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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孩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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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 孩子没了

    “还不快走!”山贼见他们还没离开便开始催促。

    莫逸风最后看了若影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若影感觉胸口猛然一滞,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她的视线逐渐模糊。

    他们是多么相配的一对啊!连莫逸萧都退出了不是吗?可是她却没有自知之明地一直赖着他,哪怕他曾经再怎么伤她,只要他对她好一些,她都会对之前的伤害抛诸脑后。可是,现在是性命攸关啊,她的命都在这些山贼手上,而他却只顾着就柳毓璃。

    不仅如此,她还要搭上自己的清白。

    难道他没有听到山贼方才说了什么?他说:“好在还有一个,今夜也能尽情享用了。”

    今夜能尽情享用了!

    听到这样的话他竟然还无动于衷,此时此刻竟然带着柳毓璃转身回去了,就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究竟有多无情,他究竟知不知道她已经嫁给了他?

    不!他怎会无情,若是他无情就不会救柳毓璃不是吗?柳毓璃从来都是他心尖上的女子,一直都是,只是她一直以来都在自我欺骗而已。他很专情,可是他的这份专情却没有给她。

    两行温热从双颊划过,若影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感觉自己的整个心都像掉入了冰窟,被千年寒冰所冻结,再也无法融化。

    “走吧!看什么看,你以为你是谁啊?他们想救的人都救走了,没看见吗?”山贼老大一边催着,一边将她推着往里面走去。

    若影踉跄着脚步被他们生拉硬拽走进了山洞,脚步虚浮得使不出一丝气力,整个身子几乎是被他们提着走了进去。转身再朝他看去,视线模糊间,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可她早该想到这个结局,只是心还是怀揣一丝希翼,却终是痴傻而已。

    当他们将她关入房间之后,她的耳边还回荡着山贼方才的话。

    的确,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身为三王爷的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怎么可能放任她不管?他明明放下了柳毓璃,如今心里只有她一人不是吗?

    是她自作多情了吗?是她误解了他的意思吗?还是……他有他的苦衷?

    阖上双眸,他离开时决绝的背影挥之不去,望着自己身处的环境,这一刻她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累,身心俱疲,腹中突然一阵绞痛,就连心口、头部都跟着痛了起来。

    或许是疼痛换回了她的一丝理智,她渐渐止住了痛哭,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必须及早逃出去才行,否则她当真会被那些山贼给……

    思及此,她不敢丝毫懈怠,颤抖着身子从床上坐起身,打量着房中的每一个角落,四周都是石壁,根本就无法逃离,唯一的出路就是那扇门,或许是那些山贼觉得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所以门口也未安排人把守。可是虽然如此,她要逃出这座山也绝非易事,方才她在被带出去时查看了周围的地形,此处应该是设了层层机关,也难怪官兵只是在山脚下并未敢上来。

    一想到她被拽回洞中时山贼说官兵已经尽数撤离,她的心便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死死地攒着,几乎要让她窒息。

    她深吸了一口气紧咬了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静。

    想当初未遇到莫凯前她还不是一个不需要任何人照顾和保护的人?为何碰到了他之后就变得处处依赖着他?而穿越至此后又一直依赖着莫逸风?此时此刻她除了靠自己还能靠谁?

    想着想着,双眸又不由自主地蒙上了一层雾气。她止住想哭的冲动在桌前转过身,用被反绑的手拿了碗之后丢在地上。碗落地之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顿时四分五裂。她蹲下身子捡起碎片,用碎片去割开绑住她双手的麻绳。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给一脚踹开,她心头骤然一紧,麻绳被割开的同时盗匪也来到了她跟前。

    “想逃?”山贼老大冷冷一笑道,“被我们抓来的姑娘可是没一个能逃出去的,有的人刚逃出这个洞口就被我们给抓了回来,后来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若影指尖一紧,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缩去。

    山贼老大伸手钳制住她的下颚冷笑道:“后来她的腿断了,再也逃不了了,而且我还把她赏给了我的一众兄弟,你也想这样吗?”

