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 > 144.084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

144.084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helenr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就在伊人被软禁在这个大大的炎宫中时,每一天,都有新的地区被卷入战局,很快,炎国与天朝的关系陷入了最彻底的僵局。

    炎国之前干涉天朝的内政,早已引起了天朝民众同仇敌忾的情绪,裴若尘打好的基础,现在终于发挥了作用。

    而在炎国,炎国人一向以炎寒马首是瞻。炎寒让他们站着死,他们便不会躺着生砦。

    而且,军队里还有一个极美的传说。

    传说,这一战,是为一个女人。

    天朝新登基的雪帝要夺回自己的妻子,而炎帝要保住自己心爱的女子。在男人的战场里,任何关于女人的传说都是浪漫而激动的,他们不但不觉得可笑,反而觉得这一战格外有意义。

    为陛下的荣誉而战。

    伊人还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传成了一个祸水级的人物。

    她只是一天一天,浑浑噩噩地应付着越来越严重的害喜鳏。

    炎寒一直没有再露面,前线紧急的战况也由不得他做其它事。

    宫里的人对战事也讳莫如深,伊人被彻底地封闭在信息之外。

    就这样,整整一个月过去了,最难受的时候已经过去,伊人渐渐地能吃一些东西了。

    瘦得没有形状的身体开始慢慢地变得丰润。

    炎宫里还是风平浪静,在人生中最重要的这个阶段,伊人是独自度过的。

    也在独自变得成熟。

    到月底的时候,一个宫女急急忙忙地跑了来,见到伊人,脸露惊喜道:“伊姑娘,天朝来使者了,主上请姑娘过去一趟。”

    伊人愣了愣,好像放在笼里太久的鸟,铁门突然打开来,却不认识外面的蓝天了。

    “伊姑娘,你要准备准备么?”小宫女在一旁催促道。

    伊人连忙摇头,几乎有点热泪盈眶了。

    她转身便往外面跑去。

    小宫女紧随其后。

    平时不准她进去的议政厅就在前面,这一次,守卫没有拦住她,而是任由她迈过长长的阶梯,一直冲到殿前。

    大门严严地合起。

    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笑声,悠闲清淡,与世无争又略带嘲弄的感觉。

    然后,便是炎寒的声音。

    “fèng先生远道而来,真的是为了见一见她?难道就没有其它意图?”

    两国的关系现在如火如荼,炎寒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虚与委蛇了。他的语气没有客气。

    fèng九微笑“我便是有其它意图,有陛下在,大概也无所作为了。所以,fèng九还是只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只要见一见伊人,便立刻放了你们抓去的前将军?”炎寒确认了一句。

    见一眼便能换回一个被掳去的将军,这个交易确实划算。炎寒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伊人真的不开心。

    在窗外无数次静静的窥探中,炎寒深深地体会到一点:伊人越来越不开心了。

    虽然一直安静如常。

    也许,见一见fèng九,见一见她从前的朋友,她会稍微开心一点。

    这也是炎寒答应贺兰雪这个交易的原因。

    贺兰雪会派fèng九来,也是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炎寒正思忖着,大门被轻轻地推开来。

    炎寒和fèng九不约而同地往门口方向望去。

    伊人单薄的身影瑟瑟地出现在大门口,她的脚还留在门外,小小的脑袋探了进来,向里面望来。

    fèng九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本想走过去,大概是考虑到这是在炎宫,fèng九的脚步又顿住了,朝伊人淡淡一笑。

    伊人也朝他笑了笑,然后将目光移向炎寒。

    这还是炎国与天朝开战来,伊人第一次看到炎寒当然,炎寒是夜夜都会看到伊人的,只是伊人不知道而已。

    “你好。”想了许久,伊人都不知道怎么进行这场开场白,最后,她平平淡淡地点点头,一副老友重逢的淡然。

    炎寒微微一涩:他和伊人,终于越来越遥远了。

    “陛下,能否让我与王妃单独谈一下?”fèng九在即将到来的尴尬中及时起身,拱手道:“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炎寒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看fèng九弱不禁风的模样。虽然fèng九一直以智谋闻名,贺兰雪派了他来也一定有什么目的,可这里是炎宫,是他炎寒的地盘,炎寒还不至于多怕他。

    “你们谈吧,朕在外面等一刻钟。”炎寒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大步朝殿下走了去,伊人也小心翼翼地迈进殿堂里,在炎寒经过伊人的时候,伊人突然抬头,迎着炎寒的眼睛,轻声道:“我之前怀疑过你,对不起。”

