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如意书 > 第230章 火烧皇宫

第230章 火烧皇宫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helenr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两百三十章

    萧氏带着两个儿媳妇,坐着黑漆平头马车而来,前前后后好几辆马车停在恪王府的马车。几个丫鬟先下了马车,站在马车下面准备扶着下车的人。

    就在萧氏下车后,就听见马蹄的哒哒声,许绎心朝后面微微转头,就看见一片灰暗之下一头纯白高头大马踏夜而来。

    许绎心有些诧异地看着骑马而来的谢清骏。

    萧氏此时也转头看着长子,就见谢清骏掀起袍角便从马上飞跃而下。萧氏转身时,他便三步跨到跟前,此时天际还留下一片清明,整个天地沉浸在一片黑与灰之中。

    恪王府门廊下所悬挂的宫灯已经点燃,谢清骏看着萧氏,沉声道:“父亲让我来告诉您,一定要好生照看清溪。”

    萧氏只觉得心中诧异,但是谢清骏却是亲自扶着她的手臂,朝着身后的许绎心看了一眼,便朝着里面走去。

    此时丹墨已亲自等在门口,看着萧氏以及谢清骏都来了,登时松了一口气。就在丹墨迎上来之时,谢清骏略走快了两步,拉开萧氏和身后仆妇的距离,只有许绎心不着痕迹地跟住了。

    “娘,今夜小心,”谢清骏只说了这一句,便再没开口。

    而原本只是奇怪他怎么过来的萧氏,此时霍地转头盯着他,片刻之后才有些失神道:“你妹妹这边自有我看顾着,你好生进宫去,今个可是太后娘娘的大日子。”

    此时丹墨等人正好到了跟前,便是给萧氏还有谢清骏等人请安。她道:“王妃娘娘已经被移到产房了,王爷派奴婢在此处等着夫人。”

    “清溪,是什么时候开始发动的?”萧氏有些诧异,这离预想的日子好像是提前了三四日啊,也不知对清溪会不会有影响。

    这孩子自个还没长大呢,如今就要生孩子了,萧氏是有一种又欣慰又心酸。

    谢清溪的产房离正院并不远,她们一路走过来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两次正在巡逻的侍卫,等走到院子的时候,刚踏进门口就看见此时正在走廊徘徊的陆庭舟。

    “岳母来了,”陆庭舟看着萧氏来了,脸上的神情是明显松了一口气。此时他身穿着亲王礼服,头上带着的礼冠,石青色礼服将他衬托地越发玉树临风,只是本白润如玉的脸颊此时却是带着些许苍白,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萧氏本就对这个女婿满意到不行,这样尊贵的身份,这样好的样貌,还能守着她的清溪儿一个人,这简直是提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女婿。这会再瞧见他这脸色难看成这样,就知道他这是吓得。

    所以她赶紧道:“你放心,有我和郡主在,你只管进宫便是。”

    这会她还轻笑着说了句玩笑话,“我估摸着说不定等你回来,她这还没生下来呢。这生孩子可不适一时半会的事情。”

    谁知萧氏这句话,不仅没安慰到陆庭舟,反而让他脸上露出更加不知所措的表情,连那浓墨般的眸子此时都看起来无辜极了。

    倒是有过一次经验的谢清骏,此时都说不出安慰他的话。当初自己媳妇生孩子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廊里,听着里面不时传来凄厉地叫一声。就连许绎心这等含蓄内敛的人,生孩子都能叫的那般惨绝人寰,像清溪这样娇姑娘,平日里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的,只怕疼得更厉害吧。

    谢清骏突然觉得,陆庭舟不在这里,说不定还不会添乱呢。

    萧氏瞧着一眼已渐渐降临的夜幕,知道这宫中千秋宴快要开始了,便说道:“王爷还是赶紧进宫吧,这里有我们看顾着,定然不会有事的。”

    陆庭舟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亮着灯光的产房,此时里面人影重重,他却是鼓不起勇气,抬脚离开了。

    而此时谢清骏看着陆庭舟,却并不催促他。直到他盯着产房的窗户看了好一会后,别过头对萧氏说了一声:“那便麻烦岳母了。”

    待他们走后,萧氏便看着门口,又问身边的丹墨:“这院子里头有烧热水的地方吗?”

