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四章（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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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还给我。”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就是借你的笔给孩子玩一下吗？用得着这么小气吧啦的？你看看你穿的体体面面怎么做人就这么没人情味？我家孩子玩一下也不会弄坏你的。”
女人看了看小姑娘面无表情的样子, 其实她心里是有点害怕的，但是她发现这小姑娘似乎只有一个人出门就不那么怕了。
“呵！”沈糖冷笑一声，也不再说什么, 直接从卧铺上下来，然后穿上鞋起身出去了。
女人看到小姑娘出去，眼中闪过一抹得意。朝着门口的方向“呸”了一声，随即一边动手收拾东西一边得意开口道:“小丫头片子还想和老娘斗, 哼哼。”
另一边，沈糖出了车厢直接去找了乘务员。
“小姑娘, 你是说你东西被偷了？”乘务员望着眼前的小姑娘, 一脸严肃开口问道。
偷东西这性质可就大了, 特别这小姑娘还是车厢里的乘客, 那身份可能就不一般, 这事儿不能轻易肯定得查清楚。
“是的, 有人陈我睡着了偷了我的东西。”沈糖开口道:“乘务员同志，这件事能不能麻烦你们过去处理一下？人现在还在车厢里呢，我觉得这样的事情非常影响我，我希望这件事处理完成之后可以麻烦你们帮我调整一下位置。”
“好的, 这个我们会考虑, 那我们现在先过去把事情处理一下好吗？”乘务员以一种商量的语气询问道。
“好的, 现在就过去吧。”沈糖点点头。
沈糖走在前面, 乘务员走在后面，两人很快来到了沈糖所在的车厢。
两三开门进去的时候车厢里乱七八糟, 就连沈糖的床铺上也不能幸免，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车厢已经变成了沈糖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沈糖深呼吸一口气，上前几步，走到自己卧铺旁边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 黑着脸朝着还嚣张在自己床铺上蹦跳的熊孩子呵斥道:“下来！”
“不下，不下，我不下，我为什么要下去，我就喜欢在这儿玩。”熊孩子说完朝着沈糖咧嘴笑得嚣张。
而原本在收拾东西的女人看到沈糖出去一趟带着乘务员回来心里立马就不高兴了，冷嘲热讽道:“哎哟，这是去找人帮忙了？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心眼儿挺多啊？乘务员同志，你可千万别听她瞎说啊，我们可是好人，我一个女人带着儿子就吵吵了一点儿，这小姑娘就是娇气，看着就没教养！”
“没教养，赔钱货！”熊孩子还笑嘻嘻跟着附和了一句。
看着这两个极品，沈糖在心里尽量劝自己。
淡定，淡定，要做一个温柔优雅的小仙女。
冷静，淡定……个屁！
沈糖表示，她活了两辈子就不是包子，她就不是个委屈自个儿的性子。
沈糖直接将手上的被子随手扔在床上，瞬间吓得床上的熊孩子都不敢动了。
沈糖转身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水壶，拧开盖子，转身来到了女人刚收拾好的卧铺上。
手腕一抬，一道晶莹的水流从水壶中哗啦啦撒出来，全部落在了卧铺上，沈糖甚至还特别均匀给卧铺从上到下个个角落都来了一个“雨露均沾”。
看到沈糖的动作，别说女人惊呆了，就连门口的乘务员都被沈糖这一下搞懵逼了。
乘务员:现在的小姑娘火气都这么大的吗？
女人回过神来，看到自己刚收拾好的床铺变成这个样子，气得直接伸手朝着沈糖挠过去。
沈糖看到女人伸过来的爪子直接把手上的水壶朝着女人砸过去，正砸在了女人那伸过来的手上，疼的她一阵抽气。
沈糖迅速躲到了乘务员的身后，开口道:“乘务员同志，你也看到了，这女人不仅偷东西还打人，我不能接受和她住在一起，等事情解决了之后必须给我调一下。”
“你这个臭丫头，我啥时候偷东西了，你别血口喷人，红口白牙就乱说小心烂嘴巴！”女人看到沈糖躲到了乘务员背后，态度收敛了些许。
“我血口喷人，你看看，你儿子手上还拿着我的钢笔呢，我告诉你，我这钢笔可不便宜，十几块钱呢。”
“还有，你看看我床铺让你儿子弄成这样，我对你已经算是客气了，起码倒的水没你儿子的脚臭。还有，我那本题集你儿子用钢笔画成那样，你也得赔钱！”
“哦豁，赔个屁，就你那只破钢笔，大不了还你，还有你那本破书，不就画了几页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都写了，我儿子画几页怎么了？小孩子不懂事你计较什么？”
“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都说生而不教不如生个叉烧包，我看你儿子就和叉烧包差不多，没教养不可怕，就怕没教养还沾沾自喜带出来丢人现眼。”
“你个死丫头片子，有本事你出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我就不，乘务员，你可是听见了，你把她抓起来，必须得好好教育。”沈糖一脸乖巧地告状。
乘务员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他进来一句话都没说呢，这小姑娘就和人吵起来了，不过该办的事儿还得办。
乘务员上前一步，板着脸对女人开口道:“这位同志，你好。请你把钢笔还给这位小同志，并且赔偿被损坏的书，如果你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也急只能请你去我们办公室谈谈了。”
女人听见乘务员这么说，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看着乘务员一脸严肃，女人眼珠子转了转，蓦地一下吧嗒一下坐在了地上。
“哎哟，不得了了，有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真是没人性啊，看我们这样的老实人就欺负我们……”
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装模作样哭起来。
乘务员看着地上的女人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瞬间黑了脸。
当他们这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
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套路乘务员可不惯。
乘务员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一个同事，然后两人一起把女人拖了出去，就连女人喊“耍流氓”两个乘务员也没有手软，直接把人拽走了。
车厢里很快就只剩下沈糖和那个熊孩子了，沈糖视线朝着熊孩子看过去，几乎一瞬间这个欺软怕硬的熊孩子就自动从沈糖的卧铺滚下来了。
熊孩子还主动把钢笔放回了沈糖的枕头旁边，然后一脸警惕哧溜一下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那张带水的床铺。
看着熊孩子这模样，沈糖继续瞪他，直到看得熊孩子眼睛里泛起两泡泪才收回视线，开口警告道:“乖乖待着，别闹，别动，否则我动起手来……你懂的？”
