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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乱点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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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李家村上千村民的性命堪虞,莫某本要与白家公子一道,将粮食送回村中,半点不敢耽搁。若公主脚伤实在疼得厉害,莫某自当替公主请得通州最好的伤药大夫替公主诊治。”沈非墨淡淡扫了一眼晨露,便要越过她向府内走去。

    白子真见此,迎了上来,“莫先生可算来了,先生昨日说的,需在饮水中加几味药材,子真愚钝实在记不住这许多,先生来了正好,与我一道去看看?”

    清漪行自白府大门正要进去,却听白子真这么一说,无声一笑。这个慌撒的,就算晨露撒泼也留沈非墨不得了。

    沈非墨此时十分难得的配合道,“我这便与小公子前去。”

    说完又对晨露点头行礼道,“莫某先告辞了!”

    进得府内,清漪见到与厨娘们一同煮粥备水的红鸾,眯眼一笑,“梦萝竟不知姐姐还有这般好的手艺,还有什么是姐姐不会的?”

    红鸾抬眼嗔笑一下,向清漪身后张望两眼,只见到与白子真一道进来的沈非墨而不见凤无泪,眼里闪过几分黯然,“妹妹就不要打趣我了,我也是临时跟着学了帮些小忙。”

    “红鸾姑娘千万不要自谦,你这动作麻利地让我们这些老婆子也都自叹不如啊!早晨一来,姑娘你便跟着少爷忙里忙外的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在这么谦虚下去老婆子脸面都要扫地了。”一位正在齐腰高的一口大锅里搅着粥的厨娘笑道。

    清漪听厨娘这么说,有些担心道。“姐姐竟然一直都没休息吗,那赶快去旁边歇一歇,这里我来!”

    “我不累。能帮上那些可怜的村民,红鸾心里很是开心。”红鸾抬手阻止了清漪将她推到一边,又向门口张望了一下。

    她这些小心翼翼的动作,可都没逃开清漪的眼睛。清漪笑嘻嘻地附在红鸾耳边说道,“红鸾姐姐不必看了,凤无泪与那知府去调官船了,只怕会在码头等我们。”

    清漪的声音不大,却足以上路过的沈非墨足下一顿。幽幽说了一句。“依我看,也不尽然。”

    沈非墨讲完,便由白子真引着去了里院。

    红鸾见沈非墨听到了清漪的话,羞得玉脸一红。将清漪往外一推羞道。“胡说什么呢。我才不是在看王爷。只是在担心长安......”

    “长安?”清漪一惊,能让处变不惊的红鸾担心一二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小事。

    红鸾自知瞒不住。便将方才在府外发生的事情与清漪说了。

    清漪听完,皱了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说,邪见是晨露手下的人?”

    红鸾点了点头,拿着大瓢与厨娘一起,一面将锅里的粥一瓢一瓢地舀到准备好的木桶里一面说道,“不过据我观察,晨露好像对怀州之事并不知晓。”

    这点其实从晨露并不认识沈非墨就可以知道,看来邪见也并没有将什么都告诉晨露嘛。

    如果说邪见是晨露的手下,那为何邪见偏偏隐瞒了在怀州的事情,而巧的是晨露似乎还在怀州有过停留。

    否则,清漪与沈非墨也不可能在雁回山的月老庙碰到她。

    “你说是迟长安主动邀约去别处一战的?”清漪蹙眉思索半天也没将邪见与晨露的关系理出头绪来,转而将心思放在了迟长安身上。

    一锅粥很快就被全部转移到了木桶里,红鸾将木桶盖压上,才就着手往腰前系着的围腰上揩去,笑道,“你是没看方才迟长安怒气腾腾的样子,我还真怕她会与那小子拼命。”

    “以迟长安的智商来看,的确有这可能。不过......”清漪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屈指托在下巴上。

    “不过什么?”红鸾见清漪似乎有话说,却又故意卖关子,不由好奇。

    “就算迟长安嫌小命太长,也有人舍不得她拼命的。”清漪意味深长地笑笑,将袖子挽了一挽,与红鸾一起帮起忙来。

    “你说有人舍不得长安拼命,谁啊?”红鸾若有所思地问道,顺手将蒸笼里的馒头分装进箩筐。

    清漪继续卖着关子,浅浅一笑,“你猜。”

    “沈非墨?”红鸾话说出了口,却又自我否定,“不对,不会是主审大人。主审大人带长安就如同兄长对自家妹子,舍不得是正常的,没啥稀奇需要猜的。”

    红鸾一面自言自语地猜着,一面结合自己这么多年在风月场所摸爬滚打地经历和颜色,脑海中立时闪过那紧离迟长安半寸远的长剑来,一声惊呼出声,“你说的,不会是他吧?邪见!”

    清漪点点头,笑吟吟地说道,“正解。说来姐姐曾经的东家倒还成了这二人的红娘,姐姐不记得了?”

