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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万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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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五六章:万箭穿心

    钟钢铁在媒体上发布的寻找失踪多年的弟di的信息,鲁班也从报纸上看到了,他心里话,要是我知道谁是钟冬雨是谁该多好,我就可以拿到一百万的酬金了。 在吃饭的时候,他和家人说起这件事情,被正在吃饭的老父亲听见了,他的老父亲已经快八十了,耳不聋眼不花的,身体很硬朗。他老父亲让他把报纸上的信息读一遍,鲁班就拿过报纸,把上边的寻人启示念了一边,鲁班的老父亲认真的听完之后,就不说话了。

    鲁班感觉父亲有点怪怪的,就问道:“爹,你不会知道谁是钟东雨吧?”

    他父亲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吃饭。吃完了饭,老人家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chuang上沉思不语。鲁班感觉他爹有话要说,就跟了进去,把门关上,再次追问,是否知道谁是钟东雨。

    老人家点点头,又摇摇头。

    老人的举动,把鲁班给弄糊涂了。他着急的问他爹,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他爹说:“我也说不准,估计八九不离十。”

    接着,他向鲁班讲述了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

    鲁班的父亲有一个堂兄,也就是鲁班的堂伯,结婚后好几年没有生育,有一年,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跑到东北去了,那些年,都兴闯东北。过了两年,鲁班的堂伯和他媳妇却带着一个大胖小子回来了,他们声称这个儿子是他们到了东北之后生育的,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个孩子都已经三四岁了,一定是他们捡了人家的孩子,但是,没有人去说破这件事情。这个孩子就是鲁东岭。后来,鲁东岭长大了,娶了媳妇,对他的父母很孝顺,是村里有名的孝子,鲁东岭的父亲为此非常自豪。有一次,鲁东岭的父亲和鲁班的父亲一起喝酒,喝高了,鲁东岭的父亲说漏了嘴,说东岭比他亲生的儿子还要孝顺,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鲁东岭的父亲赶紧改口说:“呵呵,我喝多了,说胡话呢,东岭就是我的亲生儿子嘛。”

    鲁班的父亲一直就怀疑鲁东岭不是他堂兄的亲生儿子,当他亲口听堂兄说东岭比亲生的儿子好要孝顺的时候,就确定了这种怀疑,但是,为了众所周知的原因,鲁班的父亲也没有点破此事,也从未向任何人谈起过东岭父亲的醉话。

    听完了父亲的话,鲁班还是疑惑,就算东岭不是我堂伯的亲生儿子,那怎么就怀疑鲁东岭就是钟东雨?

    鲁班的父亲说,当年,鲁东岭的父亲经常到海边上打一些海蛎子,或者挖一些蛤蜊,到周边的一些村庄去换一些地瓜干,玉米棒子什么的,贴补家用,他也走不很远,最远也就是到曲东市那一块,鲁东岭的父亲喜欢把他走过的地方的所见所闻讲给大家伙听,鲁班的父亲曾经听他提起过齐疃河村这个名字,说明鲁东岭的父亲到过齐疃河村。

    鲁班的父亲还说,鲁东岭小的时候,在夏天里,经常光着身子,到河里洗澡,他曾经亲眼看见过,鲁东岭的后背上有一颗梅花斑的胎记。

    经父亲这么一说,鲁班也想起来了,他就曾经见过鲁东岭后背上的胎记。

    年龄,胎记,地瓜干,海湾口音的中年男人,去过齐疃河村,种种迹象表明,鲁东岭很有可能就是钟东雨,但是,还没有十足的把握。鲁班决定,想办法搞到鲁东岭的头发,做个dna鉴定,来验证一下,看看鲁东岭到底是不是钟东雨。

    于是,鲁班就经常跑到鲁东岭家,想找个机会,拿到鲁东岭的头发。这个机会,还真被鲁班逮着了。那天早晨,他又跑到鲁东岭家,正赶上鲁东岭在洗头发,他就热情的帮着鲁东岭倒水,在倒水的时候,他偷偷的从水中捞起几根头发,然后,就推说有事,跑回家去了。他将头发装进一个塑料袋,找个机会,把这几根头发交给了丛大海。

    鲁东岭果然就是钟东雨!怪不得第一次见到他,钟钢铁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曾经多次在梦里出现的那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原来正是鲁东岭,是自己的二弟钟东雨!