    丹墨赶紧回道:“这院子里本就有个小厨房,这会已经开始烧开水了。”

    萧氏点头,又转头问许绎心:“你的药箱里头东西都齐全吗?”

    站在许绎心身后的半夏,此时正背着她的药箱,许绎心之前便将孕妇可能用到的药材都准备妥当了。所以之前说要来恪王府的时候,半夏直接便背上她的药箱。

    这会许绎心也点头:“东西都齐全着。”

    “那好,从现在开始,将院门关上,没我的命令不许轻易开门,”萧氏沉着吩咐道,虽然她不知谢清骏指的小心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清骏绝不是那等浮夸之人,想来今晚真的会有事发生。

    萧氏朝着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抬脚进了屋内。

    这间院子从来住过人,但是因着这处院子离正院很近,因此里面有地龙,所以谢清溪特别让人收拾了出来。这会十一月份了,所以这处的暖炕是早就烧了起来,而地龙也在几天前烧好了。

    虽说这里没人住,却又一直烧着地龙实在是浪费,可如今她突然发动起来,还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幸亏。

    萧氏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谢清溪已经躺在床上,身上只穿着一套白色交领绣木槿花中衣,身上还盖着一层被子。

    “娘,”谢清溪两辈子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之前屋子里除了接生嬷嬷,就是朱砂她们了。接生嬷嬷她一点都不熟悉,而朱砂她们都没嫁人呢,哪懂得生孩子这等事情,所以她心里头的忐忑真是无处去说。

    这会看见萧氏进来,登时眼眸就雾蒙蒙地了,再眨眨眼只怕就要哭出来了。

    好在萧氏是经过事的,这会虽说也心疼她,但还是有些严肃地说道:“别哭,要不然待会生孩子可没力气了。”

    “可是我好疼,”谢清溪还是忍不住撒娇,说实话她现在的感受是真的特别奇怪,明明是她自己的肚子,可是就像是不受她控制一般,她放佛只有束手无策地等待。

    萧氏坐在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哄道:“娘拉着你的手好不好?”

    谢清溪想点头,可是肚子上又传来一阵疼痛,萧氏抓她的时候,她忍不住一握紧,可萧氏脸上却丝毫不变,依旧恬静温婉的笑。她还伸手替谢清溪摸了摸她额角已汗湿的鬓发,柔声说道:“没关系的,有娘陪着你,你有什么话只管跟娘说就是。”

    虽说谢清溪之前考虑过无数次生孩子的可能,可是当她真的面临着这一切的时候,才发现她真的很无助,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她害怕,让她想要抗拒。

    而此时当萧氏这样温柔地说,她会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谢清溪觉得整颗心就像是被温水环绕着,温暖、安心。

    ********

    此时恪王府之外,陆庭舟正准备上马车,而谢清骏则是站在台阶之下,正等着人将自己的马牵过来。可谁知陆庭舟踩着脚凳上车的时候,却是脚下一滑,整个人险些要摔倒。

    “王爷。”

    “王爷。”

    不仅是站在马车旁的齐心和马车夫,就连身后的侍卫都吓得险些连眼珠子都登出来。谢清骏是个眼疾手快地,往前走了两步,不过陆庭舟自个却是一把拉住了马车壁。

    这一刻,几乎将门口所有人都唬了一跳,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谢清骏忍不住提醒道:“王爷小心。”

    陆庭舟回头看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然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淡雅,只是他嘴角带着自嘲的笑意,说道:“倒是吓着恒雅了。”

    “我知王爷忧心清溪,所以请王爷一定要保重自己,”谢清骏忍不住说道。

    陆庭舟朗然一笑,语气中尽是傲然:“恒雅只管放心,清溪还在等着我呢。”

    谢清骏点头,后退两步,陆庭舟便进了马车之中。待齐心上来的时候,有些担忧地看着陆庭舟,这才说道:“府中有卫戌看守,王爷只管放心便是。”

