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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卷二:开始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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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惋的脸瞬间红到耳根,然后慢慢的缩到了文焱背后,龟缩着脑袋,说什么都不肯再抬起来……长这么大,第二次这么丢脸!第一次就是在酒店遇到文焱的时候,现在又是因为他!

    “这是您需要的药……除了擦之外,还请注意这几天不要有激烈运动。”女子温柔细腻的声音十分婉转,但谁都听得懂她所说的激烈运动指的什么。

    方惋羞愤难当,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来药店买这种药,文焱竟然一点都不难为情啊!

    方惋的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耳根都是红的,她能感到药店里的其他人目光有多么暧昧……

    文焱回头瞄了一眼方惋,见她紧紧咬着下唇,面红耳涨,不同于平时的泼辣,此时此刻的她到是平添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态,尤其是她小巧的耳朵通红红的,可爱极了,让他忽然心里一动,竟伸出手摸了一下。

    方惋像触电似的颤了颤,知道是文焱在作怪,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胳膊,她是在发泄情绪,但这样的动作看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对小情侣在打情骂俏。

    文焱像没事的人一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胳膊那点疼,对他来说只是挠痒痒而已。

    方惋满以为尴尬的事件很快就过去了,但谁知道文焱在掏钱付账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蓦地侧过头看着方惋:“你是不是该吃避孕药?昨天晚上我们……”

    “。。。。。。”

    方惋银牙紧咬,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嗔怨的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几个洞!

    从药房出来,方惋刻意跟文焱保持着距离,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架势,径自朝马路那边她停车的地方走去。

    文焱顺着马路这边走回警局,两人就这么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各自前行,彼此都在忍着不去看对方,但忍不住心里的想法啊。

    文焱两手揣在裤袋里,悠闲而稳健的步子迈着,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心里在想,方惋的脑子是什么做成的呢?他给她买膏药和避孕药,她居然一句谢谢都没有。

    文焱只想到这些,但他忽略了,为什么他要对方惋这么体贴,这一点都不像他会做的事情。

    方惋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如果真能心如止水,她就不会坐在车里发呆了。

    看着手里的药,方惋禁不住鼻子泛酸……她那里真的很疼,是他的强悍造成的,初经人事的她,被他折腾一晚上,怎么可能不疼呢,她原以为文焱不会在乎她疼不疼,想不到他会带她去买药。她还记得被他牵着的时候,他的手多温暖,让她在那一霎产生一种错觉,仿佛牵着她的是记忆中那个温文如玉的少年。

    方惋神情恍惚,眼眶有点润,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被文焱的举动迷惑了,她一定是太久没有被男人关心过了,所以才会有点不知所措,他是文焱,他只是文焱而已,他怎么能跟记忆中的那个人相比呢。。

    方惋稳定了情绪之后,开车去家具城了,她没忘记今天的首要任务是买回一些必需品,比如,床,电脑桌……

    文焱回到警局办公室,前脚刚进去,小欧后脚就跟着进来了,瞧他急躁的样子活像是天要塌了一样。

    “头儿,老大!”

    “嗯,有事直说。”

    “头儿,我刚才看见你跟方惋一起!”小欧苦着脸,紧张兮兮地盯着文焱。

    “嗯,所以呢?”

    “所以你只是凑巧遇到方惋?凑巧有事跟她说?可是……可是你们看起来好像很亲密的样子,你拉着她的手,你们……怎么会这样啊,头儿,我不相信……头儿,你昨天不是说你结婚了吗?你怎么会跟方惋拉拉扯扯的,这要是让嫂子知道了,那多不好!”小欧支支吾吾的终于表达了他的意思。

    文焱本来在低头看文件,听小欧这口气,他不得不抬起头,正色道:“小欧,其实方惋并不是像外界传闻的那种人。”

    “什么?你居然帮方惋说话?”小欧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悲惨地哀嚎:“完了完了,那个集邮女,她……她到底有什么妖法,把咱们警队最英明神武的文队长都迷惑了……天啊……这简直就是毁三观啊!”

