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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忆往昔故时恩怨 闻召集忙入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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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诤见那女子远远的站在岸堤上,早已认出这人。这女子便是夏侯商的三弟子乐心慈。而那船舫中的女孩原来却是她的女儿,当年无诤离开伏羲宫时,那女孩不过十一二岁左右,如今却也出落的亭亭玉立。

    乐心慈见原来是自己的同门师弟,心下歉疚。便大声对女儿喝道:“还不将你师叔载上岸来?!”

    那女孩与金机子听了,心中虽说不忿,但碍于乐心慈的脸面,还是将无诤载到船上来了。无诤见那女孩生的粉面桃腮,甚是可爱,简直与她母亲生就的一模一样,也是个美人胚子。便不好意思的向她说道:“原来是心慈师姐的爱女,无诤方才失礼了!”

    金机子在一旁撇了撇嘴,那女孩见无诤英气勃发,面容俊雅,心中也暗自欢喜,但嘴上却强硬,冷冷的说道:“即是同门师叔,招惹本小姐的事情就算了,不过若是你到了那伏羲宫中,仍旧这般随性,便有你苦头吃,哼!”说着将脸扭在一旁,不再理会。

    只见乐心慈纵身上了船舫,随即与无诤坐下聊了起来。无诤问道:“心慈师姐,我师傅与师伯他们都无恙吧?”

    乐心慈说道:“家师与苏师叔一切安好,当年你被那胖道人庆音子用那盘龙锏打落山崖,我与师兄们都难过了一阵子,后来九曜师叔在灵龟岛中,用那雪头鸢传递消息,我们才知道你在岛中随她老人家修学,真是可喜可贺。”

    无诤想起宗平,便询问道:“我那宗平师兄如今又在何处?”

    乐心慈回答道:“当年宗平师弟用那铜铃将金机子他们震倒在地,道人们都以为是是那玄乙门中解魔人的门下,这才大动干戈。而后经过查实,那铃儿只是平师弟天生所带之物。如今他随师兄们去了其他的州府行事,暂且不在宫中。”

    无诤望向那伏羲宫的处所,情绪起伏不定,想到快要见到离别多年的师傅,心中便激动了起来。船又行进了半晌,终于来到伏羲宫后山的所在之地。

    无诤看当年那些寥寥的房屋,如今也扩建成了后山防卫的重地,许多道人在那里忙碌着,见到乐心慈携着女儿归来,都上前一一问询。又见她们带着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也都略感奇怪。

    无诤随乐心慈往那伏羲宫中走去,过了后山,经过当初皮横被囚禁的地方,又隐约的看到自己当时跌落下山的处所,心中不由得慨叹非常。

    不多时,来到了伏羲宫的大殿广场,只见那广场上黑压压的满是道人,远远望去,一个身着绛紫道袍的老者与一个普通装扮的白发老人正在那指挥演练,无诤眼中不禁湿润了起来。忍不住扑过去大声叫道:“师傅!是孩儿回来了!”

    那白发老者正是苏年生,一见无诤不禁惊讶,随即呵呵笑道:“原来是我那无诤孩儿,你何时归返中原的?想煞为师了,赶快起来,让为师我好好瞧瞧!”苏年生近年来自从在海外寻找炼剑的神金归来,便是在自己的清虚谷中清修道家的养生法门,胸中早已不萦于物。但一见无诤无恙的回来,也是激动万分。

    无诤跪倒在地,擦了擦眼中的泪水说道:“孩儿这些年一直在灵龟岛修道,心中无时无刻不想念师尊与师兄们!如今无诤回来了,便自再也不离开师傅身边,甘愿侍候师傅一辈子!”

    苏年生也是感慨万分,随即说道:“天下事本就如此,分分合合,聚散无常,他日你有你的因缘造化,为师怎么又能束缚你在身边一辈子呢!你回来便好,快快前来拜见你师伯!”

    无诤向夏侯商跪拜问安后,夏侯商明知他与解轩辕相交甚深,虽说心中不满,但表面也不便发作,如今大敌当前,玄乙门正是用人之际,便将无诤扶起,几人往那火麟殿中休息去了。

    苏年生询问了无诤这几年的修学情况,便点头说道:“虽说那九曜师妹不是我玄乙门中人,但从我那恩师论起,也不算外人了,你能受业于她,也算是幸事。”

    无诤说道:“临行前,九曜师叔曾经嘱咐孩儿,玄门道法,天外有天,希望我将来能采众家所长,将玄门法道光大与本门中。”

    夏侯商听无诤这样说,便不屑的说道:“那九曜虽说是我恩师的独女,但她生性古怪,所学之道法却又多是佛门中的道法,哪能与我们正宗的道教门庭相提并论?等除却了离天宗那一众旁门左道,我与你师傅便好好的指点你一二!”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音,守在门前的道童进来通禀,原来是谢经云知道无诤归来,便急忙前来探望。众人在殿内交谈了半晌,才散了去。

    傍晚时分,苏年生将无诤叫到伏羲宫中的水榭林中,两人踱步闲游。苏年生对无诤说道:“今日为师有很多话要与你畅谈,只是你师伯在旁,不便多言,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便没有那些顾忌了。”

    无诤开口问道:“孩儿心中不解,为何我入门多时,你与这伏羲宫中的师兄都没有提及我解师伯呢?”

