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交错的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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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背后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 瞬间往后一跃，可是她快, 黑瘤里伸出的手臂更快。
只见那尖锐的指甲猛的伸长，直接划破了叶凌的脖子。
鲜红的血顿时变得漆黑无比, 叶凌眼前一黑，手上的动作去却不慢，天火倾巢而出，在她面前形成一道火墙。
手臂停了下来。
同时无数的声音涌入了叶凌的脑海。
他们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出去！”
“带我们出去！”
“带我们出去！”
远方的千山真人猛的睁开了眼睛。
他站起身，看向东边。
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股滔天的恶意。
不过也就是那一瞬间，恶意就消失了。
“东边？”他喃喃道, “会是什么呢？”
冰川深处, 叶凌痛苦的捂着脑袋，数不清的声音在她耳边咆哮，他们都在叫着一个词——“出去”。
叶凌一咬舌尖，借着那一瞬间的清醒, 大叫道：“滚开！”
声音停了一瞬, 不过下一刻又开始嘈杂起来。
叶凌艰难的提起相思剑，虚无之剑瞬间从手心中成形，两剑合并，透过层层火焰往前一斩。
没了大茧似的黑瘤的保护，漆黑的手臂竟然被叶凌砍成了两段。
刺耳又尖锐的惨叫声从黑瘤中传来。
天地似乎旋转了起来，叶凌强忍着晕眩，手中的天火顺着那断裂的手臂, 想要烧进那黑瘤里。
熊熊燃烧的火焰里，手臂化作了腥臭的黑气，迅速的朝着叶凌的身体里钻。
叶凌挥手一挡，火焰像是披风一样，和黑气撞在了一起。
激起的气流再次把叶凌轰到了身后的根壁里。
她赶紧站起来，可惜的是，天火还是被拦在了黑瘤之外，但是下方却落下了像是被烤焦了的皮肤一样的东西。
黑瘤里的东西害怕天火！
只是它外面那一层流动着的黑色液体却能阻挡天火的进入。
就连天火也无法突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叶凌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死意蔓延的更快了，叶凌眼前甚至开始出现幻觉，最先只是一团等同于虚无的黑气，然后这团黑气慢慢的变形，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
这个人影比她高上一个头的样子，看不清五官，只是额头上有很明显的一个红点，就像是鲜血溅在了上面一样。
在他之后，越来越多的黑气凭空凝结，越来越多的人影从黑气中走出。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看不清五官，但是额头上都有一个血红的圆点。
他们身形僵硬又缓慢的朝着叶凌走了过来。
“带我们出去。”
“带我们出去！”
咆哮声从他们看不见形状的嘴巴里吼出。
叶凌手心闪过一道金光，金色的符文迅速蔓延开来，她左手手指划过金芒，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在她指尖凝结。
手指狠狠往下一划，一道充满了玄秘气息的金色笔画在半空中成型。
“封字第一笔！”
一条金龙一跃而出！
吼！
金龙高高的昂起头，摇头摆尾间点燃了整个树洞。
闪耀又刺眼的金光弥漫到了每个角落。
那些人影都停了下来。
在金光下，他们都捂住了额头，身形扭曲了起来，像是被人折断四肢般，慢慢的化作了黑色的液体，瘫到在了地上。
而他们眉心的红点则是迅速的想要飞回黑瘤里。
可是叶凌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她利落的划下了第二笔。
“封字第二笔！”
第二条金龙腾着金色的云咆哮而出。
气息猛的倒卷。
所有的红点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金色的风暴一起，它们颤动着，不受控制的被金光往后一拉，通通被两条金龙张嘴一吞。
不过这么点东西显然满足不了金龙的胃口。
两龙互相缠绕着金龙对着黑瘤吐出了一口龙息。
呼风唤雨不过如此。
整个树洞的死气都被搅动着，不过刹那，大半的死气竟然就凭空消失了。
黑瘤外部流动着的黑液微微一顿，像是发怒了一般，猛的脱离了黑瘤，化作了一个狰狞的人头。
此刻它张开嘴，一边吼叫着一边喷出了一团黑气。
不仅仅是腥臭，黑气里仿佛带着一切负面的力量，驱散了大半的金光，树洞瞬间被分成了两半，一半黑，一半金。
叶凌喷出一口精血，血落在手心之上，已经开始暗淡的金纹猛的一亮。