    文焱被小欧的反应逗得哭笑不得,小欧跟方惋差不多大,也才二十三岁,性子是有点急躁,有时像个大孩子一样,时常让文焱想起自己刚入伍的光景,因此对于小欧,文焱表面严厉,但其实并不反感。

    “小欧,你信不信我?”文焱深邃的墨眸直视着小欧,如黑曜石般的光华格外动人。

    小欧哭丧着脸,却还是坚定地点点头:“头儿,你是我的偶像,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文焱微微一笑:“既然这样,那我说,方惋不是一个放荡的女人,更不是集邮女。你信吗?”

    “我……”小欧纠结地皱着眉,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对于文焱和方惋之间的关系,小欧越发迷惑了,为什么头儿要帮方惋说话?

    小欧的这些心思都逃不过文焱的眼睛,只见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在水面上的几片茶叶,浅酌了一口,这才又接着说:“小欧,你以前是被那些关于方惋的传言而误导了,实际上你也没亲眼见她跟哪个男人在一起,你之所以会信传言,是因为很多人都在那么说,所以你才有了一种先入为主的概念,每当看到方惋,提到方惋,你总是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她。这不能怪你,因为我自己也是如此。在这件事上,我明白了一点……一个人,是好是坏,是真是假,只能靠我们自己亲身经历去体会,流言是最不可信的。如果我们被假象所迷惑、左右,就会失去公正的判断。这是当警察的一大忌讳。小欧,这些你要记住了。还有,以后,不要再说方惋是集邮女,她不是。”

    小欧清秀俊逸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他能看出文焱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如果是换做其他人这么说,小欧一定会很不服气地反驳,会争辩,直到自己辩赢为止,但现在他面对的是文焱,是他尊敬的人,他心里那点小小的不舒服很快就被文焱话里那一番教诲掩盖了,不由得眼睛一亮……

    “哈哈,头儿,我明白了,你是在教我,身为警察要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被别人的主观意识掌控!好人不一定真好,坏人不一定真坏,是这样吗?”小欧的眼神充满了希冀的亮彩,很是虔诚地望着文焱。

    文焱闻言,不置可否,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工作,只是轻轻说了句:“孺子可教也。你出去做事吧。”

    “是,遵命!”小欧站得笔直,回答得响亮,欢欢喜喜地转身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小欧停了下来,回头笑嘻嘻地说:“头儿,昨天我给你准备的礼物,那个……还好用吗?我只买了一盒,如果你觉着还行的话,那我下次送的时候再多买一些,嘿嘿……”

    文焱眼角一抽,抬头没好气地瞥了小欧一眼:“你小子,想探我口风?你还嫩了点儿,快出去做事吧!”

    “呃……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唉……头儿,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这样让我感觉跟你差距太大。”小欧嘴里嘀嘀咕咕的关上门出去了,有点不甘心,他刚才那么问,确实是想探听一下昨天晚上文焱的新婚夜用了几个T……

    小欧前两天有一次上洗手间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文焱打电话,得知文焱要结婚了,但小欧不知道女方是谁,问也问不出结果,文焱口风紧,愣是不肯说女方的名字,并且叮嘱小欧要保密。

    小欧这货的思维有时挺怪异的,特意买了一盒安全T送给文焱,说是自己薪水不高,就当这是新婚礼物……

    文焱当时收下了,但他压根儿没再想其他,更没想到自己会冲动地压倒方惋,那一刻他想起要戴,后来发现方惋是第一次,他又扔了……也就是说小欧送的新婚礼物,文焱只用了一个,还剩下十多个呢……