    虽然时机不太对,可是那句抱歉已经在伊人心中盘旋太久,她需要说出来。

    炎寒愣了愣,极快地接了一句“保持你的怀疑吧。”脚步未停,他已经从她身边擦了过去。

    伊人怔住,对炎寒的这句话,似懂非懂。

    炎寒走了出去。

    大殿的门合了上来。

    伊人望向fèng九,fèng九已经转过身,用比fèng九还快的速度冲到了伊人面前之所以说是比fèng九还快的速度,是因为,在伊人的印象里,fèng九从来就没有这般焦急地走过路,也没有这样焦急的神色。

    “fèng”伊人正打算打声招呼,然后问一问阿雪最近如何,可是刚说了一个字,fèng九的脸倏然逼近,朝她狠狠地压了下来。

    fèng九吻了她?

    伊人睁大眼睛,正惊诧着,鼻内却闻到一股极其熟悉的兰香味。任何其它人都模仿不了的兰香味。

    “伊人”他移开唇,温热的呼吸游走在她的颊边耳畔:“伊人”

    他不住地叫着她的名字。

    伊人呆呆地,嘴唇机械般张开“阿雪?”

    “我会带你回去的,伊人。”贺兰雪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密探说,炎寒把你关起来了?他没有欺负你吧”

    伊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往后退了一步。

    贺兰雪手中一空。神情不禁有点落寞。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也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不管你怎么恼我,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说一句话,可是,不要离开了,伊人,不要离开我。”贺兰雪恨不得对她掏心掏肺。可是,伊人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也不知道她的决定是什么。

    “我等你。”许久以后,伊人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贺兰雪先是一愣,然后欣喜若狂。

    大殿的门再次推开。

    吱呀的门轴声。

    炎寒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殿门口望着里面。

    殿内的两人站得很近,fèng九依旧是闲闲淡淡的fèng九,伊人依旧是懒懒散散的伊人,炎寒却突然有种奇怪的错觉:fèng九与伊人之间,似乎也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谢陛下成全,待fèng九回去后,自会将前将军好生地送回敝国。”fèng九拱手,客气地说到。

    炎寒点头“也代朕问候王爷不,应该称为雪帝了,请先生转告他,这一战,不到最后的胜负,是据对不会停歇的。望他做好准备,千万别让朕失望。”

    “我会转告陛下的。”fèng九眸光一凛,又极快地低下头,掩饰住眸底的犀利。

    炎寒偏了偏身,示意身后的人送fèng九离开“fèng先生,不送了。”

    “告辞。”fèng九敛了敛身,最后一眼看了看伊人,袍袖微摆,朝殿外洒然而去。

    在fèng九经过炎寒身边,渐行渐远之时,炎寒突然皱了皱眉头。

    贺兰雪离开的姿态太优雅了,优雅得有点不像是fèng九。

    fèng九是缓慢而闲定的,那种感觉不对。

    炎寒微转过身,凝视着fèng九的背影,狐疑越来越重,他正准备开口叫住fèng九,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做声的伊人却冷不丁地开口了。

    “炎寒。”

    清浅娇甜的女声,生生地打住了炎寒的全部疑虑与思绪。

    他转过头看向伊人。

    fèng九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炎寒”伊人望着那最后一尾衣袂,暗暗地松了口气,然后收拾心绪,心平气和地看着他,直接地问道:“炎寒,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炎寒怔怔,一时语塞。

    “你要我给你什么?”伊人坦然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问。

    何必拐弯抹角?何必再纠葛不清?何必再伤人后然后自伤?

    他们原本是朋友,可是,这次炎寒将她带回来之后,他甚至不像以前那样与她交谈。

    为什么呢?

    不如,坦诚地,残忍地,一次性地,说清楚吧。

    “你要我给你什么?”伊人坦然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问。

    炎寒默默地看着她,用全新的眼神,看着突然变得清晰透明的伊人,心境忽而平静。

    是啊,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最开始的爱,已经不够了。

    已经变味了。

    他还是不能放她走。哪怕她在自己身边郁郁寡欢一辈子,也必须将她留在身边。

    等她的孩子出生,等她的回心转意?

