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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粉色发带,砌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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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莲蓬看着那边站着的孙依稻,面无表情,手里的花椒撒落回袋子里,她也不管。

    两个人隔着一条街道,隔着过往的人群,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

    孙依稻看着池莲蓬站在那里,池莲蓬的面色比先前更为红润了些,面颊也圆润起来,不似她被爷爷拘在家里前见到的那般瘦弱,显然这段日子过得不错。

    池莲蓬看着孙依稻,依旧是一身粉白相间的棉布裙子,或许是在家呆久的原因,孙依稻面上皮肤白皙,竟比之前在村中时常走动时看着更美。

    池莲蓬虽然不喜欢孙依稻,但是向来对孙依稻的外貌评价不错,今日见孙依稻这一身与她相比显得很是讲究的装扮,心中也是点头的,美。虽不是大家闺秀,但是也能算得上小家碧玉了,亭亭而立在街边,安静得仿佛一幅画,淡淡的笑容更是为这幅画添了色彩,有些过路的年轻男子会忍不住多看一眼。

    池莲蓬叹口气,美则美矣,只是希望她别出什么乱子就行。

    池莲蓬率先收回目光,将手里剩下的花椒放回袋子里,一回身那边池康平已经跟老板谈好了,定下要的数量,池莲蓬想着这花椒他们家都没有过,只有些辣椒,何不弄些回去?

    “爹,爹,咱们买些花椒好不好?”在他们村的山上她暂时没找到野花椒,一直遗憾着,这下遇见了怎么能轻易放过。

    “莲蓬,”池康平揉揉她的脑袋,这花椒可是要银子的,没事买回去做什么,又不是盐不是油的,“咱们得回去了。”

    池莲蓬想要啊,拉着池康平就撒娇,什么好话都给说了,池康平板着脸不允,两人一时间僵持在杂货铺内。

    老板看着池莲蓬一脸快哭了的样子,赶紧上来:“我这铺子里的花椒很是不错的,这一包花椒十文钱,可以用很久的。”

    池莲蓬一听价钱,嘴就瘪了:“要十文钱呐……”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认为这价钱高他们买不起而产生的失望。

    池康平拉着池莲蓬出了杂货铺,老板想着生意揽下来也好,便少了两文钱:“哎,哎,咱们这老熟人了,就一包八文钱卖了,来吧来吧,我给你们拿包好点的。”

    池莲蓬仰头看池康平,给不给买?

    池康平拍拍她的头,这花椒树山上还是有的,就是不好找而已,“回头爹给你上山找找好不?”能山上弄到的,何必花这冤枉钱呢。

    池莲蓬失望的垂下头,果然经济不独立就只能这样,买东西那都是没自主权。山上找花椒可不好找,她来这两年都没见过一棵花椒树呢。唉,回头再找找就是了,不行问问别人。

    两人离开杂货铺,池莲蓬还特意在周边找了找,没看见孙依稻的身影,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刚刚她跟她爹在杂货铺说话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有一道不好的目光盯着她,如芒在背,甚是不舒服。

    想着池莲蓬叹口气,还是离那人远一点好了,这辈子少见这人,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卖了都不知道,菊花不保说的可不是她这性别女的,她是可能那啥啥不保,想着池莲蓬抱着胳膊搓鸡皮疙瘩,恐怖啊。

    池康平奇怪的看她一眼,“怎么了?冷?”这天气比先前暖和些了,这丫头穿的衣服也没少一件,怎么就冷起来了?