沈糖吓唬了一下熊孩子，然后就俯身整理自己被弄乱的卧铺，等收拾好了以后转头看到熊孩子一动不敢动杵在原地沈糖满意了，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望着泫然欲泣的熊孩子，沈糖从包袱里拿出了系统提供的卤猪蹄，一边吃一边盯着他。
卤猪蹄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熊孩子闻着空气中的香味使劲嗅了嗅香味，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个漂亮小姐姐，待一对上小姐姐的视线他就打消了要吃的这个念头。
不可能给他吃，所以他还是乖乖站着好了。
沈糖暗观察到熊孩子的表现，微微一挑眉，这熊孩子挺聪明啊，可惜没教育好。
不乖的孩子是不讨人喜欢的。
沈糖吃着香喷喷的卤猪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望着小屁孩开口道:“想吃吗？”
“想吃。”熊孩子咽了口口水，再次开口道:“你不会给我吃，对吗？”
“对，真聪明。”沈糖灿烂一笑，开口道:“知道吗，你刚才的行为特别不讨人喜欢，你这样没人会喜欢你，你看看你，脏兮兮的，还没礼貌，你觉得你这样配让我给你吃好吃的吗？”
男孩低头瞅了瞅自己脏兮兮的衣裳，眼泪汪汪，低头不吱声了。
车厢里很安静，沈糖美滋滋吃着卤猪蹄，熊孩子乖乖靠边儿站，这画面，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等到女人被乘务员带回来的时候看到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立马就要张口骂人，可是还没开口就对上了沈糖犀利警告的视线，那到嘴边的话就硬生生吞了回去。
在乘务员的监督下，女人心不甘情不愿赔了钱给沈糖，然后还让沈糖收拾收拾，已经给她调了另外的车厢。
乘务员处理完事情就离开了，沈糖收拾东西准备换车厢。
女人没讨着好，看着对面死丫头片子收拾东西，忍不住越看越气，眼珠子再次骨碌碌转了两下，看着小丫头片子的小身板瞬间恶向胆边生，就想动手收拾这死丫头。
反正大不了待会儿再让乘务员抓去教育一顿好了。
女人这么想着，伸手就打算去拽沈糖绑着的辫子。
“哔，友情赞助板砖x1。”
系统提示音响起，沈糖还没反应过来，她整理被窝放在被子里的手上就突然多出来一块硬硬的四四方方的板砖。
察觉到身后女人的动作，沈糖想也不想操/起板砖就转身。
“赫！”女人看到对方手中的板砖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不解……怎么会有人在被窝里藏板砖？！
就连旁边的熊孩子都惊呆了，傻乎乎看着沈糖手上的板砖，连哭都忘了。
“你想干嘛？”沈糖举着板砖凶巴巴开口。
“我……我没想干嘛，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我帮忙？”女人语气瞬间变了。
“要，你待会儿帮我把东西搬到16车厢去。”沈糖仍旧举着板砖，开口指挥人干活儿确是一点不客气:“这个，帮我打包好，还有那个，那个，都拿好。”
“你小心点，别摔了我东西。”
“好好好，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哎，看路，让你看路。”
“好好好，看着呢，我看着呢。”女人抱着东西侧头朝着一脸懵逼的男孩开口道:“家宝，你在这儿待着，娘一会儿就回啊。”
然后男孩就这么看着自个儿娘抱着东西出去了，而老娘身后是那个举着板砖的漂亮小姐姐。
到了地儿，沈糖让女人把东西放下，然后让女人离开了。
这车厢只有沈糖一个人，接下来的一路沈糖都没遇上糟心事儿。
一路上成功抵达京市。
沈糖提着东西随着人群走出去，不知道是猿粪还是其他什么，沈糖到火车站门口的时候居然又遇到了熊孩子和那个奇葩女人。
此刻，女人和熊孩子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而他们身边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看上去挺有派头。
女人和熊孩子注意到沈糖看过来的视线，心里瞬间一慌，哧溜一下爬进了小轿车里头，然后一大一小从车窗露出两双眼睛，警惕地望着沈糖。
沈糖一脸无辜:她看起来很可怕吗？
女人:可怕，被窝里藏板砖的丫头片子太可怕了。
熊孩子:用卤猪蹄诱惑还不给吃的漂亮小姐姐是魔鬼！
车旁边的中年男人似乎被两人的动作搞得愣了一下，顺着两人的视线朝着某个方向看过去。
待看到不远处那个漂亮小姑娘的时候中年男子瞳孔蓦地一缩，那双眼中闪过一抹恍惚。
等男人回过神来，那个小姑娘已经不见了。
另一边，沈糖已经坐在了车上。
沈糖乘车半小时之后到了一家旅馆，这家旅馆东方旅馆，这家旅馆和镇上的东方饭店好像一个系列，沈糖觉得有亲切感，所以毫不犹豫选择了这家旅馆。
办理了入住登记，沈糖拿着东西上楼，找到房间。
开门，进去。
房间里光线不错，摆设不多，空间看上去也不小。
总体来说，沈糖很满意。
————
冬令营为期5天，时间不算长。
首先是举行开幕式。
第二、第三天所有参加学生进行考试。
第五天全体举行闭幕式，出成绩并颁奖。
清晨，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响起。
“哎，老头子，你今个儿怎么这么这么早出门？这粥不喝了？”
“不喝了不喝了，我今天有事儿，这几天都会忙，中午我就不回来吃午饭了。”姜教授一边穿鞋一边回了一句。
“不回就不回吧，谁稀罕你回来似的。”
“你不稀罕我知道，我不在家你中午别随便对付一顿啊，年纪大了吃点好的补补。”
“要你说，我看你就是嫌我年纪大了，赶紧走吧，啰嗦。”
“好。我走了。”姜教授说完转身出门了。
两小时之后，考场。
沈糖端正坐在位置上，看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走进教室。
这就是他们的监考老师？看上去性子挺好的样子。
卷子发下来之后，沈糖拿起笔，低头做题。
讲台上的姜教授佯装不经意从讲台上走下来，脚步放轻走在过道上，一边走一边偶尔看看学生们的答题情况。
能来参加冬令营的学生自然都不会太差，全国前几百的精英全都集中在这儿了，遂，姜教授一路看过去，还算满意。
几分钟后，姜教授的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
落笔迅速，字迹清晰好看，答案……正确。
做完一题很快接着做下一题，似乎这些题目对她来说不算太难。
姜教授停留了十几分钟，抬脚开始再次往前走，临走之前他瞥了一眼那个低头做题的小姑娘，然后扫过卷子上的姓名一栏。
看到“沈糖”这个名字，姜教授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这个名字他不陌生啊，这不就是复赛那个两道题唯一一个做出一道半题目的学生。
小姑娘看着乖巧懂事，不错，不错。
低头认真做题的沈糖没有注意到刚才自己身侧多了一个人，仍旧刷刷刷认真做题。
而旁边的同学注意到了监考老师刚才停留的时间有点长，不过这个同学也就分神了那么一小会儿便低头做题了。
考试结束，卷子收上去了。
沈糖揉了揉自己的右手，感觉用手过度了，有点儿疼。
正当沈糖打算离开的时候，旁边的考生开口搭话了:“同学，你好，你刚才最后一道题答案是什么？那个，我想对一下，看看我们答案是不是一样的。”
“嗯？”沈糖用脑过度，愣了一会儿，一双大眼睛眨了眨，然后才开口道:“我算出的答案是2。”