叶凌趁机划下了第三笔。
第三条金龙出现！
它的双眼冰冷的像是从九霄之上俯瞰人间，栩栩如生的鳞片上有着极为玄妙的纹路，这些纹路正在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吼！”
吼声一出，被压制住的金光突然大亮。
身前盘踞着的两条金龙也是跟着它高高昂起了头。
三道金色的龙息形成了三分之一的“封”字。
即便是不完全的“封”字印，也足以搅动着树洞的所有风云。
漆黑的光芒迅速褪去。
叶凌眼睛一亮，趁机往前送出了一剑。
耀眼的火光顺着剑尖咆哮而出，和最后一片黑光撞在了起来。
三条金龙一甩尾，跟着火光冲进了黑瘤中。
随着最后一声尖锐的嘶吼，不完全的“封”字死死的印在了黑瘤上。
叶凌一脱力，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黑瘤里的心跳声消失了，弥漫的死气也消失了。
与此同时，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叶凌耳边响起。
“不够，封印的力量还不够，”
“只有完整的封字符才能封印住它。”
“快，快，趁着它现在动弹不了，快！”
叶凌咬牙，以她现在的修为，最多划出第四笔，若是要写出完整的封字符，或许只能落了个窍穴尽毁的下场。
不过，看着那又蠢蠢欲动起来的黑瘤，她抬起手。
就在这时，一股精纯的力量涌入了她的身体。
原来是一根绿色的藤条，不知道何时凑到了她的身边。
藤条之上，源源不断的绿色光芒没入了叶凌的皮肤，最后化作了手心之上越发明亮的金色天纹。
叶凌深吸一口气，手上动作迅速而出。
第四笔。
第五笔。
一笔比一笔艰难，但是每当叶凌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藤条中的力量又会不断的涌来。
黑瘤上不完整的“封”字已经有摇摇欲坠之感。
叶凌咬牙加快了速度，接下来的几划几乎是一笔呵成。
七条金龙咆哮着奔向了黑瘤。
刺眼的金光让叶凌有一瞬间失明的错觉。
等她的眼前恢复正常之时，封字符已经进入了黑瘤的内部。
黑瘤外部的黑色液体在金光之下已然干涸，本来一人大小的黑色瘤体也开始有了萎缩之感。
叶凌松了一口气，才见到身边的藤条早已枯萎。
她打量着四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黑瘤的最上方，根壁开始蠕动了起来。
叶凌握紧了手中的相思剑。
下一刻，一枚碎片落了下来。
叶凌眼睛一亮，一跃而起接住了碎片。
只见她手中的碎片有半个巴掌大小，颜色暗淡，呈不规则的四角形，材质仿若天上的星辰，带着冰冷的金属触感。
这难道就是王辰远嘱咐她要寻找的碎片？！
虚弱的声音继续响起道：“带着它离开这里吧，在你有把握之前再也不要回来了。”
叶凌立刻问道：“你是枯藤体内还残留的意识？”
“是。”回答里带着惆怅之意。
“多谢你救了我的外公，我有什么能帮你做的吗？”
“离开这里吧，不要耽搁了。在你没有把握之前，千万不要回来。”
叶凌道：“我要有什么把握才能再次回来？这个黑瘤要怎么办？我手心上的碎片又是什么？”
一声长叹，枯藤道：“当你修为足够之时，你就知道这里的黑瘤是什么，也就知道你多久才能回来。”
“你现在封印了它，至少这几年它都无法再作恶，我也能恢复一些生机，有我在，它出不去！”
叶凌心中突然起了一阵奇异之感，她突然不由自主的问道：“我曾经是不是，见过你？”
枯藤沉默了半晌后才道：“并没有，这是你第一次见到我，真正的第一次见面。”
这句话的意思有些意味深长，叶凌敏锐道：“那你是第一次见我吗？”
枯藤没有再回答，而是道：“你手心的碎片，从属于一个仙器，当年仙器因故而碎，我只找到了这一枚碎片，其余的却是无能为力。”
叶凌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第一次见我吗？我或许是第一次见你，但并不意味着你是第一次见我！”
枯藤继续道：“这枚碎片只是仙器的一部分，借助它的力量，你可以找到其他的碎片。”
叶凌皱眉，虽然枯藤没有说话，但是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株枯藤或许并不是第一次见她了，它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那株通天之藤！
至于它口中所说的仙器，上次她也听秦思虞说过，比如她手中的星辰金就是用来铸造仙器的。
只是仙器到底是什么？是仙人才能够使用的法器吗？
见叶凌半响不说话，枯藤又道：“你手中的这枚碎片代表着‘藏’，可以藏住这天下大部分之物，只是仙器已毁，碎片已暗，想要恢复到鼎盛时期，只能先集齐所有的碎片。”
枯藤说完之后，叶凌又问道：“我体内的幼藤，是你的一部分吗？”
枯藤道：“它是它，我是我。”
幼藤一下子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低落了起来。
叶凌道：“就算它不是你，你们也是同一类灵植，对吗？”
