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小嫡妻 > 第44章

第44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helenr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哐啷”一声响,有人一个鱼跃扑向了杨霆,闷哼了一声,堪堪在杨霆落地之前垫在了地上,随后又抱着杨霆打了个几个滚,借力打力,躺在了草丛中。

    宁珞失去了重心,双腿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宁萱踉跄了两步也摔倒在地,整个人都傻了。

    变故陡然而起,所有人吓得魂飞魄散,内侍和宫女们这才七手八脚地扑了上去,抢过小殿下看他的伤势。

    四叶一个鲤鱼打挺从草地上跳了起来,几步便过去扶起了宁珞:“夫人,你没事吧?”

    宁珞惊魂方定,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你……是你救了小殿下吗?”

    四叶咧嘴一笑:“是啊,我会几下拳脚,那天世子就和夫人说过了,幸好世子叮嘱过了,今日须臾都不能离夫人左右,还好还好。”

    “别吵,你们太吵了!”杨霆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母妃,霆儿没事,你们别吓到婶婶了。”

    小家伙遭此意外居然没哭,还颇有神气地发号施令,宁珞忍不住想笑,却又极力忍住了,慌忙请罪道:“娘娘请恕罪,是臣妾让小殿下受到了惊吓。”

    陈氏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这一下午,儿子一连出了两场意外,她朝着宁萱看了过去,沉声道:“你方才是怎么回事?是故意去撞珞妹妹的吗?”

    大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太子疾步走了进来,想必是刚才有宫人去禀告了此事便急急赶来了。

    “出了什么事?霆儿还好吗?”他焦灼地问。

    杨霆见了父王眉开眼笑,从抱着他的嬷嬷怀里跳了下来:“父王!父王我摔倒了也没哭,有坏人撞婶婶!把婶婶撞痛了!”

    他听了个半知半解,直觉撞宁珞的是坏人,便指着宁萱抢先告状,只是这话一出,在场好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景昀和杨彦几乎同时抢身而出,急切地到了宁珞跟前。

    “珞儿你怎么样?”

    “珞妹你撞到哪里了?”

    宁珞尴尬万分,只是握住了景昀扶着她的手,垂首敛眉淡淡地道:“多谢殿下关心,我很好。”

    一旁赵黛云的脸刷的一下白了,自己的丈夫当面去关心别的女人,这让她的脸往哪里去搁!怒从心头起,她几步就到了宁萱面前,照着倒在地上的宁萱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啪”的一声脆响,宁萱的脸上顿时起了五个手指印,她的眼里涌起泪花,捂着脸哽咽着叫道:“姐姐……姐姐为何打我!”

    “你还不赶紧向殿下、娘娘请罪!好端端地怎么去撞了珞妹妹和小殿下?要是小殿下有个好歹,便是陪了你一条命都不够。”赵黛云冷冷地道,“我们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我……没有……不……我不是……”宁萱委屈极了,求救般地看向杨彦,“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杨彦的目光在景昀和宁珞交握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倏然转身,脸色阴沉地看着半跪坐在地上的宁萱。

    赵黛云理也没理宁萱的辩解,对着陈氏道:“娘娘,是我治府不严才出了这档子事,娘娘看该如何处罚她?”

    宁珞心里“咯噔”了一声,急急地道:“娘娘,那是我七姐姐,必定不是故意要撞我害小殿下的,还请娘娘从宽处理。”

    陈氏沉吟了片刻道:“那……既然珞妹妹求情,那我这里就暂且不追究了,她是瑞王府的侍妾,还是请瑞王府自行处罚了便是。”

    “扑通”一声,有人跪倒在地颤声道:“王爷,王妃,奴婢可以作证,萱夫人不是故意的,是有人先撞了萱夫人,她站不住了才撞到了人。”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宁珞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忽然脑中“嗡”的一声,这不是玉髓吗?

    赵黛云冷哼了一声道:“那你倒是说说,谁这么好端端地去撞了萱夫人一下?”

    玉髓飞快地看了赵黛云一眼,怯声道:“奴婢当时眼花了,没瞧见是谁。”

    “没有证据你就少胡说八道让人家看笑话!”赵黛云厉声道,“好了,扶萱夫人起来,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

    玉髓战战兢兢地扶着宁萱站了起来,宁萱哭得梨花带雨,一叠声地辩解着:“殿下……我真的没有去撞九妹妹……”

    “好了!别哭了,看着丧气。”杨彦终于忍不住了,铁青着脸喝道。

    宁萱一下子止住了哭声,捂着嘴唇瞪大了眼睛,喉中发出强自压抑住的“咕咕”抽噎声。

    宁珞见她那可怜的模样,再也按耐不住,低声恳求道:“殿下……七姐姐胆小,还望殿下多多体恤。”

    杨彦盯着她看了片刻,缓缓地笑了,那笑容让人莫名觉得阴冷,未及眼底便失去了笑意:“珞妹倒是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

    宁珞欲言又止,她清晰地感到,那双覆着她的宽厚手掌略略僵硬了起来。

    这一场意外,差点让这冬宴不欢而散,杨彦和杨湛说了几句场面话赔了不是,领着家人告辞,而杨霆仿佛也知道这场祸事因自己而起,再也不敢黏着宁珞了,恋恋不舍地和这个刚认识的小婶婶告别。

    走出东宫时,宁珞的步伐缓慢,景昀停下脚步看了两眼,忽然便将她拦腰抱起。

    宁珞惊呼了一声,揪住了他的外袍小声道:“你做什么?让别人瞧见了,快把我放下来!”

