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你曾是我唯一 > V74 来我身边或是来我心里

V74 来我身边或是来我心里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helenr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夜色下,沈存希定定地望着她,她双手用力绞在一起,显得紧张不安。沈存希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手,微微倾身。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将她往门内拉去,“进去再说。”

    宋依诺被他拉进去,路灯下,男人背影高大挺拔,他步伐迈得不快,足以让她跟上。看到近在眼前的别墅,她突然停下了,将手从他掌心挣脱开来,“沈存希,我不进去了,我来就是想问你几句话。问完我就走。”

    沈存希停下,转身,眼神深邃地落在她身上,嗓音低哑:“诺诺,你来找我,我很开心,你要问什么,我知道,但是你想清楚了吗,听到我的答案后,你就再也不能从我身边离开了。”

    宋依诺抬头望着他,男人眸中隐藏的情感逐渐流露出来,然后越来越炙烈,毫不掩藏的摊开在她面前。她被他看得一阵心慌意乱,心里后悔自己的莽撞。

    她转身,刚要离开,身后传来沈存希的声音,“是,我和子矜离婚,是因为你。”

    宋依诺倏地停下脚步,她耳边嗡的一声。不敢相信他真的承认了。她转过身去,男人眼中的情感更加深刻,他上前一步。重复道:“我和子矜离婚,是因为你!”

    宋依诺风中凌乱,他眼中炙烫的情感让她无力负荷,她踉跄着后退一步,“你早就知道宋子矜和你侄儿……你为什么选择无视?”

    沈存希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忽而叹息:“诺诺,你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宋依诺摇头,不敢相信。他腹黑到这种程度,只怕唐佑南到现在都还以为,他和宋子矜之间所做的一切隐瞒得天衣无缝。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刻意接近我,是为了报复他们吗?”

    沈存希无奈叹气,这丫头的脑回沟就只有口袋书那么简单吗?“宋依诺,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我喜欢你,喜欢到不行,我所做的任何事,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竭尽所能让你爱上我。”

    宋依诺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他说过很多类似的情话,却只有这一句,让她心神俱颤,他说他喜欢她,喜欢到不行。这个男人,为什么连示爱这种事,都做得这么霸气。

    “不,我不相信,在交警大队那晚之前,我们根本没有什么交集,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宋依诺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她隐约猜到沈存希对她有意思,却没想到他会直接向她表白。成熟男人的表白,很有魅力,让人忍不住心动。可她不是小姑娘了,在心动之前,还要考虑的是现实。

    沈存希看着她,认真道:“我注意到你,比那晚更早。”

    他一直在等一个走进她生命里的机会,在交警大队那晚,看到她蹲在街边发呆,那模样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他知道,他不能再等。

    宋依诺惊诧,“那是什么时候?”

    沈存希睨着她,莞尔轻笑道:“你打算一直站在门外跟我讨论吗?我现在很累,我们进去坐下谈,可以吗?”

    宋依诺看了看他,心里的好奇驱使她,跟在他身后进了别墅。玄关处,有她上次穿的女式拖鞋,她弯腰脱了鞋子,看他往客厅里走去,她迟疑了一下,这会儿很晚了,她逗留在一个单身男人家里,到底不太合适。

    沈存希没管她,他进了厨房,倒了杯果汁出来,看她还站在玄关处,他挑了挑眉,“诺诺,过来坐。”

    宋依诺踌躇着,慢慢走过去,她接过果汁,手指不小心触到他温热的指尖,她心头一跳,连忙缩回了手。玻璃杯落空,掉落在地板上,应声而碎。

    “对、对不起,我马上收拾!”宋依诺蹲下去,用手捡碎玻璃,沈存希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听她轻“啊”了一声,他垂眸看去,就见她指尖流出汩汩鲜血来。

    他蹲下去,握住她的手,将她带离危险的地方,然后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他仔细检查她伤口上有没有残留的碎玻璃渣,确定没有,他才松了口气,低头将她的手指含进嘴里。