“是。”枯藤道。
叶凌道：“那你们要以什么为食？我要怎么照顾体内的这株幼藤？”
枯藤突然问道：“你想要照顾它？”
叶凌点头道：“自然。”
片刻之后枯藤才道：“它以时空之力为食，本该天生地养，但是现在只剩下了一抹灵魄，根本算不上真正的通天藤。”
“什么意思？”叶凌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意思就是，如果你想让你体内的这株幼藤活下来的话，必须要找到通天藤的种子，在这之前，你体内的时空之力越强大，它就能活得越久。”
“但是作为一抹灵魄，它永远无法离开你的身体，成为不了真正的通天之藤。”
“如果你真的想要对它好，那就去找通天藤的种子吧。”
“我要去哪里找？”叶凌赶紧问道。
枯藤道：“我不知道，通天藤本就人间罕有，想要找到它的种子也如痴人说梦，只是当种子出现之时，你体内的幼藤就能感觉到。”
叶凌点头。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枯藤道。
叶凌直至离开，也没能看到枯藤真正的样子。
她满心疑惑，却只能按耐在心底。
不管是仙器的碎片，还是神秘的黑瘤，亦或是奄奄一息的枯藤，都像是无法解开却又串联在一起的谜。
而这些谜都有一个主人，钧天大帝秦思虞。
察觉到叶凌的气息，王辰远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因为那个碎片太过重要，他也不会让叶凌去冒险。
几秒之后，叶凌从深坑里一跃而上。
王辰远仔细的打量着她：“没事吧？”
叶凌摇摇头道，摊开了手心，手心中正是一枚黯淡的碎片。
王辰远的眼睛一亮：“真的是它！”
叶凌在纸上写道：“外公为什么要找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又为什么对我和妈妈来说很重要？”
王辰远迟疑了片刻：“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里。”
叶凌见王辰远现在似乎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便也没有再问，而是写道：“我们这就离开。”
皑皑的雪山被他们抛在了身后，叶凌拿出手机一看，离一年之期还剩下三个月。
王辰远的情况特殊，所以叶凌立刻联系了席子墨。
“你找到了你的外公？！”席子墨一惊，现在他虽然也知道了叶凌的身世，可是却没想到她的外公竟然还在人世。
叶凌道：“麻烦师兄帮我联系几个药师，外公受了很重的伤。”
席子墨道：“这个你放心，不过你先别出来，我过来接你，之前不知道是谁在网上放了消息，说你还留在冰川之中修炼，所以不少人都盯着那里，我担心有人对你不利。”
叶凌没有离开这件事情，其实只要有心人就能推测而出。
毕竟她被千山真人收入门下之后，一次面都没有露过，甚至没有回过凌霄宗，离开这里时也没有人见过她，所以即便席子墨他们第一时间出来辟谣，但仍然有一部分人相信叶凌还留在冰川之上苦修！
叶凌皱眉，不过她早就预料到了千山真人之徒这一身份给她带来的麻烦，只是只有她一个人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给王辰远造成麻烦。
王辰远虽然听不见叶凌所说，不过短短时间已经可以根据她的嘴型变换简单的猜测出她所言之意。
对面和她通话的应该是她极为信任之人。
王辰远心里一松，有这样的人就好。
有可以信任的人就好。
叶凌挂掉电话之后，刚想告诉王辰远他们还得再等一天，就听王辰远在她脑海里道：“不用写了，直接说吧，我能看懂你的意思。”
叶凌慢慢能告诉了王辰远原委。
王辰远道：“你口中所说的千山真人应该是个心思缜密、手段毒辣的狠角色，他收你为徒的目的自然不会那么简单，而他对你的了解应该也不仅仅限于你所说的那些。”
王辰远显然也是思虑周详之人，但他现在得到的信息太少，也无法分辨千山真人的目的。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想要做的事必定是在你修为达到一定阶段之后才能做到，在这之前，你大可以好好利用这个身份。”
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件事就像一块大石压在了王辰远的心头，如果他也能超脱的话，叶凌哪还需要忌惮所谓的千山真人？！
王辰远吐出一口浊气，九霄即将重临，九霄之力正在复苏，超脱者只会越来越多，为了叶凌，他未必就不能是其中之一！
这一晚，叶凌告诉了王辰远许多事。
凌霄宗上的万仞峰。
喜欢穿马褂的臭美鸟儿大丑。
专注搞研究的毒舌师尊游老头。
爱发零用钱的家长式大师兄席子墨。
做饭很好吃的文艺二师兄安和。
吊儿郎当却人缘很好的同门师兄宗明。
永远都是大姐姐模样的王羽然。
高一的同班同学沐泽。
到处捡宝贝的戚初阳。
有洁癖的瞿子骞。
叶凌说了很多很多人，也说了很多很多事，王辰远就这样安静的听着。
像是一个听着放学回家的小朋友在唠叨班里的八卦一样。
他抿唇一笑。
