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尊令 > 东方墨:爱欲情杀5

东方墨:爱欲情杀5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helenr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突然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一直安静驯服的东方墨骤然出手,电光火石间已掠过罗刹的身边,精巧的暗器不知何时落入手心,对着前方尚未反应过来的人就急速甩出!

    暗器刺入骨肉的闷哼声。罗刹捂着胸后退两步,可东方墨已然提剑而至,恢复内息的东方墨自然不输给罗刹,几番过招下来,东方墨的长剑已然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桫椤二十八修罗,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结束这场故事的发展么?咯咯……”罗刹笑着瞅了眼脖子上的长剑,含笑看着东方墨。

    东方墨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忽然一转头,手中剑身用力往前一推,随着一声血肉切开的声音,身旁低沉蛊惑的笑声戛然而止。

    不知是笑声,其他的声音也消失了,偌大的世界里,一片死寂。

    唯一的触感就是罗刹脖子里喷涌而出的血雾,飞溅在他的脸上,温热、粘腻。

    日头已经升高,东方墨缓缓扫视着屋内,从角落开始,一点一点细致的观摩。一屋子侍女小厮的尸体、摇曳的黑纱、昏死的秦舞衣、诡异的罗刹……以及那被罗刹一脚踩碎的、南剑的眼珠。

    他缓缓走过去,在旁边的黑纱上拭去手上的污秽,捧起了那颗破碎的眼珠。

    连同其它的器官一起,小心翼翼的用红布包住,穿好衣裳,将它塞进胸前。

    其实这也不全是一场阴谋,至少南剑对他的占有是真的……虽然这扭曲的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他自己,一半秦舞衣,可至少,这都是真的,不是阴谋。

    这份扭曲的爱,是真的,不是么?

    所有的伤害、所有的折磨,都在恍若拨开云雾见月明的那一瞬,烟消云散了。这不是放下,仇恨也并没有消弭,不过是因为都结束了而已。

    都结束了,爱过的、恨过的、纠缠过的,都结束了。

    从今往后的日子,谁都不再纠缠谁,谁也不用再恨谁。形同陌路,重新开始。

    “用忏悔给过往赎罪,在经过从里到外的洗炼后,才能真正的重生,呵……”

    映着妃红妍艳的朝阳,东方墨映着东方的赤红苍穹,微笑着道。

    ……

    纷纷扰扰江湖情,兜兜转转宫纬心。

    外面的世界一日不差一日的过着,几次宫变权争、几番武林爱恨,唯一平静不变的,就是九重塔之上的鸳鸯楼阁。

    似是须臾间,东方墨在九重塔中呆了已有一年。

    送衣裳的侍女出去,而后又有人推门进来,在他身后停下,出声询问:“东方盟主的想法,仍旧如昔,未有改变么?”

    东方墨虽然没回头,但还是睁开了眼,轻声言道:“未改。”

    “既如此,那明日午时,剑阵之外,恭候盟主大驾。”

    转过身来,才发现那传话之人已经离开了,东方墨眼角最后瞥到的只有一角似是鸢尾紫色的衣角,和空气中回荡的淡淡的、略带着些少女清脆的回音。

    原来九重塔的人,都是这样年轻的女孩子么?东方墨轻轻转过头,莞尔一笑。

    其实东方墨并不知道自己在九重塔到底呆了多长时间,每日缭绕鼻尖的淡淡梨花香气不知是从哪里飘来的,嗅着这股清香,他从楼阁尽头的第一张画像开始看,一张又一张。

    这些形形*的画像,仿佛一个有一个不尽相同的故事,或曲折、或坎坷、或是痛彻心扉、剜心蚀骨。可是那又怎样,过去的已经结束,无论当时的人如何心酸如何心碎,都早已尘埃落定,不复当初的模样。

    即便是如冰川炎汁一般尖锐的爱恨,在一日复一日的安静中,也终将归于平淡。

    当初东方墨坚持要进入剑阵的原因,不过是为了赎罪而已。如今他早已不复当日的心境,仍旧坚持进入的原因,不过是为了彻底将过去的那个自己摆脱,为了重新开始而已。

    “尊上同雪二公子外出游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所以,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盟主海涵。”

