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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仓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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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听到这一声喊,下意识的就要出剑。

    这一乱起来,恰恰是最糟的情形。青色紫色赤色白色的光弧划破幽暗的虚空,眼看全要撞在一起。

    离水剑青蒙蒙的剑气忽然向内聚拢,接着分做无数细细的剑光向外扩去,尤如银瓶乍破,水光迸溅,将前面那个钻进人丛中的人影牢牢缚住。后来人的几道剑气都被离水剑分出的剑光挡了回去。

    “快收剑,别损伤了封印。”

    在场的没几个傻子,不用秋秋出声,马上就有人出声提醒。

    出手的人一经提醒就明白过来,仓促狼狈的又把剑纷纷收了回去。

    开玩笑,在这里拼斗,万一谁的剑气把封印碰损了一点儿,那可真是要了大伙儿的命了。

    被离水剑气紧紧缠缚住动弹的不得的那个人被认了出来:“这是镜泊山的弟子。”

    “对对,我知道他,叫什么寿离的。”

    “镜泊山不是精于占卜之术吗?怎么倒算不出自家人此行的吉凶来。”

    “少说一句。”

    还有人小声问:“这,这人怎么就是魔物了?”

    秋秋将这一个困住,转头往拾儿的方向看去。

    过了不大工夫,管卫和拾儿从黑暗中渐渐走近。

    “追上了吗?”

    “追到一个,另一个用真火烧化了。”拾儿扬起手,他手里一个铁黑色的笼子里困着一个通体漆黑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里面乱突乱撞。

    有人想凑近前看个仔细,被管卫抬手一挡:“当心,这东西非常狡猾,从你的七窍的钻进去,你这人就完了。”

    那人吓得立时往后退了一大步。

    当下有人就问:“镜泊山这几个弟子……是不是都被魔物害了?”

    在场的人人自危,看着身边的人眼里都带着警惕戒惧,生怕身边的人也是魔物假扮的。

    封印看起来并无破绽,可是这些魔物是从哪里来的呢?

    秋秋把她捆住的这个叫寿离的交给拾儿。

    或者说,是曾经名叫寿离的镜泊山弟子。

    曹长老上前一步:“回禀峰主,赤火位已经设了符阵。”

    方真人也跟着说:“青木位符阵已设。”

    “厚土位符阵已设。”

    是七星阵吗?秋秋听到第七个门人也报上:“金风位符阵已设。”

    确实是七星阵。

    拾儿看着人心惶惶的众人,立即做了决断:“先出去再说。”

    早已经提心吊担的各宗门的人巴不得一声,紧紧聚在一起,急急的走上回头路。

    来时经过的索桥还孤悬在深渊上。

    有个人咦了一声:“刚才留在桥那边儿的人呢?”

    他们下来的时候,有人没有跟着一起过来。功力不济的,胆小怕事的,十几个将近二十个人留在了桥那端没有过来。

    “可能是怕黑,上去了吧。”答的这人也说得不那么确定。

    也说不定,她们这一落单,就象刚才那几个镜泊山的弟子一样,也被魔物给……

    深渊底下吹来的风听起来象狼啸、象鬼哭,听着让人心惊。看着眼前的索桥,刚才思归心切的人群竟然还有往后瑟缩的。

    管卫向前一步:“峰主,我先走吧。”

    拾儿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好。”

    九峰弟子中又出来一个女弟子,正是纯玉:“管师兄,我和你一起。”

    她可不是为了出风头,又或是真的想以身犯险。纯玉可是明白人,走在第一未必最危险,落在最后的也不见得就最安全。在场的九峰的同门之中,除了峰主,实力最高的就是管卫了,和他一起过索桥,若有危险,他必定会相救保护她。

    这和她是谁没有关系,而是因为管卫就是这样性格的人。

    管卫和她一同上了索桥。

    纯玉脚下不怎么稳当,见眼前一道浅灰的影子掠过,连忙伸手握住。

    这是管卫的剑穗。

    她就知道管卫不会对她袖手不管的。

    纯玉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穗保持平衡,跟着管卫在狂风中沿着摇摆不定的索桥一步一步走到了对岸。

    脚踏上实地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有多紧张,站到实地上两腿一软,险些踉跄跌倒,幸好及时一挺腰,站直了身,没有出丑。

