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妻乃上将军 > 第六十一章 离间与惊变

第六十一章 离间与惊变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helenr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鉴于对方来头不小,谢安不得不亲自出署门迎接,毕竟,那两个人有一个是御史大夫。

    因此,不管谢安心中是怎么样的,例行的礼仪、客套还是要做足,免得被抓到把柄,那麻烦可不小。

    二人的来意,谢安也很清楚,这两位朝中正三品的上官,这次来到大狱寺,纯粹就是为了给他找麻烦的,要不然,他们两个儿子被关入大狱寺的牢狱还不到两个时辰,怎么就得知消息了呢?

    不过这回,谢安倒是猜错了,御史监督查司的左副督御史王琨,以及詹事府詹事张龄,倒不是有备而来,故意要给谢安难堪,确实是为了讨回自己的儿子而来。

    至于太子李炜唆使他们两个儿子来找谢安的麻烦,这两位朝中大臣其实也知道,不过此前也未在意,毕竟在他们看来,谢安虽然是正五品上的大狱寺少卿,可年纪也不过十六七岁,还弄得着他们亲自出马?

    直到王涵、张杰二人的家仆在大狱寺外苦苦等候,却不见自家公子出府~~,慌忙向他二人禀告时,这两位才惊怒地得知,谢安竟丝毫不顾他二人颜面,将他们两个儿子扣押在大狱寺。

    也难怪谢安才一露面,这两位上官便一通冷嘲热讽。

    “谢少卿真是好大的架子,好大的官威啊!”御史监督查司的左副督御史王琨冷笑说道。

    话音刚落,詹事府詹事,张龄亦冷笑着接口道,“王大人所言极是!如今便不将我等上官放在眼里,再过几年,恐怕连当今圣上也不放在眼里了吧?——区区正五品大狱寺少卿,见到上官却不行礼,岂有此理!”

    “张大人说笑了,下官正要向您两位行礼……”

    张龄闻言眼睛一瞪,怒声说道,“这么说,是本官的不是咯?”

    “大人说笑了……”谢安微笑地陪着不是,可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一般谢安脸上挂着几分淡淡笑容的时候,心中多半已是盛怒非常。

    毋庸置疑,望着那面带怒容的两位朝中正三品大员,谢安心中暗自打起了鬼主意。

    平心而论,倘若是王琨、张龄二人说话客气一些,谢安倒也能不计前嫌,放了他们那两个不长眼的儿子,可眼下嘛……

    在周仪疑惑的目光下,谢安恭恭敬敬地将王琨、张龄二人迎入三堂,还吩咐衙役替他二人拿来椅子、奉上香茶。

    王琨、张龄见此,脸上的怒意这才稍稍缓解,大模大样地坐在椅子上。

    望着谢安那卑躬屈膝的模样,让周仪倍感惊愕。

    就在周仪暗以为谢安畏惧了王琨、张龄二人的权势时,忽然,坐在主审官位置上的谢安面sè一改,沉着脸重重一摔手中惊堂木。

    “升堂!”

    “升堂?”王琨、张龄正从衙役手中接过茶杯,闻言愣了愣,却见谢安面sè一沉,冷笑说道,“本官说的没听到么?!”

    充当衙役的项青早就知道谢安不会如此轻易就屈服,闻言嘿嘿暗笑一声,高呼[威武],那五名衙役愣了愣,倒也跟了上来。

    抬手一指张杰的父亲,朝中正三品官,詹事府詹事张龄,谢安淡淡说道,“堂下何人?因何事鸣鼓?细细说来!”

    王琨、张龄二人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谢安一坐到主审官的位子上,便判若两人。

    想了想,张龄皱眉说道,“今rì本官与王大人一同前来,乃是为我二人之子,听说,谢少卿将他二人关入了牢狱,可有此事?”最后四个字,语气颇为强烈,仿佛在质问谢安一般。

    谢安闻言冷笑一声,淡淡说道,“张大人是吧?你这是在和谁说话啊?”

    张龄愣了愣,皱眉望着谢安说道,“自然是与谢少卿……”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安打断了。

    只见谢安面sè一沉,狠狠一摔手中惊堂木,怒声斥道,“既知与本官说话,何以还如此放肆?!”