    若影惊得瞪大了眼眸看着他,他所说的景象就仿若近在眼前,凄惨的叫声,打断的双腿,席卷着血腥的空气……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眼中虽然有惧意,可是那凌厉的眸光终是将那丝丝惧意给压了下来。

    多少危急时刻她都经历过了,还怕这些吗?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不知为何,一直一瞬不瞬睨着若影的山贼老大突然大笑起来,缓缓放开她的下颚后不住地点头说道:“那两个人没选你真是可惜了,比起另一个庸脂俗粉,像你这样刚烈的女人倒是更让人感兴趣。”他缓缓凑到她耳边暧昧低声道,“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有种让男人想要驯服的***,今晚就让本爷好好驯服驯服你这匹野马。”

    “你做梦!”若影咬牙切齿地怒瞪着他低吼一句。

    山贼老大突然伸手一揽将她拥入怀中,轻而易举地便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若影一个转身快速避开他的钳制,随后与他保持了几步之遥。

    “哟!居然还懂武功!这下可更有意思了。”

    若影的性子倒是很合他的口味,她越是这般冷若冰山地徒手反抗他越是心痒难耐,可是没过几招,若影就感觉心口的冰蚊针突然刺入了心口,痛得她脸色顿时惨白如霜,也就是这一个空隙,山贼老大便将她给制伏了。

    “没力气了?虽然野蛮了点,但是我就喜欢你这种小野马。”话音落,他轻而易举地将她制服了。

    “放开!你敢动我一下,我就……”她额头渗出了冷汗。

    “你就如何?那种寻死的把戏还是忘了吧,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被抓来这里的人不但逃不出也死不了,若是哪个人想寻死觅活的,我就让她全家给她陪葬。”山贼老大警告道。

    若影一边推拒着他的身子一边冷笑道:“可惜,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人,没有人能让你们杀了给我陪葬。”

    当若影说出这句话后山贼老大显然一愣,而后却扣住他的手腕将她压制在身子两侧后猜测道:“难道是因为那两个人中间没有一个是你的相好?我猜你肯定是因为他们都选择救那个庸脂俗粉才生气了吧?”见她脸色一变,他的眉眼竟是笑意,“小野马,有什么可生气的,生死关头都没有选择救你,说明那种人也不值得你去喜欢,不如看看现在即将成为你夫君的人,我可是真喜欢你这匹小野马。”

    “滚!”被戳到了痛处的更是脸色巨变,拼命将他推倒在床上后想要起身,却又被他压了回去。

    “放开我!畜生!”

    就在两人撕扯中,门突然被从外踹开,两人皆是一惊止住了动作。

    山贼老大警觉地瞬间站起身做好了防备,却见一个人单枪匹马地竟然闯入了他的藏凤山。

    若影微颤着身子朝门口看去,一瞬间百味杂陈。

    莫逸风,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还来做什么?你现在前来又是什么意思?

    她就这样衣衫不整地靠在床上,也没有去理会现在是有多狼狈,却只是用着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着他。

    莫逸风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而刚才的那一幕也深深刺痛了他。他以为自己还能再快一点上来,可是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些山贼,哪怕他第一次上山之时已经做了精密的考察,终是晚了一步。

    “你怎么上来的?”山贼老大见莫逸风堂而皇之地站在他的房间,顿时有些慌乱。

    莫逸风眸光一敛,周身笼罩着一股寒气,当他看见若影这般模样之时,他的眼底瞬间冉起浓浓的阴霾,仿若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下一刻就要让他魂飞魄散。

    他没有开口说话,竟是径直朝若影走去,而若影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仿佛想要将他看透,却终究觉得隔着厚厚的一层障碍,怎么都无法看清他。

    被完全无视的山贼老大见状顿时恼了,就在他要触及若影之时迅速将若影拽到怀中,伸手不知从床头取过宝剑指向莫逸风。

    莫逸风因他的惊人速度怔了一下,不过而后一想,能在这藏凤山为王自是有他的本事,否则这几年官兵也不会拿他没辙。

    “放人。”莫逸风蹙眉沉声一语,那气势仿若要震动天地。天生的王者之气让人从心底冒出一股股寒意,却惟独一人除外。

    若影看着他此时的行为,心底泛起阵阵酸楚,又是阵阵苦涩,庆幸他及时赶来,又恼他太晚赶来。

    及时是因为事情还没有太严重,太晚是因为她终究成了如今的模样。

    可是,及时也好,晚来也罢,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第一选择并非她不是吗?

