上至少得同进士出身，想当七品官以上，至少得举人出身。
这是几百年下来文人们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同样的政绩，人家进士及第的升两级，进士出身的升一级，你同进士出身？留任吧，下次再评优的话给你提一级好了。当然这也不是绝对，还看人脉和资本，为人，上官赏识等等各种原因，但是大体上就是这么个道理。
皇帝确实可以霸道的践踏规则，但是你不按规矩玩，就不要期待别人也按规矩玩，原本天启就是破坏了游戏规矩。这里要说一下嘉庆皇帝，他是个真牛人，把这个游戏规则琢磨的最透彻的就是他。
朱由校现在羽翼未丰，不想坏了规矩招致疯狂报复。所以他哪怕提拔孙承宗也不敢直接提拔到兵部尚书，提拔宋应星也就压个线，五品而已。如果想再提拔宋应星，就得给他个“赐进士出身”。这在士林是很受鄙视的一种身份，也根本不被他们接纳。天启无所谓，反正五品也够用了，现在工部没尚书，就徐光启最大了。好在工部最近没有其他什么事儿，大多小事各司主事就能处理。（未完待续）
朱由校记得之前就已经让锦衣卫密探去苏松地区寻找那位发明了蒸汽机的牛人了。怎么还没找到？就转头叫了方正化的一个跟班儿，让他把骆思恭叫来。
这时候宋应星和王徵来了。
朱由校先问宋应星火枪研制的如何了。
宋应星理了理思绪：“之前皇上提过的手榴弹，已经研制成功了，用火折子点火之后扔出去大约有八成能炸，里面还加了些砒霜，威力更增，只是军士大多只能扔出十余米，守城还好，野战几乎无用。军中把这东西叫轰天雷，已经把最近数月生产的近万轰天雷送去辽阳和沈阳了。火枪因为徐大人最近才大量出钢，臣最近手中的钢枪也只有三只。不过用上纸壳定装凹屁股弹确实这个射程大增，这个穿透力也强的多，现在距离二百步也可射杀后金甲兵。”嗯，射程和穿透力都是跟朱由校学的新名词。
宋应星喝了口茶继续道：“至于火药方面，虽然比起之前有所增强，但是像皇上所说强若以往数成缺并没有。”
朱由校觉得这可能是原料杂质多，于是再怎么精细配比也没用。毕竟没有现代的化学知识，很多精细的提纯都无法做到。
朱由校觉得也不能要求毕懋康更多。:“火药配比也就先这样了，让毕懋康毕爱卿休假一阵子吧。”
聊了会其他八卦，骆思恭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有点畏畏缩缩的年轻人。
“臣骆思恭叩见皇上。”骆思恭礼毕，对那个年轻人一瞪眼。
“草，草民，李芝华，扣，叩见万岁。”这年轻人吓得已经快哭了。我不就是造了个蒸汽机纺纱吗，不给功劳也就算了，毁了我的蒸汽机，还把我狠揍了一顿，躺在家养伤数月，结果伤还没养好，就被锦衣卫抓到京城来了。被灌了好几天的苦汁（药），又用针对我用刑（针灸治疗），差点被折磨死，这又被带来见皇帝，还不知道怎么折腾我呢！
“哦？你叫李芝华？”朱由校一脸玩味的笑容。
没等李芝华说话，骆思恭却插话：“皇上，臣下属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家养伤呢，可惜庸医误判病情，要是再晚一月，恐怕这人就得死了。”说着撇撇嘴。这医疗费特喵的还是老子垫的呢！手下崽子们天天收点保护费，容易吗。
李芝华这才知道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竟然救了他的命，还不管他要看病钱。这是锦衣卫？不都说锦衣卫是豺狼虎豹，不止要钱，还要命吗？李芝华觉得一定是昨天睡觉姿势不对，这都出现幻觉了。
骆思恭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又在脑补了。看看这家伙在锦衣卫这阵子交代了十几份的“供词”。第一份，首辅叶向高让他研制那个纺纱车，目的就是打击江南的织造商人。不满意？换第二个，阁老方从哲……
李芝华后来甚至明白的问骆思恭：“大人到底想让我诬陷谁，您说啊？”
骆思恭气的再没去见他，只让人给他治病。
今天听到皇上在王恭厂叫自己过去，估计就是想见见这个人。于是他就把李芝华带来了。
“呵呵呵，不要害怕”朱由校乐了，这娃估计是个技术宅，很内向的那种。
“朕叫你来，是对你发明的那个蒸汽机很敢兴趣，你想不想为朝廷当官啊？”朱由校努力装的和蔼的样子。可惜他忘了自己现在就比小屁孩大一点，弄的他现在脸部表情很猥琐。