    千万次,千万次的寻找,没想到,自己的二弟就在眼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钟钢铁大喜过望。他对着门外喊:“大海,大海。”

    丛大海应声进来。

    钟钢铁兴奋的说:“我找到我二弟了,他就是鲁东岭,鲁东岭就是钟东雨,你赶快联系一下鲁东岭,就说我要见他。”

    丛大海将信将疑,他说:“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是老板的亲兄弟呢?他可是一直和老板作对的。”

    钟钢铁说:“经过dna鉴定,证实了他就是我失踪多年的二弟,这个没错,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抓紧和东岭联系一下,我要和他见个面。”

    丛大海吱唔了一声,却站在一边发呆。

    鲁班说:“还联系什么,他不是被你们关起来了吗?我可是听说昨天晚上,你们把东岭给抓起来了。”

    钟钢铁想起来了,昨天夜里,丛大海曾经告诉他,说钢厂的保安抓住了鲁东岭,还请示怎么处理,他好像是让他们把人放了,难道他们没有按照自己说的话去办,把鲁东岭给关起来了?

    钟钢铁就问丛大海:“他说的是真的吗?东岭关在哪儿?快去把他给我带来。”

    丛大海语无伦次的说:“是,啊,不是,没有。”

    鲁班生气的说:“丛大海,你哄谁啊?昨天夜里,东岭和另外两个人不是来钢厂找证据,被你们发现了,东岭为了掩护那两个人,被你们给抓住了,难道不是吗?”

    丛大海说:“鲁东岭是被保安给抓住了,可是,后来却又让他给跑了。说不定,这会他已经去了海西,或者去了京城,又去告状了。”

    鲁班有些不耐烦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钟老板,反正现在我也把事情都告诉你了,鲁东岭是你的亲兄弟,你就好好的找找他吧,我还得去银行把这二百万提出来。”说完,喜滋滋的走了。

    鲁班一走,钟钢铁就问丛大海:“鲁东岭真的跑了?”

    丛大海结结巴巴的说:“真,真的,他,他真的跑了。”

    钟钢铁发现,丛大海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不停的躲闪着,不敢正面看人。

    钟钢铁起了疑心。他感觉丛大海有事情瞒着自己。

    丛大海的举动,让钟钢铁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说来就来。他的心开始扑扑的跳。

    钟钢铁两眼逼视着丛大海,厉声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丛大海低着眼,哭丧着脸,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似有难言之隐。

    自从丛大海跟了钟钢铁之后,他这还是第一次。之前,钟钢铁说句话,安排个事情,他都会雷厉风行的去落实。这一次,他是怎么了?

    看着丛大海磨磨蹭蹭的样子,钟钢铁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他飞起一脚将丛大海踹在地上,骂道:“你他妈的是怎么回事?我说话你没听见是怎么的?”

    丛大海从地上爬起来,爬行几步,用双手抱着老板的shuang腿,大哭起来。

    这个时侯,钟钢铁的愤怒变成了害怕。他胆战心惊的问:“你,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丛大海哭着说:“老板,鲁东岭,他,他……”

    钟钢铁急忙问:“东岭他怎么了?”

    “他,他昨天夜里就被打死了。”丛大海哭腔哭调的说。

    钟钢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认为丛大海是胡说八道的,他双手楸着丛大海的衣领,怒不可遏,声嘶力竭的骂道:“你他妈的胡说什么,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丛大海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哭。

    钟钢铁抬起一只胳膊,想挥拳打向丛大海,可是,他刚刚抡起胳膊来,就感觉天旋地转,随后,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一头栽倒在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钢铁终于醒了过来。

    一直站在钟钢铁身边的丛大海,见老板醒了过来,双膝跪在了chuang前,再次向老板谢罪,请求原谅。

    钟钢铁强撑着坐起来,命令丛大海把事情说清楚。

    丛大海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了鲁东岭被打死的经过。

    昨天夜里,钢厂保安把鲁东岭逮住之后,打电话给丛大海,请示怎么处理,丛大海感觉事态重大,就请示老板,钟钢铁当时心情很差,就说,让他回家,永远不要再找事了。丛大海就将老板的原话传给了钢厂保安,钢厂保安把老板的意见错误的理解成要送鲁东岭回老家,于是,他们就用钢管狠狠的抽打鲁东岭,直到把鲁东岭折磨致死,然后,偷偷的将鲁东岭的尸体抛入炼钢炉内,眨眼的功夫,鲁东岭就化作一阵烟雾,无影无踪了。

    想到鲁东岭被保安用钢管抽打折磨的样子,钟钢铁万箭穿心,那真叫一个疼啊。他惨叫一声,再次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