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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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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账东西,结婚是大事,你连父母都不告诉一声,翅膀硬了,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玉恒远气的浑身颤抖,方怡唯恐天下不乱的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老爷,不要生气,笙箫一向就是这个我行我素的性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

    玉恒远还要发作,玉笙墨忽然出声:“爸爸,大哥一定在开玩笑,一向笃行不婚主义的,怎么会突然领了结婚证?”玉笙墨本意是要缓和一下气氛,然后找机会好好问问云舒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结婚证。”云舒听到玉笙墨出声,忽然觉得很委屈,她吸了吸鼻子,从兜里掏出一本大红的结婚证拍在桌上,梗着脖子说道:“我没开玩笑。”

    玉笙墨默默的走过来,从桌上捡起结婚证,亲密的结婚照中,云舒和玉笙箫头挨着头,下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他们果然结婚了。

    “大哥,这,这怎么可能?”玉笙墨太吃惊了,他捏着结婚证如同握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捏着证件的边缘,力道之大,几乎要把纸质的证件捏出窟窿来。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到了年龄就结婚,很自然的事。”云舒飞快的抬眼瞟了玉笙墨一眼,闷闷的说完,对他脸上那种失望,震惊的神色很陌生,他这是什么意思?后悔吗?

    如果这样就能刺激到他,她当初何不找个男人刺激他一下呢?现在嘛,有些刺激过度了,恐怕今后他一想起今天,就会恨得她牙根痒痒。

    算了吧,反正他和尚雯相谈甚欢,她就当是成全他们,提前退出吧,云舒这么想着,心里有了一丝释然,日子总要继续过的,逃避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时候还是得面对。

    “你出来。”玉笙墨从没像今天这么失态过,云舒居然偷偷的和他大哥结婚了,二话不说拍给他一本结婚证,这算什么?报复吗?报复他这段时间对她的冷淡?可是,结婚是大事,一本结婚证看似不起眼,却是有法律效应的,拿自己的终生大事开玩笑,这报复有点过激了吧?

    玉笙箫盯着手腕上玉笙墨的手,因为生气,他用力很大,握得他手腕生疼,他挑眉瞥了眼自己这个素来冷静的弟弟,又瞟了眼脸色铁青的继母,用唯恐天下不乱的语调悠然道:“这位是小叔子吧?我可是你嫂子,见面礼不用这么热情吧?”

    玉笙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少废话,跟我出来。”

    云舒夹在中间很是为难,这个时候是应该帮助玉笙墨把玉笙箫推出去呢,还是帮助玉笙箫继续留在餐厅中,想了又想,她觉得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容忍妻子红杏出墙这种事,尤其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她犹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的对玉笙墨说道:“笙墨,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你嫂子第一次登门,别把她吓坏了。”

    说完,她用手肘顶了顶玉笙箫的胳膊,暗示他配合一下,玉笙箫像没感觉似的,任由玉笙墨握着自己的手腕。

    玉笙墨拼命压抑着怒气,忍气吞声的说道:“我和云舒是旧识,出去说几句话不过分吧?”

    云舒愕然,第一次听玉笙墨如此客气的请示她,那她当然不忍心弗了他的面子,她为难的看看玉笙墨,又看看玉笙箫,叹了口气道:“好吧。”

    “混账东西,嫌还不够丢人现眼是不是?滚,一个两个都不省心,都给我滚。”玉恒远怒不可遏的发作,手中的茶杯“嗖”的飞过来,直往云舒面门上砸。

    “啊——”,云舒一声惊呼,反应慢了半拍,后果就是飞来横祸,茶杯正中额角,剧痛的同时,一缕粘稠的液体流了下来。

    玉笙箫见状,甩开玉笙墨的手,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捂住她额上的伤口,冷冷的说道:“我们去医院。”

    玉恒远跌坐在椅子上,一拳砸下去,满眼都是痛苦和无奈,这个儿子,从他母亲去世后就这样和他闹别扭,从来没有一件事能按照他的意愿去做,他一向性烈如火,每每想着和儿子和解,临到头却总是按捺不住脾气,闹成不可开交的场面,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父慈子孝,家庭和睦,也许,到他闭眼,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方怡战战兢兢的低声说道:“恒远,笙箫不懂事,你何苦和他一般见识?”

    “笙箫不懂事,笙墨就懂事了吗?一个两个都不懂事,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玉恒远仰天长叹,然后站起来,负着手回屋去了。

    玉笙墨一直失魂落魄的站在远处,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出云舒方才紧张的神色,从前,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属于他的,可是现在却属于了另外一个男人,看到他们相携走出家门,他的心仿佛也跟着走了一样,左胸处空落落的,无处寄托。

    玉笙箫带着云舒去了趟医院,外科医生给她包扎上药后,两人驾车回了南山别墅,一路上,玉笙箫的脸色都不太好,临回家时,他蹙眉瞥了眼身边安安静静的云舒,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酒杯飞过来你不会躲啊?你是猪?”

    云舒今天遭遇的事情早已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范围,本来身心俱痛着,现在又被玉笙箫大声的喝骂,心中的苦水已经集成了涛涛巨浪,委屈的“哇——”一声痛哭起来。

    玉笙箫被吓了一跳,一脚踩住刹车,车子险险的停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一边摇头,一边想着措辞,过去二十八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他愿意去哄,或者需要去哄,偏偏身边这个女人例外。

    他几乎可以预见待会儿见到邻居时,一个大男人眼泪汪汪的样子,光是想一想就觉得不可忍受,太不可忍受了。

    他的拳头握了又展开,展开又握住,最后只得放柔声音道:“我是关心你,那杯子如果砸的不是额头,而是你的眼睛,说不定,玻璃碴子进入眼睛,眼睛就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