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赌局 > 第35章

第35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helenr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轿车往停车场出口驶去。

    魏宗韬举着首饰盒端看这对珍珠耳环,问道:“祎祎,喜不喜欢?”

    余祎回答:“还不错。”说着就想去拿,却不想魏宗韬躲了一下,没让她拿到。

    魏宗韬看向后视镜,已经看不见魏启元的身影,四周昏昏暗暗,片刻就驶出了停车场。他突然勾唇,将首饰盒阖上,轻轻巧巧往前一掷,首饰盒正好“咚”的一声落在仪表台上。

    魏宗韬淡淡道:“泉叔,回去磨成珍珠粉,祎祎不爱浪费。”

    余祎觉得可惜,提醒他:“喂,这是别人送给我的!”

    魏宗韬充耳不闻,回到别墅后见余祎还在说,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不用替我省,喜欢就自己去买。”

    可惜余祎第二天没能起床,连走路都变得困难,她又哪里还有力气逛街。

    余祎睡到午后才醒,懒洋洋的不愿意动,无奈肚子饿,她挣扎了好半天终于爬了起来,走到楼下,正见阿成捧着一束花往厨房走,见到余祎出现,阿成的表情有一点点慌张和尴尬,余祎笑了笑:“怎么了,这花是送我的?”

    阿成干笑一声,摇了摇头,余祎已经径直朝他走去,抱臂站在他的面前,说道:“我已经认得这家花店的包装。”这家魏启元一直光顾的花店,有专门定制的包装,余祎从阿成手上拿过花,若无其事道:“你想把这花拿去做菜吗?不要学你家魏总,这样太奢侈了。”

    阿成十分懊恼,都怪自己动作慢,余祎要是再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花里没有放卡片,余祎看了两眼,就找来花瓶把花插上,放到餐厅里当做装饰,夜里魏宗韬回来,见到这束花后并没有说什么,随手扔给余祎一只盒子。

    余祎打开一看,盒子里是一对耳环和一条项链,山茶花的图案十分精致,颜色清爽淡雅,比简单的珍珠耳环漂亮许多,余祎似笑非笑地看着魏宗韬,说道:“这个还不能磨成珍珠粉。”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根本没有耳洞,浪费了!”

    魏宗韬走上前,定定地看了她片刻,随即抬起手,捻了捻她的耳垂,低低一笑,一口咬了上去,余祎吃惊地叫了一声,只觉有牙齿在自己的耳朵上轻咬,温温热热,她脊背发麻,有些站立不稳,一双胳膊托在她的腰间,她听见魏宗韬暗哑道:“我知道,去打个耳洞。”

    饭后余祎将首饰盒收起来,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想到魏宗韬这副样子真是有点儿可笑,但不知为何,她觉得熨帖极了。

    回到床上,魏宗韬照例把余祎搂到怀里,一边翻阅手中的杂志,一边道:“你很上镜。”

    杂志的封面人物是魏老先生,媒体对他均是赞扬,内页中报道了永新集团的历史以及魏家的一些八卦,其中有小半内容着重剖析了魏家人的各种感情史,魏启元的感情经历算是最丰盛的,身边的小明星接连不断,难得的是这次还提到了魏宗韬。

    魏宗韬笑道:“媒体猜测你是某个大家族的千金,与魏家是联姻关系。”

    照片中的余祎只露出半张侧脸,低眉敛目,文雅端庄,十分漂亮,魏宗韬转头看向她,说道:“难怪魏启元又开始送花,假如是我,我也想得到你。”

    得到这个精致的、叫人挪不开眼睛的女孩。

    此时此刻,陈之毅的眼睛也无法从杂志上挪开。

    陈家老宅坐落在郊外,依山傍水,风景秀美,老祖父退下来后就一直静养在这里,天天与花鸟山水作伴,年过八十仍旧精神矍铄,逢节假日就叫来小辈们一起聚餐游玩,最是和蔼亲切的一个老头,此刻却阴沉着脸,连一旁的陈父也不敢靠近。