    “沈存希,脏……”宋依诺来不及阻止他,指尖忽然传来温软湿热的感觉,她浑身巨震。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像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他吮着她指尖的力道适中,不会让她感觉到疼,但是却似带着一股电流,迅速贯穿她全身。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明明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给她止血,但是还是让她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起来。

    尤其现在夜已深,他们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还做这么暧昧的动作……

    宋依诺连忙缩回手,沈存希掌心一空,他抬起眸,看着宋依诺慌乱无措的样子,他眸色渐渐变得深沉,缓缓朝她靠过去。

    宋依诺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俊脸,他眸里含着一抹炙热的欲念,她就是再单纯,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心跳得更快,想要站起来,全身却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沈存希越靠越近,宋依诺吓得连忙闭上双眼,想象中的温度没有落在她唇上,眼睑处微痒,她睁开眼睛,看见沈存希晃了晃指腹上的眼睫毛,正对她笑的莫名其妙,他戏谑道:“你刚才在想什么?为什么闭上眼睛?想让我吻你吗?”

    心思被看穿,宋依诺十分狼狈,刚才那一瞬间,她想,他要是吻她,她是从还是不从?

    沈存希十分惋惜,“真遗憾!早知道你这么期待,我不应该放过刚才那么好的机会,要不现在继续?”说完,他作势倾身吻她。

    宋依诺反应极快,连忙伸手捂住他努起的嘴,惊声叫道:“沈存希,你不要乱来!”

    沈存希在她掌心吻了一下,宋依诺迅速缩回手,掌心微痒,她俏脸涨得通红,不敢看他,垂眸就看见,指间被他吮得发白,但是血已经止住了。她心跳很乱,不敢继续待下去,她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

    手腕忽然被一只大掌扣住,她心跳一滞,回头望去。沈存希仰头望着她,说:“很晚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

    成熟男人的邀请,没有掺杂任何别的意思,却让她感到格外惊心动魄。

    “沈存希,我……”

    “今晚,我不想一个人,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保证不做任何事,单纯的睡觉,好不好?”沈存希的声音低哑含着磁性,一再考验着她的理智。

    明明知道不能这样,可是当她看到他眼中的期盼时,她却不忍心拒绝,让他失望。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我睡客房。”

    “不要,和我睡一起。”沈存希的语气里夹杂着一抹难得的任性,她在这里,就在她眼前,他克制着不碰她,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想她留下,很想。

    宋依诺蹙眉,“那我还是回去吧。”

    他们之间忽然变成这样,她还没有想清楚,应该拿他怎么办,或者说今后他们要怎么办?他已经向她表白了,以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方式,她就不能再无视下去,可是要这样睡在一起,她总觉得进展太快,哪怕他承诺她,他什么都不会做。

    沈存希妥协,退而求其次,“我们不回房间,就在这里,在沙发上,让我枕在你腿上睡,好不好?”

    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宋依诺犹豫着,这里是客厅,没有卧室那么危险,再看他一脸无害的样子,宋依诺点了点头,

    沈存希眼中光芒大盛,他手上微一使力,宋依诺跌坐在沙发上,她刚要起来,腿上就搁来一颗脑袋。她浑身僵住不敢乱动,腿上沉沉的,却没了动静。

    她低头望去,就见沈存希闭上双眼,灯光下,他的五官棱角分明,剑眉凛冽,薄唇性感,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她怔怔的盯着,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这样的他深深喜欢着。都是薄唇的男人天性凉薄,为什么他不?

    沈存希没有睁开眼睛,却感觉到她的注视,他伸手摸索着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手指插进她的指缝里,覆盖在她手背上,他轻声道:“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很喜欢?”

    宋依诺脸儿发烫,她狼狈地移开视线,反驳道:“我才没有看你。”

    “说谎会长长鼻子哦。”沈存希睁开眼睛望着她,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角度看过她,她的下巴精致小巧,鼻子很挺,樱唇微微嘟着,在灯光下散发着盈润的光泽,他的喉结急速涌动了一下,心里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渴望。

    他手上用力一拽,她微微倾下身来,他另一手绕过她的后颈,将她往下拉,然后他挺起上身,薄唇吻住她的红唇,做他一直以来想做的事。

    宋依诺闷哼一声,没想到他会突然吻她,这种姿势,瞬间让她血液逆流,耳边亦是嗡嗡作响。沈存希在她唇上蛮横的掠夺了一番,然后才气喘吁吁的松开她,眼眸晶亮的盯着她,声音暗哑道:“定情之吻!”