“2吗？可是我算出的答案和你不一样啊？”
“哦，这我就不清楚了，这道题我也不确定会对。”沈糖笑着回了一句。
“啊，也是，我觉得我好像没错。”考生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然后又抬起头，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米月，可能我们到时候能在国家集训队见面呢？哈哈哈，虽然想的美了一点，但是也不是没可能，想象总是丰满的嘛？”
“嗯，你好，我叫沈糖。”沈糖笑盈盈回了一句，然后迅速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了。
而米月还楞楞坐在位置上，等到人不见了才回过神来。
沈糖……那个传说中的沈糖？！
啊啊啊啊，知道沈糖是女生，但是米月从来不知道沈糖是一个这么好看的女生。
不仅聪明还漂亮，这绝对是老天爷的亲闺女了。
米月的兴奋劲过去，然后她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刚才那道题她和沈糖答案不一样，这可是传说中的沈糖啊。
和沈糖比起来，米月没自信到会认为自己的答案是对的，传说中的大佬沈糖会是错的。
所以，她这道题，凉凉了吗？
呜呜呜，好伤心。
————
两天考试时间很快过去了，老师们开始阅卷。
或许对于传说中的沈糖关注度太高，老师们改卷的时候都会默默注意自己有没有改到一个叫“沈糖”的学生的试卷。
然而老师们不知道的是，沈糖的卷子已经批改出来了，此刻正摆在姜教授的办公桌上呢。
非常好的一个分数，离开满分只差几分，而且之所以扣这几分还是因为卷子是姜教授比较严格，沈糖有一道题解题当时有部分超纲，所以姜教授扣了几分。如果是别的老师改卷，沈糖这份卷子应该是满分，这几分，他们不会扣。
奥数这一块他们刚刚起来，能解出答案就已经很厉害了，甚至有部分题目别说学生了，就是老师也不一定能做出来。
要求不能太高，他们很容易满足的。
第五天，颁奖典礼上，沈糖以优异的成绩成功进入了国家集训队。
沈糖参加完颁奖典礼就准备回去旅馆，过几天要参加国家集训队，她准备去图书馆一趟。
刚出大门，沈糖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沈糖抬头看过去，看到了不远处的姜教授。
对于姜教授这个人沈糖这两天也有所耳闻，姜丙升，今年五十多了。大佬级别的人物，京大数学系教授，这次冬令营姜教授能来都是蓬荜生辉了。
外界都传姜教授为人温和，从不轻易发脾气，而且特别顾家，别看五十多岁的年纪了，经历过某些原因保养得不算年轻，但是姜教授身上的气质真的没人比得上。那是一种岁月沉淀积累出来的味道。
姜教授来到沈糖面前，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温声开口道:“沈糖同学，有没头时间，我那里有几套卷子，我认为很适合你，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送卷子？
沈糖望着大佬姜教授，简直受宠若惊好吗？
她刚才还想去图书馆买资料，这会儿姜教授就要给她卷子？这算不算天上掉馅饼？
“好啊好啊，谢谢姜教授。”沈糖笑眯眯点头，那小模样看上去特逗。
姜教授被逗笑了，呵呵笑了两声:“卷子在我家，离这不算远，你是在这儿等我还是和我一起去拿？”
“会不会打扰？”沈糖眼巴巴望着姜教授，其实她是想跟着去的，因为姜教授家里或许还有别的资料呢，她也许可以厚着脸皮借一借。
想到这儿，沈糖偷偷红了脸，啊啊啊，她这样得寸进尺，是不是无耻了点儿？
姜教授不知道沈糖心里的想法，领着人回家去了。
姜教授家里是独门独户的一栋小楼房，看上去有点儿小洋房的味道。
姜教授带着沈糖进门。
屋子里，姜教授的夫人舒然听见动静，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自家老头子带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进门。
舒然的视线扫过老头子，落在那白净小姑娘身上，不动声色打量了片刻，视线重新放回姜丙升的身上。
舒然:什么情况？
姜丙升接收到自家老婆子询问的视线，清了清嗓子开口解释道:“咳咳，那个介绍一下，沈糖，参加冬令营的学生，来家里拿点学习资料。”
“这位，是我爱人，舒然。”
“啊，师母好，师母你看起来好漂亮，你这个旗袍看起来也好漂亮。”沈糖一脸羡慕望着舒然。
她真不是拍马屁，因为姜教授爱人真的好漂亮，身材纤瘦，穿着一袭素色旗袍真的好好看。
舒然听到小姑娘的夸奖，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柔声开口道:“老姜，你这学生嘴挺甜啊？”
“咳咳……”姜教授不太好接话，干脆转移话题道:“沈糖，你坐会儿，我去拿卷子。”
“好的好的，姜教授您去，我等着。”沈糖乖乖点头，视线仍旧一脸羡慕望着舒然。
师母穿旗袍真的好好看，就感觉没人比师母更适合穿旗袍了。
舒然察觉到小姑娘扑灵扑灵的眼睛望着自己，眸底澄澈透明，一看就让人喜欢。
“来，坐着，咱两说说话。”舒然笑着招呼道。
舒然话音一落，沈糖立马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小模样乖巧得哟，不得了，看得人心都软了。
“沈糖是吧，我叫你糖糖好吗？”舒然开口道。
“好啊好啊，我就喜欢别人叫我糖糖。”
“哈哈哈，好，我就叫你糖糖了。糖糖，你很喜欢旗袍啊？”
“嘿嘿，就觉得师母你穿上特别好看。”沈糖小爪子抓了抓白嫩的小耳朵，不好意思回了一句。
“哈哈，就会哄我。”舒然现在越来越喜欢老姜带回来的这个小姑娘了，嘴甜，软萌，还乖巧。
啧啧啧，谁这么会生，生了这么一个宝贝闺女。
“我刚炖汤呢，我给你盛点儿，糖糖我告诉你，我炖汤可好了，你们姜教授喝了几十年都喝不腻。”
“不用了……”
“没关系，别客气，你坐着，我给你盛啊。”
舒然不等沈糖拒绝，进厨房去了。
几分钟之后，舒然就端着一碗香喷喷的汤出来了。
作为一个吃货，沈糖闻着味就知道了这是猪大骨头汤。
浓郁的汤汁里面还有几块肉和淮山，搭配汤面那青翠的小葱段，看着就特别有食欲。
等到姜教授整理好资料出来，然后就看到了自家老婆子笑盈盈望着小姑娘，小姑娘美滋滋喝着属于他的大骨头汤。
姜丙升:……？
他不在的这短短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怎么看这一老一小就这么亲昵了，仿佛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老婆子连他的汤都舍得给沈糖，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沈糖和舒然看到姜教授出来，沈糖第一反应是赶紧把汤放下，而舒然看到沈糖的动作则直接阻止了。
“糖糖，你先喝汤，有什么事儿喝完汤再说。”舒然说话的时候还瞪了姜丙升一眼，仿佛怪他出来的不是时候。
姜丙升心里愈加郁闷了:他出来的不是时候吗？
可是一想，沈糖本来就是来拿资料的啊？
为什么现在舒服坐着喝汤就算了，老婆子还嫌他碍事？？？
能不能讲讲道理，什么事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姜丙升也就心里吐槽两句，他是绝对不敢当着舒然面儿说什么的……
沈糖看到姜教授拿着资料出来了自然加快了喝汤的动作，几分钟之后沈糖放下碗。
看到沈糖的动作，姜教授心里暗暗笑了一声，顺便夸了一句:倒是一个极有灵性的女娃娃。
“来，看看卷子，如果难度太大我可以给你换一份，不过我觉得这几张卷子对你来说难度是有的，但是可以攻克。”姜教授开口道。