    “长老谦虚了。”

    礼貌的别过了送到剑阵入口的九重塔长老,东方墨穿着干净的衣裳,从容步进江湖人人闻之丧胆的三百精钢剑阵。

    廿十日后,剑阵前方紧闭的青铜大门终于缓缓敞开,东方墨以剑支地立在门内。

    前来迎接的长老并未作出搀扶的动作,静静的看着面前鲜血淋淋的年轻盟主颤巍巍的直起身子,露出微笑:“盟主真性情,九重塔上下,佩服。”

    “多谢。”

    东方墨之所以还会回到天下会,不是因为他还眷恋那里什么,而是有些属于他的责任,他须得承担。

    既然这些人因他步入阴谋的漩涡,那么便再由他来带他们出来吧。

    一年前东方墨带着满身伤痕离开长安,一年后的东方墨披着满身丰茂的羽翼重新归来。

    当久藏深宫的桫椤二十八修罗的余下二十七枚首级,整齐排列成两行摆在文阳面前的时候,东方墨的脸上挂着优雅而自信的笑容:“自今日始,无人再与丞相大人并驾齐驱,哪怕圣上,也不能。”

    文阳问:“你想要什么?”

    所谓盟约,即是于双方都有利可图的交易。东方墨和文阳定下的协定就是如此,文阳从此将天下会所有的权利都交付给东方墨,而东方墨,做出永远不会阻碍文阳专注权术的道路。

    是乎,文阳得了朝纲,而东方墨得了天下会。

    秦舞衣变了,不再是当日那个万种风情的娼妓模样,像是个大家闺秀,一身紧扣到脖子的锦缎长袍,发髻高挽,其中插入的翡翠步摇就如同孤单在空中飘飞的云雀一样,摇曳,寂寞。

    重新赢回盟主的天下会终于焕发出明媚的气息,而脱离了朝廷的控制,更是让所有人的心情由内而外的愉悦。

    年轻又俊美的盟主,温柔又自信的盟主,东方墨俨然成了天下会所有女人梦中幽会的情郎对象。但所有人又都知道,东方盟主洁身自好,从不单独与任何女子共处一室。

    送上门去的年轻姑娘,皆被他温柔礼貌的拒绝。

    不与任何女人缠绵,却对所有的女人都很好。尤其是前一任盟主的小妾,那被称为舞夫人的女子。

    秦舞衣曾道:“怜我,却永远不会爱我。东方墨,你负我一辈子。青年才俊又如何,你比不上南剑,因为至少,他爱我至死。”

    “那就恨着我,好好活下去。”

    长安的天气变了几遍,文阳手中的朝纲时或坚固若汤、时或风雨飘摇,只有天下会这一方天地里,因为东方墨的庇护,始终过着平静又安逸的日子。

    多年后的某一天,东方墨想起以前收集起来的那块红布,在离开长安的时候埋在了后花园南剑常去的一处角落。时隔多年,往日的爱恨纠葛都已经变淡,他只将一株开的正艳的荼蘼花插在地上,轻轻抚了抚娇艳的花瓣。

    浓艳到极致的荼蘼花,如南剑那浓烈似*的爱。

    花开绝艳,但终将花落。

    一方陈旧的布帛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轻飘飘的落在东方墨的脚边。东方墨弯腰拾起哪条布料,却发现原来是自己当年衣裳上扯落的碎片。

    南剑强 暴他时,扯碎的衣袂。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东方墨只感到一丝淡淡的惆怅、往事若烟般不真实的怅惘。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南剑的寝殿的,这里的摆设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上头已经覆了一层厚重的灰尘。

    他打开窗户,风吹动满殿的纱幔,纷纷扬起的灰尘迷得人睁不开眼。

    尽出黑纱掠过之处的角落里,一方金色的匣奁静静躺着。打开盒子,里头堆积着纷杂的布条都已经褪色,却无一例外的同东方墨手中的那一根一样,都是从他撕碎的衣裳上剪下来的。

    匣奁的地步,放着一枚银铃铛,托在手心轻轻一动,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铃铛的下头垫着一张纸笺,想必日子久了,纸张泛着微微的黄色,上头用绢狂的字体写了一行字。