    苏年生迈着脚步,上了一处亭阁的台阶,示意无诤坐在石凳上,对无诤说道:“这是本门中的一件大事,也是玄乙门中比较隐晦的悬案。”

    苏年生看无诤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便继续说道:“原本我同门兄弟有三人,便是你解师伯与夏侯师伯。我们拜在我师尊火麟真人的门下,开始相处的也算融洽。”

    “后来随着我师尊老迈,这掌门之事,便在他心中开始踱划开来,那时我师尊心中早已有了人选,便是你那解师伯...”

    无诤不解的问道:“那如今的掌门为何却是我夏侯师伯?”

    苏年生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那时玄乙门中发生了一件惊惧之事,有人发现我那师娘惨死在这伏羲宫的寝宫内,而我师兄夏侯商亲口向众人保证,看到了你那解师伯手刃师娘于此,众人也是将信将疑,你解师伯那时游侠于江湖之中,仿佛根本就不知晓。”

    “我师尊将他召回宫中,大声逼问于他,你解师伯只是闭口不应。你那夏侯师伯又出来与他当面对质,他也是声色俱厉,大声向夏侯说道:‘你若觊觎那掌门之位,我便拱手向让与你!何用这般陷我于这大逆之地?!’

    我师尊听他说的无礼,自己还没退位,门下徒儿便因此事大起干戈,便一气之下动手惩戒了你解师伯。你解师伯天生叛逆,在防卫时运功抵抗,竟然将我师尊震成内伤,我师尊便将他赶出玄乙门,永不许他回山!”

    “若干年后,我一次曾在江湖中与你解师伯相见,也曾问及此事,他对我这个师弟还是亲昵有加,绝口否认是自己当年戮杀了我师娘,后来我师尊因为伤心至此,便一蹶不振,几年后便仙逝而去,留下一个独女,便是你那九曜师叔。”

    “几年前,你解师伯在江湖中,偶遇玄乙门的大弟子陆星羽,两人惺惺相惜,酒后你解师伯便将此事向你陆师兄诉说。你陆师兄又是性情中人,以为当年是你夏侯师伯为争夺掌门一事陷害于解轩辕,便回山质问自己的师尊,你师伯一气之下,便将他赶到后山思过,谁知他从此销声匿迹,隐默江湖...”

    无诤听闻师傅与自己畅谈了这些,沉思了良久,便回答道:“我与九曜师叔离别之时,她就曾嘱咐过孩儿弄清这里面的因由缘起,我与解师伯相处多时,想是夏侯师伯不会高兴,但解师伯为人光明磊落,不似那奸邪极恶之人,更不会做那屠害师门之事。而且那明王府的王爷与许多江湖中的剑侠,都不是葬与他手,这背后定是有一个深于阴阳(阴阳家:先秦时期的一个流派,以谋略之术见长于世,苏秦,张仪等辈皆出自当时谋略大家鬼谷子门下)谋略的操纵之人作梗,想引起我玄乙门与江湖的纷争!”

    苏年生叹道:“本来修道之人,道法剑术只是附庸,归元体道才是究竟,无奈世人皆舍本逐末,自碎家珍,奈何啊奈何!”说着望了望天色,起身对无诤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宫去吧!”

    无诤与师傅往那伏羲宫中行去,无诤忽然问道:“敢问师傅出海归来,有无寻到我的父母双亲?”

    苏年生呵呵一笑,对无诤说道:“你那父母如今隐住在江浙一处,目前平安无事,为师已经将你入玄乙门之事告之,他们让你安心学道,为世间多做善事,他日为师便与你一同前去拜往,你可放心了吧?”

    无诤大喜,知道爹娘一切无恙,心中忽地想到一事,便询问道:“无诤直至如今也不解那隐遁灵符,是如何将我爹娘传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在岛中学剑之时,九曜师叔也不曾相授。”

    苏年生正要回答,却忽闻伏羲宫方向传来阵阵紧促的撞钟声,神色便略微的变了变。无诤问道:“这钟声是怎么回事?怎么响的如此急促?”

    苏年生说道:“这是玄乙门人遇敌的征兆,看来门中有大事要发生,我们马上回去看个究竟。”便同无诤飞步往那伏羲宫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