    池莲蓬摇摇头:“不是,我就搓搓,这样更暖和点。爹,咱们赶紧走吧。”说着跟着已经率先上了牛车的池莲花身后,爬上了牛车坐好。

    池莲花今天似乎很安静,进了镇子话就少,池莲蓬很是不适应,她姐该是话比她还多的才是,怎么就安静成这样了。

    “姐,你今天怎么了?这么乖巧,是妹子我上身了?”池莲蓬厚脸皮的连带自己夸了下。

    池莲花鄙视的看她一眼,懒得理她:“滚粗。”她今天心情不好。

    池莲蓬眨巴眼,她姐最近用她的粗话用得很顺口啊,“姐,你看你说话都跟我差不多了,莫非真是我把你上身了?我的分身?哦呵呵呵……”池莲蓬在一旁笑,一副很是得瑟的样子。

    池莲花给了她一个栗子,扭过头直接无视她。

    池莲蓬逗着池莲花,就是觉得她今天太闷了,生怕她闷坏了,使劲的逗,弄得池莲花炸毛了好几次,一路回孙家村的路上,满车上都是两人的嬉闹声。

    池莲花被池莲蓬闹半天,这下到家了精神好得不行,心情随之也开心了点,刮刮池莲蓬的脖子,知道她是好意就没跟她计较,当先进了院子,寻孙瑾娘去了。

    池莲蓬想喊她过去帮忙搬东西,他们去杂货铺可不止是订罐子,还带回了许多新的罐子,这下池莲花走了,只剩她和池康平,池莲蓬抓抓头,干活吧。

    孙喜红今天来寻孙瑾娘说话,见他们在搬罐子,也上来帮忙。

    “来来来,我来给你们帮忙。”

    “孙大婶,不用了,我们一会儿就能搬完的,你坐着喝口水。”池莲蓬见人来帮忙,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客人帮,赶紧推了。

    孙喜红摆摆手,不在意这些:“我都在你们家喝了一壶的水了,再喝这肚子得撑得难受,还是赶紧干点活才舒服。”

    池康平在旁边说道:“那辛苦嫂子了。”

    三人将罐子都搬进了那屋,其他地方已经没地放了,一层层的罐子这会子将孙得安的房间挤了一半。

    孙喜红也就是来闲聊两句的,这会子天色也不早了,就告辞回家干活做饭去。

    池莲蓬看着孙得安房间内的罐子山,回头跟池康平说:“爹,咱们是不是得弄个地方来放这罐子了?这样下去迟早不够地方放。”

    池康平看着也是,这间屋子原本就是拿来放杂物和一些粮食蔬果的,这下孙得安住着,至少都去了半个屋子,如今屋里头都放满了,再多就得往其他屋子继续堆,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儿。

    “看来得想个法子了。”再弄个屋子的话,那可是得不少银子,“咱家的银子如今要是动了,那回头……”

    池莲蓬见池康平有些犹豫和纠结,直接提了自己的建议:“爹,我觉得咱们得先弄院墙。”这是她一直在想的事。

    “院墙?”那罐子的事怎么办,“弄院墙也要不少银子,咱们也不能挪太多银子出来,这生意才刚开始……”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发生什么急用银子的事。

    “那咱在院子里搭个棚子放,四面都给围起来,留个门进出,这样也可以的。”就像山中大块头的那个棚子,那么大雨也不会漏水,瞧着还挺结实的,用那种先凑活着就好吧。

    池康平看看屋里头的罐子,想了下,这才说道:“这样吧,咱们先搭个你说的那种棚子,把屋里的罐子先挪出去,咱们人住着也才舒服些。搭完棚子咱们再动手砌院墙。”

    池康平一拍板,池莲蓬就乐呵了,她一直想着把院墙弄起来,如今就是等个搭棚子的时间,完了就能开始动工院墙的事,心里头自然高兴。

    池莲蓬挑挑眉,她可是收集了不少不小心摔坏的破罐子和碎片,回头弄院墙上,看大块头丫的还敢不敢在院墙那耍流氓!

    这事在晚饭后一说,孙瑾娘就愣了。

    “咱家有那么多银子?”什么时候他们家还在一块布买不起的时候,如今就能搭棚子砌院墙了?