那边沈糖已经大致浏览了一张卷子的题目，不得不说姜教授是数学界的大佬，就这几套卷子真的非常适合沈糖。
这卷子就像姜教授说的那样，难度是有的，但是按照沈糖的如今的水平来说，花一些时间题目肯定能做出来。
“哎呀，你看看你，这么紧赶慢赶的做什么？糖糖啊，别急，你去你们姜老师的书房里看卷子，这个不急的。正好就在这儿吃午饭啊，我去厨房炒两个菜啊。”舒然道。
“不用了不用了，师母我这就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你别客气，既然来了一顿饭还不能吃了？就这么说定了，你进去书房，我去炒菜。”舒然热情开口，压根儿就没给沈糖拒绝的机会。
姜教授见状也开口说道:“行了，就一顿饭的事儿，客气什么。你在外面吃还不如在我家吃，就多一副碗筷的事儿。”
“对对对，就一副碗筷的事儿，正好我们两天天大眼瞪小眼看够了，今个儿糖糖你陪我们老两口吃顿饭，热闹热闹。”舒然笑呵呵开口道。
面对这么热情的老师和师母，沈糖自然是不能拒绝的，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姜教授书房对她的诱惑。
姜教授领着沈糖进了书房，临走之前大方开口道:“里面的书你喜欢可以看看，我这书房客人可不多，你也别客气。”
姜教授临走之前还顺手给关上了书房的门。
待书房里只有沈糖一个人，沈糖就按捺不住朝着墙边那个大大的书架出手了。
哇哦，姜教授这里居然有好多孤本。
当然了，其中比较多的还是数学方面的书籍。
沈糖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简直太幸福了。
厨房里。
姜丙升和舒然老两口忙活着，一个切菜，一个炒菜，配合得还不错，一看就是经常搭配干活的两口子。
辣椒的味道炒出来有些呛人，舒然咳嗽了两声，翻炒几下，侧头对着旁边洗菜的姜丙升开口道:“老姜，你这小学生性格挺好啊，嘴甜，模样也长得好，讨人喜欢。”
“这些个我不清楚，但是这学生聪明是真的，这次冬令营成绩不错。而且努力上进，不偷懒，我看着也挺好。”
“哈哈，挺好吧？看了是不是羡慕，咱们就一个外孙子，看了沈糖这小姑娘有没有后悔当初没要一个小外孙女？”舒然调侃老伴儿道。
“想要也没办法啊，当初闺女嫁人，咱们闺女那身体，你不清楚啊？要不然你以为我不想要外孙女。”
“哎，也是，一个也挺好。”舒然叹一口气。
“有个外孙子也不亏啊，喜欢女娃娃，到时候让你外孙子给你扒拉一个回来。”姜丙升笑着道。
“呸，还扒拉一个，你当是地里拔萝卜呢？拔一个就能拎回家？再说了，就咱们外孙子这脾气，想要扒拉一个外孙媳妇回来，我们怕是有得等。”
“行行行，说这个确实太早了，你看着点儿菜，别炒糊了。”
“我几十年手艺，怎么可能糊了？”
“咱们当年刚结婚那会儿我也没少吃糊饭菜。”
“哎哟，老头子你存心找茬儿是吧？”
姜丙升看着老伴瞪大眼睛的样子，立马不吱声了，心里头却暗暗回了一句:说实话也错了？
这老婆子，年纪越大越不讲道理。
————
“顾盛，哪儿去啊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最近是不是谈对象了？前天一放假也看你跑的贼快。”
顾盛听见苏振兴喊他，走路的速度慢了下来，等身后苏振兴追上来才侧头看了对方一眼，开口回答道:“你瞎说什么呢，我忙着哄我家老爷子老太太呢，这不是有空，过去陪陪老人家。”
“你妈家那两位？”
“对啊，我爸这边老爷子天天比我还忙，行了行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走了啊。”
“哎，等会儿，邵东约了晚上一块儿出去吃饭，你有空没啊？”苏振兴看到顾盛要跑路，连忙朝着他背影喊了一句。
“再说吧。”顾盛头也不回，摆摆手走远了。
半小时之后，顾盛来到了老头老太太家里，咚咚咚抬手敲门。
厨房里，姜丙升和舒然听见敲门声，不约而同朝着门口看过去。
“这时候谁来了？”姜丙升开口问。
“谁知道啊，你去开门看看谁来了。”舒然指挥老头子。
姜丙升搁下手里头的活儿，转身出了厨房。
打开门，看到门外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的外孙子，诧异了一下，然后开口朝着屋子里喊了一声:“老婆子，你惦记的外孙子回来了。”
“小盛回来了？赶紧进来，姥姥炒个菜，马上就好啊。”舒然在厨房里喊了一声，随即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老头子，把书房里的糖糖喊出来洗手准备吃饭了。”
听到“糖糖”这个明显女性化类似小姑娘的名字，刚进门的顾盛忍不住好奇朝着老爷子看过去。
姜丙升察觉到外孙子的视线，笑着开口解释道:“我一学生，过来拿点东西，顺便就留下吃饭了。”
听见是老爷子的学生顾盛不太感兴趣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待看见老爷子去书房喊人，顾盛便转身进了厨房。
“姥姥，你做什么好吃的呢？”顾盛进了厨房一边卷袖子一边继续开口道:“姥姥，我来帮你吧。”
“你爱吃的肉末茄子，不用不用你动手，马上就好了。我这都快完事儿了，你洗洗手出去等着吧。”舒然笑着回了一句。
“哇哦，师母，好香啊，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一到清脆软糯的嗓音在顾盛身后响起，顾盛没回头就觉得这声儿好像有点熟悉。
回头一看，顾盛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白净小姑娘难得愣了一下。
而沈糖看到顾盛回头眼中也闪过一抹错愕，刚才她还说谁这么大个儿杵在厨房里占地方，原来是……救命恩人啊。
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都能遇见，真的是猿粪了。
“你就是我姥爷的学生？你不是高中没毕业？”顾盛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开口问道。
“来参加冬运会，姜教授是我的监考老师，四舍五入也算是我老师了。”沈糖眼眸弯弯回了一句，脸颊甜甜的梨涡若隐若现，她上下打量一下几个月没见的救命恩人，反问一句:“你是姜教授的外孙？”
“是啊。”顾盛沉声回了一句。
厨房里的舒然和厨房门口的姜丙升听两人这对话，老两口面面相觑一眼，突然悟出了点儿什么。
“你们认识啊？”
“你们认识啊？”
老两口异口同声开口问。
被问的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对，之前见过，顾大哥人特别好。”沈糖一见面就直接给顾盛发了一张好人卡。
顾盛听了沈糖的话，轻笑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对，之前见过，算是朋友。”
饭桌上，姜丙升和舒然他们看两个年轻人都认识，直接就让沈糖喊顾盛大哥。
按照老两口的意思，顾盛比沈糖大了五六岁左右，叫一声大哥也正常。
而且顾盛独生子，打小就霸道，老两口难得看他对一个小姑娘这么有耐心。
所以说，这会顾盛算是体会到了有妹妹的好。
吃过饭，老两口听说沈糖要去书店，立马就派了顾盛一块去，美曰其名，照顾照顾人家小姑娘。
而被指派了人物的顾盛难得没有拒绝，跟在沈糖身后出门了。
两人的代步工具是姜教授上下班用的自行车。
男人坐在前面，大长腿悠然地踩着脚踏板，后边，沈糖抱着资料侧坐在后座，一双小腿一晃一晃，颇为自在。
“顾大哥，现在你载我，等回来我载你啊。”沈糖伸手拍了拍前面男人温热的背，爽快开口道。