    陆庭舟微微闭着眼睛,而此时马车缓缓往前走,直到马蹄哒哒声踏在青石板路上,从车窗缝隙之中传到他的耳畔。

    待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只见神武门前已然是汇集了不少马车,马车显眼之处绘制着各家的标识,即便没瞧见马车中所坐是谁,也可以认出这是谁家的马车。

    因此次乃是太后七十岁的整寿,因为皇帝命三品以上的朝臣及家眷都要入宫领宴。所以这会宫门口有这么多人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恪王府的马车却是不需要等太久,没一会马车便进了宫门,在下马碑前停了下来。

    陆庭舟下车之后,就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待回头一看,竟是谢树元。他赶紧往回走了几步,到了谢树元跟前便是恭敬地一垂手,笑道:“岳丈。”

    谢树元自然也知道谢清溪今个要生的消息,可是自家媳妇和儿媳妇都去陪闺女了,他倒是不好再告假,所以只得伺候着亲爹一块进宫来了。这会谢舫已经前往开设宴会的地方候着了,他则是在这里等着陆庭舟。

    等真瞧见人的时候,他心里这叫一个不舒服,按理说这会陆庭舟应该陪在谢清溪身边。可他是太后的亲儿子,所以这会必须得参加宴会。

    “清溪还好吗?”谢树元想了半天,就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好在陆庭舟对谢树元,素来就是敬重有加,正要回话的时候,就又听见身后匆匆脚步声,以及随之而来的问候:“恪王爷、树元,竟是在这里遇见你们。”

    谢树元往看了一眼,竟是永安侯,他赶紧拱手道:“舅兄也来了。”

    “见过舅父,”陆庭舟这一声舅父叫的,可真是让萧川打心里头畅快,原本带着的七分客气,这会也变成了十分亲切。

    萧川拱手说道:“见过王爷,王爷实在是客气了。”

    陆庭舟含笑并不在说话,谢树元瞧了这个女婿,很是满意,这才开始和萧川说话。于是三人便开始往此番设宴的宫殿去。

    而此时女眷则是从西华门到寿康宫去领宴,此时皇室的公主们大多都到了,这辈分高的如德惠大长公主和汝宁大长公主,都是和太后一个辈分的,这会就坐在里太后最近的地方。

    而永嘉长公主等几个长公主,乃是皇帝的妹妹,也就是太后的庶女,此时也坐的离太后极近。等这些长公主之后,就是后宫的宫妃了。虽说太后素来厌恶林雪柔,可她乃是贵妃之尊,所以这后宫妃嫔中,她的位置是最靠前的。

    至于勋贵夫人们,则是依次坐着,这正殿之中最次的只怕都是国公夫人。皇室的王妃们虽然辈分低,可人家身份尊贵,也得排在前面坐着。所以这数来数去,勉强在这正殿有个席位的,都是国公夫人和正一品的诰命夫人。

    这会太后瞧了外头一眼,被汝宁大长公主瞧见了,便笑着说道:“太后可是在寻恪王妃呢?”

    虽然皇帝这些宫妃都在,可这些妃子就算最尊贵的林雪柔,也不过是个贵妃而已,说到底就是皇帝的妾室,算不得太后真正的儿媳妇。

    所以算来算去,如今太后唯一的儿媳妇就是谢清溪了,结果两位大长公主和几位长公主都已经到了,她却还是没来。不过她到底怀有身孕,月份又大了,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没一会等阎良进来了,就见他跪在前头,一脸喜色道:“太后娘娘,方才王爷派人来传话说,王妃来赴宴前这肚子发动了,今个就要生了,只怕是没法子来给您老人家祝寿了。”

    太后一听,先是愣了一下,一会就是喜笑颜开的,她今日本就是盛装打扮,这会更是容光焕发地,只笑道:“好好好,可有派了太医过去了?”