上次这样认真的倾听，好像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会儿云儿才不过十二三岁，说的最多的就是爱找她麻烦的堂姐王淑颖。
没想到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王舒云的身影和眼前的叶凌慢慢的重合在了一起。
温暖的火焰和温柔的清辉一个点亮了眼前的光，一个笼罩着整个冰川，可是王辰远所能看见的，只有笑意盈盈的叶凌。
能够活到现在，能够坚持到现在。
真的是太好了。
这一夜，王辰远睡的很沉。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叶凌已经起身在练剑了。
“外公你醒了？”叶凌转过身来道。
王辰远道：“借我一把剑。”
叶凌疑惑的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把普通的剑。
在王辰远的目光中，长剑瞬间出鞘。
叶凌眼睛一亮，只见那长剑像是被人握着一般，灵活又迅速的攻击起了叶凌。
叶凌也换上了普通的剑，你来我往间，已经是晨光大亮。
叶凌擦了擦额头的汗道：“谢谢外公。”
王辰远刚刚显然是在给她喂招，而且是根据她的弱点在给她喂招。
叶凌已经许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之感了。
王辰远道：“你的剑凌厉有余，精准不足，不过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或许连你的一半都没有，你已经很好了。”
红潮涌上叶凌的脸颊，她就像是被家长夸奖了的小学生一样，一时间又是高兴，又是激动。
王辰远失笑道：“你的师兄应该到了，我们出去吧。”
他们就在冰川与外面的交界旁，这里不仅有布下的结界，也有许多修士在守着，叶凌扶着王辰远，拿出了千山真人交给她的令牌，穿越了结界，回到了冰川之外。
满脸的青色映入眼帘，叶凌被这股生机勃勃的样子感染，对着眼前的席子墨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这个笑容既放松又安心，没有一丝负担，眼角眉梢都溢满了愉悦，差点没把席子墨的眼给晃花。
他定了定神，先是对着王辰远施了一礼。
说起来他的岁数最多也就比王辰远小上二十而已，可是后者已经是做外公的人了。
叶凌突然觉得挺有意思的，眼前的这两人，一个70多岁，一个50多岁，看起来却都是20岁的青年模样，不仅是五官体态，就连眼神也澄澈得一如年轻之时。
就像之前的“百岁老人”秦思虞，叶凌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席子墨和王辰远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叶凌赶紧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找到了王辰远之后，一直以来难以释怀的事似乎都被卸下了重量，叶凌突然能找到许多可以让她开怀一笑的东西。
王辰远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和席子墨寒暄起来。
“我们先回踏月楼，师尊已经联系上了几个他的朋友，都是现在最好的药师，一起给王前辈会诊。”
叶凌道：“那我们赶紧回去！”
在飞行法器上，席子墨简单的告诉了叶凌这半年多来的变化。
“仙盟解散了？！”叶凌一惊。
她对仙盟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只是没想到仙盟却是短短时间内就在千山真人面前溃不成军。
席子墨道：“也正因为如此，更多的人想找到你了，毕竟你是千山真人超脱之后收下的第一个徒弟，而且他的二弟子无鸠已经被逐出师门，现在只剩下了你和另一个大弟子，后者几乎不露面，出现在众人之前的只有你。”
“等处理完王前辈的事情之后，恐怕你还得去千山真人那里告知他一声才是。”
叶凌并不是不懂事的人，她道：“等外公的情况稳定了，我就去给师尊请安。”
一路无话，飞行法器直接停留在了踏月楼的十八层。
五个药师正在等着王辰远。
叶凌有些紧张的踱着步子，距离开始会诊已经有三个多小时了，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安和安慰叶凌道：“师妹放心，这五位前辈都是五洲的最有手段的药师，他们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叶凌点点头，有些担心的确认道：“真的？”
安和揉了揉她的脑袋：“真的。”
游老头也在里面，又过了两个多小时，他推门走了出来。
“师尊，我外公怎么样了？！”叶凌赶紧问道。
游老头猛的敲了一下叶凌的头：“慌什么慌，有我在，难道还会让你的外公出事？”
叶凌期待的看着游老头。