    “不知道。”最终的最终,炎寒只能回答了这一句。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只是无法放手。

    伊人眨眨眼,似懂非懂。

    她轻轻喟叹了一声。

    “你先下去休息吧,什么都不要多想就像以前那样,不好吗?”炎寒转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自然。

    “嗯。”伊人没有辩驳,也没有表示异议,乖乖巧巧地转过身,便要走开。

    炎寒静静地看着她跨过门槛,走过自己身边。

    在擦身之时,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伊人的胳膊。

    伊人踉跄了一下,费力地站稳,转头望向他。

    炎寒的视线依旧停在前方。他没有看她。

    “你曾说喜欢我,是真话吗?”他问。

    追究这样的问题,他自己也觉得可笑,可若是不问,他就要喘不过气来。

    “真话。”伊人坦然回答:“现在也是喜欢的。”

    炎寒微笑“知道了。”

    他松开伊人,伊人垂下头,小碎步,掠过他。

    重回客殿后,伊人发现自己被彻底地软禁起来。

    她刚要出门,便有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往她面前一站,凶神恶煞。

    每日三餐,都由一个固定的哑宫女送过来。

    她不知道炎寒到底想干什么。

    而炎寒也再没出现。

    这样又过了几日,伊人索性吃吃睡睡,懒得想,懒得出门,日子倒过得风平浪静,悠游惬意。

    也不知外面的世界到底今夕何夕了。

    伊人渐渐地连时间都忘记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听到门外有几个此起彼伏的低呼声,过了一会,一个黑影悄悄地溜进了她的房间。

    伊人半撑着身体,好奇地看着那黑影从容不迫地走到她的床前。

    “你是谁?”等了一会,伊人觉得自己有必要问这句废话。

    “姐姐不认识我了?”黑暗中,一个娇俏甜腻的声音从从容容地响起。

    伊人愣了愣,很快想起她是谁“阿奴?”

    阿奴笑笑,啪地一声,点燃了手中的火镰。

    微弱的火光,映亮了阿奴和伊人的脸。

    阿奴依旧千娇百媚,如梦如幻的容颜,看得伊人有点怔忪了。

    “姐姐这几日可好?”阿奴一面笑,一面顺势坐在伊人的床边,一副熟悉热络的样子。

    伊人有点摸不清她的意图,点点头,也傻呵呵地笑笑“我很好,你呢?”

    “不好呢。”阿奴嘟起嘴,一双如梦眉目牢牢地盯着伊人“姐姐伤了我的心。”

    伊人睁大眼睛,挺无辜地问:“我吗?”

    “是啊,你伤了主上的心,当然也是伤了我的心。”阿奴一本正经道:“姐姐好狠心的人。”

    伊人一哂,没有回答。

    “姐姐”阿奴又凑了过来,牢牢地盯着她看,异常认真的眼神,让伊人几乎有点发悚了。

    “姐姐,为什么你会不爱他呢?”许久,阿奴终于问出口。

    浅浅的夜风中,火镰的光摇晃了几下,忽而灭了。

    屋里一片沉寂。

    “你为什么不爱他呢?”阿奴轻声地重复地问。

    她的声音,几乎与夜色融到了一起。

    他,自然是指炎寒了。

    伊人沉默了一会,突然伸出手去,摩挲着去握阿奴的手。

    她把阿奴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

    阿奴的手修长细嫩,冰凉若玉,而伊人的手,柔软温暖,像寒夜里热腾腾的包子。

    “因为我很懒。”伊人静静地开口道:“懒得,只能爱一个人。”

    她把阿奴的手牵起来,压在自己的胸前“这里,装一个人已经很辛苦了,所以装不下第二个人。”

    “那个人,是贺兰雪?”阿奴问。

    伊人点头。

    “如果贺兰雪不在了呢?”阿奴又问:“如果贺

    兰雪不在了,你这里,是不是可以空出来,再把主上装进去?”

    伊人指尖一凉,随即异常坚定地说:“阿雪不会不在的,他答应过我。”

    可是,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伊人自己都没有底气。

    贺兰雪是答应过她,一次,两次,三次,却一次次离她而去。

    可她依然信

    “我只问,是不是这里空了,就可以把主上装进去?”阿奴避而不谈,只是坚持着这个问题。

    伊人不再回答,黑暗中,那双晶亮的眼睛如星辰般明亮璀璨,透析而睿智。

    “阿奴,你爱炎寒?”伊人开始反-攻了。

    这个发现,让她惊奇且惊喜。

    “我是主上的人。”阿奴淡淡回答“我的命都是他的,没有资格说爱。”

    她只是炎子昊送给炎寒的一件礼物而已,是夜夜为他暖床的床伴,是为他此探敌情的间谍,是为他杀人办事的属下,她是他的东西。

    东西,又怎么会爱上自己的主人?