前面骑车的顾盛听见后边小姑娘的豪言壮语，差点儿把车子骑到路边的墙上去。
身后小姑娘怕是忘记了两人悬殊极大的身高差了，就她那小身板，她还真敢说啊！
顾盛脑子里幻想一下小姑娘吭哧吭哧骑车载他的画面，喉咙里发出低沉愉悦的笑声……
“现在就还给我。”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就是借你的笔给孩子玩一下吗？用得着这么小气吧啦的？你看看你穿的体体面面怎么做人就这么没人情味？我家孩子玩一下也不会弄坏你的。”
女人看了看小姑娘面无表情的样子, 其实她心里是有点害怕的，但是她发现这小姑娘似乎只有一个人出门就不那么怕了。
“呵！”沈糖冷笑一声，也不再说什么, 直接从卧铺上下来，然后穿上鞋起身出去了。
女人看到小姑娘出去，眼中闪过一抹得意。朝着门口的方向“呸”了一声，随即一边动手收拾东西一边得意开口道:“小丫头片子还想和老娘斗, 哼哼。”
另一边，沈糖出了车厢直接去找了乘务员。
“小姑娘, 你是说你东西被偷了？”乘务员望着眼前的小姑娘, 一脸严肃开口问道。
偷东西这性质可就大了, 特别这小姑娘还是车厢里的乘客, 那身份可能就不一般, 这事儿不能轻易肯定得查清楚。
“是的, 有人陈我睡着了偷了我的东西。”沈糖开口道:“乘务员同志，这件事能不能麻烦你们过去处理一下？人现在还在车厢里呢，我觉得这样的事情非常影响我，我希望这件事处理完成之后可以麻烦你们帮我调整一下位置。”
“好的, 这个我们会考虑, 那我们现在先过去把事情处理一下好吗？”乘务员以一种商量的语气询问道。
“好的, 现在就过去吧。”沈糖点点头。
沈糖走在前面, 乘务员走在后面，两人很快来到了沈糖所在的车厢。
两三开门进去的时候车厢里乱七八糟, 就连沈糖的床铺上也不能幸免，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车厢已经变成了沈糖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沈糖深呼吸一口气，上前几步，走到自己卧铺旁边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 黑着脸朝着还嚣张在自己床铺上蹦跳的熊孩子呵斥道:“下来！”
“不下，不下，我不下，我为什么要下去，我就喜欢在这儿玩。”熊孩子说完朝着沈糖咧嘴笑得嚣张。
而原本在收拾东西的女人看到沈糖出去一趟带着乘务员回来心里立马就不高兴了，冷嘲热讽道:“哎哟，这是去找人帮忙了？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心眼儿挺多啊？乘务员同志，你可千万别听她瞎说啊，我们可是好人，我一个女人带着儿子就吵吵了一点儿，这小姑娘就是娇气，看着就没教养！”
“没教养，赔钱货！”熊孩子还笑嘻嘻跟着附和了一句。
看着这两个极品，沈糖在心里尽量劝自己。
淡定，淡定，要做一个温柔优雅的小仙女。
冷静，淡定……个屁！
沈糖表示，她活了两辈子就不是包子，她就不是个委屈自个儿的性子。
沈糖直接将手上的被子随手扔在床上，瞬间吓得床上的熊孩子都不敢动了。
沈糖转身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水壶，拧开盖子，转身来到了女人刚收拾好的卧铺上。
手腕一抬，一道晶莹的水流从水壶中哗啦啦撒出来，全部落在了卧铺上，沈糖甚至还特别均匀给卧铺从上到下个个角落都来了一个“雨露均沾”。
看到沈糖的动作，别说女人惊呆了，就连门口的乘务员都被沈糖这一下搞懵逼了。
乘务员:现在的小姑娘火气都这么大的吗？
女人回过神来，看到自己刚收拾好的床铺变成这个样子，气得直接伸手朝着沈糖挠过去。
沈糖看到女人伸过来的爪子直接把手上的水壶朝着女人砸过去，正砸在了女人那伸过来的手上，疼的她一阵抽气。
沈糖迅速躲到了乘务员的身后，开口道:“乘务员同志，你也看到了，这女人不仅偷东西还打人，我不能接受和她住在一起，等事情解决了之后必须给我调一下。”
“你这个臭丫头，我啥时候偷东西了，你别血口喷人，红口白牙就乱说小心烂嘴巴！”女人看到沈糖躲到了乘务员背后，态度收敛了些许。
“我血口喷人，你看看，你儿子手上还拿着我的钢笔呢，我告诉你，我这钢笔可不便宜，十几块钱呢。”
“还有，你看看我床铺让你儿子弄成这样，我对你已经算是客气了，起码倒的水没你儿子的脚臭。还有，我那本题集你儿子用钢笔画成那样，你也得赔钱！”
“哦豁，赔个屁，就你那只破钢笔，大不了还你，还有你那本破书，不就画了几页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都写了，我儿子画几页怎么了？小孩子不懂事你计较什么？”
“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都说生而不教不如生个叉烧包，我看你儿子就和叉烧包差不多，没教养不可怕，就怕没教养还沾沾自喜带出来丢人现眼。”
“你个死丫头片子，有本事你出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我就不，乘务员，你可是听见了，你把她抓起来，必须得好好教育。”沈糖一脸乖巧地告状。
乘务员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他进来一句话都没说呢，这小姑娘就和人吵起来了，不过该办的事儿还得办。
乘务员上前一步，板着脸对女人开口道:“这位同志，你好。请你把钢笔还给这位小同志，并且赔偿被损坏的书，如果你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也急只能请你去我们办公室谈谈了。”
女人听见乘务员这么说，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看着乘务员一脸严肃，女人眼珠子转了转，蓦地一下吧嗒一下坐在了地上。
“哎哟，不得了了，有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真是没人性啊，看我们这样的老实人就欺负我们……”
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装模作样哭起来。
乘务员看着地上的女人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瞬间黑了脸。
当他们这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
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套路乘务员可不惯。
乘务员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一个同事，然后两人一起把女人拖了出去，就连女人喊“耍流氓”两个乘务员也没有手软，直接把人拽走了。
车厢里很快就只剩下沈糖和那个熊孩子了，沈糖视线朝着熊孩子看过去，几乎一瞬间这个欺软怕硬的熊孩子就自动从沈糖的卧铺滚下来了。
熊孩子还主动把钢笔放回了沈糖的枕头旁边，然后一脸警惕哧溜一下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那张带水的床铺。
看着熊孩子这模样，沈糖继续瞪他，直到看得熊孩子眼睛里泛起两泡泪才收回视线，开口警告道:“乖乖待着，别闹，别动，否则我动起手来……你懂的？”
沈糖吓唬了一下熊孩子，然后就俯身整理自己被弄乱的卧铺，等收拾好了以后转头看到熊孩子一动不敢动杵在原地沈糖满意了，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望着泫然欲泣的熊孩子，沈糖从包袱里拿出了系统提供的卤猪蹄，一边吃一边盯着他。
