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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苗疆旧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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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金发美女用眼角斜睨他一眼,胖猴的魂魄都被这一眼的风情撩到天上去了,现在这男人同样斜睨他一眼,胖猴却觉得胸腹间一股怒火被这一眼撩拨得熊熊燃烧起来,正在想着是先揍这鬼佬一顿出气,还是看在他认识美女的面子上,骂他几句就算了?

    男人却是盯着金发美女,再次问道:“克莱迪娅?!”

    金发美女浑身一颤,慢慢地站起来,对胖猴露出一个凄然的微笑,低声说:“我的中文名字叫做熙然。”

    她低着头,跟在瘦高男人的身后,两个人穿过舞池,眼看着就要出去了。

    胖猴突然觉得晕晕乎乎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但是脑海里却还是充满了金发美女临走时那凄然的笑容。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很快地做出决定,在桌上扔下几张大钞,匆匆地追了过去。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那两人已经走出酒吧门外,融入外面沉沉的夜幕中。

    胖猴追出去的时候,两人刚刚走到长街的尽头,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同夜色极其完美地融合起来,看起来就像他们天生就是夜的主人一样。

    胖猴快步追过去,大声喊:“熙然?”

    女人听到他的喊声,停住脚步,同瘦高男子低声说了几句话,男子冷笑一声,目光如闪电般地扫过来,在胖猴身上扫了一遍。

    当他看到胖猴手上的手链,露出一丝诧异的目光,随即冷笑一声微微点头,对熙然低声说:“克莱迪娅,你要明白……”

    熙然在他凌厉的目光下不敢抬头,只是微微点头,声音低不可闻:“是的,克里斯,我明白的,我会努力的。”

    瘦高男人大步地走了,消失在长街尽头的小巷里。

    胖猴气喘吁吁地跑到熙然身边,看着月光下她惨白的脸,急促地低声问道:“熙然,你没事吧?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熙然脸色惨白,却是对着胖猴微微一笑,在月光下,这朵笑容如同昙花盛放:“没什么的,他是我亲戚。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这个呀,我叫候威,姓候的候,威风的威。比起熙然这个名字可是差得多了,你的名字多有诗意啊!”

    “是啊,一个女孩子在初夏明媚的阳光下,仰着脸,享受着阳光的照耀,是不是有种熙熙然的感觉?”

    看着身旁女子在月光下突然变得清纯许多的笑脸,胖猴微笑着点头,心里却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

    ……

    群山环抱、绿水萦绕,老旧的磨坊旁边,枯藤老树上停着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

    被脚板磨得光溜溜的石头台阶、长满苔藓的木墙黑瓦、瘦的狗、脏的小孩,大河谷地上突兀耸立的巨大水车吱嘎吱嘎地转动。

    水田里有人吆喝,牛铃声渐行渐远,远处的山坳里,一只皮毛油水光滑的老虎探头探脑地向村寨里看了看,缩回了山坳里。

    夕阳落下最后一抹余晖,恋恋不舍地钻进了远处的森林里,天,一下子黑了下来,起风了。

    仿佛就在等着这一刻,村庄的正中央,熊熊篝火轰然燃烧起来,星星点点的火星在空中飞舞,随风摇动的树木在篝火的映照下,在地上投出黑色的,张牙舞爪的影子。

    村庄正中的大片空地上,长着一棵半枯半荣的槐树。

    槐树东面的树枝欣欣向荣,绿意葱葱,长得极为茂盛,西面的树枝却像在隆冬里一样,干枯没有一片叶子的枝条在风里瑟瑟发抖。

    树上绑着两个人。

    东面绑着的是一个女子。

    高挑的个子,小麦色的俏丽面庞,眉目灵动中带着点野性,被绳索捆绑着的身体肌肉结实健美,与这健美的身材不协调的是,她的小腹隆起,肚子很大。

    奇怪的是,这样被五花大绑在树上,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只有浓浓的悲哀。女子拼命地回过头去,想要看看被绑在另一面的那个汉子,可是绳索绑得太结实,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用。

    被绑在枯树那一边的汉子身材剽悍,但脸色灰败,正在索索地发抖,他用惊恐哀恳兼而有之的目光盯着树周围所有的人,喉咙间咯咯作响,却是说不出话来。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但却有一阵阴冷的风吹来,篝火被吹得摇曳不定,映得树周围的人们脸色阴睛不定,站在最前方的一个老太婆更是阴着一张脸,脸上神情阴霾,似乎有人欠了她一笔巨款,她恨不得要吃人一样。

    寨子里的人几乎出来了,围着树站着,却很奇怪地鸦雀无声,就连虫鸣鸟叫声都没有。

    一片寂静中,一轮皎洁的明月慢慢地升了起来。

    人群中起了一阵不安的骚动。

    注意到月亮的升起,绑在树上的女子忽然脸色大变,低声哭泣起来。同她背向绑着的汉子听到她的哭泣声,抬头看了看月亮,浑身索索发抖,牙齿碰得咯咯直响。忽然一阵骚.臭味传来,他的裤腿已经湿了一大片,看样子是失禁了。

    老太婆叹了口气,转到女子面前低声说:“云彩,为了这么个连牲口都不如的汉子,你值得么?”

    被叫做云彩的女子紧紧地咬着下唇,却是一声不吭,那倔强的目光似乎要喷出火来。

    一道殷红的血迹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滴在她洁白的衣襟上——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老太婆叹了口气,用脏兮兮的袖子帮女子擦掉嘴边的血迹,转回另一边,冷眼盯着绑在树上的那个汉子。

    汉子忽然哭了。

    他嘶声哭喊着,嘴里喃喃地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起异心了之类的话,求老太婆放过他。

    老太婆只是盯着他,却一言不发。

    几个汉子走过来,把一根尖木桩钉在地上,随后提过一只桶,桶里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血,随风散发出一股血腥味。

    老太婆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低声说:“是谁办的?怎么会少一种?”

    一个汉子低声回答:“一时之间凑不齐了……”

    老太婆抬起头,目光如电在周围扫了一圈,忽然指着一棵树说:“那只猫!”