    “王爷已请了太医,而且王爷还说了,因着今个他要进宫给您祝寿,便请了谢府的大夫人也就是王妃娘娘的母亲,去恪王府看顾着娘娘,连着长宁郡主也一块去了。”

    太后这会哪还会介意这点小事,只满脸笑意地说道:“无妨,无妨,这就是本该的。女子生产可不是件小事。”

    “恪王妃这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可真是会选日子,偏偏就选了今个,这不是和太后您一日的生辰了,”德惠大长公主是头一回开口说话的,不过人家到底是大长公主,即便是奉承太后的话,都说得这般漂亮。

    这会太后一听,也是才反应过来,也不将就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了,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旁边的汝宁大公主一听,先是神色一愣,随即才讪讪笑道:“我说恪王妃怎么一直没来呢,原来是要生了。”

    这会几个长公主也赶紧同太后说笑,她们是陆庭舟的姐姐,自然也知道太后有多宠爱这个小儿子。自然便是爱屋及乌地宠爱这个小儿媳妇,光是谢清溪回京之后,太后给她的赏赐,那才真真叫如流水一般呢。

    “到底是咱们六弟有福气,这会便是有了孩子,居然还选了和母后一日的生辰,”永嘉长公主乃是这辈儿公主里头的老大,所以她先开口说笑了,其他几位公主才顺口接上。

    成贤妃只淡淡看着这些人,并没插话,倒是对面的林雪柔面色有些难看,显然是被这些公主们的好听话给刺激的。她不免又想到十四皇子出生的时候,当时满月宴这些公主可各个跟锯嘴葫芦一般,装得别提有多端庄大方了。

    这会一个个倒是转了性子一样,好听话一句接着一句的,就跟不要钱似得。

    结果没一会,就见从内殿里面晃晃悠悠地走出来一个小人儿,穿着大红地袍子,玉雪可爱地很。

    原本照看这孩子的宫女慌慌张张地跟在他身后,正要将他抱起来带回去的时候,就见小孩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可真是够响亮地,真是有石破天惊之势。

    林雪柔一下子便听见儿子的哭声,而看管十四皇子的奶娘此时也抱着他,却是怎么都哄不好他。此时连太后都听见这孩子的哭声,原本满带喜色的脸庞也有些阴沉。

    成贤妃适时地说了一句:“贵妃娘娘,你还是亲自去哄哄十四皇子吧,毕竟这大喜的日子,可是不好这样哭的。”

    林雪柔本就尴尬,经成贤妃这般说之后,几个公主都不约而同地朝她看,就连坐在后面的几个王妃都在窃窃私语。

    林雪柔脸色有些难看,而十四皇子放佛不知道母妃的难堪一般,哭的越来越大声。最后林雪柔看着太后脸色,这才硬着头皮说道:“还请太后赎罪。”

    “好了,你去哄哄他吧,小孩嗓子娇嫩,可别哭坏了,”好在太后就算厌恶她,但到底还是维护十四皇子的,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林雪柔有些感激地福身,便匆匆去哄儿子了。

    ********

    此时前朝中,参加宴会的大臣,都在候着准备领宴呢。此时内侍将众位大臣都领到了太极宫的偏殿中,让他们在屋子里面等着,也免了站在外面的凄冷。

    陆庭舟是跟着谢树元进了偏殿的一间屋子,不过这里面站着的是都察院还有翰林院的大人们,都是清贵文臣,突然有个陆庭舟这个亲王在,感觉画风都变得不对了。

    好在陆庭舟并不是热络的人,他只安静地坐在角落,并不多话。原本众人还因为他而噤声,待谢树元同人打了招呼,这气氛又慢慢地变得热络起来。

    富海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陆庭舟一身亲王礼服,在一群文臣之中,居然瞧着还挺和谐的。不过他一进来,众人又是突然没了声音,富海也不管他们,直接走到陆庭舟身边,有些焦急道:“哎哟,我的王爷,您怎么还在这呢,皇上到处让人找您呢。”

    富海见他还是什么话都不说,只得又低声道:“您还是跟着奴才一起去吧,要不然皇上该着急了。”