卤猪蹄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熊孩子闻着空气中的香味使劲嗅了嗅香味，偷偷打量了一下这个漂亮小姐姐，待一对上小姐姐的视线他就打消了要吃的这个念头。
不可能给他吃，所以他还是乖乖站着好了。
沈糖暗观察到熊孩子的表现，微微一挑眉，这熊孩子挺聪明啊，可惜没教育好。
不乖的孩子是不讨人喜欢的。
沈糖吃着香喷喷的卤猪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望着小屁孩开口道:“想吃吗？”
“想吃。”熊孩子咽了口口水，再次开口道:“你不会给我吃，对吗？”
“对，真聪明。”沈糖灿烂一笑，开口道:“知道吗，你刚才的行为特别不讨人喜欢，你这样没人会喜欢你，你看看你，脏兮兮的，还没礼貌，你觉得你这样配让我给你吃好吃的吗？”
男孩低头瞅了瞅自己脏兮兮的衣裳，眼泪汪汪，低头不吱声了。
车厢里很安静，沈糖美滋滋吃着卤猪蹄，熊孩子乖乖靠边儿站，这画面，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等到女人被乘务员带回来的时候看到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立马就要张口骂人，可是还没开口就对上了沈糖犀利警告的视线，那到嘴边的话就硬生生吞了回去。
在乘务员的监督下，女人心不甘情不愿赔了钱给沈糖，然后还让沈糖收拾收拾，已经给她调了另外的车厢。
乘务员处理完事情就离开了，沈糖收拾东西准备换车厢。
女人没讨着好，看着对面死丫头片子收拾东西，忍不住越看越气，眼珠子再次骨碌碌转了两下，看着小丫头片子的小身板瞬间恶向胆边生，就想动手收拾这死丫头。
反正大不了待会儿再让乘务员抓去教育一顿好了。
女人这么想着，伸手就打算去拽沈糖绑着的辫子。
“哔，友情赞助板砖x1。”
系统提示音响起，沈糖还没反应过来，她整理被窝放在被子里的手上就突然多出来一块硬硬的四四方方的板砖。
察觉到身后女人的动作，沈糖想也不想操/起板砖就转身。
“赫！”女人看到对方手中的板砖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不解……怎么会有人在被窝里藏板砖？！
就连旁边的熊孩子都惊呆了，傻乎乎看着沈糖手上的板砖，连哭都忘了。
“你想干嘛？”沈糖举着板砖凶巴巴开口。
“我……我没想干嘛，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我帮忙？”女人语气瞬间变了。
“要，你待会儿帮我把东西搬到16车厢去。”沈糖仍旧举着板砖，开口指挥人干活儿确是一点不客气:“这个，帮我打包好，还有那个，那个，都拿好。”
“你小心点，别摔了我东西。”
“好好好，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哎，看路，让你看路。”
“好好好，看着呢，我看着呢。”女人抱着东西侧头朝着一脸懵逼的男孩开口道:“家宝，你在这儿待着，娘一会儿就回啊。”
然后男孩就这么看着自个儿娘抱着东西出去了，而老娘身后是那个举着板砖的漂亮小姐姐。
到了地儿，沈糖让女人把东西放下，然后让女人离开了。
这车厢只有沈糖一个人，接下来的一路沈糖都没遇上糟心事儿。
一路上成功抵达京市。
沈糖提着东西随着人群走出去，不知道是猿粪还是其他什么，沈糖到火车站门口的时候居然又遇到了熊孩子和那个奇葩女人。
此刻，女人和熊孩子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而他们身边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看上去挺有派头。
女人和熊孩子注意到沈糖看过来的视线，心里瞬间一慌，哧溜一下爬进了小轿车里头，然后一大一小从车窗露出两双眼睛，警惕地望着沈糖。
沈糖一脸无辜:她看起来很可怕吗？
女人:可怕，被窝里藏板砖的丫头片子太可怕了。
熊孩子:用卤猪蹄诱惑还不给吃的漂亮小姐姐是魔鬼！
车旁边的中年男人似乎被两人的动作搞得愣了一下，顺着两人的视线朝着某个方向看过去。
待看到不远处那个漂亮小姑娘的时候中年男子瞳孔蓦地一缩，那双眼中闪过一抹恍惚。
等男人回过神来，那个小姑娘已经不见了。
另一边，沈糖已经坐在了车上。
沈糖乘车半小时之后到了一家旅馆，这家旅馆东方旅馆，这家旅馆和镇上的东方饭店好像一个系列，沈糖觉得有亲切感，所以毫不犹豫选择了这家旅馆。
办理了入住登记，沈糖拿着东西上楼，找到房间。
开门，进去。
房间里光线不错，摆设不多，空间看上去也不小。
总体来说，沈糖很满意。
————
冬令营为期5天，时间不算长。
首先是举行开幕式。
第二、第三天所有参加学生进行考试。
第五天全体举行闭幕式，出成绩并颁奖。
清晨，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响起。
“哎，老头子，你今个儿怎么这么这么早出门？这粥不喝了？”
“不喝了不喝了，我今天有事儿，这几天都会忙，中午我就不回来吃午饭了。”姜教授一边穿鞋一边回了一句。
“不回就不回吧，谁稀罕你回来似的。”
“你不稀罕我知道，我不在家你中午别随便对付一顿啊，年纪大了吃点好的补补。”
“要你说，我看你就是嫌我年纪大了，赶紧走吧，啰嗦。”
“好。我走了。”姜教授说完转身出门了。
两小时之后，考场。
沈糖端正坐在位置上，看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走进教室。
这就是他们的监考老师？看上去性子挺好的样子。
卷子发下来之后，沈糖拿起笔，低头做题。
讲台上的姜教授佯装不经意从讲台上走下来，脚步放轻走在过道上，一边走一边偶尔看看学生们的答题情况。
能来参加冬令营的学生自然都不会太差，全国前几百的精英全都集中在这儿了，遂，姜教授一路看过去，还算满意。
几分钟后，姜教授的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
落笔迅速，字迹清晰好看，答案……正确。
做完一题很快接着做下一题，似乎这些题目对她来说不算太难。
姜教授停留了十几分钟，抬脚开始再次往前走，临走之前他瞥了一眼那个低头做题的小姑娘，然后扫过卷子上的姓名一栏。
看到“沈糖”这个名字，姜教授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这个名字他不陌生啊，这不就是复赛那个两道题唯一一个做出一道半题目的学生。
小姑娘看着乖巧懂事，不错，不错。
低头认真做题的沈糖没有注意到刚才自己身侧多了一个人，仍旧刷刷刷认真做题。
而旁边的同学注意到了监考老师刚才停留的时间有点长，不过这个同学也就分神了那么一小会儿便低头做题了。
考试结束，卷子收上去了。
沈糖揉了揉自己的右手，感觉用手过度了，有点儿疼。
正当沈糖打算离开的时候，旁边的考生开口搭话了:“同学，你好，你刚才最后一道题答案是什么？那个，我想对一下，看看我们答案是不是一样的。”
“嗯？”沈糖用脑过度，愣了一会儿，一双大眼睛眨了眨，然后才开口道:“我算出的答案是2。”
“2吗？可是我算出的答案和你不一样啊？”
“哦，这我就不清楚了，这道题我也不确定会对。”沈糖笑着回了一句。
“啊，也是，我觉得我好像没错。”考生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然后又抬起头，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米月，可能我们到时候能在国家集训队见面呢？哈哈哈，虽然想的美了一点，但是也不是没可能，想象总是丰满的嘛？”