    “你……”

    “本官乃大狱寺少卿,升堂之时,本官最大……本官念在你二人亦是朝中重臣,倍加礼让,可你张大人呢?端着茶盏好是惬意啊!难道张大人不晓得,即便你身为三品大员,但在此大狱寺,亦要起身向本官回话么?!”

    “好你个谢安!”张龄闻言大怒,愤怒地瞪着谢安,谢安撇嘴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怎么?难道本官说的不对么?——要不要本官与你到刑部本署去对峙一番啊?别说刑部,就算是到了陛下面前,本官亦有理有据!”

    张龄终归是朝中正三品的大臣,清楚大狱寺正卿、少卿在升堂受理案子时见官大三级的特权,闻言即便是心中不忿,也不得不放下茶杯,起身拱手说话,将方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而话中的语气,也稍稍放缓了一些。

    然而他眼中的怒意,却丝毫唯有减轻。

    谢安舔了舔嘴唇。

    “张大人,本官问你……唔?张大人怎得不起身啊?难道这么快又忘了?”

    即便张龄气地面sè涨红,却也不得不起身,拱手说道,“少卿大人有何指教?”

    “啊呀,你看看我,被张大人这一打岔,本官竟然忘却想说什么了……张大人且坐!”

    “你!”张龄闻言大怒,恨恨地瞪着谢安,坐回位中,却没想到他刚刚坐下,谢安又唤了他一声,待张龄不情愿地站起身,却见谢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笑容,笑着说道,“哎呀,本官又忘了……张大人且坐!”

    张龄气地浑身颤抖,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尚未坐稳,谢安又说话了。

    这次,他可不愿再起身了。

    谢安嘴角扬起几分笑意,淡淡说道,“张大人,关于你家公子,本官想听听张大人的看法……唔?本官与你说话,张大人何以不起身回话,莫非藐视公堂不成?!”

    “你……你敢戏耍本官?”张龄心中激气,勃然大怒地瞪着谢安,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会不知,是谢安故意在耍他罢了,为了就是报方才他用话挤兑谢安,叫谢安向他行礼这一箭之仇。

    “戏耍?”谢安耸了耸肩,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淡淡说道,“张大人啊,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凡事要讲证据的,无凭无据,那就是诽谤朝廷命官,换而言之,便是目无国法,目无天子……”

    “你!”张龄气地满脸通红,指着谢安说道,“证据?你方才来来回回叫本官站起、坐下,难道不是戏耍本官么?”

    “张大人这话说的,本官乃大狱寺少卿,升堂之时,本官最大,本官问张大人话,张大人自然要起身,此为礼数!难道本官说的不对么?”

    “那你来来回回那般多次,又作何解释?”

    “这个嘛,便只能怪张大人了,本官一直注意着张大人脸上的愤sè,一时不慎,将心中要说的话忘却了……”

    “强词夺理!——你分明就是在戏耍本官!”

    “嘿!——张大人莫要血口喷人,你说本官戏耍你,可有证据啊?张大人此次兴师问罪,本官亲自出府相迎不说,还叫人端来座椅,奉上香茶,从始至终,对张大人毕恭毕敬……如此,张大人还不知足么?——张大人可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张龄气地一句话说不出来,见此,座旁御史监督查司的左副督御史王琨帮着同僚说话,张口说道,“谢少卿,这便是你的不是了……”

    “这位是御史监督查司的左副督御史,王琨王大人吧?”

    见谢安的目光望向自己,王琨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是本官!”

    摆着张龄这前车之鉴在眼前,王琨下意识地便想到谢安这是准备向自己发难了,心中暗自jǐng惕。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谢安脸上堆满了笑容,拱拱手颇为客气地说道,“原来是御史监督查司的王大人……王大人坐着回话便是,王大人的威名,下官可是早有耳闻,今rì一见,幸甚,幸甚!”

    王琨闻言心中愕然,搞不懂那谢安究竟想搞什么鬼。

    忽然,他心中一动。

    莫非是小子见自己是御史监的官员,心中畏惧?