    那样太自不量力,也太可笑了。

    “你真的爱炎寒。”伊人忽而欢欣起来,捏住阿奴的手紧了紧“阿奴,你爱他。”

    阿奴皱了皱眉,使劲地抽出自己的手。

    那个字,烫伤了她。

    “伊人,我不知道主上为什么会钟情于你,只是主上要的东西,我都会帮他拿到。你的心满了,我就去帮你腾空。”阿奴边说,边往后退去“主上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你不要视而不见。”

    “你想要干什么?”伊人心中一惊,几乎从床上跃起来。

    阿奴的动作飘逸迅疾,已经消失在微敞的门口。

    伊人却因为动作过大,往前栽了下去,一下子半跌在地上,腹部压在床梁间,突然的剧痛自下而上,冷汗渗了出来。

    外面突然传进火光,一行人大步走了过来,大步走在前面的,正是炎寒。

    他神色肃穆,担忧隐于眼底。

    “来人到底是谁?你们都是干什么都被人打晕了竟然没看清楚对方是谁”随着一声暴喝,炎寒已经推开房门。

    阿奴偷潜进来的事情显然已经惊动了他。

    在推门的时候,炎寒忽而胆怯起来。怕推开后,见到里面空无一人。

    再也看不到赖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伊人。

    从此以后,哪怕连远观,都再也不能。

    他拂袖一挥,蜡烛刹那点燃。

    房间被照亮。

    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伊人跌在地上,手按在腹部,一脸痛苦。

    床榻边,一滩殷红的血顺着她的腿泊泊地流出。

    炎寒愣了愣,然后一个箭步冲过去,扶起伊人,手探向她的额头“怎么了?来人叫御医”

    伊人只是不说话,苍白的嘴唇抖抖索索,她蜷缩在炎寒的怀里,全身发凉。

    “来御医”炎寒第一次看见这样虚弱的伊人,心中慌张异常,比起她从前转身离开,更让他觉得惊恐。

    以前,无论遇到任何事情,天大的事情,她也会笑眯眯的看着你,不会将她的痛苦传达出来,更不会显得这样无助。

    即便那次被十一算计,几番刑讯后,伊人也一直很阳光很无所谓的样子。不像这次,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惧。

    “伊人,没事的,只要有我在,你就会没事的。”炎寒不停地宽慰她,或许,是在宽慰自己吧。

    伊人只是受惊地看着他。

    “伊人,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这段时间是我不知所谓,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炎寒有点口不择言,一直以来,那微妙的嫉妒占有失落与压抑,突然一股脑地钻了出来。

    他为自己感到可耻。这样的炎寒,并不是真的他啊。

    “不是的,炎寒,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伊人虚弱地摇头道,像风雨中萧瑟的小动物,无辜而楚楚可怜。

    炎寒沉默了,他紧紧地搂着伊人,什么都不再说。

    御医终于赶了来,在炎寒的厉声督促下,十余位御医围着伊人,七手八脚地会诊。

    炎寒至始至终站在门口,等着结果。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御医擦着冷汗走了出来,小心地朝炎寒回禀道:“陛下不用太忧心,姑娘的情况已经稳住了,孩子没事,只是有了流产征兆,以后要多加注意才是。”

    炎寒

    这才舒了口气,刚才提起的心,终于缓缓地放下。

    若伊人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一定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相比之下,之前的别扭,真的不算什么了。

    他只要她好。好好地生活在他面前。

    “她怎么样?”炎寒轻声问。

    “喝了点安神汤,睡了。”御医赶紧回答。

    “你们都退下吧,在外面侯着,让她好好睡吧。”炎寒说着,透过屋里的人影,看了看正静静躺在床上的伊人,突然觉得萧索,萧索而落寞。

    他没有再走进屋里,而是转身,缓缓地朝寝宫走去。

    他挥手屏退了随从。

    冷月无声,树影婆娑,宫道一片宁静。

    炎寒一直走到寝宫,宫里的守卫已经被屏退,殿内没有点灯,幽暗不明。

    他轻轻地推开寝宫大门。

    一个白色的人影俏生生地站在正中间,月光洒了进来,映着她窈窕柔软的身姿,如月中女神。

    “是不是你?”炎寒站在门口,冷冷地望着里面的人,冷冷问:“刚才去伊人那里的人,是不是你?”