    宋依诺轻抚着自己微微红肿的唇,眼神迷离,她还没做好准备接受他,他已经把刚才那一吻定为定情之吻,这节奏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沈存希,我们……”

    “诺诺,你要敢说出半个让我不爽的字眼,信不信我就在这里当场把你办了?”沈存希凤眸里有着威胁,他不喜欢他正开心的时候,让她一盆凉水泼下来,透心凉的滋味不好受。

    “……”宋依诺。

    --------------------------

    韩美昕洗完澡出来,薄慕年还没有回房,她擦干头发,坐在床边玩手机刷微博。时不时瞄一眼时间,心里很紧张,嗓子眼上像烧了一团火,让她口干舌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越来越坐不住,九点三十分,薄慕年准时回房。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看见坐在床边的韩美昕惊跳起来,他微微拧起眉头,“我是老虎吗?把你吓成这样?”

    韩美昕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尴尬,说不害怕是假的,有谁能淡定的接受跟一个不算了解的男人啪啪啪?

    “你要洗澡吗?我去给你放水。”韩美昕紧张的舔了舔唇,却不知道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反应,落在某个禁欲的男人眼里,有多撩人。

    “嗯。”薄慕年应了一声,转身进了更衣室。

    韩美昕放好洗澡水出来,差点与站在门外的薄慕年撞个正着,她心跳一顿,堪堪躲开,没有撞到他身上。她稳了稳心神,说:“水放好了,你去洗吧。”

    薄慕年侧身让她出去,径直进了浴室。

    韩美昕站在卧室里,听着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紧张到了极点。她在卧室里转来转去,像无头苍蝇一样,怎么办怎么办?她急得直抓头发,干脆逃跑吧。

    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

    浴室里的水声很快停了,薄慕年穿着铁灰色的睡衣,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看到呈大字型僵硬的躺在床上的韩美昕,他黑眸里迅速掠过一抹笑意,随即皱眉头,“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

    韩美昕听出他语气里的奚落,她猛地睁开眼睛,看他站在床边,她气得俏脸通红,粗鲁道:“要上就赶紧上,上完我要睡觉了。”

    薄慕年见她把床第之事说得跟动物交配一样,顿时没了胃口,他大手一挥,一条微潮的毛巾忽地盖在了韩美昕脸上,他粗声命令道:“起来给我擦头发。”

    “你没长手啊?”韩美昕气恼的拉下盖在脸上的毛巾,再听他命令的声音,她更是生气。他娶她回来,除了暖床就当佣人使唤,凭嘛?

    “那我们还是早点交配吧。”薄慕年双手撑在床垫上,作势要上床。

    韩美昕吓得跳起来,抓着毛巾道:“爷,我给您擦头发,您坐好!”

    薄慕年冷哼一声,在床边坐下。韩美昕跪坐在他身后,拿毛巾给他擦头发。这么亲密的举动,除了那个人,她从未对别人做过,她不由得怔住。

    薄慕年坐在床边,感觉头上的动作慢慢消失,他抬起头来,看她目光迷离的盯着前方,似乎在追忆什么,他皱了皱眉头,不悦起来,“想什么,手呢?”

    韩美昕回过神来,看他一脸大爷的模样,她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毛巾就在他头上乱擦起来,动作之粗鲁,生生揪掉他几根头发。

    薄慕年吃疼,冷了脸,他转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隐隐动了怒,“够了没?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韩美昕才不管他,拿毛巾又往他头上盖去,“不是你让我给你擦头发吗?我给你擦!”

    薄慕年没想到她还真敢对他痛下狠手,他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后一推,迅速翻身压在她身上。身下的女人柔软得不可思议,薄慕年一腔怒火忽然消失,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黑眸里迅速掠过一抹欲念。

    韩美昕摔倒在床上,摔得头晕眼花,接着身上一沉,她睁开眼睛,就见薄慕年骑在她身上,以一种很危险的姿势。她心里一凛,急得破口大骂,“薄慕年,你这混蛋,你……”

    男人经不住刺激,薄慕年眸色幽深,他忽然朝她压下去,堵住她乱骂的嘴,声音冷冽道:“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混蛋!”