    想到这里,王琨淡淡一笑,神sè亦越发得意起来,张口说道,“少卿大人言过了,本官也不过是三品朝臣罢了,在这堂上,不比少卿大人尊贵……”

    “王大人说得哪里话,”谢安摆了摆手,连忙说道,“虽说同样是三品官,可王大人行走于御史监,下官又岂敢怠慢?”

    果然!这小子害怕自己御史监的职位!

    王琨心中暗自得意,淡淡说道,“既然如此,本官的犬子……”

    “理当,理当!王大人放心,本官眼下便叫人将王公子请来……”谢安极为客气地说道,然而心中却暗自冷笑。

    难道是他真的畏惧王琨御史监督查司的左副督御史的职位么?

    当然不是!

    谢安只是在给王琨下套罢了!

    同样是正三品的朝中大官,谢安故意将王琨捧得很高,却对张龄百般不客气,为的就是挑起后者心中的不满罢了。

    说白了一句话,挑拨离间,分化这两位朝中三品大臣,逐一击破!

    或许有人会觉得,王琨与张龄也是久经官场之事的朝中大臣,难道如此轻易就会中计?

    然而事实上,人就是这么一种奇妙的生物,在遇到不公平的待遇时,人往往会更倾向于嫉恨得利的那一方。

    就好比眼下,张龄虽然对谢安怠慢自己极为不满,但是当他见谢安对自己的同僚王琨却极为客气时,心中便有了一种仿佛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怒意。

    同样是正三品官,凭什么你王琨就能被这个小子如此尊重,而我却被他百般奚落呢?

    这显然是张龄张大人此刻心中最真实的写照,尤其是当他注意到王琨脸上那几分悠然自得的得意之sè时,心中这份怒意尤为明显。

    不得不说,即便是久经考验的朝中大臣,但是在心理学这方面,可要比谢安逊sè许久,毕竟,心理学是无数位学者、专家就人xìng方面总结出来的知识,是相当深奥、高明的一门学问。

    果然,当听到谢安故意为之的挑拨之词时,张龄不出意外地皱了皱眉。

    “那本官的儿子呢?”

    “这个嘛……”见对方中计,谢安脸上故意摆起几分冷淡,淡淡说道,“张大人的公子,本官尚未审问完毕……”

    明明同样是正三品官,所受到的待遇却不相同,张龄的脸sè彻底沉了下来,不渝说道,“谢少卿这话什么意思?同样是犯了事,何以本官的犬子要问罪于牢中,王大人的公子可以无罪释放?——本官身为詹事府詹事,倘若谢少卿不给本官一个解释,本官定不善罢甘休!”

    说实话,张龄的话本是针对谢安,可言者无心,听着有意,王琨听了感觉很是不舒服,只不过碍于二人一同为太子李炜效力,因此不想节外生枝罢了。

    谢安心下暗笑,故意板着脸对张龄说道,“张大人给本官摆什么脸sè?——詹事府?嘿!不过是伺候东宫家眷起居的司署,说得难听些,不过东宫太子殿下的家奴、家仆,何以如此趾高气扬,也不怕惹人耻笑!”

    “你……你小小大狱寺少卿,竟然污蔑詹事府?”

    “污蔑?可笑!——王大人,您倒是说句公道话,这詹事府,可是伺候东宫家眷起居的司署?下官可有污蔑半句?”谢安故意将祸水引向王琨。

    “这个……话是这么说,可少卿大人这般说,也不大合适……”王琨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一来是谢安此前对他极为客气,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二来嘛,谢安说的都是实话,何来一句污蔑之词。

    “你看,王大人也这么认为!”谢安断章取义地总结了王琨的话。

    “王琨,你什么意思?”张龄难以置信地望着王琨。

    望了一眼仿佛站在自己这边的谢安,王琨皱眉望了一眼张龄,见同为太子一派的同僚,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对自己如此无礼,心中也是暗暗生气,皱眉说道,“本官说什么了?本官只是就事论事!你詹事府是做什么的,冀京人人皆知……”

    “王琨,同为正三品官,你少仗着自己是御史监的人,就对张某摆谱!”