    方惋买好家具回去之后,急急忙忙赶往紫金华庭,她卧室里还有些东西要拿走,特别是她的泰迪熊。

    这个棕色的泰迪熊是方惋的母亲在世时送给她的玩具,尽管已经过去十年了,但由于方惋一直精心保养小心爱护,泰迪熊玩具到现在都没有损坏。只要她在家睡觉,她都要抱着她的泰迪熊,这是很多年的习惯了,昨天晚上没有抱着泰迪熊睡,方惋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今天她虽然很累了,可她还是要过来拿走泰迪熊。

    只是隔了一天而已,当方惋再一次回到紫金华庭,这个她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她忽然有种陌生而疏离的感觉,或许应该说,她从来没真正融入到这里。

    在外人眼中,紫金华庭是富人区,是财富与地位的象征,是高不可攀的贵圈,但在方惋心中,这里的一切景致与华丽都跟她没关系,能摆脱林云芝,能离开紫金华庭,是方惋长久以来的执念,如今实现了,她终于可以呼吸自由的空气,对她来说,这比紫金华庭的鸟语花香还要珍贵得多。

    富丽堂皇的独栋别墅,高高的大门一推开,方惋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花园里的林云芝。

    林云芝原本在打电话,一见方惋回来了,立刻脸色一变,细细的眉毛揪紧,凌厉的丹凤眼一横……

    方惋知道这女人又要开始发脾气了,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不是方惋怕林云芝,而是她不想跟林云芝吵架,因为她知道,吵架之后,父亲的日子会更难过。

    这个世界,处处可见“我不犯人,人要犯我”的事,有时候,越想息事宁人就越发避不开。

    “站住!”林云芝高亢的呵斥声,透着明显的愠怒。

    方惋狠狠一咬牙,尽量让自己控制住火气,停下脚步,转过身,直视着林云芝:“有事?”

    林云芝冷哼一声,妖艳的红唇一扁:“这么快就回来了,是想拿你房里的东西?”

    “你这是明知故问。”方惋简单几个字说完,刚一转身,林云芝却又上前一步拦住了她。

    “你想回来拿什么?这个家里有什么是你的?你睡的床,你用的电脑桌,你的衣柜,有哪一样是你自己买的?”林云芝得意地看着方惋,刻薄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这么顺畅。

    方惋一时语塞,她想不到林云芝居然会这么说,这个女人的心肠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毒。

    “林云芝,你也不过是才四十岁而已,怎么你已经开始老糊涂了吗?我卧室里的东西,是我爸爸买给我的,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些话?请你让开!”方惋毫不客气地向林云芝吼回去,心里虽然气愤,却也很爽。以前因为住在这里,所以只能仰人鼻息,现在她离开了,当然不用再处处受林云芝的气。

    林云芝被方惋那句老糊涂给气得跳脚,涂满了殷红的手指指着方惋:“你别忘了,老爸的工资是我发的!他是总裁,但我是董事长!没有我,他怎么会有钱给你买东西?说到底,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没权利带走!”

    方惋胸口一痛,林云芝这么胡搅蛮缠,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简直是太不要脸,太狠毒了!

    方惋气急之下,一把拽住林云芝的手腕,不顾她的嚎叫,愤怒地说:“林云芝,你还是人吗?你刚才说这些话,你敢当着我爸爸的面说吗?这些年,我为了不影响爸爸和你的感情,为了不让爸爸伤心难过,我向他隐瞒了你太多的丑事,想不到你竟然根本不把我爸爸放在眼里,你根本没把他当丈夫,他不是你喂的宠物,他是人啊!你什么时候尊重过他?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滚开!”

    方惋甩开林云芝的手,气冲冲地跑进自己房间,但林云芝还厚着脸皮跟进去,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呼拉一下将方惋的衣柜打开,低声狞笑:“你看看这些衣服,多好看,多漂亮啊,全都是名牌,你买得起吗?如果不是我发工资给你爸爸,他拿什么给你买?我说过,这些东西归根到底都是属于我的,我不准你带走!包括你身上穿这件T恤,也是你爸爸买的,你给我脱下来,脱!”