    老祖父道:“我看你回来这几天,一直很关心这个叫永新的集团,就顺便帮你查了查,正巧今天在这本杂志上看到了这个,你从小最乖最听话,什么都不用我们操心,只有两次惹全家人不快,第一次是你高考结束后填报志愿,你非要当警察,你向来有主见,认定的事情没人拉得回,家里不缺当官的,也不缺钱,所以我们随你高兴。”

    他瞟了一眼桌上的那本杂志,声音低沉几分:“第二件事,就是她!”老祖父猛得瞪视陈之毅,“你是鬼迷心窍,五年前为了她,你差点做错事,好不容易消停了,你现在又要做什么,不回局里,玩忽职守,回来以后擅用关系,你是没有见过女人?我明天就给你找来十个八个比她漂亮的,你马上给我结婚!”

    比余祎漂亮的人有很多,陈之毅不是没有见过,可他就是鬼迷心窍。

    他记得那年他刚刚来到海州市,跟随警队里的师父去看望他的一位故交,几人正相谈甚欢,门外突然响起了声音,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小女孩背着书包跑进来,光着脚丫,手拿冰棍,瞟了一眼他们所坐的沙发,一声不响地就要往楼上跑,女主人当即喊住她,责怪道:“一一,有没有礼貌,叫叔叔哥哥!”

    小女孩转过身,笑眯眯道:“两位哥哥好!”

    师父立刻大笑,夸她嘴甜有前途,连陈之毅也忍不住笑。

    那两年他跟随师父去过她家数次,每次见她都有源源不断的惊喜,有时候是她被父母小揍,有时候是她偷偷拿着一封英文信过来,小声说:“哥哥,帮我翻译!”

    陈之毅一看,原来是别人写给她的情书,他有些哭笑不得,他想现在的小孩了不得,写情书都如此高端。

    后来有一阵公务繁忙,他都快要忘记这个小孩,足有大半年没再见过她,等到再见,又是一个盛夏时分,师父让他放下手头公事,召集警队人马,一齐去找这个离家出走的小女孩。

    事情不能太张扬,他们只能调取海州市区各个路段的监控一个个查看,陈之毅带领几人在街上盲目找寻,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余祎的学校,他就尝试着找了过去。暑假里的校园空空荡荡,他在某栋教学楼的楼梯上发现了余祎,半年多没见,她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垂头坐在楼梯上,听见脚步声后才把头抬起来,面色平静,眼眶里却有泪水不断打转,抹了一把泪站起来,拧眉道:“这么快就找到我,警队一定要给你升职加薪!”

    说着就走下来,许是坐得久了双腿麻木,膝盖猛地一晃,踩了一截楼梯就倒了下来,陈之毅没能将她接住,最后她受伤住院,那两个月陈之毅天天往医院跑,见她闷闷不乐,他总是找各种笑话逗她,她笑起来的样子甜美又张扬,以至于后来陈之毅上了瘾,满心满眼全是她。

    那时余祎不知他的心意,只把他当做哥哥,直到某天陈之毅夜里下班过来,撞见写英语情书的那个男生赖在病房里死活不愿离去,怕被医生护士听见,小声说:“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肯答应!”

    余祎有些不耐烦:“你自恋也要有个度,你有什么地方比我强?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你?”

    最后她被缠得烦躁,吼道:“我说了我不早恋!”

    陈之毅推门进来,惊到了病房里的两人,他笑着提起那男生的衣领,说道:“快高三了,好好读书,别影响其他人。”眼露威胁,轻而易举就将对方拽到门口,回来后捋了捋余祎的头发,说:“不要随便放陌生人进来。”过了许久,又看着她道,“你还有多少追求者?我不是很想看见他们。”

    余祎何其敏感,自此以后就尽量避开陈之毅,可是总有各种场合让他们相遇,后来有一回她发烧入院,烧糊涂的时候讲梦话,病房里只有陈之毅一人,陈之毅隐约听见一些,终于知道她的变化为何这样大,她无法接受父亲外遇并有私生子的事实。