    字不多,是一个千里之外遥远的地址。

    东方墨是连夜出城的,没跟任何人告别,那夜当值的弟子说,盟主走的很急,单枪匹马的,却又不像去跟人打仗,也不知何时才回来。

    直北方有一处海,名叫幽冥海,海底深处埋藏着一座年代久远的幽冥宫,传说是当年水月教主幼时生长的地方。

    幽冥宫有一种冰,名为断情,终年不化,清寒微凉,可修复断裂的筋脉以及破碎的肉身。只要尚存一口气的人,无论所受伤有多重,皆能恢复如初。

    如此人间妙处,却百年来从未有人真正见到过。很多人都相信,那只不过是江湖中空穴来风的传说罢了。

    可南剑找到了,不仅找到了,还打开了一条通往幽冥深处的通道。沿着这条水晶般透明的通道,东方墨在宫殿的尽头看到了被冰封在精致摇篮中的婴儿。

    被冰封十年的孩子,一如它出生时的模样,粉嫩雪白的小身子微微蜷缩在透明的冰层里,睡相安稳。

    在与世隔绝的海下寒冰之中,没有伤害、没有疼痛,安然沉睡在甜美的梦中,直到醒来。

    天下会所有人都知道盟主带回来一个孩子,是他遗落在外面的亲生孩子。东方墨抱着它回到天下会的第一天,就给予了这个孩子最尊贵的身份。

    少主,天下会的少主。

    孩子的满月宴上,想来得体优雅的舞夫人忽然就换上了大胆明艳的七彩纱衣,在人声鼎沸的大殿中央跳了一支舞。

    舞姿轻盈,如蝶戏花丛。

    宴会开始之前,秦舞衣曾对东方墨言:“我道是你失踪的那一年去了哪儿,原来不是去悔过的,是同旁的女人生了孩子。东方墨,我竟不知,你是这样的人。”语罢,便淡淡的笑了笑,扬长而去。

    对此,东方墨未解释。或许,他们二人之间已经不应该再有任何牵绊了。

    跳完舞,秦舞衣倒了杯灼烈的浓酒,对着东方墨的方向举杯:“祝盟主万寿无疆,千秋万载。祝少主终成一代风流才俊,笑傲红尘。”

    彼时堂中喝彩声如浪,淹没那一声含笑却又无尽苍凉的女声。

    那一夜过后,东方墨在寝殿中逗弄孩子,忽然就有侍女冲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床榻的前方:“舞夫人……她疯了!”

    当四海八荒的大夫都来过天下会之后,东方墨遥遥望着远处屋里靠窗而坐、一个劲儿拍着怀里枕头还咕哝自语的秦舞衣,轻声道:“如果这样,你会一直快乐下去么?”

    如果痴傻能让你不再受到伤害和折磨,那就这样吧。东方墨给不了你幸福,但却可以保护你,再不让你受伤。

    滚滚的红尘之中,没有什么能一成不变的,所有的事,不管是喜怒还是哀乐,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改变。

    比如长安的红梅开了一冬又一冬。

    比如天下会的人换了一轮又一轮。

    再比如掌控天下局势的枭雄,一个又一个。

    旧王朝覆灭,新王朝接替。清剿的大军扫到了天下会的门前,镇守长安的那一支军队,由昔日九重塔的长老未央鸢挂帅。

    那一日,东方墨坐在高出的假山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刚刚翻墙而过的女子,笑道:“姿态轻盈的像只小鸟儿,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不见半分窘迫,虽然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但还是落落大方的整了下凌乱的衣衫,道:“你又是谁?”

    “我是这里的下人。”

    “下人会打扮成你这样,我看你是东方墨的什么亲戚吧,还是说……你就是东方墨?”

    “我不告诉你哦,哈哈哈……”

    午后明媚的阳光拂过后花园的角落,映在水池中央假山上那人俊美的脸上,恍若三月拂过冰雪的春风。

    温暖,而又舒畅。

    墙角,有两株刚刚打苞的墨兰和鸢尾在掠过耳畔的细细风声中,相偎而绽,情窦初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