    “你!张大人莫要血口喷人,众目睽睽之下,王某可曾说你张大人一句不是?”说着,望着同僚那不忿的目光,王琨勉强压下心中的愤怒,转头对谢安说道,“少卿大人,犬子与张大人之子一同犯事,少卿大人只释放犬子一人,这实在有些不妥,望少卿大人……”

    “这个嘛……”谢安故意装出为难之sè,望了一眼张龄,在犹豫了半响后,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看在王大人面子上……”

    见谢安如此识趣,王琨自是心中满意,可张龄一听,心中却更是恼怒。

    想想也是,同为正三品朝臣,他张龄可以沦落到要靠着王琨的面子做人?

    想到这里,张龄望向王琨的眼神,隐隐露出了几分怨恨。

    谢安故意装作没看到,咳嗽一声,好似煽风点火般对众衙役说道,“还不快将王大人的公子请出来?——哦,对对,还有张大人的儿子,看在王大人的面子上,一并放了吧!”

    “是!”一干衙役一听,当即去牢中将王涵、张杰二人放了出来。

    不多时,衣衫凌乱的王涵与张杰二人便被衙役押着来到堂中。

    王琨细细一瞧,见自己的儿子衣衫不整、狼狈不堪,本有些不渝,可再一看到张杰屁股处因为受刑而导致的斑斑血迹,心下倒是舒坦了许久。

    可他舒坦,张龄可不舒坦。

    同样是朝中三品官,两个儿子同样是故意来惹事的,为何一个要动用仗刑,一个却丝毫无损呢?

    再一回想起刚才谢安对王琨恭敬的样子,张龄心中愤怒难以遏制,一把抱过自己儿子,愤怒地望着谢安与王琨。

    谢安一看张龄神sè就知道此人已处在爆发边缘,故意说道,“张杰,今rì若不是王大人替你求情,本官定不饶你!——倘若下次还来惹事生非,本官绝不客气!”

    果然,张龄听罢勃然大怒,怒视着谢安说道,“好,好,谢少卿,今rì之事,本官他rì定有厚报!”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王琨。

    王琨瞧见,面sè当即沉了下来,虽闷不吭声,但心中却尤为震怒:好啊!我好心将你儿子救了出来,你还这般无礼待我?

    他二人对视时神sè的改变,谢安瞧着一清二楚,心中暗笑之余,抬手指了指头顶上方的匾额,淡淡说道,“张大人,你瞧本官头顶上那块匾额,可曾听着[我在乎]三个字?”

    张龄皱了皱眉,心中不解,抬头瞧了一眼那块刻着正大光明的匾额,正要说话,却见其子张杰浑身一颤,拉着父亲的衣袖连连说道,“父亲,莫要说了,快带孩儿回府吧……”

    显然,这位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可被谢安折腾惨了。

    “你等着!”怒斥了谢安一句,张龄瞥了一眼来时与他一同前来的同僚王琨,冷哼一声,竟不顾后者,带着拂袖而去。

    谢安偷偷望了一眼王琨的神sè,见他满脸铁青望着离去的张龄,心下暗笑。

    “少卿大人,既然如此,我父子二人便告辞了……”

    “王大人言重了,王大人不计较下官对王大人公子无礼,下官已感激不尽……说起来,那张詹事当真是无礼,王大人如此帮他,他竟那般不识趣……”

    “唔……”王琨微微点了点头,皱眉说道,“詹事府向来仗着他们是太子殿下亲信,对我等……”说到这里,他忽然醒悟了什么,咳嗽一声,笑道,“你瞧本官,说这些不相干的作甚……少卿大人,今rì之事,本官回去后定会好好教训犬子,为少卿大人出气……”

    “王大人言重了,下官觉得,倘若不是张詹事之子挑唆,王公子又岂会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说着,谢安望了一眼独自生闷气的王涵,故意摇头说道,“你瞧瞧,据说王公子平rì里还与那张詹事之子颇为友好,然那张詹事之子动起手来,却这般心狠……”说着,他便将他如何裁断之事告诉了王琨,只是掠过了一些事。

    正如谢安所料,王琨闻言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询问自己的儿子。

    “当真?”