    池莲蓬想着就兴奋,吃饱了那兴致依旧没下去:“娘,咱们家好歹赚了些,这请人帮忙下,咱们搭棚子弄院墙也是可以的。”

    “莲蓬,是你这丫头唆使爹爹弄院墙的吧?”池莲花心里头清楚着,这丫头想弄院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近段时间更是积极得很,没事就说要去给她爹“洗脑”去,真是让她看得哭笑不得。

    一听这话,池莲蓬那是严正反驳:“我爹这么英明,是我能唆使成的?姐,你说你怎么对咱爹这么没信心呢?爹,爹,你看我姐,竟然这么说你。”笑话,她要是应了是她唆使的,回头她爹不干了,她的院墙不是得泡汤?

    池康平苦笑不得,两个丫头爱斗嘴,看着感情好得不行,但是嘴巴那是一有机会就不消停,真是让人苦恼,“你们两个啊……咱家这院墙的确是要好好建一个,这样也安全些。咱家如今要开始做这生意,怎么着也要小心着人家打咱的注意,那篱笆墙可挡不住。”重点是之前两个掌柜的过来那次,把自家娘子吓得晚上睡不着,他看着都心疼了,想着要找个机会,给娘子定定心,不然瞧着她憔悴了,他也心疼。

    池莲蓬拼命点头,“爹说得太对了!简直就是直中要害啊!娘,你听听爹说的。咱们家要是建了院墙,我再往上头弄点碎罐子片,那咱呆在里头是不是就觉得很安全了?那院墙人家过不来,咱们呆里头睡觉都香了三分。防火!防盗!”防溪头!

    池莲蓬说着,小拳头还握着,一脸“必须这样”的表情。

    池莲花看得“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丫头那表情忒逗了,跟要上战场似的,用池莲蓬的话来说,就是“坚定个毛线”哈哈哈。

    其他人跟着笑出来,池莲蓬收了小拳头,不理他们,笑就笑吧,又不会少块肉,她的院墙来了就好。

    “不过,咱们要建的话,还是要考虑下得多少银子。”池康平提了这事出来,屋子里又安静了下。

    池莲蓬没遇见过这种事,脑子里也没这类事的金钱概念,遂问道:“爹,大概得要多少?一百文?一两?二两?五两?好多好多两?”

    池康平想了下:“当初因为咱家弄的是篱笆墙,没银子请帮忙,爹自个弄的,没时间弄太大,因此咱家这院子的地其实还有一部分没圈起来,这回既然是要建院墙,那干脆把剩下的地一起圈起来。这样的话这墙就得很大了。”银子自然也要多。

    池莲蓬听了下来,只知道自家的院子可以更大,心里头自然高兴,但是,“到底要多少银子?”

    孙得安插话问道:“姐夫,咱这院子能大多少?”

    “比现在的能大一半。”

    “这样好了,砌墙的事咱找二狗子他爹问问,他给咱村的不少人家砌了院墙,倒是瞧着挺好的,咱先找他问问价钱。”

    池康平闻言,点点头,他也算不来在具体得多少,毕竟当初就弄了这几间房子,跟如今要砌的院墙又不是一个价,遂转头吩咐池莲蓬:“莲蓬,你上你五舅母家,寻你大横叔,看看他明天有空没,让他过来一趟,就说有事请他帮忙。”

    池莲蓬歪头,疑惑道:“找大横叔?大横叔会砌墙?”他怎么不知道?

    “不是,是找你大叔叔过来参谋参谋,帮咱们看看具体的事,咱们毕竟没他有经验,有人帮忙看着,也省得咱们回头被人欺了去。”

    “哦,好。”池莲蓬了然的点点头。

    近来他们家连连来了好几次不同人家的马车,这村里的人就开始嘀咕他们家是不是发财了,乱七八糟的猜想一片一片的,所以她才这么急着想弄院墙,就怕哪些个心里不安分的跑来家里捣乱,那样就麻烦了。

    这般传言下来,要是他们找人帮忙砌院墙,也得防着人家以为他们有银子,加上是外姓人,便在价钱和质量上欺了他们。

    又说了会话,池莲蓬怕去了太晚,孙大横一家睡觉了,便先出了院子,往孙大横家过去。

    池莲蓬到了孙大横家需要路过她外公家,到那门口,池莲蓬见开着院门,眉头皱了皱,脚步拐了下,离那院门远点走,心里头实在不想跟大舅一家撞见了,更何况那天孙依稻突然出现在镇上,还那样盯着她看,实在是想起来就毛毛的。