游老头咳嗽了一声道：“你外公的情况，具体的有些复杂，简单的来说，他需要一样东西，而且很急，这样东西，恐怕也只有你才有办法拿到手。”
叶凌立刻问道：“是什么东西？”
游老头道：“一株草，这株草在哪里，只有千山真人才知道。”
叶凌背后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 瞬间往后一跃，可是她快, 黑瘤里伸出的手臂更快。
只见那尖锐的指甲猛的伸长，直接划破了叶凌的脖子。
鲜红的血顿时变得漆黑无比, 叶凌眼前一黑，手上的动作去却不慢，天火倾巢而出，在她面前形成一道火墙。
手臂停了下来。
同时无数的声音涌入了叶凌的脑海。
他们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出去！”
“带我们出去！”
“带我们出去！”
远方的千山真人猛的睁开了眼睛。
他站起身，看向东边。
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股滔天的恶意。
不过也就是那一瞬间，恶意就消失了。
“东边？”他喃喃道, “会是什么呢？”
冰川深处, 叶凌痛苦的捂着脑袋，数不清的声音在她耳边咆哮，他们都在叫着一个词——“出去”。
叶凌一咬舌尖，借着那一瞬间的清醒, 大叫道：“滚开！”
声音停了一瞬, 不过下一刻又开始嘈杂起来。
叶凌艰难的提起相思剑，虚无之剑瞬间从手心中成形，两剑合并，透过层层火焰往前一斩。
没了大茧似的黑瘤的保护，漆黑的手臂竟然被叶凌砍成了两段。
刺耳又尖锐的惨叫声从黑瘤中传来。
天地似乎旋转了起来，叶凌强忍着晕眩，手中的天火顺着那断裂的手臂, 想要烧进那黑瘤里。
熊熊燃烧的火焰里，手臂化作了腥臭的黑气，迅速的朝着叶凌的身体里钻。
叶凌挥手一挡，火焰像是披风一样，和黑气撞在了一起。
激起的气流再次把叶凌轰到了身后的根壁里。
她赶紧站起来，可惜的是，天火还是被拦在了黑瘤之外，但是下方却落下了像是被烤焦了的皮肤一样的东西。
黑瘤里的东西害怕天火！
只是它外面那一层流动着的黑色液体却能阻挡天火的进入。
就连天火也无法突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叶凌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死意蔓延的更快了，叶凌眼前甚至开始出现幻觉，最先只是一团等同于虚无的黑气，然后这团黑气慢慢的变形，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
这个人影比她高上一个头的样子，看不清五官，只是额头上有很明显的一个红点，就像是鲜血溅在了上面一样。
在他之后，越来越多的黑气凭空凝结，越来越多的人影从黑气中走出。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看不清五官，但是额头上都有一个血红的圆点。
他们身形僵硬又缓慢的朝着叶凌走了过来。
“带我们出去。”
“带我们出去！”
咆哮声从他们看不见形状的嘴巴里吼出。
叶凌手心闪过一道金光，金色的符文迅速蔓延开来，她左手手指划过金芒，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在她指尖凝结。
手指狠狠往下一划，一道充满了玄秘气息的金色笔画在半空中成型。
“封字第一笔！”
一条金龙一跃而出！
吼！
金龙高高的昂起头，摇头摆尾间点燃了整个树洞。
闪耀又刺眼的金光弥漫到了每个角落。
那些人影都停了下来。
在金光下，他们都捂住了额头，身形扭曲了起来，像是被人折断四肢般，慢慢的化作了黑色的液体，瘫到在了地上。
而他们眉心的红点则是迅速的想要飞回黑瘤里。
可是叶凌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她利落的划下了第二笔。
“封字第二笔！”
第二条金龙腾着金色的云咆哮而出。
气息猛的倒卷。
所有的红点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金色的风暴一起，它们颤动着，不受控制的被金光往后一拉，通通被两条金龙张嘴一吞。
不过这么点东西显然满足不了金龙的胃口。
两龙互相缠绕着金龙对着黑瘤吐出了一口龙息。
呼风唤雨不过如此。
整个树洞的死气都被搅动着，不过刹那，大半的死气竟然就凭空消失了。
黑瘤外部流动着的黑液微微一顿，像是发怒了一般，猛的脱离了黑瘤，化作了一个狰狞的人头。
此刻它张开嘴，一边吼叫着一边喷出了一团黑气。
不仅仅是腥臭，黑气里仿佛带着一切负面的力量，驱散了大半的金光，树洞瞬间被分成了两半，一半黑，一半金。
叶凌喷出一口精血，血落在手心之上，已经开始暗淡的金纹猛的一亮。
叶凌趁机划下了第三笔。
第三条金龙出现！
它的双眼冰冷的像是从九霄之上俯瞰人间，栩栩如生的鳞片上有着极为玄妙的纹路，这些纹路正在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吼！”
吼声一出，被压制住的金光突然大亮。