    林云芝的每句话都像钢针一般刺在方惋心上,有种怒,是从心底直冲向脑门儿的,在顷刻间爆/发,足以让人的理智烧成灰烬!

    蓦地,林云芝猖狂的笑声骤然停住,在她惊骇的眼神中,她看见方惋抡起了手臂举起拳头冲着她挥过来!

    “啊——!”林云芝吓得尖叫,闭上眼……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炸开,预期中的疼痛没有降临,方惋森冷的声音说:“林云芝,如果不是看在我爸爸的份儿上,我真想把你揍回娘胎去!”

    方惋那一拳打在了衣柜上,她的手被震痛,但她内心的愤怒却超过了身体的痛,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有多辛苦才能克制住没有将林云芝暴打一顿,只因为,她对父亲的爱,因为父亲是她最亲的人,她怎能因为自己一时的愤怒而留给父亲无尽的麻烦?

    忍,她还是只有忍,哪怕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也只能……忍。

    方惋的隐忍,让林云芝在短暂的害怕之后更加嚣张了,她看出来了,无论她多过分,方惋都不会把她怎样的,因为她有一个很好的筹码——方奇山。

    “哈哈哈哈……方惋,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原来不过是一只纸老虎而已!我呸!”林云芝扬起头,趾高气昂地说:“今天你要是不把衣服脱下来,我就不让你走出这个门,大不了等你爸爸回来了,我们三个人再大吵大闹一顿!”

    林云芝抓住了方惋的软肋,明知道方惋最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方惋清冷的眼神里迸发出凛冽的寒光,林云芝这个泼妇,看看眼前她专横跋扈的样子,真是多年前那个大发善心救起方奇山的善良女人吗?方惋只觉得心中有无数只神兽在奔腾,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林云芝已经被戳成骷髅了。

    方惋凝视林云芝这张漂亮的脸蛋,变形得扭曲了,一个人的外表再好看也弥补不了内心的极度丑恶!

    方惋怒极反笑,压抑着内心的暴怒,冷笑说:“好,如你所愿,我脱。”

    很干脆的,方惋脱下了T恤,雪白的娇躯曝露在空气里,暗暗气恼自己昨天不该将一部分衣服都拿走了,那些是她自己买的衣服,而现在这房间衣柜里的都是爸爸买的。她可以忍受林云芝的羞辱,但她绝不会在这个女人面前丢了尊严。

    方惋马上就将床上的泰迪熊抱起来,遮挡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将她的手提电脑带上,挺直了脊梁走向林云芝……方惋知道继续闹下去是没用的,林云芝本就是个不可理喻的人,跟这样的人,哪里还有道理可讲!

    方惋清丽的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狠厉的目光对视着林云芝,微微一抬下巴,倨傲地说:“你看好了,泰迪熊是我妈妈留给我的,这手提电脑是我自己挣钱买的,这两件东西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林云芝,你信不信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最好天天烧香拜佛祈祷你林家永远都这么繁荣昌盛!”

    方惋怀着满腔的愤怒走出卧室,下楼,林云芝还在后边骂骂咧咧,方惋走到院子里,忽然听到背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姐……姐姐……”

    方惋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回头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直奔而来。

    “姐姐不要走!”闹闹抱着方惋的腿,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一张纷嫩的小脸蛋上全是泪痕,那小模样实在让人心疼不已。

    还说么要。孩子稚嫩的乞求声,没有虚伪,只有真挚和浓浓的不舍,方惋鼻子发酸,胸臆里充斥着一股艰涩的痛意,只觉得双脚犹如被什么东西黏住似的走不动了。

    方惋蹲下身子,胸前的泰迪熊挡住了她的上半身,另一只手将电脑放下,紧紧地搂着面前这小男孩儿,眼睛酸胀得要命,但她只能使劲忍着,不想让林云芝看见她流泪。

    “呜呜呜……姐姐为什么要走?姐姐不要闹闹了吗?呜呜呜……是不是闹闹不乖……”闹闹抱着方惋的脖子,生怕一松开就失去了姐姐。

    孩子的哭声让方惋的心都快碎了,她一向很疼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她能感受到闹闹的伤心和不舍,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今后不能再时常为闹闹将故事了,不能再时常抱着闹闹,亲着闹闹……她在庆幸自己能离开紫金华庭时也难免受到离别的伤痛。