    池莲蓬抱着手臂,脚步匆匆的从孙二虎家院门前过,没走过两步呢,就发觉那门口黑乎乎的立着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的站着,吓得池莲蓬心跳都漏了半拍。

    “啊……”池莲蓬轻呼,待瞧清是孙依稻,手放在胸前拍了几下,原来是她,还当有鬼呢,黑乎乎的不动不说话,吓死人了。

    孙依稻看了眼池莲蓬,眼神慢慢的移到她身上,又慢慢的移走,什么也没说,伸手拉着院门,缓缓关上。

    “吱——呀……”门关上的声音缓慢而滞纳,在黑夜中,如此气氛下,显得有些诡异。

    池莲蓬听着这声音,头皮有些发麻,怎么就觉得阴森森的,她这表姐干什么这是,以为她自己国籍属太阳的不成?还扮演起女鬼来了。

    孙依稻站在门后,听着外头快节奏的脚步声,嘴角勾了勾,等那脚步声不见了,这才恢复面上得体的笑容,锁好门,抬脚往屋里去。

    匆匆离开孙二虎家门前,池莲蓬急急的敲响孙大横家的院门,等苏氏过来开了门,二话不说,一头窜进院子里,一刻也不想在外头多呆,仿佛孙依稻就跟在她身后似的。

    苏氏疑惑的看眼门外头,没见着有人跟着,甚至连条狗都没有,不明白池莲蓬这是在急什么,“莲蓬,你这是有什么急事?走得这样快。”

    池莲蓬也意识到自己步子有些快了,挠挠头,想着虽然孙依稻行为怪异,但自己也没被怎么着,总不好明摆着拿出来说,便对苏氏说道:“五舅母我没事,就是怕来晚了你们睡着了,回去我爹得拍我。”

    “来,咱们进屋说。”

    池莲蓬跟着苏氏进屋,找了板凳坐下来,也不让苏氏倒水了,直接道:“五舅母你不用倒了,我就过来问个事,问完就走了。”

    苏氏听了,还是给了她一碗水,“喝吧,也没什么。”

    池莲蓬听了,只好拿碗喝水,完了就开口问道:“五舅母,大横叔在不在?”

    “你大横叔在屋里头睡觉呢,今儿个事情多,累坏了。你等等,我去叫他去。”苏氏说着,便要往另一屋里去。

    池莲蓬赶紧阻止:“别别别,五舅母别去喊大横叔了。就是我爹让我过来问问大横叔明天有没有时间,想请他明早过去下,有些事情想请教他。”

    “明早?”苏氏想了下,“明早他倒是没事,估摸着明天下午才忙活。你回去告诉你爹,就说明儿个早上你大横叔就过去。”

    “哎,谢谢五舅母了!”

    池莲蓬得了准信,苏氏想留她一会儿,只是她想着赶紧回去告诉她爹,也就没留下,告辞了跑出孙大横家,经过孙二虎家的时候,还特意加快脚步用奔的,没一会儿就将那紧闭的院门甩到身后老远。

    池莲蓬匆匆跑了老远,这才累得慢慢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回头看了眼后头,见那院子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完全被黑夜给挡住了,这才放心下来。

    她那表姐实在是太变态了,没事飘飘忽忽的做什么,这下离得远点了,她总算心里头有些安全感,拍拍小胸脯给自己安慰下,回过头准备走回家……

    “啊——唔……”

    池莲蓬两眼瞪大,一声尖叫还没来得及拔高,嘴巴直接被一双大手捂住,气息一闷,再说不出话来,只能狠命挣扎,伸手去扯那只捂她嘴的大手。

    “媳妇你别动,是我。”孙溪头捂着池莲蓬的嘴,这里是村里的路,他不敢让池莲蓬叫出来,不然回头招来人了,池莲蓬绝对会生气。

    是你!是你才要动!色狼!

