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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床伴是什么你懂吗?

作者:阮阮和小狼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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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霆正背对着门口,仰头喝水,听到房门被带着风的大力推开,不禁皱眉回头,却在触及巫阮阮错愕的目光时恢复一片冷清,“什么事?”

    巫阮阮缓缓的走到他面前,这种迟疑的步伐在霍霆看来,是来自于对他的恐惧,他垂眸盯着自己的杯口,等她开口说话。

    是因为你病了?是什么病?有多严重?因为这个才让我离开?就像安燃说的,人们常常会有难以启齿的苦衷,霍霆,这是你的苦衷吗?因为你知道我不会离开,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伤到我不敢靠近你,不想靠近你,甚至不愿意再想起你,是这样吗?

    阮阮的眼梢瞬间湿润起来,如果这一切的伤害都是他的情非得已,所有的羞辱都是他的言不由衷,那么她愿意原谅,不管他得了多严重的病,她愿意照顾他到生命的尽头,陪他走过每一段独一无二的时光,如果他假意喜欢于笑,就让她离开,还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如果他真心喜欢于笑,她能忍辱共存一个屋檐下,反正他不是快离开了吗?在有限的生死面前,她还要去在意他心里到底装着几个女人吗?就是装着一百万个,就算把她挤得连个缝隙都没有,他又有多少世间去享受那些爱情呢?

    倘若霍霆这一场恶病是真,那么这场噩梦即将结束,倘若霍霆健康安好,那么这还是那场残忍而尖锐的现实,哪一种,都不阮阮想要的。

    她仔细的观察着霍霆的每一次的目光流转,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在吃药?”

    心脏猛的一跳,霍霆沉默了片刻,弯起嘴角对着水杯淡然微笑,“是啊,怎么?”他侧头,抬起冷清的双眸直视着巫阮阮,没有半分的闪躲,眼看着巫阮阮的目光凝上水汽,甚至浮上关切的情绪,她抓住他的袖口,追问到,“是什么药?你病了是不是?你有苦衷的对不对?霍霆……”

    霍霆皱了皱眉,狐疑的望着她,“你在说什么?没事就去陪呢呢,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看我还是看她。”

    “你还没回答我,你在吃什么药,你生了什么病?”阮阮不依不饶,眼里露出难得的几分倔强和强势,却因为眼底的泪光而显得更加令人心疼。

    霍霆一把拂开她的手,语气开始变得寒凉至极,“我吃什么药生什么病和你有一毛钱的关系没有?你算什么东西在这和我指手画脚,我妻子我女人?我不是告诉过你,对我来说你就是一个过了气的床伴,床伴是什么你懂吗?做完了穿上衣服裤子就要识相消失的人!我死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有关系!你有什么病不敢告诉我!”阮阮突然很无助的抹了一把眼泪,细软的小嗓门竭力的嘶吼了两句,却还是那么不疼不痒。

    于笑悄然出现在门口,不明所以的望着房内争执的两个人,“谁病了?霍霆你病了?”

    霍霆猛的将水杯往梳妆台上一放,水洒了一半,他拉开抽屉,拿出棕色的药瓶往巫阮阮怀里一扔,“拿去看!去化验!出去!”

    阮阮的胸口被玻璃药瓶砸中,一阵钝痛,小瓶子骨碌到地上,她弯腰捡起来颠来倒去的找说明,除了黑色的瓶盖上有个日期,再一点点的文字都没有,她拧开瓶盖,将药片倒进掌心,所有的焦虑在一瞬间散尽,每一片药上,都刻着浅浅的“VC”。

    结束了。

    霍霆是健康的,他可以长命百岁,她只能继续延续这狼藉一片的现实。

    阮阮迅速的将药片装回去,拧上瓶盖,用袖口擦掉眼泪,头也不回走出房间,面对门口的于笑,她也只是侧身垂眸擦肩而过,连个眼神上的交流都没给她。

    是她过分天真,才会替他想到这么荒谬的借口和理由。从此以后,半分,半厘,半点的希冀,她都不会再抱有。

    巫阮阮并不觉得自己的路走的多坎坷,现实就是这样,需要我们一层一层撕裂它虚伪的面皮,看清它触目惊心的原本面目,哪怕这个过程和结局着实有些残忍,但是痛的早,好的也早。

    要等到头发都花白了,才发现自己一生都爱错了人,还哪还有时光,去给更好的人。

    霍老太太看来今日的手气仍是不佳,晚饭直接打回来个电话,说不回来吃,末了还对霍霆说了一句:我要和她们决战到天亮!是开禁迟。

    三个大人,一个孩子,餐桌上之只有筷子盘子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巫阮阮还是那么好养活,吃饭专心致志,目不转睛,筷子不长伸,面前有什么就吃什么,菜没吃几口,米饭见底一小碗。

