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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长舌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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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来到琉璃厂一家叫翡翠阁的店铺。大厅里摆的都是翡翠饰品,翡红翠绿,惹得李茹心痒不已。穿过大厅来到后院。后院场地不小,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摆着不少原石,有几个人拿着手电埋头挑石头。右手是个茶台,两个人坐着喝茶聊天。黄超见背对着门口的人背影有点熟悉,正琢磨呢,那人听到有人进来便回过头来,原来是王凡。

    王凡站起来,看是黄超、李茹,冷笑一声:“呦呵,可以啊哥们,这是一拖二的节奏?”有男长舌如剑。黄超不爱理他,李茹嘴上却不饶:“你去日本待了几个月,别的没学到,嘴巴功夫却见涨,有泼妇的潜质啊。”黄超心想,我说这一阵儿没见到,原来去日本了。

    都是熟人,再说来者都是客,过过嘴瘾就算了,而且和女人斗嘴也赢不了不是,王凡不屑地说道:“你们这是要赌石?咱们同学,给你们优惠。”“那谢谢了。”黄超随口应道。李茹也没想到这是王凡家的店铺,一进门就遇到癞蛤蟆,堵心。不过来了也不能掉头就走啊,露怯,没气度,那不是老娘的风格。

    不过,黄超看着一堆堆的原石,心头茫然,不知从何处下手。李茹得意了,你也有不懂的?看姐的!李茹和朋友们玩过几次赌石,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不过也就一点点而已。但是李茹小姐却不谦虚,随即就带着黄超边看边讲。王凡边上一听,菜鸟一对儿,乐了。

    王凡主动上前说道:“黄超,这边的便宜,每块1000元,越往东越贵。那边的都是有钱人玩的,你首次来,看便宜的吧。”这话没毛病,但是听着刺耳,黄超无所谓,心里坦然不愿斗气。李茹却很生气,我们家黄超拔根汗毛能砸你个跟头。正想反击,黄超拉住李茹对王凡说道:“谢谢啊,贵贱无所谓,就来玩玩。”王凡不依不饶:“既然贵贱无所谓,那你可要多照顾照顾哥们的生意。先谢谢了啊。”我去!真是癞蛤蟆。

    黄超不懂,只能跟在李茹旁边。李茹挑挑拣拣,一副专家的样子,其实越挑心越凉,不知该买那一块儿,但是又不愿在意中人面前低头,只好奔着色调艳丽的石头下手。

    黄超没赌过石,只在书本上实践过。看李茹的样子,估计也就比自己多来过几次,而已。站起来茫然四顾,看了一圈心中一动。这院里的几堆石头无意中堆成了天星阵法,虽然不是特别精准,但也八九不离十。所谓天星阵法是源于九星法,又称天星法。九星即指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左辅、右弼九星,在天成象,在地成形。上观天象,知天地变化,掌生杀之权。下辨地形,则知人之贫富祸福。这下辨地形,即是指风水而言。

    再看局眼黄超吓了自己一跳——七星拱月。原来局眼散落着几块石头,是别人挑完以后随手扔在地上的。那些石头不多不少恰恰八块,正呈七星拱月之势,大阵套小阵,阵中有阵,环环相扣。

    黄超心想,难道这也成?看看李茹挑花了眼,心想那就玩一次,搏美人一笑,当一次败家子,大不了以后远离赌石。心里想着,黄超走了过去,指着那块石头问王凡:“这块多少钱?”王凡早注意到黄超的动作,本来这块石头是别人挑来挑去扔到一边的,虽然块头不小,有三十多斤,不过大家却都不看好。但是不宰黄超宰谁?于是说道:“按正常价格两万,看在同学份上一万五吧,钱不够李茹有。”真是狠毒,不买都不行。

    李茹也不关心黄超买的东西好坏,反正她也不知道,只是王凡让她气愤。但是知道黄超一向稳重,明知王凡宰他一刀,却又任由黄超做主。黄超哈哈一笑,点了一万五的现金递给王凡,然后抱起石头拿到解石机旁。师傅问黄超怎么解,黄超看看李茹。李茹霸气说道:“从中间斩了。”师傅就喜欢这样的人,多省事。

    一刀两半,用水冲净一看,师傅大喊:“快看,见绿了!大涨”!这一刀鬼斧神工,不偏不倚,正好切出来一片绿面。李茹兴奋,抱着黄超秀了一把恩爱。王凡气的脸都绿了,心里骂道:狗屎运!