    池莲蓬不要劲似的动着,手直接抬起来去掰孙溪头的手,两只脚一脚站着,一脚抬起来就往后踹,都快把她憋坏了,再捂一会儿她绝对会窒息晕过去!

    孙溪头吓的,媳妇这是怎么了啊,动成这样,实在是太激动了,孙溪头一边轻松的躲着池莲蓬的各个袭击,一边脑袋往旁边张望下,没瞧见有什么人跟着,或者什么奇怪的事物在附近,疑惑的低头问池莲蓬:“媳妇,你别动,你告诉我怎么了,要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媳妇绝对不能被欺负。

    池莲蓬心里头冒火,大冷天的硬是给弄出一额头的汗来,还告诉他呢,她嘴巴都被捂住了,用什么说?!

    实在受不了,池莲蓬发了狠,直接张嘴咬上孙溪头掌心的肉。

    孙溪头似乎是能提前感应到一般,将手快速松开缩回去,一边呼着气庆幸到:“幸好没咬到。媳妇你怎么可以咬我的手呢,我刚刚去担水了,手不干净的。”

    池莲蓬一听,直接被火上浇油,该死的你知道你那手不干净还拿来捂她的嘴,是想让她吃点脏东西回头生病是吧?

    “滚粗!”

    池莲蓬一挣开孙溪头的钳制,立马闪开,回身抬脚就给孙溪头膝盖一脚,痛得孙溪头抱腿直呼痛,跳着脚跟在她后边。

    池莲蓬看着孙溪头一直跟在后边,回身就直接跑起来,孙溪头你压变态大晚上跑路边抱人!

    孙溪头无辜得不行,他刚刚就是站在路边等媳妇,没想到媳妇回头一看见他就尖叫,他怕把人引过来,只好捂住她的嘴,没想到媳妇又挣扎起来,他一急,脑袋就跟在山上遇到猎物时,下意识的就将她给钳制住,没想到媳妇语气听着不大好,好像生气了。

    想着不行,孙溪头跳着脚,见快赶不上了,干脆两脚跑起来,也不管那脚痛不痛了。

    他是来给媳妇送礼物的,现在媳妇生气了,那礼物就更要送了。

    池莲蓬跑着,可是后边的人竟然有越来越近的趋势,池莲蓬咬咬牙,继续喘着粗气往前跑。

    该死的这身体就是属于那种跑八百米十分钟才能跑完的。为嘛那么久?因为跑了两百米就用走的了!

    孙溪头轻而易举的追上,伸手拉住池莲蓬的手,让她停了下来。

    池莲蓬跑得再慢那都是有速度的,惯性往前头一冲,差点把脚崴了,气呼呼的站稳了回过头,一拳头想挥过去,但是到半路就被孙溪头的手截住,牢牢的抓在手里。

    孙溪头直接把她的两手捏一起,大掌一收,池莲蓬俩手就被抓一块去,空出了手,孙溪头伸手进怀里摸索。

    池莲蓬见他摸出一条带子,想着这人竟然要将她绑起来,气得破口大骂:“孙溪头你无耻!”

    孙溪头亮出一排整齐白亮的牙齿:“媳妇我有牙齿的。”还很白,他怕媳妇嫌弃,特意天天洗得很干净的。

    池莲蓬刚想挣扎,就见孙溪头拿着那带子在她面前得瑟的晃。

    池莲蓬还是第一次见这大块头一脸得瑟,此情此景真乃奇迹,池莲蓬借着月光看清他的脸,就觉得这家伙这会子就跟那皇帝跟前的宠妃似的,拿着手里的东西一脸的满意与自豪。

    孙宠妃那脸上真的是满意加自豪,此刻他就觉得自己挑的这发带真是太适合媳妇了,看媳妇面色粉粉,配着粉色的发带肯定好看。

    “媳妇你别急着跑啊,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你收了再走。”说着,孙溪头一脸献宝的把手里的发带送到池莲蓬面前,“媳妇你看,我给你买的发带,多好看的颜色,多配你,你带上了肯定好看。媳妇你喜不喜欢啊?”说完了,两眼期待的等着池莲蓬的回答。