    方惋亲着闹闹的小脸蛋,哽咽着声音强挤出笑容,温柔如水的声音说:“闹闹不哭,闹闹没有不乖……姐姐结婚了,所以要离开这个家……闹闹,只要你想姐姐,随时可以给姐姐打电话,姐姐可以在电话里给你讲故事,好吗……”

    小家伙哭得惨兮兮的,姐姐这么温柔地哄着亲着,可他一想到今后不能每天看到姐姐,他就好伤心好难过,梗着脖子仰头大哭,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林云芝在客厅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别提多窝火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跟方惋那么亲热,她嫉妒,她讨厌儿子抱着方惋!

    林云芝凶神恶煞地走过来,不顾孩子的身体多么娇嫩,使劲掰开他搂着方惋的手,恶狠狠地吼:“臭小子你给我滚过来!我才是你妈!”

    “哇哇哇……呜呜呜……我要姐姐……我要姐姐……呜呜呜哇——!”闹闹哭得更凶了,双脚乱蹬,两手乱舞,在林云芝怀里拼命挣扎,但是他的力气是那么弱小,怎么可能挣得脱。

    看着闹闹的惨状,看着他被林云芝捏得发红的手,在这一刻,方惋多么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把闹闹抢过来好好疼惜着,但是残存的理智在提醒着她,闹闹是林云芝所生,她没有权力将闹闹带走。

    愤怒和心痛在身体里交织,方惋强忍着泪水,愤恨地望着林云芝:“亏你还知道自己是闹闹的母亲,你什么时候尽过做母亲的责任?闹闹五岁了,每一次他发烧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只会在那些富豪们的聚会上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回家就在闹闹身上撒气!闹闹是你的孩子吗?他只是你的出气筒!知道为什么闹闹会跟我感情好吗?因为我疼他,爱他,而你,只是生了他却不给他母爱,你,不配拥有母亲的称谓!”

    方惋这番话,沉稳而坚定,每一句都如晨钟暮鼓一般捶打在人心上,这一刻,她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芒,尽管她还光着上身,但却比那些衣着光鲜的人更加耀眼,林云芝被方惋数落一顿,脸色难看到极点,她是豪门大户,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出身,她何曾被人这么教训过?林云芝对方惋的恨意越发浓了,正要开口再骂一通,但她忽地感到手腕一疼……

    “哎哟!”林云芝吃痛地叫了一声,放开了孩子。因为闹闹在她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姐姐等等我!”闹闹冲着方惋大喊,然后转身跑向屋子里,很快就见他手里拿着一张小小的毛巾被出来了。

    “姐姐,这个给你!”闹闹仰着脑袋,将他最喜欢的卡通毛巾被塞到方惋怀里。

    这么小的孩子,他才五岁啊,但是他也知道不能让姐姐没衣服穿!这份赤诚的亲情,比起林云芝那个成年人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一个人的心只要是善良的,哪怕是天真的孩童也能放光,反之,一个人的心如果是邪恶的,哪怕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也只不过是白吃了几十年大米饭!

    方惋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下,痛得难以呼吸,手里紧紧攥着闹闹送的毛巾被,扬起头,深深地吸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

    方惋娇小的身躯在月光下隐隐泛着圣洁的光晕,笔直地站着,挺着脊梁,双眸遥望着夜幕中那一轮皎白的月亮,如宣誓一般,缓缓地说:“林云芝,我告诉你,闹闹也是我爸爸的孩子,是我的弟弟,如果有一天,闹闹想要离开你,我一定会将他从这里带走!”