身前盘踞着的两条金龙也是跟着它高高昂起了头。
三道金色的龙息形成了三分之一的“封”字。
即便是不完全的“封”字印，也足以搅动着树洞的所有风云。
漆黑的光芒迅速褪去。
叶凌眼睛一亮，趁机往前送出了一剑。
耀眼的火光顺着剑尖咆哮而出，和最后一片黑光撞在了起来。
三条金龙一甩尾，跟着火光冲进了黑瘤中。
随着最后一声尖锐的嘶吼，不完全的“封”字死死的印在了黑瘤上。
叶凌一脱力，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黑瘤里的心跳声消失了，弥漫的死气也消失了。
与此同时，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叶凌耳边响起。
“不够，封印的力量还不够，”
“只有完整的封字符才能封印住它。”
“快，快，趁着它现在动弹不了，快！”
叶凌咬牙，以她现在的修为，最多划出第四笔，若是要写出完整的封字符，或许只能落了个窍穴尽毁的下场。
不过，看着那又蠢蠢欲动起来的黑瘤，她抬起手。
就在这时，一股精纯的力量涌入了她的身体。
原来是一根绿色的藤条，不知道何时凑到了她的身边。
藤条之上，源源不断的绿色光芒没入了叶凌的皮肤，最后化作了手心之上越发明亮的金色天纹。
叶凌深吸一口气，手上动作迅速而出。
第四笔。
第五笔。
一笔比一笔艰难，但是每当叶凌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藤条中的力量又会不断的涌来。
黑瘤上不完整的“封”字已经有摇摇欲坠之感。
叶凌咬牙加快了速度，接下来的几划几乎是一笔呵成。
七条金龙咆哮着奔向了黑瘤。
刺眼的金光让叶凌有一瞬间失明的错觉。
等她的眼前恢复正常之时，封字符已经进入了黑瘤的内部。
黑瘤外部的黑色液体在金光之下已然干涸，本来一人大小的黑色瘤体也开始有了萎缩之感。
叶凌松了一口气，才见到身边的藤条早已枯萎。
她打量着四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黑瘤的最上方，根壁开始蠕动了起来。
叶凌握紧了手中的相思剑。
下一刻，一枚碎片落了下来。
叶凌眼睛一亮，一跃而起接住了碎片。
只见她手中的碎片有半个巴掌大小，颜色暗淡，呈不规则的四角形，材质仿若天上的星辰，带着冰冷的金属触感。
这难道就是王辰远嘱咐她要寻找的碎片？！
虚弱的声音继续响起道：“带着它离开这里吧，在你有把握之前再也不要回来了。”
叶凌立刻问道：“你是枯藤体内还残留的意识？”
“是。”回答里带着惆怅之意。
“多谢你救了我的外公，我有什么能帮你做的吗？”
“离开这里吧，不要耽搁了。在你没有把握之前，千万不要回来。”
叶凌道：“我要有什么把握才能再次回来？这个黑瘤要怎么办？我手心上的碎片又是什么？”
一声长叹，枯藤道：“当你修为足够之时，你就知道这里的黑瘤是什么，也就知道你多久才能回来。”
“你现在封印了它，至少这几年它都无法再作恶，我也能恢复一些生机，有我在，它出不去！”
叶凌心中突然起了一阵奇异之感，她突然不由自主的问道：“我曾经是不是，见过你？”
枯藤沉默了半晌后才道：“并没有，这是你第一次见到我，真正的第一次见面。”
这句话的意思有些意味深长，叶凌敏锐道：“那你是第一次见我吗？”
枯藤没有再回答，而是道：“你手心的碎片，从属于一个仙器，当年仙器因故而碎，我只找到了这一枚碎片，其余的却是无能为力。”
叶凌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第一次见我吗？我或许是第一次见你，但并不意味着你是第一次见我！”
枯藤继续道：“这枚碎片只是仙器的一部分，借助它的力量，你可以找到其他的碎片。”
叶凌皱眉，虽然枯藤没有说话，但是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株枯藤或许并不是第一次见她了，它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那株通天之藤！
至于它口中所说的仙器，上次她也听秦思虞说过，比如她手中的星辰金就是用来铸造仙器的。
只是仙器到底是什么？是仙人才能够使用的法器吗？
见叶凌半响不说话，枯藤又道：“你手中的这枚碎片代表着‘藏’，可以藏住这天下大部分之物，只是仙器已毁，碎片已暗，想要恢复到鼎盛时期，只能先集齐所有的碎片。”
枯藤说完之后，叶凌又问道：“我体内的幼藤，是你的一部分吗？”
枯藤道：“它是它，我是我。”
幼藤一下子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低落了起来。
叶凌道：“就算它不是你，你们也是同一类灵植，对吗？”
“是。”枯藤道。
叶凌道：“那你们要以什么为食？我要怎么照顾体内的这株幼藤？”
枯藤突然问道：“你想要照顾它？”
叶凌点头道：“自然。”
片刻之后枯藤才道：“它以时空之力为食，本该天生地养，但是现在只剩下了一抹灵魄，根本算不上真正的通天藤。”