    那晚他一直把余祎抱在怀里小声安慰,哄到后半夜才将她哄入睡,有一刻他希望余祎能够一直这样躺在他的怀里,无父无母只属于他一人。

    他没想到“愿望”实现的这样快,那年海州市的走私案惊动中央,一纸命令下来,涉案人员无数,走私贪污牵连众广,即使余祎父亲根基深厚,也难逃此难。

    他的师父亲手将余祎的父亲逮捕,那天警队出动了数辆警车,围在余祎家的旧楼前,余祎的父亲行色匆匆,下了车就往家里跑,警队人员一拥而上,为首的就是他的师父。

    他抬头看向二楼,阳光刺眼,一直住在大学附近公寓里的余祎,那天竟然一直趴在二楼,微张着嘴,一脸不敢置信。

    回忆被人打断,老祖父厉声道:“你给我清醒清醒,什么人是你的,什么人要不得,你该心中有数,五年前你就该知道,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情,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

    陈之毅一直看着杂志上的照片,说道:“我这五年没见过她,没找过她,这次是她自己出现,我控制不住,就是这样爱她。”

    老祖父喝道:“你爱什么爱,她爱你吗?你没看见杂志上写的,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吗,她要是真喜欢你,五年前就已经跟你在一起了!”

    陈之毅把杂志阖上,看向祖父说:“没关系,我会让她主动离开别人,爷爷,你知道她很优秀,不会丢任何人的脸。”

    余祎确实优秀,老祖父当年见她时,她还是一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谁都喜欢她,两边家世又相当,他极其乐意促成这门亲事,可惜物是人非。

    老祖父气急败坏,无力再与他废话,连连叹息数声,起身往门口走去,摆着手满是失望:“我不管你,我管不了你,你明天就给我走!”

    余祎翻看杂志,也觉得自己很上镜,只是她不愿意自己出现在镜头里,眉头一直拧着。

    第二天她正在客厅里研究杂志,别墅门铃声响了起来,阿成跑过去开门,见到来人后喊了一声:“魏先生。”

    余祎扭头看去,见是魏启元,不由奇怪。

    魏启元手捧百合,亲自送花前来,阿成和庄友柏像是两座门神,挡着他没让他入内。

    余祎忍俊不禁,慢悠悠的朝门口走去,笑道:“魏叔叔别见怪,花店小哥送花来,从来都不踏进别墅,阿成和阿庄这是习惯了。”

    这暗讽没人听不懂,连庄友柏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魏启元把花递给余祎,笑笑:“这束百合刚刚空运过来,正是最新鲜,我等不及,只能亲自送来。”

    余祎大方接过,见到上面插着一张卡片,她挑了挑眉,拿起卡片瞟了一眼魏启元,才低头打开,倏地怔在哪里。

    魏启元笑道:“不知道余小姐是否赏脸,跟我再一次共进午餐?”

    余祎在庄友柏和阿成诧异的眼神之中走了出去,别墅外只停着一辆轿车,并没有魏启元的保镖。

    魏启元打开车门,见到余祎只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吊儿郎当地转着手中的卡片,说道:“吃饭就免了,魏叔叔不如开门见山。”

    天气有些热,余祎只穿了一件花色长裙,脚下踩着一双拖鞋,长发随意披在肩头,慵懒散漫,没有晚宴时那般令人惊艳,脸上更添了几分稚气,可魏启元越看越喜欢,见她这样说,他便凑近前,低声道:“开门见山也需要时间长聊,不知道阿宗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跟你的父亲是旧相识?乐小姐……”

    她姓乐,同姓的人并不多,海州市姓乐的人就更少了,而名门乐家,也就仅此这一家,她的父亲是乐平安,五年前的海州市市委书记。

    余祎坐进车中,面无表情地看向地上的碎纸片,一阵风吹来,纸片往四面八方吹散,再也拼不回上面仅有的两个字:乐祎。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里又下雪了,好冷好冷啊,这种天气必须要冬眠啊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