    她应该是要感激他还能想到藏凤山还有她这个人,她还不至于卑微到让他忘却了她的存在。

    她应该高兴不是吗?可是,她为何笑不出来?此时此刻若是有选择,她宁愿从他眼前消失,而不是如今的对峙。

    山贼老大虽然看着这样的莫逸风心头一颤,可是他也并非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冷笑一声将若影拥入怀中用剑指着莫逸风道:“都说官不如匪讲信义,果然如此,你们都答应了拿十万两换那个姑娘了,现在又想做什么?难道想要出尔反尔吗?”

    若影在他手中,莫逸风也不敢轻举妄动,冰冷的唇畔抿成了一条线,指关节森森泛白。

    “你想要多少?”静默顷刻,他终是开了口。

    若影突然低声一笑,而后便噤了声,眸光不由地落在了别处。

    山贼老大闻言失声笑起:“想要多少?要你的全部行不行?更何况,就算你用再多的钱也换不了我手中的这匹小野马。本爷可是对她很上心啊,更何况,你都有了那个美人还不知足,还想要我手中的小野马?做人也不能这么贪啊。”

    若影浅浅勾唇自嘲一笑,究竟是他不如这个山贼还是她不如这个山贼?

    莫逸风见到若影的神色变化后指尖一紧。

    就在此时,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不是一处,而是四面八方。

    “你……”山贼老大脸色一变,伸出的长剑突然架在若影的脖子上,“你竟然敢带人杀来,立刻让你的人都撤退,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莫逸风眸光一闪,看着那把紧贴着若影脖子上的剑,背脊始终紧绷着。

    突然,莫逸风冷嗤一声:“杀了便杀了,我过来不过是要拿回属于国库的十万两银子,若是你将银子藏在何处告知本王,本王就立刻撤兵。”

    “你是王爷?”山贼老大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招惹上的竟是一个王爷。

    若影在莫逸风的话音落下之际骤然抬眸凝着他,她怎么都没想到莫逸风会说出这般话,他此行的目的竟是那十万两银子而非她……

    十万两银子……她竟然还不如那冷冰冰的银子。

    莫逸风没有回答他,他的眸色冰冷到了极致,此时此刻她不知道他所看之处是那山贼还是架在她脖子上的剑,但是她已经无力去想,她只知道全身痛得快要窒息。

    “你是王爷,那另一个莫非也是王爷?没想到你们身为王爷竟然这么言而无信。”山贼气得双眸赤红,而莫逸风的身后此时正好有个小山贼被一剑毙命,此时此刻已变成了一具尸体躺在门口。

    当秦铭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景象,顿时吓得想要上前,莫逸风伸手制止,山贼手中一紧,隐约间有利刃划破了她的脖子,可是她已经感觉不到了痛。

    呆呆地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手脚早已冰凉。

    “你若是放我走,我就放了她。”山贼始终不相信他们此行并没有打算救人。

    莫逸风看着他双手负于身后淡声道:“秦铭,将他抓住送去给父皇交差。”

    若影心口一滞,而秦铭更是难以置信地看向莫逸风,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山贼老大也是为之一怔,转而阴沉着脸朝若影凑近,并一步步朝身后走去。

    “爷……”秦铭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莫逸风丝毫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心中不由一恼,可是,当他余光扫见莫逸风的指尖之时,这才恍然大悟。

    转眼间,莫逸风指尖的银针急速飞出朝山贼的手腕射去,山贼躲闪不及,很快就被刺伤手腕掉落了架在若影脖子上的利剑。秦铭上前要擒拿,山贼再次想要劫持若影,莫逸风朝若影递了一眼,猛然一掌击上去……

    只听一声闷哼,若影瞪大了水眸捂着胸口一瞬不瞬地看向莫逸风,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影儿……”莫逸风大惊失色。

    他只是想要击中山贼,他没有想到要伤她半分,她不是最擅长以敏捷的速度逃脱吗?刚才他给她使了眼色,就是要让她在他出掌之时朝左躲避,可是他没想到她丝毫没有躲闪,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而他的那一掌竟然击中了她。

    秦铭也顿时惊在了原地,那一片鲜红也同样刺痛了他的双眼,转眼看向山贼,他眸光一敛飞身上前,谁料就在这时,山贼突然将若影朝前一推,而后转身欲朝转眼间出现的密道逃去。

    若影整个身子就像空中的一片树叶般朝前落下,却在落地前落入了一个人的怀中。

    “影儿!我马上带你去找御医。”莫逸风褪下方才的淡然自若,慌乱地躬身欲将她抱起。

    若影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莫逸风,你不累吗?”