    池莲蓬看着那条发带,此时夜色中看不清,整条发带能看清是粉色的,只是那颜色都暗了一层,不过看上头顺滑的光亮发射,可以知道这发带的材质是绸缎质地的。

    池莲蓬眨巴眼,粉色的,她记得孙依稻也有一对粉色的发带,平日里她要是穿了那套粉白的棉布衣服,就会用上那发带,她瞧过很多次,对于用了两年灰发带的她来说,明亮颜色的发带对她简直是秒杀。

    池莲蓬也不违心,她每次见到孙依稻有那亮色的发带,她心里都会生出羡慕嫉妒的情绪来,恨不得老天爷开恩,人家有一条,自己有两条,人家棉布的,自己绸缎的。

    如今,眼前还真有条绸缎的……

    池莲蓬咽咽口水,不得不说她心动了,女人啊,就是挡不住饰物的吸引力,看到了那真是心痒痒的。

    孙溪头那视力多好啊,看见池莲蓬眼里闪烁着喜欢的光芒,乐呵呵的赶紧把那发带塞进池莲蓬的掌心,“媳妇你喜欢就好。我以后一定赚好多银子,给媳妇买好多好多颜色的发带。”

    池莲蓬看着手里被塞进来的发带,低头瞧了好久,犹豫着要不要还回去,毕竟要了的话……貌似很没有节操?

    孙溪头没等到池莲蓬直接把发带往他脸上甩,开心的认为池莲蓬这是接受的意思,是跟他和好的信号,心情颇好的将池莲蓬的半握的手按紧点,就怕等下发带给掉地上去,完了笑眯眯的松开抓着池莲蓬的手,往旁边站了站,“媳妇你回去吧,我也先回去了,不然娘会担心。”

    池莲蓬手指一松一紧,捏着手里的发带,一阵风吹过来,恰巧她手是松开的状态,那发带被吹起,绸缎滑溜的从手指下溜走。

    眼见着发带就要被吹走,池莲蓬突的握紧拳头,抓住了发带的尾端,风呼呼的吹过,吹得发带在空中飘扬。

    池莲蓬觉得,她的心似乎也跟着飘了飘。

    池莲蓬转过头看了下孙溪头消失的方向,此刻那里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只有一条黑乎乎的路伸向远方。

    池莲蓬吸口气,将手中的发带放进怀里,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池莲蓬将苏氏替孙大横应下的事告诉池康平,池康平点点头,继续跟孙得安说话。

    池莲蓬说完了就回自个屋里头去,胸前放着的那条发带让她现在好没有安全感,只想着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免得被发现了。

    池莲蓬回了自个的屋子,此时池莲花还在厨房忙活,是以房间里就她一个,池莲蓬跑去掀开箱子盖,提出里面的藤箱子,开了盖子,从怀里摸出那条发带放进去,盖子还没盖上,又纠结的把发带拿出来,把藤箱子收拾回去,然后跑去掀开被子被褥,放到下面……不行,不安全,太纠结了,再拿出来,拽手里。

    外头已经响起了池莲花的脚步声,池莲蓬一急,干脆踢了鞋子爬床上,把发带往枕头套里一塞,以前帕子放这,发带也放这好了。

    池莲花进来,看见池莲蓬将鞋子踢得离床老远,俩鞋子两地分居,各自躺尸,看得池莲花磨牙,“你这丫头当鞋子不会脏是不是?竟然乱踢!”说着弯腰捡了两只鞋子,放回床边去,顺道给了躺着装死的池莲蓬屁股来了一巴掌。

    池莲蓬缩了缩身子,有些冷,伸手拉被子,想盖得紧一点,只是这动作导致她被池莲花看见身上的外衣袖子。

    池莲花直接脱了鞋,上床挪过去,拧着池莲蓬的耳朵,咬牙切齿:“敢情你还以为被子也不用洗?外衣都不脱就躺进去!”