    “是。”阿奴淡淡地回答“主上若是要惩罚阿奴,阿奴绝无异议。”

    炎寒眸色更冷,放在两侧的手轻轻地拢成拳。

    “为什么要去找她,你对她说过什么?”炎寒沉声问。

    阿奴平静地回答:“无非是主上想问,却一直问不出口的话。”

    “是什么?”炎寒缓缓地向前走着,黑色的衣摆,在月光中蜿蜒,一步一步,走进殿内的沉沉黑暗里。

    “属下会让陛下得偿所愿的。”阿奴并不直接回答,只是安静地说道,如一只没有情绪的玩偶。

    “得偿所愿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自己的偿什么是自己的愿。”炎寒终于走到了阿奴身边,他的手指拈起她肩膀上的秀发,顺滑而泛着幽香的头发,那属于一个全然的女人,与伊人很不相同,可即便那样香,那么醇,却没有让他怦然心动的东西。

    再美的女人,也不是伊人。

    “无论主上要什么”阿奴低下头,纤长的手指勾出领口,微一用力,丝绦垂下,薄薄的轻衫顺着丝绸般的肌肤缓缓滑下,月光明了又暗了,在玉一般的躯体上勾勒出一幅幅蜿蜒的图画,玲珑而美丽的身体。像与月光糅在了一起,美得不紧真实,柔软而空灵。

    阿奴无疑是美的,她的美与其它女子都不同,那是一种迎合的美,是女性温婉柔媚的美。

    炎寒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她轻衫委地,看着月光若水,在这具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躯体上划过。

    “我只能给我能给的一切。”阿奴继续着刚才未完的话,缓缓地,缓缓地,转向炎寒。

    炎寒敛眸,看着他的第一个女人他的礼物,眸底晦暗莫名。

    然后,他拦腰将她抱起来,毫不怜惜地,狠狠地扔到了床上。

    阿奴摔在了被褥上,可是连摔倒的姿态,都无比优美诱人。

    阿奴是天生的尤-物,每时每刻,都散发着摄人的魅惑。

    然而,这样的魅惑,在炎寒面前,总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走近,扯掉两边的帘帐,双手撑在她的左右,沉而严厉地说:“以后,不要再接近伊人更不准伤害她,如还有下一次”

    “没有下一次了。”阿奴美丽的眼睛黯了黯,头偏向床的里侧,轻声回答:“主上放心,不会有下一次了。”

    床帘终于全部垂了下来,月光仍然静静地洒着,帐子里的人影纠缠起来,却只听到女子的声音,男子始终沉默,好像这只是一个人的戏。

    黎明前的夜,黑得吓人。

    阿奴轻轻地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半倚着身体,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依旧是让她呼吸不稳的容颜,如刀削。如斧凿。那么刚毅,那么凝重,仿佛千秋万世,风吹雨蚀,都不能改变他分毫。

    这样一个坚硬的人,似乎能只身承担整个天地重量的人,会为谁柔软呢?

    阿奴曾以为会是自己。

    日日夜夜朝夕相处,他们是如此亲密无间的关系,她本以为,假以时日,自己一定会是第一个让炎寒柔软的人,也只能是自己。

    可是另一个人横空出世了,没有她美,没有她聪明,甚至没有她爱他,却偏偏占领了属于她的位置。

    阿奴苦笑了一下。

    透明的手指,几乎要挨到了那张可爱可恨的

    脸,却又顿在了半空。

    她索性俯下身,第一次大胆地,放肆地,吻了他。

    他冷若冰霜的唇,尝起来,却是热的。有种柔软的芬芳。

    阿奴极快地碰了一下,又极快地分开。

    如果时间太长,姑且不担心炎寒会醒来,她担心自己会停不下来。

    阿奴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炎寒一眼。

    脸上的哀怨与惆怅,能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

    然,她想要的男人,却看不见。

    即使看见了,大概也会无动于衷吧。

    阿奴终于狠了狠心,转身,蹑手蹑脚地走下床去。

    她走到内殿中央,一件一件,将刚才脱-掉的衣服,再仔仔细细地穿上去,然后轻轻离开。

    离开之前,她没有回头。

    因而,她没有看见,炎寒倏然睁开的眼睛。

    阿奴则踏着最后的夜色,轻车熟路地穿过炎宫的大小守卫,径直地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