    于笑挑剔了半天,这个硬了,那个软了,这个甜了,那个酸了,米粒都快挑出金豆子了,也没吃上几口,还动不动要十分嫌弃的看一眼阮阮,好像影响自己食欲的罪魁祸首就是她,没有她,这一桌子饭菜必然是美味佳肴。

    霍霆面前的饭碗也几乎也没怎么动过,只要他在家,呢呢的饭都是他来喂,他有耐心,够温柔,也愿意看着小女儿张着小嘴像一只小巧燕似的等着他喂食。

    他会不经意间抬眼去看对面的阮阮,捧着小饭碗吃的一脸专注,纤细的小手腕甩的跟旋风似的。。

    抱着自己的宝贝,看着自己的另一个宝贝,霍霆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呢呢抓着他的衣领开始抗议,张着嘴巴看他,霍霆赶紧舀起一勺蛋羹放在嘴边吹了两口,用下唇试了试温度,不烫嘴才喂给她。

    就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而言,于笑基本就执行了她的本质属性,当一花瓶。一家三口没一个人把眼睛放她身上,就好像她是透明的一样,而阮阮才是这屋里的重头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吃相上。

    于笑觉得这女人心大的能装跑火车了,前夫和新欢就在眼前,她还能把白米饭吃的这么香,穷人家的孩子气度真是不可斗量。

    霍霆看阮阮,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哪怕这吃相不好看,也觉得可爱,而小燕呢,看着妈妈吃的这个香喷喷的,一口接一口的学,喂到后来,霍霆直接摸着她的小肚子说,“宝贝儿,要不咱别吃了,会撑坏。”

    霍燕呢委屈极了,生在这家里太遭罪了,连吃饭都不管够,这惨无人道天昏地暗的,她扑在桌子上,捧起霍霆的饭碗狠狠的啃了一口大白米饭,巫阮阮一抬头,看见漂亮的小女儿跟霍小麻子似的沾了一脸饭粒,噗的一口汤笑喷出来。

    于笑当时脸色就青黄蓝绿紫的变换一圈,这饭还有个吃吗?这还不如去吃猪食!当然这只是她内心的一种夸大修辞,她不知道猪食什么味道,她没吃过,就连活的猪她也都没见过。

    碍于霍霆的面子,她还得赔着笑,叮嘱她慢点。

    霍霆扳过小燕呢的脸蛋瞅了瞅她,无奈的皱眉笑笑,觉得自己家里真是有俩活宝,这晚饭吃的让他心情大好。

    他用手指一粒一粒的捏起呢呢脸蛋上的米粒放进自己嘴里,小妮妮也学着他的样子,在自己脸上摸起饭粒,帮忙放进霍霆的嘴里。

    父女俩人就跟小鸡啄米似的,看得阮阮心里阵阵发酸。

    ‘爱’这个字,何其伟大,你说它美好,它是可以拯救苍生的上帝,你说它糟糕,它是可以泯灭一切暖梦的利器。

    我们一生走路千万里,识人千万个,就只有这么一个人,是因为爱而在一起,又因为爱而分离,就只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你真而切的明白什么叫做暧恨,什么叫做情仇,你说他不重要,你说他可以随意忘掉,那只能说明你是颗洋葱,你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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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朗是被电话震动吵醒的,手机响起的一刻他启动了战地模式,整个人几乎是从枕头上弹起来,心脏狂跳,虽然屏幕上只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他还是快速的接了起来,屏住呼吸,等对方说话,确认了不是巫阮阮的声音后,有庆幸,也有失落。

    电话是料理店打来的,说他预定的时间已经过了,还要不要保留房间。

    霍朗把手机伸到面前看了一眼时间,声音里还带着浅浅的睡意,淡声道,“要,我现在就过去。”

    窗帘被拉上双层,眼前漆黑一片,房间里唯一的亮光是电视开关的红外接收点,他从床头摸着集控开关,将所有灯都打开,捡起皱巴得不像样子的电影票塞进大衣口袋里,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料理是他早就已经预定好的双人份,造型古朴的日式餐具在小包厢里摆满一桌,安静雅致。

    一个人的生日不是第一次过,也不见得是最后一次过,一个人吃饭不是第一次,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他吃的十分淡然,吃不下的打了包,出了门找个乞丐,放在地上离开。

    看电影,仍是坐最后一排,安安静静的看着屏幕上的卡通人物耍宝。大多数的小孩子就是来看个热闹,电影要表达的真正含义,他们不懂,孩子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帮父母消费,在电影院里吃一大推爆米花薯条,喝一大杯可乐,撑得小肚子溜圆,然后回家。

    周围的人突然发出哄笑,霍朗隔着薄薄的眼镜片在黑暗里扫视人群,思考了半天,愣是没想出这片段到底哪值得笑。

    手机在口袋里短促的震动,是短信,他掏出来按亮屏幕,眉头轻轻蹙了起来:祝你三十一岁生日快乐。

    【今天就这么多,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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