    这话是对闹闹的承诺,也是在警告林云芝!

    林云芝闻言,气得要跳起来,但方惋不会再留下来继续污染自己的耳朵。在闹闹的泪光中,在一声声稚嫩而充满不舍的呼唤中,方惋毅然转身走向别墅外,披着闹闹给的毛巾被当衣服,正式告别了紫金华庭,告别了这个华丽的牢笼。

    从今后,她要更加努力赚钱,她希望有一天可以有足够的能力支撑起一个家,因为她始终在盼着,有一天假如父亲觉得还清了林云芝当年的恩情,假如父亲会离开这里,她要给父亲一个安身之所,让父亲安享晚年,如果那时候,闹闹能跟着过来,那就更好了!

    这是方惋的愿望,也是她赚钱的动力和目标,只有想到这些,此时此刻的心痛才能勉强熬过去。

    尽管生活里有这样那样的艰难,有不为人知的苦楚,但方惋始终抱着对美好和幸福的向往,心里那一点阳光,照亮着她前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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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惋回到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饭之后了。

    推开门,客厅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昏黄的灯光笼罩在他身上,褪去了冷硬,多了几分柔和儒雅,他就像是阴霾的天气里突然出现的一点霞光,使得她心窝处的冷意被蒸发了些许。

    “回来了。”文焱淡淡地动了动嘴唇,只是简单的三个字,恍惚中,方惋竟觉得有种被人等待的亲切感。

    “嗯”方惋含糊应了一声,抿着唇径直走进另一间卧室,换上衣服,然后直奔洗手间。

    哗哗哗的水声传来,夹杂着隐约的哭声……

    文焱高大的身影斜斜依靠在洗手间外,剑眉紧蹙,深眸暗沉……他没看错,方惋进门的时候穿的不是衣服,而是裹着一张卡通图案的小毛巾被,她手里还拿着一只泰迪熊玩具,一台笔记本电脑,她不是应该拎着大大的行李箱拖着好多从紫金华庭搬来的东西吗?怎么只得如此狼狈的回来了?

    还有,昨天晚上他听见的是方惋的歌声,现在她在浴室里,传出的却是哭声,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文焱心底隐隐有些烦闷,想要进自己卧室去关上门不理不睬,但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彻底无视这个女人的存在,那哗哗的水声跟她的哭声让他心烦意乱。

    “喂,方惋,你在搞什么呢?你出来……”

    “我不,我就不出去!”方惋闷闷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孩子气。

    文焱纳闷儿了,他觉得自己还是习惯看到方惋强悍又泼辣的一面,那个与他针锋相对的方惋,可现在她居然躲在浴室里哭,他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哄女人,这事儿,身为特种兵中校的文焱,还真没这方面的经验。

    “咳咳……喂,我还没吃饭呢,你出来做饭给我吃啊,你也没吃吧?喂,你先出来再说!”文焱确实不懂如何面对一个哭泣的女人,原本是想哄方惋出来,想劝慰她别哭,但是话一说出口就变味儿了,**的语气,人家哪里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果然,方惋的哭声更凶了,狠狠地又嚎了几声,然后用冷水冲了冲脸,气呼呼地打开了浴室门。

    “文焱,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么没风度,明明看见我情绪不好,还惦记着叫我做饭!”方惋红肿的眼睛像桃子,这么盯着文焱,不但没显得凶,反而是让人心里一抽,滋生出丝丝怜惜。

    文焱神情一呆,第一次看见方惋这么脆弱的一面,虽然她收住了哭声,但是那双又红又肿的眼睛和她嘶哑的声音却不偏不倚地戳中了男人心底最柔软那部分……

    男人干脆双臂抱胸,悠闲地睥睨着她,眼神透着几分撩人的邪肆:“我是不是男人,难道你还存在质疑?是我昨天晚上不够努力?你在暗示我今晚要加把劲吗?”(8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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