    其实她就算表现得软弱害怕,这会儿也没人有心情去笑话她。

    接着上桥的就是拾儿和秋秋。

    秋秋也是全神戒备,一手和拾儿相牵,另一只手虚握着,青蒙蒙的剑光在指隙间闪烁不定。

    可他们也平平安安的过了桥,除了大风,别的什么异样都没有。

    后头的人也陆陆续续从桥上走过。

    可能是太过紧张,有个人险些从索桥上跌下去,幸好他身旁的人及时一把捞住了他的腰带,硬把他又给扯了上来。

    走上那长长的石阶,这些人脚步起先还算稳当,后来越走越快,越来越急。平时都讲安个身份面子的人,这会儿恨不得早一步逃出这个古怪的封印之地。

    塔门近在咫尺了,队列里的脚步声越发显得急促凌乱。

    终于走出塔门,连秋秋都觉得身上好象陡然一轻。外面的凉风吹到脸上,都让人觉得那么新鲜舒服。

    那些象逃命一样奔出门的人更不堪,有的呼哧呼哧直喘气,紫玉阁甚至有两个女弟子小声哭了起来,还有个不知哪个宗门的弟子,扶着柱子慢慢的就瘫在了地上。

    秋秋看着这些人——太平无事的时候看不出来,可是一遇到点事,人真正的心性就露出来了。

    守在塔外的人已经迎了过来。

    天已经亮了起来,秋秋都没感觉到他们竟然在底下待了一夜。

    天有些雾蒙蒙的,看着不象要下雨雪的天气,可是也见不着太阳。

    现在可以看见这座塔的全貌了,塔共七层,高大而巍峨。远处群山笼罩在雾中,铅灰的天,这么仰着头看去,塔就象是要朝这边倒下来了一样。

    她跟着众人往外挪步,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众人在山脚下暂且安顿下来,镜泊山这次来了十二个人,等回来了一检点,只剩下了七个。拾儿他们杀了一个捉了一个,秋秋也捉了一个,还有两个下落不明。其他宗门也在查点人数。值得庆幸的是,其他门派人都没有少。那些胆小不敢过索桥的弟子早早儿就原路回来了。

    秋秋听拾儿和管卫他们面色肃然在商议事情,站起身来出去,过了片刻,端了茶进来。

    曹长老他们接茶的时候都是双手接过,还不忘说一声:“多谢秋掌峰。”

    拾儿的目光在茶盏上轻轻打了个转,又移到秋秋的脸上。

    这一夜下来,人人都有些心力憔悴,秋秋的目光和他对上。当着人虽然他一个字也没有多说,可是他眼里的关切疼惜,她全都看得明明白白。

    等曹长老他们商量完了事情出去,秋秋在拾儿身边坐下来。

    “累了吧?”

    “嗯。”她在他跟前可不用强撑,也不用说什么客套话:“觉得手都软了。”她挪近了一些,头枕在拾儿肩膀上:“你肯定比我还累。”

    拾儿搂着她,没出声。

    他说不累肯定是假的。可是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累了这话他不肯说的。

    秋秋靠了一会儿,轻声问:“你在担心什么事儿?”

    “刚才捉到的那两只魔物不是什么厉害货色,曹长老说带去试一试药性,不知道能从它们身上掏出什么线索来。”

    “用药吗?”

    “可能用处不大。”

    秋秋歪着头打量他一眼:“你担心的不是这个吧?”

    拾儿点点头。

    还有什么事让他如此忧心忡忡呢?

    秋秋忍不住伸出手去,指尖触在他的眉心,轻轻的把他的眉头揉平。

    拾儿握着她的手,秋秋仰起脸,两人的唇轻轻触了一下。

    这种算不得亲热的温存在这一刻带来的并不是旖旎心情,而是让两个人的心绪都感到宁定。

    不论前路怎么艰难,他们都不是孤身一人。

    外面果然下起细雨来,雨不算大,空气变得十分潮湿。

    “我真后悔,郭峰主留下的那些典籍,我没敢擅动,时间也来不及。早知道的话,我应该把那些书仔细啃一啃的,昨晚也不至于跟瞎子摸象似的找不着个头绪。”

    “别想得太简单的了,郭峰主钻研那么多年的阵法,留下的典籍怕不得成坑成谷的,你怎么可能短短几日就钻研出什么门道来?这种大阵,没有阵图和详解,你就是把那些书本翻烂也没有用。而且,阵心在什么地方也是机密,除了布阵的人,别人不可能知道。”

    秋秋揉了下额角,说起阵图来……她忽然想起件事。

    在她和拾儿的大典之前,拾儿连着好些天都在钻研一张阵图,复杂得简直跟天上的繁星一样让人摸不着头绪。

    “你……你有阵图?”

    拾儿在她鼻尖轻轻刮了一下,笑着应:“是,你才知道。”

    “我当时还以为,那是九峰的阵图,是为了大典到来预备的呢……”秋秋瞪他一眼:“那你也不告诉我。”

    拾儿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秋秋明白原因了。

    他不想她那时候就为这事担惊受怕。

    虽然早晚也是会知道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