    池莲蓬连连告饶,赶紧把自己的耳朵解救下来,被子里暖和得很,她整个人缩被子里,慢腾腾把衣服脱了,直接扔到外边。

    “啪!”那衣服直接砸池莲花脸上。

    池莲花登时脸就黑了,扯了脸上的衣服,整个人扑向池莲蓬:“死丫头我跟你没完!”

    “啊——!姐!大晚上的别什么完不完的,咱不玩了睡觉好不?”

    “睡什么睡?你给我起来受死!”

    孙得安在外头听着里边俩人闹腾,摇摇头,回了自个屋子。

    第二天大清早,池莲蓬揉着多了两个黑眼圈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出了屋子,昨晚她和池莲花两个闹腾到太晚,现在起床了就困得不行。

    今天池康平和孙得安没有在早饭过后就下地去,而是在家里等孙大横。

    孙大横姗姗来迟,嘴里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抱歉,昨天喝了点酒,今天就给起不来,来得晚了。”

    池康平赶紧招呼他坐,“不晚不晚,我们也才起来。吃早饭没?早上莲蓬熬了地瓜粥,我让她给你来一碗?”

    “哎,不用不用,我吃饱了过来的,早上起来实在肚子饿得不行,就吃了再过来。”孙大横挥挥手拒绝,直接问道:“今天让我过来是什么事?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别客气。”

    池莲蓬给他们提了壶热水进来,给他们倒了水,自个也来了碗,碰着那碗水坐一边跟着听。

    池康平知道孙大横是个爽快的,也不拐弯抹角:“我想在院子里搭个棚子。你也知道我们家如今要做的那生意,家里头如今放的罐子多,可是又没什么地方放,就想着搭个棚子放放,也免得这些屋子里太挤,住着难受。”

    “搭棚子?按我说,要是在院子里搭棚子不大好用,毕竟这院子里不是四面都有东西给棚子支撑的,回头夏天了风大雨大的,没多久就会坏了。”孙大横说道。

    池康平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如今棚子是他们最好的选择:“我还想着将家里的篱笆墙改成土墙,将我这院子全部的地方都围起来,你也知道的,我们家真正的院子比现在大得多,那回头砌土墙又得不少银子,实在没钱再建个屋子了。”

    孙大横透过开着的门往外看,想着那院子还真的挺大,不过这砌土墙的话,孙大横想起一事:“昨儿个我跟一个朋友喝酒,那朋友是从京都过来的。我们聊起京都那边的村子,他就说到那边穷人家建房子院子有个法子,叫‘土打墙’还什么,就是用土和草简单弄个墙出来,外头抹上泥,要花的银子少,请上四五个人来,帮忙弄上一早上,也就能弄好一个屋子的墙了。不过,这法子弄的墙有个不好,风吹日晒的,这墙越用会越矮,且主人家还得年年往墙上摸次泥才成。只是我想着,你既然搭棚子是要放罐子的,那不如按那法子弄个屋子出来,省得棚子容易坏,回头没两个月你就得重新搭。”

    池康平眼睛亮了亮,这法子省银子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下,土墙再怎么样也会比棚子更好点,不过,“你说这墙会越来越矮?那不是用几年就不行了?”池康平脑袋里想象着自己屋子一年比一年低,到最后自己老了,只能让自家还在学步的孙子晃着两只小短腿进去了。

    池康平想着就嘴角抽了抽。

    孙大横哈哈一笑:“你那屋子不是建着放罐子的?那能挡风遮雨就行。我瞧着你们过几年也就能将这屋子推到重建,那你们还纠结什么,弄个先凑活几年就是了。再说,人家那院墙越来越矮,那也不是一年矮一尺不是?”

