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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粗犷的北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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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靠在一张完整的虎皮上,满眸旖旎之光的期待着萱草的表现。

    萱草竟在这一刻有些害怕起来。

    她在怕什么呢?

    怕失去凌悔的一颗心么?

    从没把凌悔那个人看得这样重要,可在这一刻,她脑子里全是剪下他发丝的画面。

    “我愿你与结发成夫妻……”这是一句太过沉重的承诺了。

    她既然给了凌悔,就没想再收回来。

    萱草发现,她可以对世间所有人耍赖,唯独舍不得这样对待凌悔。

    可已经决定了的事,岂容她再次毁约?

    侯景在她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沉道,“上次你和我的赌债这次若你伺候的好,也一笔勾销了。不过,这次容不得你再耍赖。你听好了,明日夜里我等着你。你若不来,我杀得不只是萧综,还有萧统,还有凌悔!”

    侯景有一双能够刺透人心的眼睛。

    他看到了萱草心中所有的在意,不就是这三个男人么?

    看似无情,实则重情。

    他捏住了萱草的七寸,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她。

    他们成交了,萱草深深闭了下眸,继而睁开,抬步离去。

    萱草没敢回去去见凌悔,她在黑夜中独坐在土堆上,看着戒备森严的北魏大营,她手脚冰凉。

    以南梁现在的实力根本抵挡不住北魏的虎狼之师。

    该怎么办?

    她担心起来。

    萱草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去想那个萧统,那个白衣的太子。

    终于控制不住了……

    她走到了极限……

    如果南梁国破,第一个死的就会是昭明太子。

    她无法想象萧统惨死在北魏铁蹄下的场景。

    看来她要做的还有很多,不只是救出萧综……

    萱草再一次愧对了凌悔。

    答应给他的,恐怕做不到了。

    几个北魏士兵站在不远处看守着萱草。

    只见萱草突然站了起来,冲着凌悔的帐篷走去。

    她没进入,只是在门外偷偷的看他。

    他静坐于椅子上,手里紧握着长剑,好像随时准备冲出来战斗。闭着眸,陷进只有自己的世界中。

    萱草轻轻微笑,想起和他经历过的种种,她爱这个男人。

    别跟我争论这是不是爱情,也别想去衡量这种爱和对萧统的爱,究竟哪个轻哪个重。

    凌悔……

    她在心底默默唤道。

    如果这一次你还能再原谅我,如果我们真的有缘有份,此生我再不负你。

    凌悔似是被什么触痛了一般,他蓦地睁开眼睛,向外看去。

    却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

    她早在上一刻,头也不回的走了。

    萱草住在侯景特别安排的一顶帐篷里。

    有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女伺候。

    不知道他们北魏人怎么想的,审美观是不是要相距这么大啊!

    侯景让人送来一套大礼服。

    侍女双手呈了上来,萱草随便扫了一眼,是他们北魏人的风格。

    上面还有几件造型粗犷的金饰,比之南梁的精细,倒也别有一种风情。

    侍女愣愣的把衣服举到萱草的眼前。

    萱草皱了皱眉,“干什么?这才中午,现在就要穿?”

    侍女的声音也粗,机械得回答着萱草,“将军让姑娘陪他一起用饭!”

    萱草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将托盘打翻在地,站起来骂道,“答应只陪一个晚上,别给我整这么多花招,老娘不伺候!”

    这时,侯景的声音从帐外传了进来。

    “只陪一个晚上,你又怎么能说服我撤军而不是继续攻打南梁呢!”

    他掀起帐子的门帘走了进来。

    萱草再度被他看穿了。

    她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不仅要救萧综,还要帮萧统度过这个难关。

    至于与凌悔的约定,不如就放在来日方长吧。

    萱草没说话,侯景走至她身边,亲自弯腰拾起托盘。他掸了掸托盘上的衣服,没去看萱草,自顾自的说道,“今早,我已经上书丞相了。你已经是我的将军夫人了。今夜便是洞房花烛之时。”

    她冷笑一声,“你动作真够快的!”

    侯景微微点头,“你昨天偷看凌悔的时候,我就决定要帮你这个忙了。只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就可以答应你,不破南梁的城。”

    萱草心中已动这个念头,嘴上却说,“你只是刚刚得势的一个将领而已,对我承诺这个,你不怕做不到么?”

    “我会做到!”他大步走上前去,瞪住萱草的眼睛。

    他一双鹰眸蕴着不容置疑的光,萱草点头。她知道历史上的侯景,她听说过这人的威名。她选择相信他。

    也因为她此刻别无选择。

    萱草现在很累了,她乖乖拿过衣服准备换上。

    侯景就坐在那里看,根本没有回避的意思。

    萱草也不赶他,看就看吧,少不了肉的。

    她背对侯景,双手一拔,就把上身衣服甩在了地上。

    香肩美背,确实是一道风景。

    侯景眼中却无半点情动。

    他眯起眼睛,看着萱草身后浅浅的粉色疤痕。

    她脱光了上身衣服,侍女正要伺候着换上新衣,侯景走了过来,侍女便又退至一边。

    侯景粗糙的手指摸了上去,“这疤怎么回事?”

    萱草微微回眸,毫不在意的回答,“他打得。”

    一个他字别有味道。

    能在这个女人口中被称为他,那个男人真幸运。

    侯景猜测,“他?你的太子殿下?”

    “恩。”萱草轻轻点头。眸光中似有悲伤神情划过。

    “为什么?”他继续迫问。

    “他说我是荡|妇,说我不守贞洁。”萱草闭眸感受着侯景粗糙指尖拉过她的肌肤,微微刺痛,丝丝麻痒。

    侯景失声而笑,“南梁人就是这样,我们拓跋一族没那么多说头。”

    他笑得狂野,很有男人味。

    萱草拉起侍女手中的衣服,她单手挡住胸前风光,半侧过身,将衣服递到侯景身前。她挑眉而笑,“你帮我穿!”

    侯景默然的接了过来,他将沉重的衣服轻轻压在萱草的身上。

    萱草顺着他的摆弄,慢慢穿上他们北魏人的大礼服。

    萱草还是喜欢南梁的精致和雅气,不过美人就是美人,怎么穿都好看。

    他低下头在她精致雪白的锁骨上落下湿热一吻,“我很期盼今夜,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