“难道我今天菊花不保？”李芝华悲哀的想到。
结果听清楚了皇帝竟然是对蒸汽机感兴趣，李芝华立即气场都变霸气了。
“说起我的蒸汽机……”李芝华一脸骄傲的开始对现场一群人讲解蒸汽机。
徐光启眼睛越来越亮，宋应星已经听入迷了，王徵也好不那儿去。
“你等等。”朱由校却制止了他。
“啊？”被打断的李芝华很气愤，刚想发火，结果一看是皇帝，得恁不过。
“去去去，赶紧的，把毕懋康，毕懋良还有比较机灵的工匠都给我叫来。”朱由校激动了。
徐光启等人也明白了，这个“蒸汽机”确实是宝贝，但是开发他的思路，同样也是宝贝！
现在王恭厂几乎集中了朱由校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多的科学家，他们的思路越开阔，自己未来的阻力越小。
于是在几百人眼巴巴的目光中，李芝华开始讲述他如何发明蒸汽机，以及蒸汽机的工作原理。最近徐光启天天研究高炉，对气密性，热利用率都有点研究，对李芝华的发明提出了一些改进意见。
最近王恭厂已经实现自负盈亏，特别是徐光启获得新炼钢技术之后出产的各种产品，直接卖的脱销，这里面不乏各地藩王，辽东老奴，草原蒙古人伸手的痕迹。
不过朱由校无所谓，他现在需要的是银子。老奴花三万两白银买的一千把最锋利的弯刀，结果迎接他的是数万的轰天雷，不知作何感想。
当然这里所谓的最锋利的弯刀，也不过是刃口用钢，其他部分都是生铁的，比起真正的渗碳法造的宝刀不可同日而语，只能欺负欺负纯生铁的刀。
所谓砍人砍到刀卷刃，这种大多都是涂钢的刀。
当然那些渗碳法宝刀一个工匠一生都未必造的出几把，可遇不可求，也不可能这么便宜。纯钢刀剑都是奢侈品，少量制造给某些权贵拿来装点自己就好，造多了一来就不值钱了，二来也卖不出去。所以徐光启也没造几把纯钢的刀剑。
李芝华一讲，就是一个时辰。朱由校都不由大叹：“我大明无愧人杰地灵之说！”
有人说英国识字率高达百分之四十以上，所以英国在后世走在了世界前列。
殊不知明朝识字率也不低！不过因为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所以绝大部分的女性还都是文盲的。男子则半数以上都能识字。识字人数恐怕接近总人口的百分之三十（有人认为更高，不过个人觉得百分之二十五至百分之三十这个数据比较可靠）
英国多少人？大明多少人！朱由校要好好保护好这颗文明的种子，不让它再被野蛮人践踏。
李芝华一讲完，原本高大上的气势立即没了，变成个矮穷矬。到朱由校跟前点头哈腰：“皇上，您看我讲的还成么”
朱由校觉得这人一搞起科研，和平时根本是俩人，也懒得嘲讽他：“很不错，以后你就是工部杂造局大使了！”
李芝华一脸懵逼：“杂造局是什么鬼？”不过他知道大使是正九品，自己，这就当官了？虽然是名副其实的芝麻官，那也是官啊！很多举人老爷都不是官的好不好！
这个李芝华连个秀才都不是，朱由校也没法给他更高的官职，八品就顶天儿了。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社会，非庶吉士不入内阁，想当二品大员至少得是进士出身，想当四品官以上至少得同进士出身，想当七品官以上，至少得举人出身。
这是几百年下来文人们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同样的政绩，人家进士及第的升两级，进士出身的升一级，你同进士出身？留任吧，下次再评优的话给你提一级好了。当然这也不是绝对，还看人脉和资本，为人，上官赏识等等各种原因，但是大体上就是这么个道理。
皇帝确实可以霸道的践踏规则，但是你不按规矩玩，就不要期待别人也按规矩玩，原本天启就是破坏了游戏规矩。这里要说一下嘉庆皇帝，他是个真牛人，把这个游戏规则琢磨的最透彻的就是他。
朱由校现在羽翼未丰，不想坏了规矩招致疯狂报复。所以他哪怕提拔孙承宗也不敢直接提拔到兵部尚书，提拔宋应星也就压个线，五品而已。如果想再提拔宋应星，就得给他个“赐进士出身”。这在士林是很受鄙视的一种身份，也根本不被他们接纳。天启无所谓，反正五品也够用了，现在工部没尚书，就徐光启最大了。好在工部最近没有其他什么事儿，大多小事各司主事就能处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