    陆庭舟点头,起身后便又和身边的谢树元恭敬道:“岳父大人,小婿先过去了。您在这边同各位大人慢聊。”

    等陆庭舟走后,坐在谢树元旁边的一位大人立即感慨道:“谢兄这岳丈当的,那才叫风光啊。”

    超一品亲王,太后的亲儿子,这么恭敬地说话态度,就算是这帮清高的文臣这会都不得不羡慕一番。

    此时皇帝正在内殿之中歇息,旁边坐着的是几个皇子,五皇子正在说话的时候,富海便弓着身子领着陆庭舟进来了。

    “来了,”皇帝见陆庭舟进来了,便说道:“朕让人去找你,你倒是跑去偷清闲了。”

    “还请皇兄恕罪,”陆庭舟立即拱手道。

    皇帝盯着他看了一会,只摇头笑了笑,便对内侍吩咐:“给恪王爷赐座。”

    陆庭舟因来的有些迟,位置便稍稍靠后面,正对面就是陆允珩。此时陆允珩也是一身石青色亲王服饰,他原本在同十皇子说话,这会只沉默不语。

    皇帝环视了众皇子一眼,颇有些感慨地说道:“今个是你们皇祖母的七十大寿,看着你们各个都长大成人,朕才明白自个终是老了。”

    众人一听这话,便立即出声,都是安慰皇帝的。

    没一会,良辰便到了,怀济过来请皇帝到前面去开宴,待皇帝起身之后,众皇子纷纷起身跟上,而除了陆庭舟坐在皇帝的左后方之外,离皇帝最近的便是景王了。

    这宴会的时辰是早就定下的,这边太极宫在开宴,那边慈宁宫中的宴会也正好开始了,此时整个皇宫之中,皆是一派歌舞升平。

    而远在宫外的恪王府中,又是马蹄之声渐行渐近,待马上之人下马之后,在门上拍了几眼,里面并未开门,只有一人在门内喊道:“外面是何人?”

    “我是谢清湛,”谢清湛高声回道。

    此时里面的人偷偷打开一条门缝,接着外面门廊下的八角宫灯,仔细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人,果真是谢清湛。

    “六少爷,怎么这会过来了,”门房的人朝着里面瞧了一眼,笑眯眯地问道,却就是不开门。

    所以谢清湛这会有些不耐烦,只说道:“你赶紧将门开开,我过来看看清溪和我娘。”

    谢清湛本来是在谢府的,可是他却发现家中的护院被派到各处,而且守卫也森严了不少。他跑去问了留守家中的谢清懋,可他这个二哥从来就是个嘴严的,任他怎么问就是不说话。

    可奇怪的是,他提出要来恪王府看看娘亲和清溪的时候,二哥反倒没拒绝。这可让谢清湛心觉不好,便急急骑马过来。

    等他这会不耐烦了,门房的人才将门打开了,不过也只开了够他一人走的门缝。等他进去,这才发现门口并不是只有这个门房,还有一队侍卫,为首的便是卫戌。

    “我派人领六少爷过去吧,”还没等谢清湛问话呢,卫戌便抢先说道。

    谢清湛瞧了他一眼也没说别的,只跟着卫戌点到的那个侍卫,往后院去。

    等到了谢清溪所在的院子时,那侍卫敲门后,就听里面小丫鬟问道:“外面是谁?”

    “是我,谢清湛,”谢清湛没想到恪王府居然戒备也这么森严,不过他此时也没多想,只以为是为了让谢清溪安心生产呢。

    等丫鬟进去请示了萧氏之后,萧氏才让人去开门。谢清湛进了院子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不时传来的喊叫声,谢清溪这会的疼痛感越来越剧烈,也越来越频繁了。

    萧熙正好出来,她瞧见谢清湛便奇道:“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让丫鬟带你去前院坐坐。”

    谢清湛立即摇头,只盯着亮如白昼的那间屋子,担忧问道:“清溪这都叫了多久了,我怎么听着她声音都嘶哑了?”