    几分钟后,卧室里传来韩美昕杀猪般的惨叫声,“薄慕年,混蛋,你出去,痛死老娘了!”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床前,宋依诺眨了眨眼睛,醒转过来。她望着有点熟悉的天花板,脑子还不太清醒,昨晚沈存希枕在她腿上,很快就睡着了,她看着看着,忍不住困顿,也睡了过去。

    她转动眼珠,打量着房间,铁灰色的壁纸,极具个性化的吸顶灯,这里不是客厅,是沈存希的卧室。她心里一惊,急忙要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抱在怀里。

    后颈有温热的呼吸传来,腰上搁着一条铁臂,后背紧贴着一副温暖结实的男性胸膛,她被人以很温存的情侣之姿抱着入睡,甚至连双腿都跟他的紧紧缠绕。

    宋依诺心惊肉跳,来不及想他们为什么会从楼下客厅,跑到二楼卧室,她拿开腰间的大掌,就要起身下床。

    沈存希迷迷糊糊的,重新将她抱住,俊脸在她脖子上蹭了蹭,嗓音暗哑,“再睡会儿,还早。”

    宋依诺浑身僵住不敢乱动了,不仅是因为男人撒娇的动作,还有他滚烫的体温,以及他身体的反应。身体的反应这个讯息进入到她的大脑,她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她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直勾勾盯着他的双腿之间,那里的变化让她骇然失色,舌头都打了结似的,“你……”

    沈存希跟着坐起来,无辜的望着她,“满意你所见到的吗?”

    宋依诺震惊地瞪着他,“怎么会?你不是说……”

    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出差去c市,她挑衅的问他,他有哪功能吗?后来他说,他被一只小猫伤了。可是现在,他怎么会有反应?

    “它只对它喜欢的人打招呼。”沈存希俊脸上还有一抹未睡醒的慵懒,声音里含着戏谑,很显然,这个男人骗了她,甚至骗了全世界。

    如果他没有“男性功能障碍”,宋子矜不会出轨,更不会和唐佑南搅和在一起。他,一步步算计,最后逼得宋子矜出轨,逼得宋子矜不得不净身出户,他的城府真的深得可怕!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这一切的,是否连她和唐佑南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诺诺,吓着了?”沈存希看着她脸色发白,心里顿时有了种不妙的感觉,他倾身欲将她抱在怀里,她却忽然挥开他的手,转身跳下床。

    “不要碰我,沈存希,你明明没有问题,你为什么要骗宋子矜,为什么你要让她以为你不行?”宋依诺站在地毯上,身体在轻颤,她每问一句为什么,她的心就疼得喘不过气来。宋子矜出轨,如果是他算计的话,她该怎么去接受这个事实?

    她正在慢慢喜欢上的人,却是设计她丈夫和她姐姐偷情的男人,她要怎么去接受?

    沈存希凤眸转沉,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很容易剖读了她此刻的想法,“你认为宋子矜和唐佑南出轨是我设计的?”

    “不然呢?你明明没有问题,但是你娶了她却不碰她,不是说明了一切?”宋依诺此刻只是就事论事,但是她的质问落在沈存希耳朵里,却变了味。

    “你希望我碰她?”沈存希气怒交加,这个事实,比她误会他设计宋子矜和唐佑南出轨更让他生气和愤怒。

    “……”宋依诺再度被他的关注点打败了,他们明明在很严肃的说宋子矜出轨的问题,怎么会突然就扯到这上面来了?

