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绯色 > 第38章

第38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helenr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37. 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

    王玉清悄悄拉了一下姚晓梅,两人从姚母身边溜了出去。

    客厅里只剩下孤零零的、白发苍苍的老人,那一声声气息欲绝的哭泣使室内变得更加空洞而凄凉。

    钟静恬手拿着父亲留给她的纸条,孤独地徘徊在一栋居民楼前。许久,她的耳边始终回荡着父亲说过的话:“静恬,你应该记住,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不会去伤害你……如果你将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尽可来找我。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她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踏进去。

    钟静恬停在二O一室门前,抬手刚想敲门。屋内突然一阵乱响,紧接着是东西落地的声音。隔着门扇却听得这么清楚,钟静恬感到有些慌乱,脸也微微有些发烫,她的手举起,滞留在门前,犹豫着。

    门的里面传出一个陌生女人又尖又高的嗓音:“钟新,你拿存折了吗?我怎么找不到啊……”

    “……”

    “钟新,我问你话呢?怎么……是你拿的,你拿存折干什么?”又是那女人又高又尖的嗓音。

    “我……取点钱……”是钟静恬父亲钟新的声音。

    “取钱干什么?噢……你是不是又想给他们钱!”那女人不满地说。

    “你别总是他们、他们的……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儿女呀!”钟新怯生生地说。

    “什么?”那女高音又起来了,“好呀,钟新!到现在你才说这话,当初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好啦,好啦!”钟新乞哀告怜地哀求说,“你别总翻老账。现在他们又遇到困难,我们总得帮帮……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吗?你说呢……”

    “少来这一套,把你的臭手拿开!谁和谁是一家人?你怎么好意思说呢?哼!一个离婚的、一个坐牢的。你还嫌你那老脸丢的不够啊?你如果想要这个家,就不准再理他们……把存折给我!”不等钟新说完,这个陌生女人又高、又尖、又刻薄的话语又传出来。

    钟静恬听到此,脸色涨得通红,她羞愤地跑下楼去,夜黑得让人心寒。

    星期天下午,吴月儿在自己村的杂货店里玩麻将。

    室内简陋,靠边摆放着两个大货架,上面零乱地堆着许多日常用品。中间放着一个普通人家吃饭的桌子,几个穿着比较入时的农村妇女,正围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玩着麻将。

    吕翠露,一个本村小学的教师,忧心忡忡地走了进来,她装做若无其事地笑笑:“怎么样?谁赢了?”然后,慢慢蹭到一个黑胖大眼睛的女人身边,用手偷偷地扯了她一下:“月呀!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儿……”

    吴月儿,今年三十六岁,是村小负责人。然而却有着与众不同的能力和谁也说不清的原因,年年被评为县优秀教师。许多教师都私下称她为“二校长”。

    月满脸不悦地说:“舅妈,什么事儿啊?你没看我正在兴头上吗?”

    “月……月……这事……”吕翠露涎着脸地求着。

    这时一个小个子女人趁机推开吴月儿:“姐,你去吧,我替你……咱说好,赢了对半分啊……”

    吴月儿伸了伸懒腰,无可奈何地跟了出去。

    “什么事儿?”走到大门外,吴月儿不想再往前走了。

    “还是上次和你说的那事儿……”吕翠露苦笑着说。

    吴月儿的眉梢猛地往上一挑,毫不客气地说:“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个钟静恬脾气倔,又爱管个闲事儿,让你注点意,就是不听。不让你买金项链,你还是买了。学校每年收的钱是有数的……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那么冷的天,你是负责人不给学生支炉子,她当然不愿意了……你自己惹的事儿,我不管!”

    “月,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好歹我是你的舅妈呀……你别以为她是冲我来的,其实她早就看不惯你了。背后总骂你吃、喝、嫖、赌,五毒俱全。还说你和……跑破鞋!”吕翠露煽阴风点邪火地搬弄着是非。

    “放屁!””吴月儿的脸一下子黑红:“我跑破鞋,她看见了……”

    “就是,简直是胡说八道!月,她还说你贪污学生的学费,说要去教育局告你。还有一件事她也知道……”吕翠露趴在月的耳根小声地嘀咕了一阵。

    吴月儿的脸越来越难看,火气十足:“太张狂了,真不知天高地厚,上次没撵她,便宜了。这次.你想办法把她撵走!”