“嗯，你好，我叫沈糖。”沈糖笑盈盈回了一句，然后迅速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了。
而米月还楞楞坐在位置上，等到人不见了才回过神来。
沈糖……那个传说中的沈糖？！
啊啊啊啊，知道沈糖是女生，但是米月从来不知道沈糖是一个这么好看的女生。
不仅聪明还漂亮，这绝对是老天爷的亲闺女了。
米月的兴奋劲过去，然后她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刚才那道题她和沈糖答案不一样，这可是传说中的沈糖啊。
和沈糖比起来，米月没自信到会认为自己的答案是对的，传说中的大佬沈糖会是错的。
所以，她这道题，凉凉了吗？
呜呜呜，好伤心。
————
两天考试时间很快过去了，老师们开始阅卷。
或许对于传说中的沈糖关注度太高，老师们改卷的时候都会默默注意自己有没有改到一个叫“沈糖”的学生的试卷。
然而老师们不知道的是，沈糖的卷子已经批改出来了，此刻正摆在姜教授的办公桌上呢。
非常好的一个分数，离开满分只差几分，而且之所以扣这几分还是因为卷子是姜教授比较严格，沈糖有一道题解题当时有部分超纲，所以姜教授扣了几分。如果是别的老师改卷，沈糖这份卷子应该是满分，这几分，他们不会扣。
奥数这一块他们刚刚起来，能解出答案就已经很厉害了，甚至有部分题目别说学生了，就是老师也不一定能做出来。
要求不能太高，他们很容易满足的。
第五天，颁奖典礼上，沈糖以优异的成绩成功进入了国家集训队。
沈糖参加完颁奖典礼就准备回去旅馆，过几天要参加国家集训队，她准备去图书馆一趟。
刚出大门，沈糖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沈糖抬头看过去，看到了不远处的姜教授。
对于姜教授这个人沈糖这两天也有所耳闻，姜丙升，今年五十多了。大佬级别的人物，京大数学系教授，这次冬令营姜教授能来都是蓬荜生辉了。
外界都传姜教授为人温和，从不轻易发脾气，而且特别顾家，别看五十多岁的年纪了，经历过某些原因保养得不算年轻，但是姜教授身上的气质真的没人比得上。那是一种岁月沉淀积累出来的味道。
姜教授来到沈糖面前，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温声开口道:“沈糖同学，有没头时间，我那里有几套卷子，我认为很适合你，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送卷子？
沈糖望着大佬姜教授，简直受宠若惊好吗？
她刚才还想去图书馆买资料，这会儿姜教授就要给她卷子？这算不算天上掉馅饼？
“好啊好啊，谢谢姜教授。”沈糖笑眯眯点头，那小模样看上去特逗。
姜教授被逗笑了，呵呵笑了两声:“卷子在我家，离这不算远，你是在这儿等我还是和我一起去拿？”
“会不会打扰？”沈糖眼巴巴望着姜教授，其实她是想跟着去的，因为姜教授家里或许还有别的资料呢，她也许可以厚着脸皮借一借。
想到这儿，沈糖偷偷红了脸，啊啊啊，她这样得寸进尺，是不是无耻了点儿？
姜教授不知道沈糖心里的想法，领着人回家去了。
姜教授家里是独门独户的一栋小楼房，看上去有点儿小洋房的味道。
姜教授带着沈糖进门。
屋子里，姜教授的夫人舒然听见动静，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自家老头子带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进门。
舒然的视线扫过老头子，落在那白净小姑娘身上，不动声色打量了片刻，视线重新放回姜丙升的身上。
舒然:什么情况？
姜丙升接收到自家老婆子询问的视线，清了清嗓子开口解释道:“咳咳，那个介绍一下，沈糖，参加冬令营的学生，来家里拿点学习资料。”
“这位，是我爱人，舒然。”
“啊，师母好，师母你看起来好漂亮，你这个旗袍看起来也好漂亮。”沈糖一脸羡慕望着舒然。
她真不是拍马屁，因为姜教授爱人真的好漂亮，身材纤瘦，穿着一袭素色旗袍真的好好看。
舒然听到小姑娘的夸奖，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柔声开口道:“老姜，你这学生嘴挺甜啊？”
“咳咳……”姜教授不太好接话，干脆转移话题道:“沈糖，你坐会儿，我去拿卷子。”
“好的好的，姜教授您去，我等着。”沈糖乖乖点头，视线仍旧一脸羡慕望着舒然。
师母穿旗袍真的好好看，就感觉没人比师母更适合穿旗袍了。
舒然察觉到小姑娘扑灵扑灵的眼睛望着自己，眸底澄澈透明，一看就让人喜欢。
“来，坐着，咱两说说话。”舒然笑着招呼道。
舒然话音一落，沈糖立马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小模样乖巧得哟，不得了，看得人心都软了。
“沈糖是吧，我叫你糖糖好吗？”舒然开口道。
“好啊好啊，我就喜欢别人叫我糖糖。”
“哈哈哈，好，我就叫你糖糖了。糖糖，你很喜欢旗袍啊？”
“嘿嘿，就觉得师母你穿上特别好看。”沈糖小爪子抓了抓白嫩的小耳朵，不好意思回了一句。
“哈哈，就会哄我。”舒然现在越来越喜欢老姜带回来的这个小姑娘了，嘴甜，软萌，还乖巧。
啧啧啧，谁这么会生，生了这么一个宝贝闺女。
“我刚炖汤呢，我给你盛点儿，糖糖我告诉你，我炖汤可好了，你们姜教授喝了几十年都喝不腻。”
“不用了……”
“没关系，别客气，你坐着，我给你盛啊。”
舒然不等沈糖拒绝，进厨房去了。
几分钟之后，舒然就端着一碗香喷喷的汤出来了。
作为一个吃货，沈糖闻着味就知道了这是猪大骨头汤。
浓郁的汤汁里面还有几块肉和淮山，搭配汤面那青翠的小葱段，看着就特别有食欲。
等到姜教授整理好资料出来，然后就看到了自家老婆子笑盈盈望着小姑娘，小姑娘美滋滋喝着属于他的大骨头汤。
姜丙升:……？
他不在的这短短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怎么看这一老一小就这么亲昵了，仿佛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老婆子连他的汤都舍得给沈糖，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沈糖和舒然看到姜教授出来，沈糖第一反应是赶紧把汤放下，而舒然看到沈糖的动作则直接阻止了。
“糖糖，你先喝汤，有什么事儿喝完汤再说。”舒然说话的时候还瞪了姜丙升一眼，仿佛怪他出来的不是时候。
姜丙升心里愈加郁闷了:他出来的不是时候吗？
可是一想，沈糖本来就是来拿资料的啊？
为什么现在舒服坐着喝汤就算了，老婆子还嫌他碍事？？？
能不能讲讲道理，什么事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姜丙升也就心里吐槽两句，他是绝对不敢当着舒然面儿说什么的……
沈糖看到姜教授拿着资料出来了自然加快了喝汤的动作，几分钟之后沈糖放下碗。
看到沈糖的动作，姜教授心里暗暗笑了一声，顺便夸了一句:倒是一个极有灵性的女娃娃。
“来，看看卷子，如果难度太大我可以给你换一份，不过我觉得这几张卷子对你来说难度是有的，但是可以攻克。”姜教授开口道。
那边沈糖已经大致浏览了一张卷子的题目，不得不说姜教授是数学界的大佬，就这几套卷子真的非常适合沈糖。
这卷子就像姜教授说的那样，难度是有的，但是按照沈糖的如今的水平来说，花一些时间题目肯定能做出来。