    “女人生孩子就如同进鬼门关一般,这般叫还不是因为疼,”萧熙自个也生过孩子,当然知道这样的疼痛,只怕是刮骨疗伤也抵不过。

    此时又是一阵叫声,直听的谢清湛头皮都麻了,萧熙见他眼珠子都直了,知道他是没见识过这样的阵仗,便轻声劝道:“你还是先出去吧,免得在这边吓着你。”

    “说什么笑话呢,我可是上过战场上的人,”结果他刚说完,里面又是传来一阵叫喊声,直吓得他连后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谢清溪此时满头大汗,真的是活生生被疼出来的。都说生孩子是十级痛,她以前虽知道,却从来没亲身体会过,这会轮到她自己了,她感觉除了痛之外,她脑子里真的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旁边的接生嬷嬷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担忧地对萧氏说道:“夫人,这会还没开始呢,我瞧着离生还有一段时间呢。您劝劝王妃,让她收着点力气,可别到时候生的时候,再脱了力。”

    虽说萧氏自个也知道这道理,可是听到这嬷嬷说话,她却是横眉怒对。我闺女都疼成这样了,连喊还不让她喊了。

    “清溪,你想不想吃点东西,”倒是许绎心这会还有些理智,上前问她。

    谢清溪茫然地看着她,压根不知她在说些什么。反倒是萧氏这会经许绎心这么一提醒,便立即吩咐道:“把先前熬的燕窝粥端过来。”

    等燕窝粥端过来的时候,许绎心将谢清溪扶着坐起来,而萧氏则是亲自给她喂。可谢清溪怎么都吃不下,最后还是萧氏怒道:“为了这两个孩子,你便是吃不下也给我吃。”

    经萧氏这么一骂,谢清溪混沌的思绪反倒是露出一丝清明,她撑着身子勉强喝了大半碗的燕窝粥。

    ********

    内务府早在半年前,就召集了一批能工巧匠,制作了很多的烟花,就是为了在今个放。当太后被人扶着到了外面的时候,烟火在整个紫禁城的上空爆炸开来。

    因这次烟火是在紫禁城最高处燃放的,所以此时别说是皇宫,便是整个京城都能看见这漫天的姹紫嫣红。

    之前一直被母亲拘束着的小王子小公主们,这会瞧见这等璀璨至极的烟火,也忍不住地欢呼起来。

    而在太极宫中,皇帝也领着大臣在门口看烟火,这样漫天的姹紫嫣红,真是染亮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眸子。

    可在这震天彻地的烟火声中,西华门外原本井然有序的侍卫队伍,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禁卫军指挥使杨玄看着前面在争吵的两个侍卫,不由有些生气,他走近两人指着便怒斥道:“也不看看今个是什么日子,若是真想找死,你只管跟我说一声。”

    其中一个侍卫立即低头,便是要请罪,可旁边的那个侍卫却还是不依不饶,一把便将他推地撞在了杨玄身上。那侍卫立即便道:“大人饶命。”

    杨玄刚要推开他,可说时迟那时快,撞在他身上的侍卫袖子中突然落下一把匕首,直接便对着杨玄的胸口刺了进去。

    而杨玄先是一愣,待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时吗,那伤口竟是连血迹都没喷溅出来,这一刀正插中了他的心脏,他连呼救声都发不出来。

    与其同时,今晚最亮丽的烟火在头顶想起,这炮仗据说有七十响之多,正是切合了太后今年七十寿辰的意思。

    可就在此时,只见一片冲天的火光在寿康宫的方向亮起。景王是最先看到的,他指着那边便立即着急喊道:“寿康宫着火了。”

    皇帝一抬头,就看见那边火光冲天,似乎是不小的火势。皇帝有些着急,正要吩咐身边的人时,就听见景王立即请示道:“父皇,皇祖母正和各位姑母在寿康宫,儿臣请命前去救人。”

    皇帝有些皱眉,却还是说道:“既是寿康宫处起火,朕便亲自去一趟。太后凤体重要,万不能有失。”

    一听这话,众多朝臣就炸开了,最先反对的就是站在皇帝身边的几位内阁老臣,谢舫立即便不赞同道:“皇上乃是万尊之躯,如何能涉险。还请皇上三思。”