    池莲蓬听着觉得行,跟在旁边直点头,怎么着这有正经土墙的房子也比棚子好,“大横叔,那那方法能用来弄院墙不?那是能的话,那不是很省银子了?”而且貌似弄起来蛮容易的样子。

    孙大横大笑:“莲蓬啊,这院墙可是要用很久的,用那法子弄,回头你们家建新房的时候就得再推了重建了。”

    池莲蓬惊讶的“哈”了声,她倒是没想到这事。如今想想还真是,到时候要是这墙矮了胖了什么的,她还真会嫌弃,唆使她爹推倒墙再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想着,池莲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缩着头喝她的水去了。

    池康平摇摇头,莲蓬这丫头啊,还真是对那院墙关心得很。

    “这‘土打墙’的法子怎么弄?”池康平问孙大横。

    孙大横说了自己知道的,见池康平还是副疑惑的样子,便解释道:“这法子我也是无意间跟人说起的。要不这样,我下午要上镇上一躺,我顺道过去问问他,再来跟你们说。”

    “好,那就麻烦你了。”

    孙大横说完屋子的事,就接着说院墙的事:“这院墙的话,还是找二狗子他爹好了,让他领着,再找几个帮忙的,弄个土胚墙,好看,而且还不会容易坏。至于银子,这种院墙还得打土胚,做起来稍微复杂点,一般得给上七八百文钱。”

    池莲蓬掰着手指头算着,这要是一般得给个七八百文,那他们想弄的这院墙比一般的要高还要大,估摸着得更多点。池莲蓬咬牙,银子用了还能赚,安全第一!

    孙大横离开了,便上镇上去,寻了人问清楚,回了孙家村便直接往池家而来。

    池康平听了具体的方法,这砌墙可以找几个熟识的帮忙,不过后头盖屋顶还是得找懂的人帮忙。

    谢过了孙大横,池康平又跟孙得安说了会话,一家人吃了晚饭,这才各自歇息去。

    隔日池康平就去寻二狗子他爹,将自家要请他帮忙砌墙的事跟他说了,两人商量好了人工的分配、价钱以及取材的方法,这才定下了日期。

    池康平告诉池莲蓬,说是三天后二狗子他爹会过来开始动工,让池莲蓬去问问南丫她爹、孙大横到时候有没有时间,过来帮忙,完了还嘱咐池莲蓬过几天要作做些好吃的菜,这做工不仅给的一点银子,还包一顿中午饭。

    池莲蓬应了,跑出门寻人问三天后有没有空,好在现在不是农忙时候,大家也不大忙,知道是他们家决定动土砌院墙,自然是乐意帮忙,纷纷说三天后一定到。

    池莲蓬见事情定了下来,整个人兴奋得不行,感觉走路都是带风的,非常之轻快。

    池莲花知道定下了时间,自然也是高兴,拉着池莲蓬研究动工那天的菜谱,想着弄点好吃,只要不是太费银两的,那就弄出来让人吃。

    两个人坐床上研究半天,最终敲定了“五色豆”当主菜,里头有肉,但是又不用放太多肉,瞧着好看,而且吃起来也好吃,然后再炒点青菜和黄瓜。做顿米饭当主食,至于汤,直接后院搬个冬瓜,切点下去炖汤就是了。

    敲定了菜色,池莲蓬就下床穿鞋子,跑出去找孙瑾娘,这事得跟她说一声,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毕竟有些事情她和池莲花也不大懂,万一误打误撞给弄错了就不好。

    只是池莲蓬还没进主屋,那边院门就给敲响了,池莲蓬只好跑过去先开门。

    一开门,那门就被一个力道推着往门内来,池莲蓬被推得往后边踉跄两步,随即手臂就被人抓住,耳边就响起一个欢喜的声音:“哎呦,是莲蓬啊?瞧瞧,瞧瞧,这小脸蛋长的,白白润润的,近来真是越长越水灵了,女大十八变哟!”

    池莲蓬听到表扬,一点没有开心的迹象,扯着胳膊想抽出来,实在是被捏得生疼,只是那力道抓得紧,她根本挣不开,干脆不挣了,语气有些微微的生气:“大舅母,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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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了,明儿个继续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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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们国庆假期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