“什么意思？”叶凌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意思就是，如果你想让你体内的这株幼藤活下来的话，必须要找到通天藤的种子，在这之前，你体内的时空之力越强大，它就能活得越久。”
“但是作为一抹灵魄，它永远无法离开你的身体，成为不了真正的通天之藤。”
“如果你真的想要对它好，那就去找通天藤的种子吧。”
“我要去哪里找？”叶凌赶紧问道。
枯藤道：“我不知道，通天藤本就人间罕有，想要找到它的种子也如痴人说梦，只是当种子出现之时，你体内的幼藤就能感觉到。”
叶凌点头。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枯藤道。
叶凌直至离开，也没能看到枯藤真正的样子。
她满心疑惑，却只能按耐在心底。
不管是仙器的碎片，还是神秘的黑瘤，亦或是奄奄一息的枯藤，都像是无法解开却又串联在一起的谜。
而这些谜都有一个主人，钧天大帝秦思虞。
察觉到叶凌的气息，王辰远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因为那个碎片太过重要，他也不会让叶凌去冒险。
几秒之后，叶凌从深坑里一跃而上。
王辰远仔细的打量着她：“没事吧？”
叶凌摇摇头道，摊开了手心，手心中正是一枚黯淡的碎片。
王辰远的眼睛一亮：“真的是它！”
叶凌在纸上写道：“外公为什么要找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又为什么对我和妈妈来说很重要？”
王辰远迟疑了片刻：“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里。”
叶凌见王辰远现在似乎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便也没有再问，而是写道：“我们这就离开。”
皑皑的雪山被他们抛在了身后，叶凌拿出手机一看，离一年之期还剩下三个月。
王辰远的情况特殊，所以叶凌立刻联系了席子墨。
“你找到了你的外公？！”席子墨一惊，现在他虽然也知道了叶凌的身世，可是却没想到她的外公竟然还在人世。
叶凌道：“麻烦师兄帮我联系几个药师，外公受了很重的伤。”
席子墨道：“这个你放心，不过你先别出来，我过来接你，之前不知道是谁在网上放了消息，说你还留在冰川之中修炼，所以不少人都盯着那里，我担心有人对你不利。”
叶凌没有离开这件事情，其实只要有心人就能推测而出。
毕竟她被千山真人收入门下之后，一次面都没有露过，甚至没有回过凌霄宗，离开这里时也没有人见过她，所以即便席子墨他们第一时间出来辟谣，但仍然有一部分人相信叶凌还留在冰川之上苦修！
叶凌皱眉，不过她早就预料到了千山真人之徒这一身份给她带来的麻烦，只是只有她一个人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给王辰远造成麻烦。
王辰远虽然听不见叶凌所说，不过短短时间已经可以根据她的嘴型变换简单的猜测出她所言之意。
对面和她通话的应该是她极为信任之人。
王辰远心里一松，有这样的人就好。
有可以信任的人就好。
叶凌挂掉电话之后，刚想告诉王辰远他们还得再等一天，就听王辰远在她脑海里道：“不用写了，直接说吧，我能看懂你的意思。”
叶凌慢慢能告诉了王辰远原委。
王辰远道：“你口中所说的千山真人应该是个心思缜密、手段毒辣的狠角色，他收你为徒的目的自然不会那么简单，而他对你的了解应该也不仅仅限于你所说的那些。”
王辰远显然也是思虑周详之人，但他现在得到的信息太少，也无法分辨千山真人的目的。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想要做的事必定是在你修为达到一定阶段之后才能做到，在这之前，你大可以好好利用这个身份。”
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件事就像一块大石压在了王辰远的心头，如果他也能超脱的话，叶凌哪还需要忌惮所谓的千山真人？！
王辰远吐出一口浊气，九霄即将重临，九霄之力正在复苏，超脱者只会越来越多，为了叶凌，他未必就不能是其中之一！
这一晚，叶凌告诉了王辰远许多事。
凌霄宗上的万仞峰。
喜欢穿马褂的臭美鸟儿大丑。
专注搞研究的毒舌师尊游老头。
爱发零用钱的家长式大师兄席子墨。
做饭很好吃的文艺二师兄安和。
吊儿郎当却人缘很好的同门师兄宗明。
永远都是大姐姐模样的王羽然。
高一的同班同学沐泽。
到处捡宝贝的戚初阳。
有洁癖的瞿子骞。
叶凌说了很多很多人，也说了很多很多事，王辰远就这样安静的听着。
像是一个听着放学回家的小朋友在唠叨班里的八卦一样。
他抿唇一笑。
上次这样认真的倾听，好像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会儿云儿才不过十二三岁，说的最多的就是爱找她麻烦的堂姐王淑颖。