    莫逸风动作一滞,垂眸不解地望着她。

    若影痛得惨白了脸色,却依旧勾唇带着浓浓的嘲意:“到此为止吧。”

    莫逸风不知道她说的究竟是何意,或许是误会了什么,但是此时此刻容不得他多想,她这个样子把他给吓住了。可是让他更没想到的是,若影缓缓抬手捂着腹部,紧咬着唇满脸的痛苦,原本清丽的面容此时此刻已经痛得扭曲。

    莫逸风低眸望去,整个人都懵在原地。

    此时此刻她身下的罗裙已被红色所晕染,而臀下的地上也渐渐流出了一条血水。

    “影儿……怎么会这样……”莫逸风颤抖着双唇看着地上的鲜红,手脚冰凉背脊僵硬。

    她竟然怀孕了,他竟然不知道她怀孕了,而他根本没有尝试到当父亲的喜悦,这个孩子便没了。

    若影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眸色一惊,抬手看向指尖上带着温热的鲜血,渐渐笑出了声,眼前越来越模糊,耳边隐约听见他的呼唤,感觉到他将她抱起,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她便再也没了知觉。

    莫逸风是抱着全身是血的若影回到三王府的,顿时将所有的下人包括周福吓得面如土色。

    “快去宫中请太医。”莫逸风怒吼一声,众人立刻如惊弓之鸟,有的去请太医,有的去烧水,有的则是不知所措地跟着别人身后忙活。

    莫逸风根本顾不得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抱着她直接冲向了雅歆轩将她放在了床上。

    周福看着眼前的情况,隐约间明白了什么,虽然将小产之人安置在男人的房间实为不妥,但是一众人谁也不敢说些什么。

    “影儿,影儿你醒醒!”莫逸风不停地唤着她,可是她却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任凭他怎么唤她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若影在睡梦中感觉又回到了以前,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子直接照到她的床上,懒洋洋的她难得一个周末便总是不愿起床,而有个人却已为她准备了早餐而后在她耳边说着绵绵情话。

    他总是说,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所以这辈子才会用一生的时间去伺候她。

    他总是说,为什么明明是伺候人,可是他却这么高兴?一定是天生的被虐狂。

    他总是说,可以起床了,否则像他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抢手货就要被别的美女抢走了。

    每当那个时候,她总是笑着从床上爬起身来,而后又是一阵嬉闹。

    可是转瞬间,莫凯的脸突然变成了莫逸风,一张多情的笑脸变成了一张冷落冰霜的容颜。

    “杀了便杀了……”

    这几个字就如同梦靥一般缠绕在她脑海挥之不去,而那一片鲜红也惊得她恍若掉入了无底深渊。

    “莫凯……”她呢喃叫着他的名字,眼角瞬间划过一丝温热,也就在这时,她的手被人突然握紧,而她却不愿再度醒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待她再度醒来之后床前只有哭成泪人的紫秋,而房间的这扇门发出吱呀一声,随后便是悄无声息,仿若有人刚出去一般。

    “紫秋……”她虚弱地唤了她一声。

    紫秋闻声止住哭泣,见若影终于醒了过来,立刻扑到她跟前,眼中带着泪,脸上带着笑:“侧王妃终于醒了,可把奴婢吓死了。”

    若影怔怔地看着她,那日的景象依稀印入脑海,伸手摸了摸小腹,眸光渐渐朝下望去。

    紫秋刚止住哭声,见她如此举动又忍不住哽咽起来,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侧王妃别担心,太医来看过了,说侧王妃身子无恙,只是有些虚弱,等过段时间还是可以有孩子的,侧王妃和三爷都还年轻,以后要多少孩子都会有的。”

    若影缓缓收紧指尖,将手从她手心抽离,眸光涣散地望向帐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紫秋终究是害怕看见她这般模样,立刻开口岔开话题:“侧王妃,刚才三爷出去了一下,奴婢这就去告诉三爷侧王妃已经醒了。”

    若影还来不及阻止,紫秋已经努力笑着奔出了房间,而她在紫秋离开后脑海中一直盘旋着紫秋的话。

    身子无恙,只是孩子没了?还年轻,以后要多少孩子都会有的?