    “你是说,从那次以后?”红鸾樱唇微张,似想起了在怀州设宴替清漪庆祝那一次,送清漪下楼正巧遇到了迟长安被邪见轻薄。

    当时,还是清漪十分彪悍地将迟长安救了下来,让红鸾对清漪又是一番刮目相看。

    说到那日,清漪脸色几不可见的红了一下,当时完全忘记自己的形象了。

    正沉浸在回忆中的二人并未看到沈非墨与白子真一道,走了出来。

    沈非墨自箩筐里捡了块馒头捏在手里,一面仔细端详,一面用他清冷的嗓音问道,“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清漪这才回过神来,自沈非墨手中夺过馒头放好,呲牙咧嘴道,“拿开你的脏手,别乱碰!这可是给那些村民填肚子的!”

    见着如炸毛的小兽这幅模样的清漪,沈非墨淡淡一笑,对已然被他吸引得停下了手中活计的厨娘道,“东西可都准备好了?这时辰也该出送过去了。”

    厨娘们愣愣地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好了,都好了。公子要用尽管拿!”

    见着往日里十分激灵,还会磨嘴皮子的厨娘在沈非墨跟前如同丢了魂似的,白子真觉得十分没面子,干咳一声,这才将那些个厨娘的魂给叫了回来。

    一个个面红耳赤干巴巴地笑道,“哟,少爷也是来看东西准备怎么样的吧,都准备好了,马上就可以送过去!”

    瞧着沈非墨离开走远的背影,清漪双手搭在箩筐上,恨得牙痒痒,却只能低声骂了一句,“不卖色会死啊!”

    红鸾听得清漪的低咒,眼里露了笑意,却又不敢太过露骨地表露出来,忍得十分辛苦,只能转身对回过神来的厨娘道,“这些饭食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各位姐姐辛苦了。”

    “红鸾姑娘说哪里话,这本就是我们分内的事情。今日得姑娘过来帮忙,是我们的荣幸,哪里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方才回白子真话的厨娘没开眼笑道,“方才那位公子,可是姑娘的朋友?”

    红鸾见着已转过假山不见身影的沈非墨,细细想了一想这一路以来沈非墨一行确实没把自己当做外人,于是慎重地点了点头,“我们与那位公子相识于怀州。”

    “原来如此。依我看姑娘生得跟仙女儿似的,那位公子又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一看就是个为婚配的,倒与姑娘你好生般配啊!”厨娘见红鸾没把自己当下人,心中舒坦,越看红鸾越漂亮,话也便多了起来。

    红鸾被这厨娘乱点鸳鸯谱,已是苦笑不得。而真正与沈非墨牵扯不断的清漪则被华丽地无视在红鸾身侧,正一脸黑线地替箩筐里的馒头盖棉被。

    “各位姐姐莫要说笑,那位公子是有未婚妻的人。”红鸾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她到是不怕红鸾误会,却是怕这话被传到了凤无泪的耳中。

    “这世道,成亲的也能休了。何况只是个订婚?”另一位厨娘站了出来感叹道,“如今啊,除非是当今皇上金口一开方能作数,这男人的话就当个屁放了吧!”

    “可不是嘛,这定了亲的不也能退亲嘛。姑娘,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曾经在风月阁唇枪舌战从未输过的红鸾,到了这小小白府,竟被几个厨娘说的只有摇手的份。

    等到每人都发表了一下自己意见后,红鸾才得以有机会说上两句。

    不过侧脸看清漪的黑如锅底的脸色,红鸾已经知道自己这下是被这些个热心过头的厨娘给害苦了。

    苦笑一声,索性扬了嗓子对那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厨娘宣布道,“我红鸾在这里重声一便,我与方才那位公子并无儿女私情。红鸾在这里谢过各位姐姐的好心,不过红鸾心有所属而那位公子亦对另一个姑娘情根深种,所以大家不要再误会下去的好......”

    “巧了,刚刚一来便听到如此有趣的消息。我倒不知红鸾你有了心上人,这人是谁?”凤无泪摇着扇子,轻飘飘地自墙头落下。

    也不知他方才去了哪里,此时竟然从白府的墙上下来,也不知他在那里偷听了多久。

    想到方才厨娘们那一番乱点鸳鸯谱地说法会被凤无泪听到,红鸾窘得满脸通红,将头尽量埋低,假装没有听到凤无泪的问话。

    见着一步步逼近的凤无泪,红鸾垂首咬了咬唇,似下了某种决心一般,将身后清漪一拽,拖到自己面前推向各位厨娘,大声道,“各位姐姐看清楚了,方才那位公子的未婚妻便是这位梦萝姑娘。姐姐们,可不要再拿红鸾玩笑。”(未完待续。。)

    ps:  这两天更新都有点晚,好在赶上了。以后会尽量早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