    这边喊声一起,其他人都跑过来围观。师傅问再怎么切,李茹小手一挥手:“听我的。”在切面上围着绿色远远画了四条线。师傅一看,你画的也忒保险了点吧,刚才那气势哪去了,照这种切法那不会切到明天?但是没办法,只能照着切。

    第一刀下去,师傅又大喊:“切涨了!”第二刀涨!第三刀还涨!幸好第四刀给面子,没切到绿。王凡越看越气脑,恨不得把师傅开除了。切完了再擦,花了一个多小时,铅球大小的翡翠呈现在大家面前,翠绿欲滴,浑然天成,晶莹透亮,细致润滑。黄超问李茹:“这是什么品种?”围观的人差点没气死:你别这么小白好不。李茹得意洋洋地看着周围的人说道:“正阳绿,冰糯种!怎么处理?”黄超说:“你看着办。”王凡接话:“我们这儿收,可以卖给我们。”李茹心里美,嘴上却不饶人说道:“NO!拿回去留个纪念。谢谢啊,王老板,以后我们还会来照顾你的生意的。”李茹是有仇必报,不隔夜。

    从翡翠阁出来,李茹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说道:“你看,我是你的小福星吧?带着我出来就会有大收获的。嘿嘿。”黄超道:“那怎么办,需要奖励吗?”李茹道:“奖励倒是不需要,不过这几天你归我了,不能见小妖精去。”

    于是李茹把日程安排的满满的,去蓟县滑雪、航母主题公园、响螺湾、易水湖划船,兜了一圈又回到京城,心满意足,才把黄超放走。因为明天就要开学了。

    开学后没多久,黄超接到了花野美黛的电话,时间定在星期六晚上,地点在“听潮”音乐廊。星期六的事还真不少,上午要和李哲一起去参加伯德春拍。

    预展期间黄超一直有课,再说黄超从没想过从拍卖行买东西,所以就没去看预展。拍卖会那天早上,黄超在就近的地铁口接了李哲,直奔拍卖会现场。联系拍卖的事都是李哲帮忙的,黄超心存感激,当李哲上了车,黄超送给李哲一把金币通宝,李哲也不客气。黄超很气愤:“你就不能客气一下?”李哲轻蔑的说:“给你客气?我是李茹的堂哥,以后你得叫我哥,知道不。”想想又说:“不对,那天你带着个女孩去店里,叫什么来着?那是怎么回事?你可不能骗我们小茹。你要是敢骗小茹,估计你小子就活到头了。知道我叔是干什呢?”黄超问:“不是黑社会的吧?”李哲说道:“说出来吓着你。李茹没说那我也不告诉你,总之你小子要小心。”

    聊着天就是快,一会儿到了拍卖行。李哲熟悉程序,带着黄超坐到一个靠前的位置。

    很快拍卖会就开始了。拍卖师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少妇,成熟大方,魅力四射,而又富有激情。李哲看的眼都直了。黄超一看那没出息的样,低声问道:“喜欢?”李哲尴尬一笑:“滚,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黄超逗到:“你该让李茹给你介绍一个,她们班里美女多。”李哲眼睛一亮:“这事我那好意思说呀,要不你给李茹说说?”“今天晚上我们有个音乐会,你跟着一起去,她们班里去几个女生,看你本事了。”李哲兴奋:“好,够哥们,以后我在李茹爷爷面前多给你美言几句。”

    两人正窃窃私语,第一件藏品已经拍完了。哥俩志不在此,也不关心。第二件是黄超的白瓷杯。美女简短介绍:“这是第二件拍品,邢窑白瓷双鱼纹海棠式杯。相信大部分藏友看了预展,所以我少说几句。这款唐朝邢窑白瓷双鱼纹海棠式杯,提有翰林款,是不可多得的邢窑细白瓷,而且是专供皇家贵族的上等白瓷,起拍价一百五万。”开始竞价的人很多,一会儿涨到二百四十万。突然一位女性藏友一下把价格抬到二百八十万,喊价的人马上少了。美女拍卖师喊道:“二百八十万一次,二百八十万两次。”又有人喊道:“二百八十五万。”没等话音下落,那位美女毫不犹豫:“二百九十万。”气势很足,这次没竞价的了,估计是看这位势在必得,不想再挣。最终这件双鱼纹海棠式杯以二百九十万成交。哥俩很兴奋,桌子底下击掌庆祝。

    很快到了中午,看拍卖顺序该是轮到了白瓷双脊式盘了,哥俩又振奋起来。美女拍卖师兴致不减:“这是今天上午倒数第二件拍品,一对儿唐朝邢窑白瓷双脊式盘。同样也是翰林款,瓷釉质细,釉光莹润,如银似雪,和先前拍卖的邢窑白瓷双鱼纹海棠式杯一样,是专供皇家贵族的精品。起拍价四百万。”这一对儿盘子的争夺反而不太激烈,叫到五百万时,竞拍者已经寥寥。最后被人以五百二十万买走。黄超一看还是那位女性藏友。看来这位藏友对白瓷又特殊的兴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