    “你说话啊,是不是希望我碰她?”沈存希的语气咄咄逼人,他起身下床,一步步向她走来。

    宋依诺咬紧牙关,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沈存希碰宋子矜,她竟比知道唐佑南和宋子矜出轨还要难受,她不希望他碰她!可是她有什么立场不希望?如果沈存希没有不行,宋子矜根本不会出轨,她也不会……

    不,无论唐佑南和宋子矜有没有出轨,她和唐佑南离婚,都是迟早的事。

    看她咬牙不吭声,沈存希更生气了,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承受自己心爱的女人希望自己去碰别的女人,就是想一想,这颗心就寒凉得难受。

    “回答我!”沈存希来到她面前,大掌握住她的下巴,迫她迎视他怒火中烧的双眸。

    下颔传来一阵刺疼,宋依诺眉头皱起,直视沈存希的眼睛,她说:“她是你妻子,难道你不该碰她吗?还有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现在是我在问你,你敢做却不敢承认是不是?”

    沈存希气得不轻,他的理智他的冷静统统都见了鬼,他咬紧牙关,怒声道:“是,是我设计的,如果他们没有出轨心,我送扶墙梯也没用,现在你满意了?”

    宋依诺双腿虚软,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她眼眶又热又烫,她仰头望着他,“你怎么能这样?沈存希,你太阴险了。”

    沈存希没有解释,他静静地看着她,男人的自尊让他无法开口解释,阴险么?为了得到她,他还有什么阴险的事做不出来?

    宋依诺垂下头,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眼泪滚滚而落,“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沈存希站在那里,她的指责凌迟着他的心,他咬着牙关,不愿意解释。他有他的骄傲,他宁愿让她误会,是他设计了他们出轨,也不愿意让她知道,是宋子矜与唐佑南对不起他在先。

    看她坐在地上,他弯腰去扶她,手还没碰到她,就被她一掌拍开,她将自己抱得更紧,哀求道:“不要碰我,求你,让我静一静。”

    沈存希的手僵在半空,他维持着弯腰的动作,半晌,才直起身来,脸色阴沉的走出卧室,身后,她的哭声更响亮了。

    宋依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心为什么这么难受?昨晚听了宋子矜的话,她就隐约猜到了她和唐佑南出轨与沈存希有关。可当事实真的摆在她眼前,她却接受不了。

    为什么会是他?

    宋依诺哭得天昏地暗,直到她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她才从那种心痛的情绪中抽身出来,她爬到床边,拿起手机,看到手机上闪烁的名字,她鼻翼一酸,眼泪差点又落下来了,她接通,未语泪先流。

    结果,电话里的韩美昕比她哭得更大声,“依诺,我被狼啃了,哇……”

    宋依诺愣了愣,她本来悲伤到绝望的情绪,被她这么一闹,顿时烟消云散了,她有点哭笑不得,说:“美昕,你一大早的是来搞笑的么?”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呜呜呜,我这么伤心,你看不出来吗?还取笑我,我要跟你绝交!”韩美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哀怨的气势连电波都阻挡不住。

    薄慕年那头恶狼,说了一晚四次,就半次不少,根本就不怜惜她是第一次,简直太可恨了!

    宋依诺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她靠在床边,有气无力道:“你怎么了?”

    “说来话长,依诺,我们见一面吧,我要向你控诉那个残暴不仁的暴君,呜呜呜,我误入狼窝了。”韩美昕趴在床上不想动,浑身像散了架又重组一样,痛得不是她自己的了。

    宋依诺也有话想跟她说,就答应下来。

    她站起身来,眼睛哭肿了,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她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掬了两捧水往眼睛上拍,冰冷的水拍打在脸上,她清醒了不少。

    她抬起头来,望着镜子里眼睛都哭肿的自己。她会这么伤心难过,其实并不完全是因为宋子矜和唐佑南出轨是沈存希造成的,而是即便知道这一切是沈存希设计的,她心里也没有真正怪过他。

    她洗完脸,拿起自己的东西下楼,客厅里,沈存希坐在沙发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漫不经心的换台。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又转回头去,继续换台。

    宋依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明明昨晚他们之间还好好的,今天就整个变了样。他爱搭不理的态度,更是让她无言以对,她缓缓步下楼,径直朝玄关走去。

    她打开鞋柜,弯腰拿出自己的鞋子放在地上,然后她眼前出现一双熟悉的男式拖鞋,她猛地抬头,就看见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的沈存希,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沈存希眉心微蹙,冷声道:“要走?”