    她渐渐勾起了唇角,手又不自觉地覆上了小腹。她甚至都不知道到这个孩子的存在,就这样让孩子成了一滩血水。

    她曾经说,若是她有了孩子,一定会用生命去保护他,无论生活多么艰苦,她都不会放弃,不会让孩子像她一样。可事实上,她还是没有这个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就在她沉思之时,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气息渐渐靠近,而后在她床畔坐下,即使她没有回头也知道是他。

    “醒了?”他迟疑了一下,终是拉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

    若影缓缓将手抽出,只觉得此时此刻连他手心的温度都能让她刺痛。

    手上一空,莫逸风眸色一痛,伸手替她盖好被子,声音依旧是让她心安的醇厚:“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若影没有开口,原先望着帐顶的双眸缓缓阖上,与他隔绝。

    莫逸风知道她此时并不愿意与他说话,缓缓站起身之时说道:“我让紫秋进来照顾你,若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别……”话至此,他突然顿了顿,而后转身走到门口又缓声道,“别总是一个人受着,至少让我知道。”

    若影淡淡勾起唇角,眼泪终是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滑落下去,被子下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若是她现在有力气站起身,若是此时她手中有刀剑,她一定会指着他问,他究竟有没有心?他到底哪句话才是真,哪句话是假?她对他而言究竟算什么?

    “侧王妃。”紫秋来到若影身边时带着浓浓的担忧,方才看见莫逸风走出门口时脸色很差,却又没有恼怒,究竟是怎样的情愫笼罩着他,她也看不明,只知道一定和若影有关。

    听到紫秋的声音,若影缓缓睁开眼,还没等紫秋开口,她便缓缓启唇道:“我想见二爷。”

    “侧王妃,这……不太好吧。”紫秋为难地看向她。毕竟她现在算是在做小月子,若是在这个时候见别的男子难免会惹人非议。

    若影不再说什么,只是侧过身面向床内侧阖了眼眸。

    紫秋无奈,只好躬身一礼后转身走了出去。

    刚一出房门,就看见莫逸风还站在门口,紫秋抬眸道:“侧王妃她……”

    “去吧。”莫逸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向了书房。

    紫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感觉萧条了许多,还带着浓浓的凄凉。他们根本不知道在藏凤山发生了何事,只知道那日当莫逸风抱着若影回府之时她已满身是血,虽然将她从藏凤山救了回来,可是孩子却没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去找了莫逸谨前来。

    当莫逸谨知道是若影想要见她时,一颗心始终忐忑不安,来不及多想她找他的目的,更来不及多想此刻是否方便两人见面,他只知道若影一醒来就找他一定有急事。

    快马加鞭急急赶去三王府,跨进府门口还没等丫鬟们引路,他便顺着抄手游廊一路来到了月影阁。也没有先去找莫逸风,更抛却了世俗,伸手推门而入。可是抬眼见若影还躺在床上,他骤然顿住脚步。转身轻轻关上房门便疾步上前,脚步在床前顿住,见她轻阖着双眸仿佛是睡着了,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正在考虑究竟是要叫醒她还是要先除去等她时,她缓缓睁开了眼眸。

    莫逸谨心头一急,立刻坐在床畔,原本还在顾虑些什么,可是一看到她那苍白的脸色,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拉住她的手急问:“影儿,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多日了,我还真怕你醒不过来了。”

    话至此,他突然觉得自己失言,立刻咒骂一声:“瞧我这张乌鸦嘴,你醒来就好,我总算是安心了。”

    若影自始至终都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没有开口说话,视线却渐渐模糊,听着他关切的话语,若影终是忍不住鼻尖一酸,眼泪顺势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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