“哎呀，你看看你，这么紧赶慢赶的做什么？糖糖啊，别急，你去你们姜老师的书房里看卷子，这个不急的。正好就在这儿吃午饭啊，我去厨房炒两个菜啊。”舒然道。
“不用了不用了，师母我这就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你别客气，既然来了一顿饭还不能吃了？就这么说定了，你进去书房，我去炒菜。”舒然热情开口，压根儿就没给沈糖拒绝的机会。
姜教授见状也开口说道:“行了，就一顿饭的事儿，客气什么。你在外面吃还不如在我家吃，就多一副碗筷的事儿。”
“对对对，就一副碗筷的事儿，正好我们两天天大眼瞪小眼看够了，今个儿糖糖你陪我们老两口吃顿饭，热闹热闹。”舒然笑呵呵开口道。
面对这么热情的老师和师母，沈糖自然是不能拒绝的，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姜教授书房对她的诱惑。
姜教授领着沈糖进了书房，临走之前大方开口道:“里面的书你喜欢可以看看，我这书房客人可不多，你也别客气。”
姜教授临走之前还顺手给关上了书房的门。
待书房里只有沈糖一个人，沈糖就按捺不住朝着墙边那个大大的书架出手了。
哇哦，姜教授这里居然有好多孤本。
当然了，其中比较多的还是数学方面的书籍。
沈糖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简直太幸福了。
厨房里。
姜丙升和舒然老两口忙活着，一个切菜，一个炒菜，配合得还不错，一看就是经常搭配干活的两口子。
辣椒的味道炒出来有些呛人，舒然咳嗽了两声，翻炒几下，侧头对着旁边洗菜的姜丙升开口道:“老姜，你这小学生性格挺好啊，嘴甜，模样也长得好，讨人喜欢。”
“这些个我不清楚，但是这学生聪明是真的，这次冬令营成绩不错。而且努力上进，不偷懒，我看着也挺好。”
“哈哈，挺好吧？看了是不是羡慕，咱们就一个外孙子，看了沈糖这小姑娘有没有后悔当初没要一个小外孙女？”舒然调侃老伴儿道。
“想要也没办法啊，当初闺女嫁人，咱们闺女那身体，你不清楚啊？要不然你以为我不想要外孙女。”
“哎，也是，一个也挺好。”舒然叹一口气。
“有个外孙子也不亏啊，喜欢女娃娃，到时候让你外孙子给你扒拉一个回来。”姜丙升笑着道。
“呸，还扒拉一个，你当是地里拔萝卜呢？拔一个就能拎回家？再说了，就咱们外孙子这脾气，想要扒拉一个外孙媳妇回来，我们怕是有得等。”
“行行行，说这个确实太早了，你看着点儿菜，别炒糊了。”
“我几十年手艺，怎么可能糊了？”
“咱们当年刚结婚那会儿我也没少吃糊饭菜。”
“哎哟，老头子你存心找茬儿是吧？”
姜丙升看着老伴瞪大眼睛的样子，立马不吱声了，心里头却暗暗回了一句:说实话也错了？
这老婆子，年纪越大越不讲道理。
————
“顾盛，哪儿去啊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最近是不是谈对象了？前天一放假也看你跑的贼快。”
顾盛听见苏振兴喊他，走路的速度慢了下来，等身后苏振兴追上来才侧头看了对方一眼，开口回答道:“你瞎说什么呢，我忙着哄我家老爷子老太太呢，这不是有空，过去陪陪老人家。”
“你妈家那两位？”
“对啊，我爸这边老爷子天天比我还忙，行了行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走了啊。”
“哎，等会儿，邵东约了晚上一块儿出去吃饭，你有空没啊？”苏振兴看到顾盛要跑路，连忙朝着他背影喊了一句。
“再说吧。”顾盛头也不回，摆摆手走远了。
半小时之后，顾盛来到了老头老太太家里，咚咚咚抬手敲门。
厨房里，姜丙升和舒然听见敲门声，不约而同朝着门口看过去。
“这时候谁来了？”姜丙升开口问。
“谁知道啊，你去开门看看谁来了。”舒然指挥老头子。
姜丙升搁下手里头的活儿，转身出了厨房。
打开门，看到门外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的外孙子，诧异了一下，然后开口朝着屋子里喊了一声:“老婆子，你惦记的外孙子回来了。”
“小盛回来了？赶紧进来，姥姥炒个菜，马上就好啊。”舒然在厨房里喊了一声，随即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老头子，把书房里的糖糖喊出来洗手准备吃饭了。”
听到“糖糖”这个明显女性化类似小姑娘的名字，刚进门的顾盛忍不住好奇朝着老爷子看过去。
姜丙升察觉到外孙子的视线，笑着开口解释道:“我一学生，过来拿点东西，顺便就留下吃饭了。”
听见是老爷子的学生顾盛不太感兴趣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待看见老爷子去书房喊人，顾盛便转身进了厨房。
“姥姥，你做什么好吃的呢？”顾盛进了厨房一边卷袖子一边继续开口道:“姥姥，我来帮你吧。”
“你爱吃的肉末茄子，不用不用你动手，马上就好了。我这都快完事儿了，你洗洗手出去等着吧。”舒然笑着回了一句。
“哇哦，师母，好香啊，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一到清脆软糯的嗓音在顾盛身后响起，顾盛没回头就觉得这声儿好像有点熟悉。
回头一看，顾盛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白净小姑娘难得愣了一下。
而沈糖看到顾盛回头眼中也闪过一抹错愕，刚才她还说谁这么大个儿杵在厨房里占地方，原来是……救命恩人啊。
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都能遇见，真的是猿粪了。
“你就是我姥爷的学生？你不是高中没毕业？”顾盛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开口问道。
“来参加冬运会，姜教授是我的监考老师，四舍五入也算是我老师了。”沈糖眼眸弯弯回了一句，脸颊甜甜的梨涡若隐若现，她上下打量一下几个月没见的救命恩人，反问一句:“你是姜教授的外孙？”
“是啊。”顾盛沉声回了一句。
厨房里的舒然和厨房门口的姜丙升听两人这对话，老两口面面相觑一眼，突然悟出了点儿什么。
“你们认识啊？”
“你们认识啊？”
老两口异口同声开口问。
被问的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对，之前见过，顾大哥人特别好。”沈糖一见面就直接给顾盛发了一张好人卡。
顾盛听了沈糖的话，轻笑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对，之前见过，算是朋友。”
饭桌上，姜丙升和舒然他们看两个年轻人都认识，直接就让沈糖喊顾盛大哥。
按照老两口的意思，顾盛比沈糖大了五六岁左右，叫一声大哥也正常。
而且顾盛独生子，打小就霸道，老两口难得看他对一个小姑娘这么有耐心。
所以说，这会顾盛算是体会到了有妹妹的好。
吃过饭，老两口听说沈糖要去书店，立马就派了顾盛一块去，美曰其名，照顾照顾人家小姑娘。
而被指派了人物的顾盛难得没有拒绝，跟在沈糖身后出门了。
两人的代步工具是姜教授上下班用的自行车。
男人坐在前面，大长腿悠然地踩着脚踏板，后边，沈糖抱着资料侧坐在后座，一双小腿一晃一晃，颇为自在。
“顾大哥，现在你载我，等回来我载你啊。”沈糖伸手拍了拍前面男人温热的背，爽快开口道。
前面骑车的顾盛听见后边小姑娘的豪言壮语，差点儿把车子骑到路边的墙上去。
身后小姑娘怕是忘记了两人悬殊极大的身高差了，就她那小身板，她还真敢说啊！
顾盛脑子里幻想一下小姑娘吭哧吭哧骑车载他的画面，喉咙里发出低沉愉悦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