    宋依诺垂下眼睑不看他,心里还很别扭,她穿上鞋子,没有吭声,转身去开门。

    她的手腕忽然被他拽住,她整个人被他扯得踉跄了一下,腕间的力道很重,似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声音冷硬:“不说话?打算一直跟我闹脾气?”

    清冽的男性气息,混着浓重的新鲜烟草味道传来,她眼角余光瞄到客厅沙发旁散落了一地的烟蒂,他抽烟抽得很厉害,这么会儿功夫,那里至少有一包烟的烟蒂,她忍不住道:“沈存希,不要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你管我?”沈存希紧皱的眉峰舒展开来,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腕间,心情似乎在转好,“诺诺,只有我老婆才能管我。”

    宋依诺被他轻浮的动作惹恼了,她猛地收回手,转身去开门,“那你还是继续抽吧。”

    沈存希微微动怒,他隐忍着脾气,上前一步,大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将她拉开的门合上,他健硕的身躯贴上去,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无形中在向她示好,“别生我气了,好不好?你这样,我不放心让你回去。”

    宋依诺浑身一僵,手中的包掉落在地上。她鼻翼一酸,他是那么骄傲的人,却一而再的放下身段,低声下气的哄她。她根本不值得啊,昨晚的冲动,被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冲击得一点不剩,她心里很乱,寻不到一个出口。

    “沈存希,你放开我吧,我们一个是云一个是泥,云泥有别,我们不合适。”宋依诺伸手,欲将他的手拿开。

    沈存希牢牢攥着不放手,他眉心微蹙,不悦开口,“你说我是泥?”

    宋依诺听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她气得红了脸,“沈存希,你不要胡搅蛮缠啊,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不合适你昨晚还跟我睡?”沈存希冷着脸质问,他以为吵一架,她闹一闹,发完脾气,他们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没想到她居然要跟他撇清关系。他这里又不是旅店,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宋依诺没想到他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她分辩道:“我们昨晚哪有睡……”

    “同床共枕不是睡?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睡?”沈存希的语气十分恶劣,他不敢相信,就因为他行,她就要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打回原形。作为女人,她的男人行,她不是应该更高兴么?

    “……”宋依诺确定,沈存希是在胡搅蛮缠,她捂着额头,“沈存希,我脑子里很乱,心情也很不稳定,我不想跟你吵,也不想说些伤害你的话,你让我静一静,让我好好想一想,行吗?”

    “你要静可以,在这里静,我不打扰你,但是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沈存希冷了声音,大手落在她肩头,强硬的将她扳过身来,看她眼睛哭肿了,他心里一疼,“依诺,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对吗?”

    宋依诺垂下头,声音哽咽道:“沈存希,我想回家,你让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怕我会忍不住怨恨你。”

    闻言,沈存希用力攥紧她的手,看着她疼得发白的脸,第一次冷硬下心肠,他语速极快,说:“好,你不愿意待在这里,我不强迫你,但是你和我又要如何?”

    放她离开这里,她一定会再度缩进壳里,将他拒于心门之外。他不想来来回回的经历爱而不得的痛苦,他要她给他一个答案,一个承诺。

    他眼中的光芒太过炙热,宋依诺承受不住,她垂下眼,盯着地面的大理石地砖,上面清晰的倒映着他们的身影,她咬了唇,狠声道:“你和我,从未开始,也不会有结果,到此为止吧!”

    “你休想!”沈存希大怒,无法相信昨晚的温存转眼便成了空,他肩膀在抖,声音更像是破空而来的利剑,“你若是这样打算,我现在就要了你,让你身心都烙印上我的痕迹。”

    宋依诺抬起头来,眼中含着泪雾,她说:“沈存希,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霸道?”木扑台血。

    “因为你!依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你若躲我,掘地三尺,我也会找到你,夺了你。”沈存希眼里光芒灼灼而亮,满身锋芒尽现,张扬霸道得让人心神俱颤。

    宋依诺浑身一颤,抬眼去看他,这个男人,他爱得肆意妄为,可他知不知道,她不配得他如此倾心相付!她心中大疼,眼角疼得似乎要裂开一般,“太荒唐了!”