    景昀充耳不闻,将她抱上了马车,撩起她的裙摆沉声问道:“脚怎么了?”

    宁珞眼见瞒不住了,只好说了实话:“刚才摔倒的时候崴了一下,应当没什么大碍,只是走路的时候疼了一点。”

    景昀沉着脸除下了她的鞋袜,将那只玉足握在了手中仔细审视了一番,果然,踝关节那里有处乌青。他掀开了车厢内的一个小榻,取出了一个瓷瓶来,从里面剜了药膏敷在了踝关节处轻轻搓揉了起来。

    药膏清凉,却在景昀的搓揉下渐渐发热,宁珞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开始的痛意渐渐被一股暖意代替。

    “为什么不早说,还走了这么多路?”景昀责备道。

    宁珞偷偷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你一直板着脸,我以为你在生气呢。”

    “我生气什么?”景昀反问道。

    宁珞语塞,抓住他的手掌一用劲,从榻的对面一下子爬进了他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蜷缩了起来:“景大哥,我实在是担心七姐姐,所以才对瑞王殿下服了软,你不要怪我,也不要听他胡说,我没有和他有什么约定,就是盼着他能体会到七姐姐的一片痴心,好好地对七姐姐。”

    景昀轻叹了一声道:“你若是这样就担心你七姐姐,这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揪心呢。”

    宁珞的心一紧,想起从前自己在瑞王府那生不如死的日子,顿时沉默了下来。

    景昀有些心疼,沉吟了片刻道:“我会替你留意宁萱在王府的处境,若是有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我们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可若是像今日这样,你万万不能再去趟这浑水,以免惹祸上身。”

    这已经是景昀能做到的极致了,宁珞倚在了他的胸口乖乖地点了点头。

    回了侯府,两人一起去俞明钰的房中探望,俞明钰依然满面病容咳嗽不止,整个房间被围得密不透风,一进去便觉得气闷不已。

    青娘在房中忙进忙出,一见他们便笑道:“少夫人,东宫好玩吗?一定玩得很开心吧。”

    虽然去东宫冬宴是太子之邀不可推拒,可婆婆毕竟在病中,这样外出赴宴总不能如此高调,青娘这语气实在让人引人遐想。

    宁珞淡淡地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没什么好不好玩的,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和蔼可亲,我们相谈甚欢,只是心里惦念母亲,总无法开怀。”

    青娘的脸一僵,生硬地笑了两声便自去熬药了。

    景昀坐在床头问了两句,俞明钰答了两句,母子二人便陷入了沉默,宁珞心里叫苦不迭,只好将冬宴的事情挑了有趣的一一说来,提到小殿下的时候,俞明钰终于有了几分兴致,问了好几个问题,末了盯着宁珞露出了一丝笑意:“你趁着这冬日好好进补,把身子养好了,什么时候给府里添个喜气。”

    宁珞羞红了脸,这还没圆房呢,喜气从何而来。

    正说着呢,金大夫过来把脉问诊了,景昀站在旁边神情紧张,就算平日里亲情淡薄,也挡不住母子连心的关切。

    金大夫照例摇头:“这都快大半个月了,怎么还是毫无起色,也真是怪了,夫人是不是心里有什么难解的忧虑之事?”

    俞明钰神色自若地摇了摇头。

    “这……抓药的单子拿来我看看。”金大夫挠了头了。

    青娘将单子递了过来,一脸的紧张:“金大夫,我熬药的时候特意点过了,一样都没少,可别是我眼花了。”

    金大夫一行行对了下来,分毫不差。他束手无策,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了一声道:“这次再试个新方子,要是再好不起来,我也无脸在侯府待下去了。”

    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景晟回来了,他匆匆解下外袍便走了进来,床前顿时显得有些拥挤,宁珞见留在此处也无用,便和景昀说她去拜见祖母,顺便在圣人面前替母亲祈福。

    屋外天色阴沉,残云压头,仿佛又要下雪的模样,四叶扶着宁珞一路朝着小道观走去。

    “夫人一直是这样的吗?”宁珞忍不住问。

    “我也不太知道,”四叶摇了摇头,“我被世子挑中去了道观习武,今年才刚刚回来,不过听说夫人身子的确不好,当年怀小公子时落了病根,原本小公子是保不住的,是夫人执意要生下来,和侯爷还大吵了一架,金大夫便是那时候来的,还好最后母子平安。”

    宁珞仔细搜寻着脑中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前一世景昀的父母怎么样了,只知道景昀很早就承袭了爵位。

    “少夫人,你看那边梅花开了。”四叶惊喜的叫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果然,左侧的树丛中有红梅若隐若现,宁珞心中一动,婆婆房中气闷,不如去拗几株红梅插起来,这样看着也会舒服一些。

    侯府的红梅并未成林,而是一株株散落在各处,宁珞想找两株开得正艳的,往里走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到树林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里已经快到侯府的外墙,很少有人会过来。

    四叶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和宁珞对望了一眼,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了两步,透过树叶的缝隙朝外看去。

    宁珞莫名感到了几分紧张,好不容易等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四叶在前面招手叫她了,她才快步出了林子往前一看,只见前面就是侯府的后墙,里面有几丛矮树,一股药味传来,其中一棵矮树下泥土潮湿而松动,挖开来一看,居然是一堆药渣子,上面一层还湿漉漉的,下面显然和泥土混在了一起有些分不清了,显然是很久以前的了。

    “刚才那人是谁?”她定了定神问。

    “好像是……青姨娘……”四叶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