    “嘿嘿……”吕翠露谄笑着,“舅妈就等你这句话了……办法我早就想好了。”吕翠露心头一阵高兴。

    陈旧的围墙,圈着一栋已有残缺的教室。室内的桌凳看上去已是几经淘汰的,不知何时到了这所小学。墙上挂着几幅标语,与灰黑的墙面很不协调。

    早晨的阳光从窗子破角处射进来,钟静恬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前面是残缺的桌凳,没一个学生来上课……

    与此同时,吕翠露正在村民家看录像。她瞅瞅墙上的表,已是八点三十分,便点燃了一支烟,悠然地吸了一口,叮嘱一位三十多岁的黑瘦女人:“你就领着她们闹吧,我就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只要学生不去,她就不能在这儿呆下去。学校那边有月……”说着就走了出去。

    吕翠露掩不住内心的喜悦,悄悄走进教室,坐到钟静恬对面学生座位上。脸上极力装出茫然又难过的样子,假惺惺地长吁短叹。

    钟静恬抬起脸,恼火地问道:“吕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学生为什么不来上课?”

    吕翠露生硬地挤出一丝笑意,嗓门很高:“我哪知道学生为什么不来上课,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钟静恬不相信地追问:“……有家长说是老师通知学生放六天假,是谁下的通知,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

    吕翠露收敛了笑容,假装思索,慢吞吞地说:“这怎么查……谁说的?不能吧……反正我没说……”

    “那这样吧,吕老师,”钟静恬站起来,诚心触意地恳求,“你是这儿的负责人。出了这种事儿,我承认自己有责任。可是你脸上也不好看是不是?现在课程又这么紧,耽误一天少学不少知识。你是不是陪我挨家挨户地去请请学生……我们这就去,好不好?”

    “我才不去呢?我这么大岁数,我掉那个价干啥……不来拉倒,给谁念的……哼,我可不去掉那个价……我不去!”吕翠露心安理得地坐在那儿,直着嗓子显得特理直气壮。

    钟静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稍有慌乱地整理了一下办公桌上的书本,努力压抑着快要冲出来的一团怒气。低声说:“吕老师,麻烦你了……因为你是负责人,你应该陪我去!”她特别强调“负责人”三个字。

    “负责人?”吕翠露陡然站起来,满腹怨气席卷而来:“别说的那么好听……负责人,你们谁眼里有我这个负责人哪……嗯?说实在的,我干了这么多年,还没人敢对我这样!什么事儿你们都自己说的算,反过来盯着我这不对那不对……这事儿和我没关系,昨天晚上,几个社员合计好了去找的月,她们说不用你教她们的孩子……”

    钟静恬轻蔑地一笑:“吕老师,你不说你什么也不知道吗……我明白了,你还是为上学期的那件事儿在记恨我。可你那钱不能不明白地就没有了……”

    吕翠露那双平日里略显迟钝的小眼睛立刻警觉地瞪起来,双手没有规则地摆动着,大声嚎气地说:“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也不管账,我也不管钱,我不知道钱哪去了……你愿上哪告上哪告,我不怕!”

    钟静恬觉得她的样子很可笑,尽量压低音量:“吕老师,钱的事情你我心里都清楚,现在没必要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以后你当面给我提出来,是我的毛病,我一定注意……像今天这样,利用社员闹事,把无知的学生推在前面当挡箭牌,从良心上说,太残酷,从法律上讲,这是犯罪!”

    “你别吓唬我……我说过多少遍了,这事和我没有关系。”

    “哼,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没有汉奸,小日本也踏不进中国的领土!”

    “嘻嘻……什么,什么?家贼,汉奸?你可真会说,我还不会学呢……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真的不知道……”吕翠露慌慌张张地晃动着她那胖胖的身躯走了出去。

    钟静恬心乱如麻,思虑再三,也没有想出解决事情的好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