    王涵此刻心中还满是被张杰[背叛]的怒气,闻言恨恨地点了点头。

    “岂有此理!”

    望着来时仿佛一个鼻子出气的王琨、张龄父子俩,回去时却仿佛陌生人一般,谢安心中暗自好笑。

    确实挺有意思的,挑拨这些家伙……

    啊,不行不行,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跟那个疯女人一样了?

    谢安暗自拍着胸口,不知为何,他仿佛有些理解长孙湘雨了,理解她为何会热衷于挑拨人心。

    不过一想到自己让那王琨、张龄几乎反目成仇,谢安心中依然感觉有些得意。

    而见谢安不动声sè便化解了王琨、张龄这两位朝中三品大员的苛责,反而弄得他们俩险些反目成仇,无论是项青、罗超、还是周仪,亦或是堂上那五名衙役,都为之暗暗心惊,对谢安的本事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这位少卿大人,果然是一位不好相与的狠角sè啊!

    一想到那些与谢安不对付的大狱寺官吏,周仪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

    此后相安无事,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时分,谢安总算是批阅完了那一叠厚厚的案卷,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与项青、罗超二人回东公府。

    毕竟眼下那位名为金铃儿的鬼姬还惦记着他谢安的人头,住在府外,别说梁丘舞不放心,就连谢安自个,也有些胆战心惊。

    一路说笑来到东公府前厅,谢安老远就望见梁丘舞正坐在正厅与长孙湘雨说着什么,从旁,东军神武营另外两位副将,严开以及陈纲二人也在。

    谢安本打算像献宝似的,将今rì的遭遇向自己妻子述说一遍,可望着梁丘舞那副神sè,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疑惑问道,“出什么事了?”

    只见梁丘舞颦眉微微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方才从兵部得到的消息,吕伯伯之子,吕帆吕可亭,率军攻打叛军所在函谷关时,有一贼将孤身杀入乱军之中,将吕大哥一刀斩于马下……”

    谢安闻言一惊,整个人都呆住了,低声喃喃自语。

    “不会吧……这么准?”

    梁丘舞愣了愣,诧异问道,“安,你说什么?”

    “不,没,没什么……”谢安连连摇头,然而看他神sè,却有几分不自然。

    “当真?你面sè不大对劲啊?怎么了?”梁丘舞带着几分担忧问道。

    “真没事,真的……”摇了摇头,谢安岔开话题问道,“南国公之子的武艺很差么?”

    话音刚落,便听罗超在旁用一贯冷漠的语气沉声说道,“在我之上!”

    瞧了瞧罗超,谢安纳闷问道,“那怎么会在千军万马之中,被人一刀杀了?”

    “我等亦百思不得其解!”微微皱了皱眉,梁丘舞摇头说道,“作为我四镇之一,吕大哥亦是自幼习武,很难想象他会在沙场上被人所杀,而且还是在诸多护卫之中,被一人单枪匹马所杀……”

    “叛军中有这等人物?”长孙湘雨诧异问道。

    “此前我也不曾听说过,”梁丘舞微微摇了摇头,神sè微变,沉声说道,“倘若战报属实,那么……那个杀害吕大哥的贼将,武艺多半要在我与四殿下之上……难以置信!”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鸦雀无声,谁都知道,梁丘舞以及四皇子李茂,代表着大周最高战力,然而,一个籍籍无名的叛军将领,却有着匹敌梁丘舞与李茂,甚至是超过他二人的武艺,这如何让人信服?

    “西部的战况,恐怕不妙了……”

    正如梁丘舞所言,自吕帆战死后半月,洛阳叛军士气越来越高,兵出汜水关,反攻豫州,西征军屡战屡败,无奈退至大梁死守,急发书信向冀京求援。

    数rì后,暂领指挥权的大将杨应,同样被那斩杀吕帆的贼将在战场上一刀斩落马下,近十万贼军攻破大梁,两万南军陷阵营折损大半,其余兵马,亦死伤无数。

    至此,西征洛阳叛军的兵马,全线败退,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