    而此时陆庭舟适时地开口道:“皇上,臣愿意前往寿康宫营救母后,还请皇上恩准。”

    谢舫有些为难地看了陆庭舟一眼,他不愿皇上涉险,可也不想自己这个孙女婿有事,所以陆庭舟说完之后,他反倒是不说话了。

    倒是三皇子此时又说:“想来是方才的烟火引起的火灾,估计寿康宫那边已得着信了。”

    皇帝还是对身边的怀济说道:“怀济,你去禁卫军杨玄,让他派人到去灭火。”

    说完,皇帝便领头下了台阶,后面的大臣虽还想劝阻,可皇帝却走出去好远了。

    皇帝一时朝着起火的地方而去,可真到了的时候,却才发现起火的并非寿康宫,甚至距离寿康宫还很远。众人瞧着这结果很是面面相觑,可就在此时,只听见沉沉的脚步声传来,这样整齐的脚步声,此时停在众人的耳中不是安心,而是一种恍然。

    待皇帝看见来人的时候,便立即怒道:“杨玄呢?他这个禁卫军指挥使是如何当的,这等时候居然擅离职守?”

    领着禁卫军前来的并不是指挥使杨玄,而是副指挥使陈政,他乃是兵部尚书陈江的儿子。只见他微微一笑,恭敬回道:“回皇上,杨指挥使并不是擅离职守。”

    “那他去哪儿了?”皇上又是怒斥道。

    就在此时,陈政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剑,便是冲着皇帝便直刺过来,站在皇帝身后的三皇子便立即怒道:“父皇。”

    当他上前拉着皇帝,就在旁人的人以为他要替皇帝挡剑的时候,就见他突然手腕一转,便是掐住了皇上的手,便是一个反手将他抓在了手中。

    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以至于皇帝都落在了三皇子手中,五皇子还傻乎乎地呵斥道:“三哥,你怎可对父皇如此无理。”

    可是五皇子话音刚落,就见对面凌空飞射出一支箭,竟是对着他的喉咙就穿透而过,这箭势实在太过凌厉,居然穿透了他的脖子。五皇子口中不停地流血,可是他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了,便如山般地往后仰倒而去。

    如果说方才三皇子抓住皇帝,众人还没反映过来,如今只一句话间,居然就射杀了五皇子,如今只怕谁都明白,三皇子这是要反了。

    皇帝虽说对几个儿子都不上心,可如今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就在自己面前,就因为为自己说了一句话,就被人射杀在当场,他几乎连眼眶都逼红了,怒吼道:“老五。”

    其他几个皇子几乎都蒙了,就连景王的同胞兄弟陆允珩,这会都傻了眼。此时也就他敢开口问道:“三哥,你是疯了吗?”

    不过他虽开口质问,但却没有箭从黑暗之中飞过,可见景王对这个亲弟弟还是有心慈手软了。

    三皇子听到他的质问,便是仰头大笑,待笑罢之后,他突然靠近皇帝,贴着他的耳边冲着陆允珩笑道:“要是我疯了的话,你应该问问咱们的父皇,他是不是疯了。”

    “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景王一声令下,便有侍卫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从后面带了上来。

    居然是李令省。

    陆庭舟看着李令省,眼眸突然深了深。

    景王冲着对面的朝臣和王室宗亲扫视了一眼,鄙夷地看着李令省说道:“说吧,你告诉告诉这些人,看看咱们的皇上究竟为什么突然将他的七个儿子都分封到各地。”

    李令省早被打成了猪头,这会听了景王的话,便忙不迭地把之前他和皇帝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朝臣们听到,皇帝居然是为了破什么命中大劫,要把自己的儿子分封到各处,简直是被从里到外被雷了一遍。

    一时之间,居然谁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父皇,难不成您还真打算把咱们大齐江山交给十四那个奶娃娃不成?”

    此时皇帝没敢问,倒是陆允珩问道:“三哥,你把十四怎么了?”

    就在此时,寿康宫也发生了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