    “我知道。”沈存希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拥进怀里,语气霸道又温存,“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万,我只想得一个你,你挣扎,你犹豫,你彷徨,你不肯来我身边,我都理解。你不肯迁就我,那我迁就你,你怕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我就等,等到我们能光明正大的那一天。但是,我不接受你的拒绝。宋依诺,你听好了,我不接受你的拒绝!”

    如此温存又霸道的语气,也只有他才能这样肆意张狂……叫她心中又疼又痒,又酸又涨,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沈存希安静地抱着她,铁臂烫化她的腰,他不催促不进逼,让她慢慢消化他的话,去理清思路。若此生没有遇见她,他不会像现在这么辗转反侧,为得到一个女人的心而反复纠结。可若此生没有遇见她,他生又何趣?

    五年前那一夜,他在她胸口留下一个牙印,她差点踹断他的命根子。苦苦寻找她五年,他一开始的态度是寻到她,让她也尝尝那种痛不欲生的痛苦。后来便成了执念,成了他斩不断的挂念。

    一别四年,那日严城向他汇报,说已经寻到了她,他心中大喜。什么乱七八糟报复她的念头,都去见了鬼,他只想见她一面。

    可是他见到了“她”,“她”却与他想象中的那个影子差之千里,他无法否认他当时是失望的,但是他还是娶了“她”,新婚夜,当宋子矜衣衫褪尽,站在他面前取悦他时,他看到她胸口上什么也没有,那一瞬间,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浇了他个透心凉。

    他从新房离开,命令严城继续寻找,不久后,严城告诉他,人已经找到。他着急追问,严城却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后来经过他再三逼问,他才知,原来他要寻的那个人已经结婚,并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是他的侄媳妇!

    那一刻,他心中从未有过的荒凉。

    交警大队外一遇,她朝他扑了过来,不小心吻了他的喉结,他才知道,这世上竟还有女人能让他动情动欲。看她慌乱无措,他便有心逗弄。瞧她猛地撑大双眼,他便觉得有趣,她的每个反应,在他眼里都那么可爱那么动人。让他忍不住,生了豢养的心思。

    然而她,于他来说,却是天边遥不可及的星辰,可望不可及,可念不可触。

    他用尽一生力气,都无法将她的身影从脑海里剔除,他妥协了,这个女人,他若此时放手此时罢休,那么他这一生,怕是再也得不到她。

    不甘心放手,不甘心看她从他的世界里退出,他只有用强用逼用狠,来让她就范。她爱与不爱他,已经不再重要,他只要她永远留在他身边,那么他倾尽所有,也必定让她爱上他!

    宋依诺摇头,“沈存希,不要逼我!”

    “我逼不逼你,你都无路可退,宋依诺,你只有一条路可走。”沈存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肆意张狂,“来我身边或是来我心里。”

    宋依诺心中大震,她看着面前的他,只觉得荒唐且无力。她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她轻勾唇角,说:“只要我守住我的心,我就还有千千万万条路可走。沈存希,你,还不足以让我与纲常伦理一决高下。”

    沈存希眼中火花乱迸,喉间起伏,却无法开口。他一颗心,完完整整的系在她身上,可她却说,他还不足以让她与纲常伦理一决高下。

    沈存希一生骄傲,从未对任何人低头。可是他却在这个小女人面前,三番五次的敛了自己的锋芒,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可最终,他也只得这么一句话。

    心,寒凉彻骨。

    情,绝望空洞。

    一瞬间,他似乎被她一脚踹进了无间地狱,满目黑暗。

    宋依诺望着他,他眼中火光扑灭,只余一望无际的空洞,她的心莫名的揪痛起来。她不敢看不敢念不敢心软,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包,转身拉开门,陡然迈步而出。

    沈存希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铜门外,他心里狂怒不休,他抓起鞋柜上的花瓶,狠狠砸了出去,花瓶撞在门外的罗马柱上,应声而碎。

    沈存希仿佛看见,自己的心也碎成了千万片。他眉目冷凝,宋依诺,如果这一生不能得到你,我生有何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