没想到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王舒云的身影和眼前的叶凌慢慢的重合在了一起。
温暖的火焰和温柔的清辉一个点亮了眼前的光，一个笼罩着整个冰川，可是王辰远所能看见的，只有笑意盈盈的叶凌。
能够活到现在，能够坚持到现在。
真的是太好了。
这一夜，王辰远睡的很沉。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叶凌已经起身在练剑了。
“外公你醒了？”叶凌转过身来道。
王辰远道：“借我一把剑。”
叶凌疑惑的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把普通的剑。
在王辰远的目光中，长剑瞬间出鞘。
叶凌眼睛一亮，只见那长剑像是被人握着一般，灵活又迅速的攻击起了叶凌。
叶凌也换上了普通的剑，你来我往间，已经是晨光大亮。
叶凌擦了擦额头的汗道：“谢谢外公。”
王辰远刚刚显然是在给她喂招，而且是根据她的弱点在给她喂招。
叶凌已经许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之感了。
王辰远道：“你的剑凌厉有余，精准不足，不过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或许连你的一半都没有，你已经很好了。”
红潮涌上叶凌的脸颊，她就像是被家长夸奖了的小学生一样，一时间又是高兴，又是激动。
王辰远失笑道：“你的师兄应该到了，我们出去吧。”
他们就在冰川与外面的交界旁，这里不仅有布下的结界，也有许多修士在守着，叶凌扶着王辰远，拿出了千山真人交给她的令牌，穿越了结界，回到了冰川之外。
满脸的青色映入眼帘，叶凌被这股生机勃勃的样子感染，对着眼前的席子墨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这个笑容既放松又安心，没有一丝负担，眼角眉梢都溢满了愉悦，差点没把席子墨的眼给晃花。
他定了定神，先是对着王辰远施了一礼。
说起来他的岁数最多也就比王辰远小上二十而已，可是后者已经是做外公的人了。
叶凌突然觉得挺有意思的，眼前的这两人，一个70多岁，一个50多岁，看起来却都是20岁的青年模样，不仅是五官体态，就连眼神也澄澈得一如年轻之时。
就像之前的“百岁老人”秦思虞，叶凌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席子墨和王辰远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叶凌赶紧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找到了王辰远之后，一直以来难以释怀的事似乎都被卸下了重量，叶凌突然能找到许多可以让她开怀一笑的东西。
王辰远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和席子墨寒暄起来。
“我们先回踏月楼，师尊已经联系上了几个他的朋友，都是现在最好的药师，一起给王前辈会诊。”
叶凌道：“那我们赶紧回去！”
在飞行法器上，席子墨简单的告诉了叶凌这半年多来的变化。
“仙盟解散了？！”叶凌一惊。
她对仙盟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只是没想到仙盟却是短短时间内就在千山真人面前溃不成军。
席子墨道：“也正因为如此，更多的人想找到你了，毕竟你是千山真人超脱之后收下的第一个徒弟，而且他的二弟子无鸠已经被逐出师门，现在只剩下了你和另一个大弟子，后者几乎不露面，出现在众人之前的只有你。”
“等处理完王前辈的事情之后，恐怕你还得去千山真人那里告知他一声才是。”
叶凌并不是不懂事的人，她道：“等外公的情况稳定了，我就去给师尊请安。”
一路无话，飞行法器直接停留在了踏月楼的十八层。
五个药师正在等着王辰远。
叶凌有些紧张的踱着步子，距离开始会诊已经有三个多小时了，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安和安慰叶凌道：“师妹放心，这五位前辈都是五洲的最有手段的药师，他们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叶凌点点头，有些担心的确认道：“真的？”
安和揉了揉她的脑袋：“真的。”
游老头也在里面，又过了两个多小时，他推门走了出来。
“师尊，我外公怎么样了？！”叶凌赶紧问道。
游老头猛的敲了一下叶凌的头：“慌什么慌，有我在，难道还会让你的外公出事？”
叶凌期待的看着游老头。
游老头咳嗽了一声道：“你外公的情况，具体的有些复杂，简单的来说，他需要一样东西，而且很急，这样东西，恐怕也只有你才有办法拿到手。”
叶凌立刻问道：“是什么东西？”
游老头道：“一株草，这株草在哪里，只有千山真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